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高中时代》霖铃雨昏

8、生活惨淡程寒风

　　程寒风睡了一节课。田然看着一旁扒在桌子上的人，叹了一口气。都这样三天了。
　　“田然，拍一下你同桌。”各科老师提醒了好多次，但程寒风好像就是睡不醒的样子。
　　“寒风，老师叫你呢，”田然轻拍程寒风并无反应，于是田然加重力度，一边在程寒风耳边说着：“班主任让你下课去她办公室。”程寒风终于被叫醒，他抬起头，表情看着很迷茫，但是眼神很清明。
　　程寒风瞪了田然一眼，离开了座位。程寒风这人有起床气。

　　“寒风，身为班长，你说说这几天你干什么了，啊，天天上课睡觉，与同学闹别扭，几个任课老师都向我抱怨了，”班主任瞪着眼前的程寒风，生气得拍桌子，恨不得打他一顿。“有问题我们一起解决，什么事都别憋在心里好吗？”老李看着程寒风紧抿的双唇，态度缓和了一些。
　　“老师，您说，一生中会遇上几个真心待自己的人呢？”
　　“怎么，和田然闹别扭了？”老李一听就猜了个大概。

　　程寒风自嘲般的摇摇头，说：“老师，有时候我在想，您的决定是不是正确的。您让我和田然坐一块，目的是让我引导他开朗起来，可是郭桐的出现让我意识到，其实他并不是我们想象的那样软弱，他的热情，只在特定的人面前才会显露，不是吗？”
　　老师看了程寒风几秒，顿了顿，说道：“寒风，朋友这个词语的意义，是需要用时间诠释的。毕竟田然先认识郭桐的，先入为主也大概是如此，你们还不熟悉彼此，不如敞开心扉，用以后的时间，互赠真心。”

　　程寒风呆呆的看着老李，笑了。“谢老师，我明白了。”
　　“明白就好，去吧，随时欢迎找我聊天。”老李拍了拍程寒风的肩膀，松了一口气。

　　人和人的关系，有时候微妙的就像一团将熄未熄的火苗，谁不小心走快了点，这火苗就可能灭了，但也可能更旺盛了些。不论多复杂的火信，目的都是相同的，照亮心。

　　田然从来没觉得课间有这么漫长过，程寒风迟迟未归，他的心也被揪着。突然，门口出现了程寒风的身影，田然双眼一亮。眼里的亮光映衬着程寒风眼中的愧歉，他们就这样看彼此几秒钟。
　　“没…没事吧？”田然看着程寒风来到座位上坐下，小心翼翼地问。时间一秒，两秒，程寒风没有说话。田然眼里的光黯淡了些，转身收拾书本，这时程寒风突然伸手在田然头上摸了一下，笑道：“哥会有什么事儿！”
　　田然震惊的转过头，看着程寒风，声音有些哽咽：“你，不生气了。”
　　“嗯，不气。”程寒风很温柔的回答。听到程寒风的话后，田然很是生气的把头又扭到一边。
　　“那你刚才还瞪我！”
　　“那是我有起床气，真的！”
　　李雨菲看着眼前的俩人，流出了姨母般泪水。
　　“……”

　　“寒风，你真的不打算参加运动会吗？”田然趴在桌子上，无聊的玩着笔。“为什么？”
　　“以前的事儿了，我的腿拉伤过。”
　　“那…对不起啊。”田然觉得提起了程寒风的伤心事，他明显看到程寒风的表情黑了。

　　体育课上参赛学生都做着热身活动，长跑的，短跑的，跳远的，各个分为几组，体育老师手里拿着秒表，脖子里挂着口哨。他在一排准备短跑的男同学面前举起秒表，“各就位——”伴随着一声哨声，男生们如同离弦的箭奔向终点……
　　“给，水，”程寒风递给满身是汗的田然一瓶矿泉水。“累吧，歇歇。”
　　“没事，能坚持下来的。”田然结过水，仰头灌了大半瓶。“等运动会你别太拼，差不多就行了，啊。”程寒风看着眼前的人有点不放心，想继续说点什么也只是张了张嘴。
　　程寒风无意的往操场上瞥了一眼，忽然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他震惊了一下，再去看那个身影已经不在了。
　　“……” 程寒风紧抿着嘴，心里默念着，但愿不是。

　　“诶，老师来了。”田然指向程寒风身后故作惊慌。
　　程寒风二话不说赶紧起身。
　　“哈哈哈哈哈哈哈…”
　　“田然你给我站住，别跑！”程寒风追着田然，田然一边跑一边笑。
　　然后田然就被抓了。
　　“敢骗我，啊？”程寒风把田然压在草地上，挠他挠他痒痒肉，田然笑的脸都红透了，刚才跑步的余热还没有散去，两个人之间弥漫着热浪。程寒风感觉自己一时间有些迷♂乱，他赶紧起身，拉起田然。如果一直压着田然，程寒风不确定自己会做出什么的事来。
　　天时地利人和，然后李雨菲和苏漾就来了，然后就看到程寒风和田然两脸潮♂红，李雨霏幽幽地开口：“诶呦呦，啧啧啧，哈哈哈，不错不错，让我好生欢喜。”再很欠打的走过去。于是程寒风阴阴的看去，李雨菲自觉地发了个寒战。

　　“嘿，寒风，加油！”“今年运动会不用说我们班寒风一定是第一名！”同学们围着程寒风加油打气，程寒风的长跑比赛马上就要开始了。“小杉，我去了。”程寒风摸了摸对面人的头，高兴的跑向赛场。
　　比赛激烈得进行，每班参赛选手大约一至两个，3000米长跑，有经验的人都知道开始不能猛冲，要保持体力，谁坚持下来了，谁也就完成了。程寒风稳稳得保持第三名，他打算最后两圈再加速，次次都会得第一。但是这一次，当程寒风保持第一名剩一百米冲向终点时，刘杉忽然冲了出来。
　　“寒风！第一！”刘杉这一撞，看似是朋友之间激动的摩擦，但是明眼人都看到了，他根本是故意的，终点线在前方，哪个朋友那么没眼力见儿在兄弟马上要得第一的时候撞一下。
　　程寒风本来就处于腿一直紧绷的状态，刘杉好像故意撞住他的腿，他直接跪地上了。结果程寒风没跑完就被同学们掺着去医务室了，又去医院医生说他这腿是故意性拉伤，至少三年不能在有剧烈的运动了。
　　“刘杉你就说你什么意思吧，寒风把你当最好的兄弟，你就这样桶兄弟一刀！”李强坐在病床边，看着来看望程寒风的刘杉，生气的指着他，大声骂道。“都还你为你是什么好人，没想到，啧。”
　　“……我，寒风，对…对不起”，刘杉一直低着头，看着非常后悔。
　　程寒风靠着枕头起了半截身子，他双唇紧抿，看向窗外，一言不发。
　　“寒风，我…我不知道会这么严重，对不起，对不起。”
　　“你为什么不说，自己不是故意的？”程寒风沙哑着嗓子，仿佛有一种难忍的冲动将要呼之欲出。
　　“…我…我…”
　　“因为你他妈就是故意的！”李强愤怒的跳起来，指着刘杉。
　　“是吗？”程寒风冷哼了一声。
　　“寒风，你早该看清…”
　　“李强！你别说话，我问他呢！”程寒风打断李强的话继续波澜不惊的开口。
　　时间仿佛静止了好久好久，程寒风也不急，他盯着面前低着头，颤抖着的人，等他开口。
　　“…是…”
　　程寒风没有立刻接话，几分钟后，他缓缓开口：“滚吧，不想再看见你了。”
　　“寒风！我…”
　　“慢走不送！”李强没等刘杉把话说完，就赶紧把刘杉轰出了病房。
　　“艹，他妈的。”刘强看着病床上的程寒风忍不住张口大骂。
　　“李强，你去忙吧，我没事儿。”程寒风无力地开口。
　　“你行吗？”李强很不放心。
　　“嗯，没事。”
　　“那行，运动会还没完，我去统计。”
　　李强离开病房后，程寒风终于忍不住伸出右手抚在了自己的眼睛上。两行水迹顺着他的脸颊滑下，落在了被单上。
　　“寒风，我们问清楚了。刘杉那小子是受人指使的，就7班那个孙子，他让刘杉撞你，就是想让你得不了第一，完事儿后他给刘杉钱。没想到刘杉竟然是这样的人！”李强再次返回病房告诉程寒风这个消息。
　　“我猜到了，我只是不明白，为什么…”程寒风说着说着声音就喑哑了。

　　田然拉着陈寒风一路小跑到操场中心， 忽然身后的热度散去了。田然回头，见程寒风停在了原地。
　　“为何人有善恶之分？”程寒风忽然开口，让田然一时间有些晃神。他看着程寒风此刻就像没有买到糖果郁闷的问妈妈为什么的孩子。
　　“人无善恶，善恶存乎尔心，”田然静静地看着程寒风，“寒风，你怎么了？”
　　程寒风听着田然的声音，内心像受到了蛊惑，他走向前，离田然只有二十厘米的距离，他们就这样看着彼此，谁也没说话。
　　也不知道是谁忍不住先笑了，笑声开始在他们之间弥漫，蔓延了整个操场。
　　“要不你别参加长跑比赛了。”程寒风和田然并排躺在草地上，程寒风看着田然的侧脸悠悠开口。
　　“怎么可能，名都报了，都训练这么久了，”田然扭过头，笑着说：“放心吧，没事儿的。”田然的两个梨涡和着太阳光显得闪闪发光，程寒风在心里叹了口气，点了点头。

　　作者有话说：

　　这一章我写了四天○|￣|_，真作者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