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露与辉》叶曦酱

39、新选组出阵6

　　“山南桑的状态怎么样？”冲田头也不回的冲着走进厨房的原田说着。距离山南受伤已经过去好几天了，组里凝重的空气却始终没有开始流动的迹象。
　　“还能怎么样？”原田耸了耸肩，手脚熟练的开始帮冲田的忙，“不，不如说状态越来越差了。最近几天都没有来广间和大家一起吃饭就算了，送进去的饭菜也几乎是原样端出来。”说着他摇了摇头，“今天也说自己在房间里吃，但实际上基本都没吃不是吗？”
　　“这样啊，”冲田没有什么明确的感情表现，仿佛刚刚只是他顺口提了山南一句一样，“百奈那家伙，去和他说过明里小姐的状况了吗？”
　　“应该是已经说过了，山南桑要我告诉你，他也很担心明里小姐，但他现在不能去见她，起码现在不能。”

　　六月，百奈用手稍微扇了扇风，他并不是很喜欢夏天。可能是因为夏天令人心生燥热，街上生事的人变得多了起来，也可能是因为想找一个和大家错开洗澡的时间更难了。但他想，可能还是因为即使有那树影投下的一片幽凉深绿，也洗不尽他心里那种难言的不安，仿佛是没带伞的行人，在夏日的大街上，忽感暴雨将至一样。
　　其实他不时有看见山南走出房间，像是依恋似的望向庭院对面的那片天空，深深呼吸几口，又在有队士接近那片区域或将看见他时，紧紧将房门闭上。
　　百奈吐出了一口气，这边可不是什么很好的征兆，但他什么也做不了。
　　为什么偏偏在这个时候闲了下来啊，连斋藤都因为有传闻坂本龙马频繁在有萨摩商人和西国浪士出没的寺田屋露面而去了伏见，偏偏自己留在了组里，或许他今天跟冲田去巡逻会是更好的选择？

　　冲田领着一番队的人在街上巡逻，不知怎么回事，最近几天的京都并没有很平静，从路边行人的眼神中就可以看出来，酝酿着一股令人不安的气氛。
　　希望今天不要出什么事才好啊，才刚刚这样想着，就看见路旁有几个长了一脸横肉的青年人冲他们吐口水，“戚，威风什么。区区壬生狼。”
　　冲田眼神一凛，但还是首先对后方的队员喊道，“不要冲动！”可能是他喊的有些迟了，也可能是夏天使人心气烦闷，已经有队士半抽出了刀刃。而这个动作就像打斗的点火线一般，迅速点燃了对面的斗志。
　　“果然是狼崽子，见人就咬。”对面的人丝毫不在气势上落了下风，拔刀就要朝这边冲锋。冲田到也不是觉得自己的队员打不过几个浪人，只是。。。“没有合法的理由啊，真是的，回去又要被土方先生骂了。”说着冲田也拔出了刀，嘴上虽是这样抱怨着，但拔刀的时候仿佛心中压抑被释放了一般的笑容却看着爽朗无比。
　　几局过招，浪人方的落荒而逃自然是早已成定局的事情，只是陪着浪人们玩猫鼠游戏的一番队不知不觉之间就已经偏离了原本巡逻的路线，来到了他们也没想到的地方。
　　枡屋，冲田看见出现在眼前的商店名牌，心中暗道不妙，他们近日的路线规划都是有意绕开这边的，正想朝着后面的人示意让他们退下，却听见店里传来男人的声音，“是新选组！朝这边跑过来了，这是怎么回事！古高桑？”
　　“是！是新选组的冲田！”
　　冲田咬了咬牙，好死不死偏偏是这家店，现在撤退也已经太晚了，恐怕不一会儿里面的人就跑光了吧。如此，就只好。。。“全队听我指挥！突袭！”

　　传闻说，近几天在寺田屋看见了坂本龙马，斋藤坐在寺田屋对面的茶屋看似悠闲的喝着茶。他询问了附近的人关于坂本龙马的事情，但不论怎么说直接进寺田屋去找人都太过显眼，坂本龙马来了这边的消息几乎可以证实，而他呆在这里只是想等一等，如果那个人想见他，自然会出来见他。
　　“这边有人吗？”麦色皮肤的人扬起微笑，随手扎起的乱发随着他的动作划过脸颊，但他并没有等到斋藤的回应就已经坐了下来，“小哥你是在等人？我稍微坐一下也没关系吧。”他脸上挂着似乎和近藤如出一辙的爽朗笑容，但那笑的意味在斋藤看来却完全不同。
　　因为即使这个人看上去大方讨喜，但他的动作却没有一丝破绽。
　　“我没有在等人，一会儿就走。”斋藤将双手放在了桌上，紧握着那一杯茶水，声音不见半分波澜。
　　那男子也像是觉得他有趣似的，双手撑着头看他，“那么说，我是赌对了？”他微微阖眸，“我叫才谷梅太郎。”但斋藤不说话，也不看他，“这个时候不都应该自报家门吗？”他话语中带着一丝疑惑。
　　僵持半刻，才谷看是不可能攻破斋藤这块石头了，只好换了一个话题，“这样吧，你这杯我请了，你听我问你一个问题，怎么样？”但他没等斋藤同意，就又自顾自的开口了，“我曾经认识一个朋友，他是一名刽子手。他告诉我，当刽子手一开始杀人很兴奋，后来就觉得毫不在意了，直到最后，他就会开始害怕杀人。”
　　才谷露出一丝探究的笑意，“你到了哪个阶段？”
　　斋藤盯着手中的茶杯，看着那微微有一丝涟漪的水面，似乎能透过那澄澈的液体看见自己的眼睛，他没有回答才谷的问题，只是问，“那个人后来怎么样了？”
　　“那人已经被别人杀了。”

　　斋藤回组的时候正好赶上冲田挨骂，他从新八那边大概听来了事情的始末，也就沉默的在一边看着了。同时桝屋喜右卫门也被审讯出来，原名叫古高俊五郎，和长洲浪士勾结，准备火烧御所。
　　“真不知道那群长洲人脑子里在想什么啊，他们不是尊王派吗？”土方一副头疼的样子，但没有人敢在这个时候去接他的话，毕竟被大家连番审问也一句话都不肯说的古高，可是在他进去审问没有一刻钟的时间就全都招了。至于土方到底是怎么审犯人的，还是不知道的人会活得幸福一点吧。
　　“冲田君也是，”敢在这个风头上接土方话的人出现了，山南紧皱着眉头，“怎么会带着一队人就去突袭枡屋呢！我们是知道他们是长洲浪士才故意放任的不是吗？如果不是像今天这么巧把他们抓了回来而是打草惊蛇了怎么办？”
　　“我很抱歉。”冲田自然不敢和生气的山南顶嘴，平时看上去越温和的人生气气来越令人胆寒。
　　百奈看着那边的状况，心里却觉得松了一口气，他还在想如果连这个时候山南都不主动现身来骂一骂冲田该怎么办，但是还好，起码山南没有完全放弃。
　　“你应该向这些天来辛苦潜伏的山崎和岛田他们道歉。”山南完全没有要消气的意思。
　　“山南桑，实际上我们的调查也到了瓶颈。。。”山崎说话了，“不如说，冲田这次的行动反而帮了忙，毕竟再这样拖下去也不是办法。”
　　“是啊，这次总司可是立下了奇功啊山南桑。”永仓笑着说，“等这件事结束了可能还要嘉奖他呢。”百奈在一边看着，知道这样山南是不可能继续生气了，这件事也算圆满解决。
　　“唉，你们。”不出所料的，山南叹了一口气，“下次不会允许有这样的事情发生。现在就手上拿到的情报，开始作战会议。一个长洲人都不能放出京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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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才谷梅太郎是坂本龙马曾用的化名。【你说出来了这多没意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