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十二朵玫瑰

4、四

　　此时，景丽正喝着乐纭做的玉米粥，两人开心地说笑着。
　　窗外下起大雨，于是景丽留在乐纭家里，这个夜晚，她们象女大学生一样说着说不完的话。

　　又是一个星期过去了，景丽和乐纭完成了石明交代的任务，和对方的谈判也准备就绪。上午9点，石明带着乐纭、景丽走进了会议室。这是景丽第一次参与这样的商业谈判。
　　谈判在紧张地进行，在价格的问题上，双方僵持着，对方不肯让步，石明也不愿妥协。坐着景丽旁边的乐纭也是全身心地投入，只有景丽，只有她，好象是个旁观者。景丽并不喜欢这种商战，人人暴露出一副惟利是图的嘴脸，即使平日里看来还不错，挺关心照顾她的石明，现在也是面目狰狞，恨不得咬对方一口的样子，景丽看着石明的侧脸。
　　对方是福建来的，景丽听着他们操着自己家乡的口音，猜测着他们会不会和自己来自同一个小城市。那里有美丽的山，山下有成群结队的采茶姑娘，姑娘们唱着动听的山歌。歌声飘过茶园，飘过树林，飘过村落，飘过海边沙滩。飘着，飘着，就飘到了景丽的心头。景丽心头一暖，不知不觉地在唇边浮出一个美丽的笑意。

　　坐在对面的安源，鼻子上已经冒出了细密的小汗珠，商场如战场啊，真是说得一针见血。安源看着面前这个不好对付的石经理，暗自揣测着，“这个报价是对方承受的底限么？难道一点回旋的余地都没有么？是否狠狠心，接受对方的条件？”
　　石明也看着对面的安源，一定要让他接受这个价格，这才算是为公司立了一功。看，安源正在犹豫，犹豫就说明有希望。石明两只手叠放在一起，用力地握了一下。
　　安源是在犹豫，可正犹豫间，他看到石明旁边的一个女人莫名其妙地笑着，这是个什么信号呢？安源一下子不明白了，难道……难道说这个报价对于他们是很轻松的？所以才会有如此轻易的笑容？他望着景丽。
　　石明顺着安源的视线，也看到了景丽的笑。这个不知深浅的女人，石明心里叱责着，用胳臂碰了碰景丽。景丽这才把魂从山歌的云端，收回到谈判的会议室里，有些茫然地看了看石明和对面的安源他们。
　　安源收回了目光。
　　“石经理，这个价格，我想我们接受起来，比较困难。请您再考虑一下。”安源顿了顿，接着说道：“在这个问题上，如果您还坚持这样的价格，恐怕我们的合作将不可能进行下去。”
　　石明点起一支烟，猛吸了几口，把烟按灭在烟灰缸里。
　　“这样吧，让我考虑一下再给你们答复，可以吗？”
　　“当然。不过不要太久。”安源站了起来，握了握石明的手，回头意味深长地看了景丽一眼，大步走出了会议室。

　　石明目送安源和他的助手们走了出去，转过身来，“啪”的一声，将文件夹重重的摔在桌上。他冲着景丽大声吼叫：“你给我解释清楚，这是什么时候？你为什么笑？你为什么笑？”
　　乐纭站在石明身后，不知所措。景丽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受惊地看着石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