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而不见，搔首踟蹰》半醉行歌半坐禅

37、4.7

　　学生会一连送清凉好几天。远远地，顾屿都能看到安娴的身影。
　　她总是静静地站在广告棚下，看着操场上各个梯队的训练。
　　顾屿不知道她究竟在看什么，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是，她从来没有看过他。
　　每次中间休息，他排队去取汤的时候，她总是把头埋的低，不去看他，这让顾屿很迷茫。
　　总觉得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感觉还不错，这让他越来越期待以后的见面。
　　下午军训结束，顾屿记得校会那个实践部的招新，在宿舍里试了好一会儿衣服才出门。
　　刚走出宿舍门的时候，想了想，又回去洗了个头。
　　等他弄完一切的时候，匆匆忙忙赶到那里时，招新已经开始了。
　　很突兀地推开门。
　　安娴听到这动静，很本能地抬头看了一眼。
　　瞬间和顾屿四目相对。
　　男孩子的头上还有些湿答答的。
　　在白色灯光的映衬下闪出白光，很耀眼。
　　安娴原本以为他不会来的。
　　好像那天的“好啊”，只是一句很轻浮的话。
　　他答应的随意，会很快忘记自己说过的话。
　　然而，现实是他真的来了，心里泛起丝丝淡淡的甜蜜。
　　安娴旁边的人看到顾屿，第一眼也愣了会儿，但很快反应过来，“来面试是吧？先随便找个位置坐。”
　　顾屿轻声应了声，“嗯。”
　　漫步走向后面的空位。
　　很快，轮到他。
　　他上了讲台，简单地介绍了自己:顾屿，体育学院。
　　相比别人三分钟洋洋洒洒的介绍，顾屿这6个字，未免太精简。
　　让安娴他们这些面试官对他的第一印像很复杂。
　　有人继续问，“能具体一点。可以说说，你为什么想要加入实践部？又有什么特长？”
　　顾屿听到这个，表情变得微妙，好像没什么特别的原因。
　　低低的男声，依旧简洁明了，“上次有个人让我来的。”
　　上次在操场同顾屿搭话的男孩子听到顾屿这话，仔细瞧了他一眼，不厚道地笑了笑，言语戏谑，“嗯，那是因为我觉得你对我们安大部长有兴趣，给你个接近他的机会。”
　　很直白的话，在教室里散开，在场的人一片唏嘘，直直地看着顾屿，很期待他的答案。
　　顾屿对那人的直白很讶异，眼神突然变得飘忽。
　　安娴抬头盯着顾屿看，有些莫名的紧张，好像记忆里的那些似有诺无的靠近变得真实，这一秒只需要他的肯定来验证答案。
　　那个人继续说，“小伙子，哥现在看来，这机会是白给了。”
　　淡淡的语气带着浓浓的幸灾乐祸的味道。
　　台下的人听着这玩笑话，起哄的厉害。
　　顾屿站在讲台上，一动不动，内心突然很平静。
　　最坏的结果，不过是被拒绝。
　　就像那一年的高考结束时的聚会，想牵起她的手，却被甩开。
　　不过，他不是照样卷土重来，再次成功地出现在她面前。
　　他仔细思考了一下，想好了措辞，有种不卑不亢的味道，“我之所以想加入实践部，是因为我想更好的服务于同学们，体验到奉献的乐趣……”
　　这说辞，千篇一律。让在场的人很失望，索然无味，还以为会有什么惊为天人的大爆料。
　　安娴低下头，有点失望和心酸。
　　突然，寂静的空间里回荡着暗哑低沉的话语，“但是……最重要的。”
　　他说，“我费劲了九牛二虎之力，其实是为了走到她身边。”
　　安娴听到这话，瞬间愣住，心跳加速，脑子一片空白，心里好像有什么东西要破壳而出。
　　他又继续说，“我暗恋她3年多，从高一认识她，从高二开始喜欢她。从高三为她而努力，到后来为她复读，最终靠近她。”
　　讲这话的时候，顾屿的眼睛自始自终都很迷茫，像是在回忆过去。
　　有人说顾屿天不怕地不怕，其实对爱情这事，他怂的很，深受顾静和谷盛铭的影响，他总是顾忌太深，怕太多。
　　明亮的灯光缓缓打在他身上，讲他的肤色衬得异常白皙。
　　高高瘦瘦的男孩子突然有点孤寂清冷。
　　他又突然停下了讲话。
　　所有人都看着他。
　　他双目变得清明，坚定的目光浅浅地落在安娴身上。
　　一字一句到，“我想你，能跟我过一辈子。”
　　他突然顿住，似乎是难以启齿。
　　此时，安娴越发坐立难安。
　　好像很明显的暗示，但她怕结果不是她想的那样。
　　顾屿继续说，“那个我喜欢了好久的女孩。”
　　“安娴”两字被他刻意压低了音量，说了出来。
　　低哑暗沉的嗓音显得缠绵无比。
　　安娴听到这两字，心咯噔了一下，双耳瞬间发热变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