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露与辉》叶曦酱

7、年少也轻狂3

　　等他到了道场外时，近藤和土方也已经闻讯而来了，土方一把拉开道场的木门，就看见里面两人缠斗正欢，“永仓，平助！你们去拉着宗次郎，”土方朝室内大喝，“原田，你去拉住另一个人！”
　　那三个人也在啊，永仓新八，藤堂平助，原田左之助，他们三个人在道场里的实力也算强，怕是看热闹不嫌事大，才没有出手阻止。不过，连他们三个都觉得有趣的话，百奈对来人也更加好奇起来。不过在凑热闹之前。。。
　　“宗次郎！”百奈走到宗次郎面前，“不是说过切磋要点到为止吗？”木刀不似竹刀轻便，真打在身上可是实打实的钝伤。
　　“我这不是没事吗？”宗次郎朝着百奈笑了笑，“到是你不好奇？那个人。那可是个有趣的家伙。”百奈朝那方向看去，土方正在与对方攀谈，倒是听不见他们在说什么，视线也被挡住了，百奈走了过去，想看看宗次郎说的有趣是有趣在哪里。
　　“不过，”少年低下了头，“我是左撇子。”百奈虽然没听清他们之前说什么，但估摸着对话应该进行到了商业互吹的，再互相谦让的地方。嗯？不对刚刚那少年说什么？左撇子？百奈领悟过来，这就是宗次郎说的有意思的地方吗？
　　那少年别过头去，手握紧了腰侧的刀，似乎对这件事很介意。按道理说不论左撇子右撇子在道场里都会被强制更改为右手持刀，但看样子，这家伙好像没改。百奈挑了挑眉，左手刀好像不是很受待见吧。
　　“不论是左手还是右手，强大就是强大。”土方一脸严肃的向那少年强调。那少年倒露出一副这辈子第一次听别人这么说的表情，颇有几分惊讶和惊喜的看着土方。百奈倒是不奇怪土方这样说，毕竟这个道场没几个人是武家出身，甚至还有两个脱藩的家伙，那些装模做样的繁文缛节自然也是不太存在的。
　　“你的名字是？”土方冲那少年微微一笑，询问道。他又看见在他身后不停朝着那少年方向打量的百奈，微微一侧身，让出位置来。这下百奈可算能看见那少年长什么样了，只不过。。。百奈愣了愣，嘴角便绽开笑容，缘，妙不可言。
　　“山口，”少年顿了顿，“山口一。”
　　“土方岁三。”土方也爽快的报上自己的名字。百奈在一旁却有些懵，‘山口次郎’，男孩稚嫩的童声仿佛还在耳边，什么啊，被骗了吗？
　　百奈冲山口微微一偏头，又清浅的笑道“我是千夜百奈，山口君，好久不见。”
　　百奈此话一出口，在场的各位都向这边投来了感兴趣的眼神。但山口只是朝百奈颌首，“好久不见。”但话一说出口他就后悔了。百奈看他反应这么快，就知道他当时在新田屋也是在骗人了。这真是让人心情愉悦，百奈笑着，看上去一点儿也没生气。
　　“百奈，”近藤抛来疑问，“是认识的人？”
　　百奈点点头，简略的进行了说明。而山口则在近藤的盛情邀请下决定留下来吃饭。
　　午饭时山口和百奈都很沉默，不过没有人在意他们两个，大家吵吵闹闹的吃完了饭，而就在大家收拾干净准备各自回房，或者去做事时，百奈向山口提出了切磋。山口答应得很爽快，似乎被挑战对于他来说只是家常便饭，但其他人可不这么觉得，百奈这小子，什么时候也会主动提出要切磋了？
　　木刀相接，战斗一触即发。偏重突刺的山口率先攻击，刀刃朝百奈的方向呼啸而去，一击不中，又是一击，动作迅猛无比。百奈一时间只得闪避，眼看就要落得下风，突然他挥刀击中了向自己袭来的刀刃。百奈的力量超出了山口的预料，他的刀被震开，自己也后退了一步，而百奈却抓住了这个空子扑上前来劈砍而下，山口险险接住这一刀。刀刃相接不过片刻便都向后弹开。
　　山口将刀向后收起，重心下移借力一个箭步上前同时使出了拔刀斩，眼看刀刃就要袭上百奈的侧腰，百奈原先站着的地方却没了他的影子。
　　消失了？不，在后面！山口回身接住了袭来的剑招。好快！他不由的新生错愕。
　　被防范成功的百奈向后跳起，拉开了两人的距离，接着就超着对方的方向发起了冲锋。
　　距离拉近，百奈率先朝着近在咫尺的山口挥下了刀，山口观察着百奈运刀的走势，微微弯下腰躲避，刀身向上做好防御准备，只是。。。
　　百奈势在必得对上山口的视线就要加快自己挥刀的速度，可看见那双湛蓝的眸子时，他迟疑了。而就在这一瞬山口反守为攻，刀就已经贴着百奈的侧腹划过。
　　“一分！”新八举起手表示战斗结束，两人收起刀，对面鞠了一躬。
　　“剑术，退步了呢。”靠在门边的宗次郎懒散的笑着。
　　“是啊，”百奈有些心虚，他总不能说自己走神了吧，她好像看见山口看了自己一眼，心下更没底了。
　　“我，”山口开了口，百奈提高了警惕，“就在此辞别了。”百奈松了一口气。
　　“再来找我比试也是欢迎的哦。”宗次郎冲山口笑着，看上去对于和这个人一分高下很有兴趣。
　　“我送你回去吧。”百奈接过话头，不由山口拒绝就站在了他的身后，将放在一边的两把刀别再腰间，一副‘我已经准备好了’的样子。而山口倒也是没有拒绝他，只是沉默的让他跟着自己。
　　“百奈那家伙，平时有这么活跃的吗？”两人走后，一边的平助发出了疑问。可惜没有人回答他的问题。
　　同时另一边，百奈跟在山口的身后，两个人沉默了一路，山口并没有向百奈搭话的意思，倒是百奈先忍不住了，“山口君，左手刀，真的有这么不为世所容吗？”他知道这样问很失礼，但这种事，除了问当事人也没有什么其他更好的了解办法。山口闻言似乎愣了一下，但步伐并不停顿。
　　“左手刀是邪道。”他的声音很平静，但总觉得听上去有些难过，这应当是他被多家道场拒绝后才能得出的结论了“我向来是这样被告知的。”他似乎也不准备就这个话题继续下去。
　　“我果然不太明白。”百奈却还在继续，山口停下脚步，似乎有些因为被冒犯而恼怒的微微皱眉，但仍耐心的等待着百奈接下来的发言，“左手会比右手要强吧，因为几乎没有道场会教导如何防御左边的剑招吧，”百奈停下脚步，一边思索着一边说，“所以说，明明应该是少数人拥有的天赋，为什么要排斥呢？”
　　“或许真如你所说也不一定吧。”山口没有回答百奈的问题，只是敛下眸子，又抬步向前，百奈也忙跟了上去。
　　“我也想过学着用左手练剑，最好练成双刀流。”沉默了一阵，百奈突然开口，这件事情倒是真的有过，“不过好像做不太到。”他这样说着脸上却没有苦闷之意，倒是一片开朗，“如果说排斥的话，可能更多是嫉妒吧，毕竟真正练好的人可不多。”
　　“送到这里就好。”山口停了下来回头看百奈，久久的凝视着那双眼睛，像是在寻找那双眼睛里虚假的意味。百奈不明所以，但也只是乖乖的站在那里，“特别的人。”山口说完这句话就转过头去，百奈看不见他的表情，但总觉得似乎看见他露出了无奈又温柔的笑意。
　　啊，笑了？百奈摸不着头脑，转身准备回道场。
　　“还有，下次战斗的时候可不要走神了。”
　　百奈一愣，被看穿了啊。然后他又想起了什么，转身朝山口的方向喊，“一君，可以这样叫你吗？”
　　“无妨。”
　　听他这样说，百奈笑着打趣道，“这次是真名吧？没有骗我？”
　　“不会再骗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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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端午假回来继续更新！明天要出门，今天有事也二更不了，等什么时候补回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