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露与辉》叶曦酱

41、新选组出阵8

　　看着又一片屋顶在自己的身下飘过，百奈将目光放远确认了一下方位，控制着自己的身形急速下降落在围墙上，再向前面小跑一段就可以和土方他们的队伍会合了。为了保持最快的速度，这一段路有九成他都是在天空上飘过的，还好身边没有别人，不然他还真不知道怎么解释。
　　脚步轻快的踏着围墙上的砖瓦，百奈看到了目标那群黑压压的人头，往前几步翻下墙头，正好落在土方的面前，“集会地点是池田屋。”百奈没等土方开口，先道明了来意。
　　“果然吗？运气真是不好啊。”敌人这么久都没有来四国屋，土方多多少少还是有点怀疑，现在百奈的登场无疑是验证了他的怀疑，“全员听令，前往池田屋！”

　　一群人在暗夜中奔跑着，穿过错综复杂的街巷，终于来到池田屋的跟前。大门已经损坏了，一看就是被暴力入侵过的样子，站在屋外，就能听见里面人拼死搏斗的大喊，甚至有人到在门边，流淌出来的鲜血为暗夜增添了一抹艳色。原本是应该马上冲进屋内进行支援的场景，他们却被路的那一边缓缓靠近的异样光芒生生拽住了脚步。
　　装备齐全甲胄的士兵排列整齐，宛如闲庭散步一般向这边迈进，和气喘吁吁队不成列新选组对比起来，显得这方的人那样可笑。
　　“是会津藩的人。”百奈低声向土方汇报着，明明下午就应该受到消息的会津藩为什么现在才来到现场？其中的原因百奈不用想也知道。但如果现在让会津藩的人进去搅局，无异于将先一步冲进去拼杀的人用性命一搏立下的功劳白白交到他们手上。
　　“源桑带人在周围戒备，原田带人去后院围堵，斋藤带人从正门冲入，百奈去照看伤员的情况，”土方简略的下达了命令，“这边，交给我。”众人领令分头出发,只留下土方一个人和姗姗来迟的会津藩军队面面相觑。
　　“新选组办事，不允许一切干扰。”最终还是土方上前一步，表明了自己留在这里用意。
　　“我等会津藩，奉公办事，”对面会津藩的人排出了自己的代表，上前一步与土方交涉，“我们是来抓捕藏匿在此处的不法浪士的。”
　　“现在这一片由新选组接管，”土方一步也不退让，“诸位还请不要干涉。”
　　“你是什么意思？”旁边的一位会津藩军似乎有些不满土方的说法，“你的意思是你们新选组要违抗军令吗？”以军令为话头，会津藩人想土方应该不会再拒绝，也就没有人再开口，等着土方的回应。
　　“我是为你们好。”土方却微微笑了，语气里带着寒意，“新选组的人已经提前进入屋内了，现在贸然闯入的话，怕是会被当作敌人斩杀。如果惜命的话，还请各位不要踏进池田屋一步。”土方说完，笑容就已经消失不见了，暗紫色的眸子在夜里闪着冰冷而危险的光芒。
　　“我最后重复一遍，新选组办事，不允许一切干扰。”

　　原田来到庭院的时候正好看见永仓救下平助的一幕，他果断的冲上前，破了浪人们的包围，将一名正挥刀向平助砍去的浪人刺了个对穿，随着枪尖一挑甩到一边去。
　　“新八！队士的状况怎么样？”他急切的问道。
　　“两位轻伤，还有一位重伤。”永仓看援军来了，连声音都变得轻快了些，“只是总司的身体状况好像有点不对，但他还在强撑。”
　　“总司在哪里？”有了原田和他带来的人的支援，庭院的截拦任务明显变得轻松了很多。
　　“总司在里间。”说到总司，永仓的语气又沉重了起来，屋内的战局比这边激烈的多，总司就算是剑术再好，在身体抱恙的情况下，恐怕情况不会比平助好到哪里去。
　　“新八，你掩护伤员去前门，百奈在那边。”原田又挑开一名浪人，为永仓和平助开出了路，永仓也没有浪费他的好意，朝着二楼的方向跑去了。
　　看着永仓带着伤员们走开，原田仍和浪人们缠斗着，这时有浪人想趁着周围的人都在打斗的时候逃走，却被原田从后面捅了个贯穿，身体无力的跌倒在地上，眼前最后闪过的是陌生男人那张热血中夹带着愤怒，却依然保持着张狂笑容的脸。
　　“不要想着偷偷溜走啊！要让你们得到教训才行。”

　　永仓一路护送着伤员们来到一楼，带到百奈的近旁，却不想头顶上的天花板在乱斗中破了洞，一名浪人跳了下来，就要向几个伤员砍来。永仓只好急急转过身，举起已经被砍出缺口的刀刃来抵挡，一边将几个伤员都推远了一点。
　　但预想之中的攻击并没有来到永仓的近前，而是在半途就被打断了。浪人的胸口伸出一点雪白的剑尖，昭示着这个人迎来死亡的事实。永仓看清了站在那人背后的队士，道了一声谢，就继续往百奈那边走去。
　　将昏迷的总司和看不清路的平助放下，又让几个伤员就地坐下，永仓提起剑就又要奔赴战场，却被百奈从后面叫住了，“你也受伤了。”
　　永仓愣了愣，才意识到百奈是在说他手背上被砍到的刀口，挥了挥手，满不在意的说着，“这种对于我来说只是擦伤而。。。”他话还没说完，手就被强硬的扯了过去，绑上了绷带。
　　“疼啊，既然要治疗，你不能轻一点吗？”永仓看着百奈被急速绑好的伤口，喊疼完全是实话，毕竟伤口还比较深，百奈手又快。
　　“擦伤就不要话这么多，战斗结束再来找我。”百奈朝他摆了摆手，示意自己还要照看其他伤员，让他赶快回去增援。
　　永仓也知道现在不是和百奈嘴碎的时候，匆匆的往激战区跑去了。

　　斋藤正将刀从一名浪士的腹部抽出来，就瞥见后方的永仓朝他这个方向跑来，脸上还挂着平时一样的笑容，但或许是看到永仓还笑得出来，他原本有些烦躁的心情也不知怎的好转了一些。
　　“斋藤，你这下可是来晚了。”永仓一边转过背对付这想从后方偷袭斋藤的浪人，一边用着责怪宴会来晚的朋友一般的口气对他说着，“好吃的部分都已经被我享用完了。”
　　“这次就先让给你。”斋藤罕见的扯起唇角，露出一抹笑意。一边迅速的解决了眼前的浪人，朝着一名倒在一边的队士跑去。
　　那人的意识已经不太清醒了，看到斋藤朝他跑来，只是有些失神的喊着，“队长。”斋藤皱了皱眉，那种在他听说真正的战场是池田屋时就缠上他的烦躁感又涌上了心头，他一边将那人扛起来，一遍朝着永仓喊道，“这边先交给你。”然后就飞快的朝着百奈那边赶去。
　　斋藤将那人放下，就想要赶紧回去作战，但却发现那个人紧紧的拽住了自己的衣袖，嘴唇一张一和，不知道是不是知道了自己命不久矣，想要将最后的话语传达给他。
　　但斋藤并没有要去听那人遗言的意思，他用力将袖子扯了回来，看着那名队员沉声道，“有什么想说的等结束了再去亲自告诉你想告诉的人。”说完他就要转身朝里间赶去，但又好像在走之前想起什么忘记说的话，背对着百奈和一众伤员们，声音有些低沉。
　　“要是你死了，我会做噩梦的。”

　　池田屋内的厮杀一直持续到了黎明初晓，新选组队士携四五名活捉的长洲俘虏在清晨出来观望的京都人的目光里回到了屯所。解决了这件事情，新选组自然受到了会津公的嘉奖，但在京都的声誉却没有想象中那么好，反而是背上了杀人集团的名称。
　　而新选组内部，也是死伤惨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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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当事队士，“我永远喜欢斋藤队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