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人计划》Cassini

40、Chapter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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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都几点了？主人怎么还不回来？”周彦吃饱喝足后开始担忧起陈帆来，一个人跑去那么远，腿上还有伤，晚上还喝了酒。现在想想，自己应该跟过去的，周彦有些后悔。

　　“宴会马上就要散场了，主人不回来做一个结束讲话吗？”乔安向周助理请示下一步的指示，主人不在时，周彦就是最有话语权的人了。

　　“你让那个陈先生做就行了，我等会儿出去看看什么情况。”周彦心里总有些不太好的感觉，他决定自己出去亲自验证一下，最好能证明这感觉是错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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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帆现在也不清楚自己停在了哪里。他觉得自己全身都疼得厉害，像是有人撕扯着自己的痛感神经一般。风呼啦啦地吹，比刚才的更猛烈了一些，但陈帆已经无心去感受这些了。车灯亮着，他盯着路面上无意义的光一动不动。

　　陈帆的记忆刚好拼凑到三年前，接下来的事又是一片混乱。不过这也已经足够他搞懂很多事情了，至少能明白某些人对自己的意义是什么。

　　他缩在驾驶座上，将自己蜷成一团，但牙齿依然在不停地打颤。刚刚跑得太急，他也不记得自己摔了几跤，大脑的处理器暂时性的关闭了，里面挤满了三年前所有事情的画面。

　　他想着，也许在叶榄葬礼上，他就不该躲那一枪。

　　周彦找到陈帆时，他就是那一副可怖又脆弱的模样。出门前周彦还犹豫要不要带贾克来，看来没带是正确的选择。周彦将急救箱放在地面上后，麻利地从窗户里探进去，然后把门打开。

　　看着自己的合作伙伴一脸意识不清的模样，他正要开口，却发现自己根本不知道对方的真实名字。“这可倒好，我也不知道你叫什么啊，桑德斯？桑德斯？得，我就知道你不会答应。”周彦一边检查一边自言自语着。

　　最后，他只好先介绍自己来看看对方有没有反应。“我是周彦！周助理！你的小弟！”但是这依然没有任何用处。周彦慢慢把手放在陈帆的肩上，见他没有什么反应之后，又伸手探了探额头——烫手。陈帆的眼睛发红，眼神直直地盯着前面。

　　这是受什么刺激了？陆行昭家里是有怪物还是怎么地？周彦心中疑惑不已。他低头一看，这才发现陈帆小腿上的伤口居然又开始渗血了。

　　“你该不会掉沟里了吧？”周彦把陈帆的手拉了起来，准备给他注射一些镇静类的药物。但无法让人忽略的脉搏速度实在是快得过分，周彦贴近对方的心脏十几秒后。

　　“这心脏是要爆炸了吧！”周彦赶紧完成了注射，然后把陈帆杠到自己车上。周彦拿起手中的地图开始找医院的位置，心里骂着：也没个手机联络，入内廷的时候就申请了设备批这么久也没下来，垃圾内廷！

　　周彦尽可能地往快了开，反正路上也几乎没有人。他尽可能地让自己不回头去看陈帆。

　　“哥们儿，你可得给我挺住了！我们现在可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你要是去了，我可就完了。”

　　周彦将车灯打得很亮，车里开足了暖气，但他的手心里全是冷汗。他无意地瞥了一眼手表，发现已经凌晨两点了，他的心中开始冒出一些焦虑与急躁。

　　人们常常会觉得医生见惯了死亡，应该是会对死亡无动于衷的。周彦不知道其他的医生是不是这样，但他自己肯定不是的。他比一般人还要更加恐惧死亡。此时此刻，他能感觉到，他努力想要避免的东西似乎又在一点点靠近他。

　　别发生，别发生。周彦在心里不停地自我催眠。

　　开了没多久，医院终于到了。荒凉的门口没有任何人的迹象，周彦也没管那么多，他抱着陈帆就往里面冲。但是进去之后他傻眼了，里面虽然都亮着灯，但是依然没有一个人。

　　外围那种进来一个躺下的患者，大家立刻都会上去接手的情景是完全不存在的。周彦错愕了几秒后又清醒了，现在不是纠结这些的时候，得马上给身上这人止血，还要查查他这是什么病因。

　　慌慌张张地把陈帆放在了一张移动床上，周彦先随意拿了一些止血的绷带开始给小腿继续包扎，刚才的一些急救措施似乎已经止住了血，接下来只需要查清出现应激反应和发烧的原因。

　　包扎好后，周彦在前台看到了一个救命稻草一样的电话，他赶紧拿了起来就拨回了桑德斯府。

　　“刘叔！主人……主人掉沟渠里了，伤得很重，现在我们在医院，需要医生。您能帮我吗？”

　　在得到肯定的回复之后，周彦又急忙把陈帆推进手术准备室，毕竟也不知道其他的医生什么时候来，陈帆可等不起。他只好先自己开始做一些检查和准备了。

　　这些事情虽然也学过，但周彦也没有真的做过检验类的工作，所以也只能看着器械摸摸索索地来。要是一刀切开能解决一切的话就好了，周彦只能用一些没有营养的吐槽来缓和自己的心情。

　　不过其他医生的效率比他想象得要更快，他们很快就出现在了医院里，快得就像他们本来就住在某个角落里一样。周彦看到人就觉得有希望了，让专业的人士一上手，速度立马提高了。

　　最后他连蒙带骗得到了主刀的职位，开始了手术。

　　接下来，就是靠赌了。

　　第一卷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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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番外

　　信

　　亲爱的陆阿昭见字如面：

　　虽然你在读这封信的时候，我八成不是在你的怀里就是睡在你的旁边。不过我还是要和你申诉一件事情，睡觉的时候能不能不要一直搂着我，大半夜被勒醒的感觉并不好，而且还有可能做噩梦。

　　你读这封信的时候我们应该已经逃出来了。

　　也不清楚我们是住在哪里，如果是住在海边就好了。我觉得渔夫挺适合你，早早起来出去打渔晚上再收网回来，吹了一天的海风，你估计整个人都是咸的。那可以给我们省点盐，晚饭我吃一口饭，舔一口你就行了。

　　而且，你得陪我去看星星，你书架左边数第四排再从左边数第七本书里面写过，海边的星星很美。虽然也不知道作者是不是一个骗子，不过也没关系，是骗子的话我晚上看你就行了，反正也差不多。

　　要是我们没有住在海边，我猜有可能是森林。森林我也很喜欢，就是那种书里描写的小木屋，前面还有条小溪流过去，旁边要种一颗果树。

　　然后你去当猎人，我去附近的村子里收保护费。闲的话我们还可以开几亩田种茄子，小番茄和卷心菜。打不到猎的话我们就可以吃鱼，或者用保护费去买。（好的，开玩笑啦，我知道你不会让我去收保护费，你要是打不到猎的话，我去打就行了）

　　木屋的床一定很硬，不知道会不会有一些新奇的体验，真是令人期待啊！阿昭，你不要想多了，我指的是我们可以一起在床上看书，下棋和讨论晚上吃什么。

　　夏天的徬晚我们可以去小溪里洗澡，我在上游洗，你在下游洗，你最好洗得比我快，我可不想看你光屁股，你是猎人又不是野人。过节的话可以找附近的人一起过，当然，情人节就不用了。

　　以上两个地点是我比较满意的，但如果实在不行只能去住雪山沙漠什么的，也不是不可以。如果要去雪山的话，我想养一条大白狐狸，这种动物看起来真漂亮而且摸起来应该也很暖和。

　　去沙漠的话就抓蛇来吃，我们还可以把自己埋进沙子里，只露脸出来，没多久估计就能成黑脸怪物。你大书房里面有本没放进书柜的书里说沙漠里有骆驼，似乎是一种形状奇怪的动物，我们可以找来骑一骑。

　　我写不下去了，不知道别人怎么能写出那么长一大篇的东西。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想写一封信给你。你常和我说，想怎么做就怎么做，自己开心就行了。所以，我想给你写一封信，虽然知道我的水平真的有限，字也比你写得差很多，但我还是写了。就是这样。

　　对了，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你穿的那件黑色风衣我找不到了，我还想买一件和你差不多的穿一穿呢。

　　一个叫行昭，一个叫帆。我们应该会走得很远吧。

　　爱你的Jean 陈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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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帆帆也有过小甜心时期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