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王别姬》同人―叙世》南蛇根

1、壹

　　生在青楼里的孩子似乎从一生下来就被打上了不干净的章子。总有些人会对着你指指点点，尤其你是个男孩子，就算你再小，被打扮得再像个姑娘都能被人说成是个兔儿爷。
　　能说些什么呢？不入流的玩意儿罢了，还不是被人操纵着生死？
　　对了，差点忘了，他叫小豆子，右手上长着六个指头的小豆子。
　　九岁的孩子，还是个男孩儿，呆在女支院里到底留不住。三教九流，女表子是最让人看不起的，她把自己儿子送进了关家戏班，谋个出路，名声也好听些。
　　冬天，水都冻冰了。她把儿子的手指砍掉了，给他谋了个活路。“娘，水都冻冰了。”他说着，裹紧了被子，他等着娘，她说过要来接他。他守在门口，她却再也没来过。
　　可是后来有师兄护着他，他觉得，娘就算再也不来了他也有师兄。他把娘给他的袖筒烧了，他不是个小丫头！
　　他学着唱戏，“我本是男儿郎，不是女娇娥。”他总是唱错，师父罚他，却总是改不过来。
　　在贵人面前唱错了，师父让师兄罚他，他改了。可有些事情，好像就改了。
　　去给原来伺候慈禧太后的贵人唱戏，他被那位贵人看上了，后来……
　　后来发生了什么呢？他忘了，只记得他在井边抱了个孩子。起了名字，叫四儿。
　　从男儿郎变成女娇娥，从小豆子到程蝶衣，一切都变得很快，他成了角儿，师兄也成了角儿。他想着，一辈子就这么过了吧，你唱霸王，我唱虞姬，就这么唱一辈子。
　　小石头和小豆子，段小楼和程蝶衣，孽缘就是这么开始的。
　　可巧了，偏偏遇上了菊仙。一个女表子，和他娘一样的女表子。老天爷就好像没长眼睛，偏偏跟他过不去，一个把他扔了，一个抢走了他的师兄。耀武扬威的样子让人恨得牙痒痒！
　　她叫菊仙，一个泼辣的女人，花满楼的头牌。可到底，是个窑姐儿。
　　他想，他是看不起她的。可他多羡慕她呀，她能光明正大得告诉师兄，她是他的人了，她能披着师兄的大衣回头对着他笑得异常灿烂。
　　“师弟，”她叫他，娇俏的声音含着满满的得意。让他讨厌，也让他回想起他娘，“你乖乖的，娘回来给你买糖葫芦。”
　　两张面孔似乎合在了一起，却是长久的悲哀和愤恨，果然是女表子！
　　这个赤着脚的女人来了，她含着泪当着众人的面说什么“花满楼不留许过婚的人。”骗谁呢？这这戏演的跟真的似的。
　　他恼恨着师兄，当初为什么要多管闲事？也暗暗骂着她的不要脸。
　　推了门，他冲着菊仙甩了一双鞋。天寒地冻的赤着双脚，女人的脚不是不能让人看吗？果真是个人尽可夫的□□！
　　“菊仙小姐到哪儿学得戏啊，唱得跟真的似的。”他可劲儿地羞她，却被她轻描淡写的推了回去，可真是心机深沉。
　　师兄向他公布着他俩的喜讯，可他一点都不想听。“黄天霸和妓/女的戏，不会唱。”他听见自己抖着声音说，他没给师兄面子，而师兄是最好面子的人。
　　“师兄！”他叫住段小楼，“师兄你不能走，袁四爷说要栽培咱们。”他近乎卑微的挽留，却只得来一句“姓袁的他管的着姓段的吗？！”
　　他看着他离开，那个女人挽着师兄的手，赤着脚披着师兄的外套扬长而去，回头冲着他笑，似是嘲讽，又像怜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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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一直觉得菊仙和蝶衣的交锋很带感，情敌组也很对我的恶趣味。剧情不会太偏离电影，算是一个小小的衍生，该发生的事情也都会发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