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尘》梗叽

2、死后的少女·2

　　华璨大厦的广场上，低调地停着一辆黑色G65，在广场上众多的豪车之间并不引人注目，单向透视玻璃使车内空间隐私得到了很好的保护。
　　“闻小光我再给你一次机会，我和那个小丫头谁胸更大。”G65副驾驶上的一位少女满脸杀气地朝耳麦说道。驾驶座上坐着一个不苟言笑的光头，翘着二郎腿闭眼一副忍无可忍的表情，后排座位上，一个黑发少年半躺着占据了整个后排，戴着耳机事不关己地打游戏，修长的腿随意抵着车门。车内的气氛诡异，三个人的气场各不相同，少女的吵闹声在车里显得十分突兀。
　　“你居然还好意思质问我？这位小姐姐的胸多大你知道吗？跟你根本就不是一个档次的好吗？你居然还敢说出你和她谁更大这种话？”闻小光打量着镜子前的自己——不，应该说是几秒钟之前命丧他手下的倒霉姑娘，回应着耳麦对面少女的怒吼。
　　“……”少女被闻小光气得半晌挤出一句话：“我回去就把你存了一年前买的二手ps4砸了。”
　　镜中的闻小光顿时花容失色，这台二手ps4是自己千辛万苦一年出了好几次A级任务得来奖金换来的，最近事儿杂还没动过几回呢。他瞬间软了下来：“对对对不起，小画姐姐别生气，我刚才开玩笑的，这姑娘的胸和你的比起来简直是橙子碰上大西瓜，五岁女儿见了妈！”
　　闻小光一急起来满嘴跑火车的技能，作为他的搭档蓝小画姑娘已经领略过不计其数次，但是每次都很受用：“那你说我好看还是她好看。”
　　驾驶座上的高瘦光头男人终于憋不住吼道：“蓝小画！闻小光！现在是在执行任务！能把你们平时从早杠到晚的不良习惯稍微压一下吗！今天要是没能把货带回去，我们四个就等着被丢去喂基地那只看门狗吧！”
　　听到“看门狗”这三个字，这俩人均是一缩，耳麦恢复了清净。
　　“好的——现在，”闻小光正色，整理好自己的衣服发型，向厕所门口走了出去，他眨了眨眼，脑海中的智能芯片使他的眼睛能够看到这栋大厦所有的电路系统和员工通道，无数错综复杂的线路集中汇向大厦顶端，毫无疑问配电箱和电机房都在上面，但是到最顶层线路汇集的地方却什么也看不见。
　　那里有屏蔽系统。想必除了机房以外还有更重要的东西在顶层，否则普通的屏蔽措施在闻小光的智能芯片面前能够被洞穿。
　　闻小光一边模仿自己认知中的女人走路姿态，一边低声道：“那颗S级暗尘可能就在华璨的最顶端。”

　　“……所以说这男的又抠门儿又要面子，请个早茶清一色小点，好好儿一家五星茶餐厅，吃得比大排档还不如……”华璨顶层咖啡厅，林韵一边吭哧吭哧吃着限定抹茶蛋糕一边和百晓分享她的前任男朋友，百晓听得津津有味，不失时机地在一旁“嗯！”“天呐怎么会有这种人！”“分得好！”“哈哈哈哈哈哈”应和着。
　　夜幕降临，透过咖啡厅的360度落地大玻璃，能够俯瞰整个S市，夜晚的城市车灯描摹着道路，一眼望去看不到尽头的高楼与万家灯火，流光溢彩。
　　“对了，”林韵突然正色看着百晓：“我要告诉你一件事。”
　　“嗯？？”百晓见林韵这副样子，好奇心微微被勾起，望向林韵。
　　林韵勾勾手：“你耳朵凑过来。”
　　百晓听话地把耳朵凑过去。
　　林韵一边在她耳边轻轻张嘴：“你……” 桌子底下的手一边在包里不动声色地翻找，拿出一个粉色的小方棉布袋子紧紧地攥在手里。
　　“你知道……”林韵的声音轻轻缓缓，百晓的心像被猫挠了似的，想叫她快点说。
　　“你知道今……”林韵轻飘飘地说到一半，百晓突然听见细微的电流声从天花板上传来，“滋溜”一声过后，眼前霎那间一片黑暗！
　　群众愣了一秒钟，一片哗然，有被吓着的，有大声询问服务员的，有四处找人的，甚至还有觉得有趣的在哈哈大笑。林韵的话没说完，百晓也无心关注这个，俩人坐起身子，探头往四处看，整层楼一片漆黑，只见模糊不清的人影交错。
　　“跳闸了？”林韵道。
　　“我们在这里吃过那么多回，从没跳过呀。”百晓话音未落，咖啡厅门口处传来一阵骚动。
　　有人大喊：“你们是什么人！”百晓回头，只见黑压压十几个虎背熊腰的人闯进咖啡厅，他们身上的装备像电视里见到的特种兵，手持步枪，快速而有序地走进来，每个人负责一段走道，几秒间控制了整个偌大的咖啡厅。
　　人们的尖叫声响成一片，大家都十分惶恐。林韵和百晓显然也被镇住了，俩人的手紧紧握着，不知所措地看向对方。
　　最后踏进咖啡厅的看起来是这些人的队长，他皮肤黝黑，身上同样穿着防弹衣军裤军靴，慢慢地踱着步子，一边低声向耳麦说着什么。

　　“我们已经到达顶层咖啡厅并控制了在场所有普通群众。”沙哑的声音在寂静的G65车内突兀响起，光头仿佛睡着闭着的眼睛蓦然一睁，副驾驶座上的蓝小画抬起头，后座仿佛一直在沉迷游戏的男生放下游戏机，躺着伸了个懒腰。
　　光头的声音沉着：“开始清扫场地。”
　　话音刚落，咖啡厅内枪声大作。每个入侵者手中的步枪都在向着咖啡厅里的普通群众扫射，许多人连尖叫都没来得及发出便中弹倒地！
　　混乱间，坐在床边角落的百晓反应迅速，趁入侵者还没扫到这边，迅速蹲下藏在了桌子底，对面的林韵看到后立刻照做，俩人刚蹲下，原本的座位立刻被步枪扫过，留下冒烟的弹孔。

　　百晓在桌子底下大气不敢出，不知过了多久，枪林弹雨过后，整个楼层一片寂静，火药味弥漫，寒冷的夜风从被打破的玻璃窗灌进来，明明是夏天，百晓却在发抖。

　　林韵坐在她身边，表情不太对劲。可是咖啡厅里有一群亡命之徒，百晓不能开口问她。幸运的是没有人检查漏网之鱼，领头的男人吼了一声：“进去！”随后百晓便听见几十个人的脚步声训练有素地往远处一个地方走了过去，咖啡厅一片寂静。
　　过了很久，久到百晓确定咖啡厅里没有人了，她才转过头用只有林韵听得见的声音问：“你没事吧？伤到哪了？”刚刚她一直能听到林韵压抑着的抽气声。
　　林韵没有回答她，头低低地埋着。
　　百晓再次晃了晃她：“没事吧？”
　　林韵岿然不动。
　　一股异样的恐惧在百晓心底生出。
　　百晓用发着抖的双手捧起林韵的头，一发力她心一凉。
　　捧在双手中的少女的头无力的偏向一侧，她的双眼睁着，脸上布满未干的泪水，如果不是额头上有个血洞，百晓甚至还觉得她下一秒嘴巴动动就能继续说话。
　　百晓双手失去了力气，林韵的身体歪向一旁，慢慢滑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