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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朝圣者与钟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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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是无心的一句话,谁知树生听了瞬间变了脸色。
小米见状,笑容一僵,小心翼翼地问:“怎么了?”
“坏了,走错路了。丽娘还在等我呢,我要走了,谢谢大家帮助,可问,西站哪方?”那树生急不可耐的问道。
大家都看向小米,小米姗姗的伸出一个指头指向西城说:“哝,那边是西城,出了城门别改向就是了。”
树生听了,又连忙道谢,之后马上要起步离开,但又被人拉了回来。
“哎哎哎,这怎么就走了,要实在是等不及要走,也得带上干粮再走啊。”周围有人劝道。
趁着装干粮的功夫,众人又劝树生吃了些食物,然后在众人的目送下,树生走向西门走去了。
肖书璇也是望着,直到看不见人影了,这才小声说:“假的吧?人死了怎么能再活过来呢?”
但大家都知道的理儿,在树生说出来后却没有人打破树生的念想,这并不是封建礼教到下人们对鬼神的敬畏,而是人的点点善意。
连翘与萧书璇站在最近,别人或许没听见这话,而她却是听了个清楚,但她什么也没说,只是怜爱地摸了摸他的头。
中国人都很注重排场,特别是庆礼这类的事,吃食自是重中之重,但晚上这一茬最为重要。
一早上就这么过去了,中午来的都是自家人,就连下人也是有摆桌的。
“晚上会来贵客,叫下人好生准备。”肖老爷放下碗筷后说道。
“是,妾身会吩咐下去的,老爷请放心。”肖夫人接话道。
肖家虽是商贾之家,但家规到是当时难有的新奇——肖家男子,除非四十无子,否则一生只娶一妻,不纳小妾,不收通房。
肖小少爷今年七岁,肖夫人云岚入门八年,当年肖书璇出生时,肖夫人,只是在生产之时差点难产,伤了元气之后便不能再育了。
不过肖家长辈也是理解,这命数的东西是不可强求的。
肖老夫人捻了捻手中的佛珠道:“可是子归回来了?”
子归,姓钟,名孝义,是肖老爷的竹马竹马。只是早些年与其父出海经商,便定居在了海外,平日里也有书信来往,只是多年不曾见面了。
肖老爷今年二十有九,在肖老太爷遇难后能独自撑起肖家并加以发展,足以说明他的能力。不愧得老太爷给他起名衍贸为命,肖老爷字子善,以示遵祖训商而善之之意。
“是的,母亲。子规他们还在路上,大约要到下午才能到。”肖老爷替老夫人端过茶,说道,“他们一家子都迁回来了,说是外国人做事不厚道,欺我大清,所以他就回来了。”
“唉,这孩子也真是的,国外呆的好好的,却还要跑回来受罪,他又不是不知道现在全国都乱的很。”话虽这么说,肖老夫人的眼里去透着满意,手中的佛珠也依旧没有放下,到了声“阿弥陀佛”后便与她贴身的大嬷嬷肖吴氏(肖老夫人的奶娘)也就是芸娘的母亲,一起回他院子里去了。
下午,肖书璇与往日一样在自己院子中午睡,午睡前他拉着连翘的衣袖问:“小姑,你说钟家,会是什么样的人家呢?”
连翘侧坐在他的床头说到,‘也是做生意的,只是与肖家经营的方面不一样,好像有镖局,武馆什么的,只是时间太久了,我也记不清了。’
连翘的身份虽比不上肖家正儿八经的小姐,但地位也差不了太多。从她祖辈起就是肖家的家生子,肖家主人家自是不拿她当外人的,也算得肖老夫人的义女了。要是放在外面做一个比肖家稍差一些的人家的嫡夫人还是有的多的,肖书璇叫她一声小姑,她也自是担得起的。
“哦,原来是这样啊,好像钟家更重武一样,难道他们家还出过武将或是武林高手不成?”肖书璇掩不住的好奇,好像不弄清楚就睡不着似的。
‘或许吧,我也不知道。’连翘笑着比划到,钟家刚搬走的时候,她还刚记事,也只隐约记得些许,难道还能什么都知道不曾。
“这样啊!”肖书璇见连翘也不知道,便也不强问,“反正他们晚上就来了,到时候就知道了。”
‘或许还会有一个和你差不多大的孩子,那样书璇就能有个玩伴了。’连翘“说”道。
肖书璇也不反驳,嘟囔了一句“或许吧”也就翻身睡了。
见肖书璇睡了,连翘又在他床前坐了一会儿,这才起身到外间的小榻上,做起针线活来。
肖书璇在家中并没有什么同龄的玩伴儿,在私塾里虽然人缘不差,但总没有什么说的上话,很要好的朋友,可能是因为男孩子在这个时候总是淘气得很,而他又太过文静乖巧了吧。
连翘听到响动,抬起头来看向门口。
“连翘姑娘,钟家来人了。”一个丫头凑到连翘的身边说。
‘老爷夫人找少爷过去吗?’连翘放下手中的针线活说道。
“那倒没有说马上去,只是说告知少爷一声。”那丫头摇了摇头,又朝里间看了一眼,接着说道。
‘少爷的午休时辰还没完,既然不急,那就晚些再过去吧。’ 连翘也随着那丫头的目光向里间望去。
从连翘这个位置看过去,正好可以看见里间角落里放着的那个西洋摆钟,上面显示的时间还不到平日里肖书璇起床的时候。
那丫头见此也小声地告退了下去,连翘又继续拿起手中的针线活来做,她还想赶着在新年来前给她的小少爷做一套新衣服。
过了许久,连翘觉得时间差不多了,于是抬起头向摆钟看去,那里显示的时间与平日里肖书璇起床的时间差不多。
于是连翘将手中的活计又重新收好,放到原来的位置上,然后走到里间肖书璇的床头,轻轻将他摇醒。
“嗯,钟家来了吗?”肖书璇感觉连翘再叫他,便揉着眼睛爬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