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十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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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看见一个小孩和一只老虎躺在自己家里着实吓了一跳。他又看见地上很多白骨头，似乎有点明白什么了。
男人也是个好人，他回家之后也没有立即赶走小孩 ，而是怜悯他，这么小，就一个人漂泊在外。
他还给小男孩找了件不合体的破烂衣服。
就这样男人和小孩，还有一只老虎在这里渡过了很短的，却很快乐的一段时间。
男人教给小男孩怎么说话，教给他怎么打猎，怎么做熟饭。就好像一个慈祥的父亲，带着一个听话的孩子。
男人说：“如果他的孩子现在还活着，应该像你一般大了吧。”
小男孩抬起头，笑了起来：“那你当我爹吧。我当你孩子。”
男人摸着小男孩的后脑勺，没有答应，也没有不答应，只是面带着浅浅的微笑。
再后来，他们真的在一起呆的很熟很熟了。男人告诉小男孩，他的孩子是在战火中，丧命的，连带着他的爱人。他说他很想收小男孩为孩子，可是他一想到自己是个保护不了孩子，不负责任的父亲，他就觉得自己没有资格再当一个孩子的父亲。
小男孩看着很高大魁梧的男人落泪，知道他很难过，但却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去安慰他。那只平时高高在上，冷漠的老虎，听到这番话，走到男人身边，舔了舔他的脸，舔了他一脸口水。
男人嫌弃的错了搓脸，又用清水洗了一遍。这才将原本十分悲伤的气氛降低下来。
小男孩以为这样的生活可以持续下去，但是他忘记了，这是一个战火纷飞的年代。中华大地上，没有一块安宁的土地，尤其是东北。
战火很快再次降临到了这个鸟不拉屎，人迹罕至的地方。
男人为了保护小男孩，葬身在了炮火之中。
老虎为了给男人报仇，冲向了敌人的队伍，咬死了好多敌人。架不住人多，它也死在了乱枪之下。
小男孩看着眼前的地狱般的火红，看着男人用尽最后一口力气笑着对自己说：“儿子，爹不在你身边了，要保护好自己。”
小男孩甚至还不知道男人姓什么。他痛苦的叫着，眼睛很酸，好像有什么东西要流出来，喉咙很痛，像是掐着什么东西。
他第一次体会到悲伤是什么滋味。
上神落泪，人间落雨。
刚才蔚蓝的天，霎时间乌云遮日。大雨倾盆而下。小男孩的眼泪混在大雨了。他要替男人报仇！替老虎报仇！
他的时运很不好，走过了很多地方，都没有看到人。转眼到了冬天，他找了个山洞躲了起来。等着天暖和一点了，再出去看看吧 。
深冬的时候，一个穿着一身黑袍的男人来了。他摘下帽子之后，小孩发现那个竟然和男人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
他问自己后悔出现在这个世界吗？
小男孩问他：“你是谁？”
男人的眼睛阴骘，回答道：“杀一水”
一水这个名字好熟悉。小男孩记不起来自己从什么地方听见过这个名字。
“有事吗？”他问杀一水。
杀一水答非所问：“你其实不是一个人。”
小男孩听到这话就不开心了。“你才不是人呢！”
杀一水冷冷的哼了一声，鼻子中没有热气出现。小男孩登时睁大了眼睛，咽了一口口水。这人原来真的不是人！他记得老虎冬天喷出来过白色的气体。“我本来就不是人，你也不是人。我们都是一个贪生怕死的上神，分裂出来的原本就不应该存在在这个世界上，人不人，鬼不鬼，神不神的，什么也不是的东西。”
他好像很自我否定自己的价值。小男孩看着杀一水扭曲的脸，皱起了眉头。他很不喜欢杀一水，他觉得这个人虽然和自己长得一样，但是面相不好，怨气、凶狠深刻在脸上。他想让对方离开自己的山洞 ，可是很明显他短时间内是不会离开的。
“我不懂，也不想知道你说的这些。我只想为我爸和老虎报仇。”小男孩身子蜷缩成一团。
杀一水又是一声冷笑，“你一个上神的分身，哪里来的爸？”
小男孩抬起头，很不高兴地看着杀一水，认真回答道：“这是我的事情，与你无关。”
看来又不是一路人啊，杀一水用手指摸了一下眉毛。露出一个无奈的笑。这些年，他找了好多一水的分/身，可是这些分/身，都和杀一水不一样。他们好像很乐忠于眼下的时光，尽管有些分/身活的还特别惨。比如，眼前这位还是未成年期的一水分身。
“你不觉得你来到这个世界上很不幸吗？过得很凄惨，这全都是一水的错，他未经过你的允许，就将你分裂出来，什么也没给你，就将你丢弃在东北。”杀一水继续循循善诱。
小男孩抿起嘴唇，皱起眉毛，这人从名字上就显然和一水有过节。“我并不想知道不属于我掌控的记忆。我只知道自我有了自己的意识以来，我认识了爸爸和老虎，他们对我很好，为了保护我，他们都死掉了。
我现在的生命已经不属于我自己，而是爸爸和老虎的，我要去替他们报仇！”
小孩的回答，很明确了。他已经不想和过去产生联系。杀一水起了杀机，既然不能为我所用，那日后必将是个麻烦，除之而后快。手上青筋暴露，一个发光的球在他的手掌心汇集着，并时不时的发出轰隆隆的声音。
小孩看着那只手，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我不能死在这里！我还要给爸和老虎报仇！
杀一水一抬手，小孩下意识的用手去当，一道巨大的光带着风吹起了爸爸之前给剪的短发。过了好久，洞内都没有动静。小孩还不敢睁开眼睛，直到杀一水又冷哼一声，留下一句：“好自为之吧。”他才慢慢睁开眼睛。
洞内又恢复了平静，只剩下他一个人。“啪”，洞顶的一个小石头掉了下来。小孩感觉到洞内好像在颤抖。然后，他看到洞口处，大片大片的雪滚落下来。发生雪崩了。
洞顶的小石头越落越多，看来呆在这里只有死路一条了。小孩有些不安的看着洞外，大块大块的雪，飞快的、持续不断的滑落。他不能死！
留在洞里还是埋在大雪里，生存下来的几率大？作为一个有一点点神的血脉的小孩，决定离开山洞！
他再次醒来，已经到了春天。一个眼睛像牛眼一样大的，被他们称作是班长的人，面带着憨傻笑容，开心的看着他。
作者有话说第11章 第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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