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高中时代》霖铃雨昏

9、运动会

　　这几天学校操场“张灯结彩”的，什么横幅什么五颜六色的小旗子，都为这个初冬增添了一抹暖色。

　　“雨菲！水到准备好了吗？”21班的同学都在操场上训练，班主任隔着五米远朝李雨菲问。
　　“没问题！”
　　“嘿，各位运动员们，都好好歇歇！”班主任朝着同学们大喊。
　　每个人身上都沾满了汗，脸红通通的跑在一起，喝着水，笑着，累也抛到九霄云外，仿佛隔好老远都能感受到彼此的热气。每个人也记得，操场的那次记忆，是青春年华中浓妆淡抹的一笔。

　　“寒风，我心跳有点快。”田然不住的迈着小碎步慢跑，不停地用手梳着胸口。
　　“看你那傻样儿！没事，不紧张，你就当看你的人都是萝卜白菜，操场是你的舞台，开始你的表演。”
　　田然拍了程寒风一下：“去你的。”
　　“你记得我说的话啊，别逞强，听见没？”
　　“知道了知道了，你怎么那么啰嗦。”田然捂住耳朵看着程寒风哭笑不得。
　　郭桐走了过来，看着穿着运动衣的田然十分开心，不由自主想要扑上去，还好王潇及时用手扯住了他的衣领。“要沉稳。”王潇不淡不经的来了这么一句。
　　郭桐愤怒的扭过头瞪着王潇：“哼！”又把头转过来不去看他。“然然，加油！”郭桐抓住田然的胳膊很是用力，人家说这叫加油打气？

　　程寒风：蓝瘦香菇…
　　王潇做摊手状。

　　程寒风不知道，在操场的某个角落，有个人在看着他……

　　“各就位——”熟悉的哨声再次响起，一排斜着的参赛选手都就这蓄势待发的姿势一飞冲天。程寒风的目光一直盯着其中那个□□，他双拳紧握，眼睛盯着一个地方一动不动，尽管隔着几米，程寒风还是能感到他在颤抖。程寒风的掌心出了汗，他在心里默念：田然，加油，平安！
　　三千米长跑，需要跑七圈半，田然并不打算开始保持前几名，他只是保持匀速在中间位置，最后两圈他打算冲一下，其实他也没有特别信任自己的实力，而且他还记得程寒风叮嘱他的话，尽力就好。
　　倒数第一圈了，田然觉得自己有点晕，嗓子有点冒血，隐约听见耳边有人在喊：“田然，再坚持一下，剩一圈了！田然，就坚持一下！”
　　是程寒风！田然听到熟悉的声音，仿佛双脚又有了力气。他和程寒风都以为这次真的要成功了。
　　可是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
　　在离终点线大约五十米处的位置，田然身后的一位队员上前故意撞了田然一下，田然被撞得踉跄了一下，头更晕了。
　　“田然！”程寒风急红了眼，二话不说冲到田然身边，扶着他防止他倒地。“你没事吧？田然！”程寒风大声吼着。
　　“没…事，你先…放开我，让我…跑完。”田然声音沙哑，气息也不稳，你执拗的掰开程寒风的手。“你他妈…”程寒风是真的急了，他的双眼发红，但是看到田然倔强的眼神，他还是鬼使神差地放开了手。

　　田然踉跄着跑完，程寒风就跟着他，直至结束，程寒风二话不说的半搂半抱的把田然带到一旁的凳子上。
　　程寒风上上下下打量着田然，发现他只是脸色白了一点，身体其他部位应该没受伤。“他撞你哪啦？”程寒风的声音听起来很严肃，田然愣了几秒，想了一会儿，压声说：“腿…”
　　“操他妈，蹬鼻子上脸！”程寒风再也忍不住怒色。

　　“寒…风，”田然拉着打算干架的程寒风的衣角，“别，冷静…”
　　“……”
　　程寒风停在原地，胸膛一起一伏十分明显，大约缓了一两分钟，程寒风坐在田然身边，双手捂着头，俯下身子。
　　田然看着眼前的人颤抖的身子，他在强忍着。
　　田然轻轻的拍着他的背，此时天然也不知如何安慰，已经明明是被撞的那个人，到这个人比自己还要伤心一万倍。
　　下一秒，田然听到这个人低沉的隐忍的哭声，程寒风抱住了田然。就像担心妈妈不要自己的孩子，他紧紧的抱着他。田然觉得他的双臂像绳子一样紧，让他不能呼吸。
　　田然只是用一只手继续轻轻拍着他的背，另一只手回应着他的拥抱，嘴里呢喃着：“没事…我没事…”

　　那个下午的天气出奇的好，因为有几缕阳光不温不火的洒在了少年身上，一位哭泣，一位安慰。静静地，不争朝夕，仿佛那光芒，是源于他们彼此。

　　“李强，那孙子阴魂不散呐！”此时是半夜，程寒风站在楼梯口，他觉得无比烦躁，想找个人倾诉。
　　他就顺带着把今天的事情告诉了了李强。
　　“操，皮还是太痒，今天你怼他没？”
　　“没有，人太多。”
　　“定个时间，这周六？”
　　“行吧，”程寒风揉把脸，“在校门口堵，这回不把他打得叫爷爷我都对不起我自己。”
　　“没问题！还叫其他兄弟吗？”
　　“不了，就咱俩，打他自个儿。”
　　“风哥，二对一，不像你的作风啊…”李强揶揄道。
　　“活该，谁让他动了不该动的人。”程寒风踢起了脚边的一个塑料瓶子，轻笑一声。

　　周六很快就到了，程寒风先提前告诉田然说自己晚上有事，让他自己走。程寒风提前离校，和李强等着放学。
　　“出来了。”
　　那孙子看见面前的两人，瞬间面如菜色。想要撒腿就跑，可是被堵得死严。
　　“你们…想干什么？”那人紧张得话都说不囫囵了。
　　“看来咱孙子不仅是记性不好，而且眼神也不好，是吧风哥。”李强投去看垃圾的眼神。
　　“初中你让刘杉撞我，如今你又撞我的人，之前没碰你，是觉得没必要，没想到你变本加厉了。”程寒风讽刺地说，没有正眼看过此人。
　　“我…对…对不起，是我不懂事鬼迷心窍，对…不起，对不起！”
　　“跪那儿。”李强踹了他一脚。
　　那人二话不说跪下了。
　　程寒风踩着他的腿：“想要你的腿吗？”“想，想…”那人不住的点头，下一秒就要哭出来。
　　“真可惜啊，可是我不想。”程寒风笑了一声。
　　那天晚上那孙子的哭声强烈了一阵，后来就没声了，第二天学校广播说一位同学办了退学申请。同学们都传那人是被打的，至于他到底断没断腿，整个学校似乎只有程寒风知道了。
　　田然似乎猜到了个中缘由，不过程寒风没有说什么，他也就没多问。

　　不过田然发现，从运动会之后，程寒风就有些变了，其实也没什么变化，只是对他，让田然有些捉摸不透。就好像，对对象般的关心？咦，田然赶紧摇摇头。甩开这个奇怪的想法。
　　李玉高兴啊，这班长是认清了自己追媳妇的追求啊！

　　“今天的英语作文你会背了吗？”
　　“没有。”
　　“太好了，我也是。”
　　于是程寒风光荣的和田然去走廊背书，与班内正在默写单词的同学们形成鲜明对比！
　　班主任：还有没有法儿救了！

　　“陈真，你有没有发现…程寒风他俩的关系可好啊？”刘佳小声的问。
　　“本来就是啊，用不着刻意去发现。”陈真依旧是一脸不在意，似乎任何事情她都知道。
　　“诶，上次给你送吃的那个，长的挺帅的谁啊？”陈真其实很八卦。
　　“那是我哥，上次运动会也来了。”
　　刘佳看着门外的两个身影，咬紧了嘴唇……

　　“这周末你回家吗？”程寒风戳戳田然的胳膊肘，眼里充满了期待。
　　“不回了。”
　　“那我们去逛商场吧。”
　　“那不是女生才做的事儿吗？”田然很迷茫，有点后悔说自己不回家了。
　　“那我再想想……”程寒风真的认真的低头画着周末计划，如果田然见过程寒风干架的样子，他会怀疑眼前的这个人是不是他的双胞胎弟弟。

　　冬天彻底到了，教室里依旧是暖烘烘的，课间总会有谁的课本乱飞，也总会有那两个人，天天依偎在一起，不知道谁的起哄，让人儿的脸更红了。

　　作者有话说：

　　作者：T^T我现在很混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