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 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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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不落王国。
即使维拉妮卡的《族群发展生存史》这门课业学得一般，但她也依旧对这个占了半节课的国家有着非常高的好奇度。
海魔族的学校，自然不会对别的族群的生长发展有太过详尽的介绍。但即使日不落王国只占了教材不到十页的篇幅，维拉妮卡还是奇异地对它充满了探索欲。
在《族群发展生存史》中，介绍了大陆上四个比较出名的族群，分别是海魔族、埃圣岚郡落、蝎毒城，和日不落王国。
其中面积最广、发展最为迅速、魔法师存量最高的国家，就是日不落王国。
维拉妮卡听老师说，日不落王国的王城，就在与海魔岛相隔的海对面，但具体在什么位置，维拉妮卡也不是很清楚。
听到图尔斯来自日不落王国，维拉妮卡还是有点诧异的。
“我听说过日不落王国，上课的时候老师教导过。”维拉妮卡笑了，“听说是个非常繁华强盛的国家，遍地都是魔法师。”
图尔斯也笑了：“教材上所说的跟实际所见很可能并不是那么相符。毕竟我从教材上了解到，海魔族是一种强悍、排外的水上霸主族群。”
他轻笑一声：“但是实际相处起来……”
维拉妮卡板起脸，瞪了图尔斯一眼，示意他再提晕船这个事就跟他没完。
“要说海魔族不排外的话，也并不是不对。”维拉妮卡目光凝了凝，似乎是轻轻叹了口气，“只是你运气好，遇到的是拉莫而已。”
图尔斯并不明白维拉妮卡的意思，正想细问，就听到拉莫扭过头来的喊声。
“你俩磨磨蹭蹭地干嘛呢？！回不回家了！？”
维拉妮卡看着拉莫板着脸转过头瞪过来的样子，笑着紧走几步追上拉莫。
“你自己要走那么快的，还嫌弃我们走得慢。”
维拉妮卡伸手去接拉莫手中的小铁桶，被拉莫避开来，她也不介意，背着手跟在他身后：“说起来，你是打算暂时收留图尔斯吗？”
“……”拉莫扭头看了眼正走上前来的图尔斯，抿了抿唇，“先回去再说。”
图尔斯跟着拉莫和维拉妮卡回到了他俩的住所。
跟日不落王国里充满人气一排一排的小平房和小楼阁不同，海魔族因为族人少、可居住面积又较大，所以几乎每家每户都是带小院落的房屋，且家家户户相隔并不是很近。
比如拉莫和维拉妮卡所住的家，就在海魔岛的深处，有个宽敞的大院子，房屋也是干净整洁的石头房。
拉莫将木制大门推开，先走到院子角落的水池，将铁桶里的斑斑鱼放了进去。
深色花纹的小鱼儿乍从狭窄的铁桶换到了稍微宽敞一些的水池里，忍不住活泼地摆了摆尾巴，钻进了水底。
拉莫将铁桶顺手放在水池边，对跟在身后的维拉妮卡说道：“这小破鱼放这儿了，你自己照顾观察一下，把毕业论文给写了。”
维拉妮卡连连点头应是。
拉莫又扭头看了图尔斯一眼，皱了皱眉。
虽然一直以来都受到拉莫还算友善的对待，但此时此刻图尔斯直觉拉莫大概是有点后悔为什么要突发善心把自己捡回来。
他睁大眼睛看着拉莫，努力让自己的表情看起来无辜又单纯。
维拉妮卡将注意力从斑斑鱼身上转移到被拉莫捡回来的小可怜身上，她看了眼蹙着眉的拉莫，笑道：“都捡回来了，你现在才后悔，难道还想把人家扔出去吗？”
“又不是不行。”
图尔斯：“……”
维拉妮卡翘唇看了眼僵着脸的图尔斯，又对拉莫说：“你要是把他扔在海里，他或许运气好还能苟一条命，你要是现在把他扔了，族人肯定会把他撵出岛内的，那他基本上就死路一条了。”
图尔斯：“……？？”
你们海魔族都这么凶残排外的吗？
拉莫咬了咬唇，很是不情愿地看了图尔斯一眼：“得了，知道了，你去睡我的房间吧。我先在叔父房里凑合几天。”
说着，他领着图尔斯去认自己的房间。
维拉妮卡见两人离开，也挽起裙子，先回房间洗澡换了身衣服，才走进厨房准备做晚饭。
她才烧上水，就听到门帘被人掀了起来，拉莫一弯腰钻了进来。
“饿了？”维拉妮卡问道，顺手指了指地窖入口，“先吃点水果垫垫吧。”
拉莫双手环胸靠着墙：“不饿。”
“那是有什么话跟我说吗？”
“……没有。”
维拉妮卡一脸奇异地看了一眼拉莫，见后者不知为什么有些颓丧地耷拉着耳朵的样子，勾唇笑道：“怎么？被别人霸占房间这么痛苦的吗？大不了明天你把他送回去就好了嘛。”
拉莫叹息：“要是这么简单就好了。水妖精魔力耗尽，除非喂魔法石，不然少说也得恢复小半个月才能派上用场。”
顿了顿，他又嘀咕道：“早知道就不心软把他捡回来了。”
“噗。”维拉妮卡忍不住笑出声来，“不就是半个月，家里多张吃饭的嘴而已。而且我看图尔斯先生身强力壮，大不了你让他帮家里做做工，给家里砍砍柴什么的。或者跟你一起出去钓鱼也不错，他反正又不晕船。”
“……”拉莫静默了一瞬，才慢吞吞地说道，“也不是多张嘴吃饭的问题，事实上收留他也不算什么大事。……就是我们回来的时候被族人看到了，他太面生，一眼看上去就是异族，我怕别人会上门来找麻烦。”
维拉妮卡掀起眸子看了他一眼。
在这短短的时间内，拉莫似乎迅速想通了。
他拍了拍手，站直了身体：“哎呀，算了，人都捡回来了，无所谓了。反正除了叔父，也没人能拿我怎么样。又没有什么法律条例要求不能带异族回家。”
“话是这么说，可是博伊尔也快回来了。”维拉妮卡笑着看了拉莫一眼，“他大概是不会管你收留谁的，只是他回来之后，你大概要跟图尔斯先生同床睡觉了。”
拉莫：“！！！”
他的脸色瞬间变得很是精彩。
“叔父大概就是这几天回来了。”
许久，拉莫终于接受了自己要跟别人同床共枕的事实，他黑着脸，绝望地喃喃自语。
“毕竟你生日到了，他肯定会赶回来的。”
维拉妮卡握着汤匙的手顿了顿，弯眼轻轻“嗯”了一声。
拉莫抓了抓头发，说了句“我有事先出去一趟，晚饭的时候回来”，又跑得不见人影了。
晚饭上桌的时候，天已经擦黑了。
图尔斯洗了个澡，重新穿上自己衣服的时候，他有点崩溃。
他很久没换衣服了，总感觉衣服有些海水的咸馊味道，但现在也没有其他办法。
他身量比拉莫高许多，跟拉莫借套衣服穿很不现实。
所以他别别扭扭地走出房间，轻声询问正在往院子里的餐桌上摆放饭菜的维拉妮卡这边是如何清洗衣服的时候，成功博得了对方的上下打量。
“对哦，拉莫的衣服你穿不了。”维拉妮卡皱了皱眉，“倒是博伊尔的衣服你可以穿，不过他不太喜欢外人动他的东西……”
“博伊尔？”图尔斯隐隐觉得这个名字有些耳熟，但是又想不起来到底在哪里听说过。
维拉妮卡笑着解释：“就是这个院子和房子的实际持有人，拉莫的叔父，我的监护人。”
她歪头看了眼图尔斯身上的衣服，小声说道：“你先将就穿一下吧，明天让拉莫上镇子街上给你买套衣服。你换下来之后自己清洗一下，晾干就可以了。”
……自、自己清洗一下？
娇生惯养二十多年，至今属于衣来伸手饭来张口阶段的图尔斯遇到了人生的一大挑战，他成功沉默了。
拉莫已经从外面回来了，他正在分发空碗和勺子，抬头看到两人正凑在一起嘀咕，便重重地咳了一声，自顾自坐了下来。
维拉妮卡也坐了下来，轻声提醒拉莫第二天记得给图尔斯带衣服。拉莫虽然有些不耐烦，但还是黑着脸应下了。
图尔斯看了眼菜色，果然海产物的汤汤水水偏多，但意外的腥味不重，再加上他最近一顿饭就是在木船上吃了拉莫提供的面包和水果，也就顾不得挑剔，低头专心吃饭。
倒是维拉妮卡一直吱吱喳喳跟拉莫说个不停。
“你的毕业论文写好了吗？我记得你的题目很简单。”
“啊？我还没写呢。”
“……这个月底就截止了，你想摸鱼到什么时候？”
“慌什么，我总归是能写完的。倒是你，记得照顾好你的斑斑鱼。”
“不用你说我也知道。”
图尔斯一边听着两人在饭桌上扯些鸡毛蒜皮的闲话，一边回想起自己在家中进餐过程中，即使一家人都在餐桌上，但都不会发出任何声响……
“图尔斯先生。”
图尔斯回神，抬起头来，与叫了自己一声的维拉妮卡对上了视线：“……？”
“我和拉莫不知不觉聊了些学校里的事情，冷落了图尔斯先生。”维拉妮卡笑着安抚他：“请不要觉得不自在，我和拉莫都是非常善良可亲的人。”
图尔斯摇了摇头：“并没有，我有在听你们说话的。”
维拉妮卡看了看桌上的菜品：“那饭菜呢？还能下咽吗？”
“你太客气了，维拉妮卡小姐。”图尔斯笑了，“很美味。”
维拉妮卡点头：“那就好。”
两人正尴尬地互相客套着，拉莫忽然站起身来，转身进了房间。
“拉莫，不吃了吗？”维拉妮卡叫了他一声，他也没回头，“……这孩子怎么了？”
图尔斯含了含勺子，看着拉莫的背影，难得地有些不自在。
“是我的原因吗？”他有点不确定。
“不会的。”维拉妮卡站起身，“拉莫这家伙是直肠子，要是厌烦你的话会把你直接扔出去的……”
她话音刚落，就见拉莫又从房间里走了出来。
他手上抓着个花环，走过来直接就套在了维拉妮卡的脑袋上。
“今天不是你生日吗？”他有点不自在，“本来是打算好好准备的，但是时间太仓促了，也没找到什么好东西，就……”
他瞥了眼维拉妮卡的表情，又看了眼图尔斯，抿了抿唇不吭声了。
维拉妮卡猜测大概是当着外人，拉莫有些不好意思。
她调整了一下花环的位置，笑道：“还能闻到花的香味呢。谢谢你，拉莫，我很喜欢。”
顿了顿，她又补充道：“我还以为斑斑鱼已经是生日礼物了。”
“那怎么可能，又不是惊喜。”
拉莫嘟囔着，但看维拉妮卡似乎很满意的样子，他又勾起唇笑了起来。
图尔斯放下了手中的勺子，轻咳了一声：“今天是维拉妮卡小姐的生日吗？”
“嗯，她今天满十八岁，成年了。”拉莫注视着维拉妮卡伸手拨弄花环上花朵的模样，眉梢带着笑。
“那可真是赶巧了，在我们日不落王国，十八岁成年生日，是非常重要的日子。”图尔斯看向维拉妮卡，“我也没带什么东西可以送你，就给你看个花样吧。”
说完，图尔斯双手合十在胸前，似乎喃喃念了几句，手指指缝间隐隐有亮光乍现。
他摊开手掌，掌心的一团光芒碎成星星点点的波光，在他冲掌心吹了口气后，宛如有生命的萤火虫一般，飞向了维拉妮卡，落在她的花环上，就好像镶嵌了漂亮的碎钻一样，闪闪发光，格外动人。
维拉妮卡睁大了眼，看着围绕在自己头顶的星光，忍不住伸手去触了一下。
那点小亮点在与她手指接触的时候，碎裂开来，隐没在黑暗中。
图尔斯解释道：“一些小把戏而已，持续时间不长，就当送你的生日祝福了。”
“谢谢。”
维拉妮卡杵着下巴，轻声感叹。
“传说日不落王国人人都会魔法，果然是真的吗？”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 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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