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枫》顽顽ing

7、敬茶

　　其实青枫从第一次见面就喜欢萧默，但是所有人都觉得他们不可能，包括她自己，所以也只好苦苦压抑。
　　当夜青枫躺在萧默身边，前程渺茫，却欢喜得很。她撑起身子，用目光描摹着萧默的眉眼，凑上去亲了一下萧默的眉心。眼下木已成舟，纵大奶奶如何难为，纵娘亲如何心痛，纵姐妹们如何唾弃，大概都只能为了身边这个人，勉力扛一扛了。她不是聪明的人，也不很知道变通的方法，但认准了一件事，就要做好这件事，认准了这个人，也就是这个人了。
　　第二日原要给主母敬茶，但大奶奶听了这个消息，也没急着回来，继续留在娘家了。
　　倒是夫人召青枫去给她瞧一瞧。青枫便带着萧默刚拨给她的两个小丫头上路了。
　　今早青枫服侍萧默穿衣洗漱，倒没了平日里笨手笨脚的样子，只是不大敢看萧默的眼睛，一看就脸红心跳。萧默听人说夫人叫人来了，还温声对青枫说：“别怕，母亲不会为难你。”
　　青枫点头：“少爷吩咐的药，奴……妾身已经喝了。”
　　萧默弯腰在青枫脸颊上啄了一下：“真乖。”
　　夫人也极关心这药，问的是：“避子药可喝了。”
　　萧家重子嗣，但也家训严格，正室诞下嫡子之前，是不让妾室有孕的，所以得喝这避子药。
　　青枫便答：“今早起身便喝了。”
　　夫人脸上浮过满意之色，声音也温和起来：“你的元帕我已经收到了，默儿说要给你抬了姨娘，我也允了，以后你要好好伺候少爷。”
　　“你是从我这里出去的，淑仪难免以为你是我要配给默儿的人，倒也能给我三分颜面。但若她闹起来，你也担待些，他们新婚还不满三月，难免心里不舒服，你说是不是？”
　　青枫都唯唯称是。
　　夫人张了茶盖，喝了一口茶，朝身后丫头道：“青枫来了这样久，怎的还不上茶。”
　　又朝青枫道：“往后他们若这样怠慢你，可要跟我说。”
　　青枫：“哪里会有怠慢。”
　　夫人：“默儿说是让你住梧桐院的西偏房，可收拾好了？”
　　青枫勉力多说了几句：“今早就在收拾了，只是太大了些，看着总觉得冷清。”
　　夫人含笑：“那昨儿个是在哪儿？”
　　青枫便脸红了。想起了昨日……先是水房里，后来是耳房里，也不知道元帕是什么时候的事。
　　夫人：“是我不该问这话，孟浪了。”
　　又闲话几句。
　　夫人：“我今儿叫了你娘来唠唠嗑，原本是该放你回去见她的，你傍晚再过来一趟吧。”
　　青枫：“谢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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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枫觉得西偏房布置得处处合自己的喜好。房里还有两个丫鬟候着，青枫问叫什么名字。
　　一个道：“鸳鸯。”
　　一个道：“同心。”
　　青枫这一惊非小，忙问：“这是谁起的？”
　　两个小丫头倒是不怯，还欢喜得很：“是大少爷刚起的。”
　　青枫抿了抿嘴角：“原来叫什么？”
　　“奇溪。”
　　“绿意。”
　　“那就叫回原来的名字，大少爷是说的玩笑话，你们可别当真。”
　　两人怏怏地应了。
　　“大奶奶就是大奶奶，姨娘就是姨娘，我守好自己的本分，你们也守好自己的本分。只要忠心，我必不会薄待你们，可听好了？”
　　几个小丫头道是。
　　自然这几句就是个花架子，没有什么用，就这花架子还是从大奶奶那里学来的，算得上现学现卖。但日久见人心，敲打这几句，总能见着日后的效果。
　　至于鸳鸯、同心。青枫心里别扭地想，大少爷，真是会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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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过了一天，大奶奶终于是回来了，一回来便叫青枫过去立规矩。
　　“原先我不大用你，因你不够伶俐，如今你既然凭着自个儿其他的本事进了大少爷的房，我少不得亲自调教调教你。”
　　主母端坐于主座，青枫跪在她身前，双手捧着一杯茶，闻言道：“请主母教导。”
　　桓淑仪冷笑一声：“你且先给我跪上两个时辰，仪态对了我再叫你起来。”
　　许嬷嬷凑上前来：“您何必跟她怄气，气坏了身子倒便宜了她。”
　　桓淑仪：“嬷嬷说笑了，我哪里是在和她怄气，只是调教妾室罢了。”
　　许嬷嬷便退下了。
　　桓淑仪到底是大家嫡女，并不稀罕那些媚好于夫君的手段。要出手，就是大大方方地出手，且是真在调教青枫的仪态，一起一坐，无不尽心。
　　只是太尽心了，折腾得十分狠。之后还叫了府里的女医来看诊，这些伤势，第二天也就好了。
　　说来奇怪，女医看诊之后的一段时间，桓淑仪便再没特别折腾过青枫，吃穿用度，也无不按照份例来，还常有多的。
　　许是大少爷说了些什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