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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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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路子介算是比较轻松的进了省重点,而这里就是路子介跟孙嘉再度重逢的地方。因为我要抛砖引玉,所以我这里又不得不退位让贤先来讲一讲砖头们的爱情纠葛。
高中时期我跟路子介一直一个班。刚进高中的时候,由于没有文理分科,所以各个班的男女人数基本持平。我们班不知道为什么,女生质量处于低迷水平,路子介非常纳闷于美女都去了哪里。为了探询这个问题,每天中午乘着我画画时间,他总喜欢跟着我跑到位于艺术楼二楼的画室,久久屹立在面冲食堂入口的窗前凝望。他坚信美女也是要解决温饱问题的。后来站的久了,他就往往会一边望一边嘴里喋喋不休的重复两字:失望失望失望。偶尔也会加上一个字:太失望太失望太失望。就在路子介极度失望到准备给省重点下个“恐龙乐园”的定义时,冥冥中注定的那一天,苦闷又好色的路子介终于在窗前看见了长大后的孙嘉的倩影。
孙嘉是走着进入路子介的视线的,路子介兴奋的把我提溜到窗前的时候她还在慢慢的步行。如果非要我形容一下多年后第一眼看见孙嘉时的感受,我只想到了“情人眼里出西施”。在激动的语无伦次的路子介眼里,马上要经过我们画室窗前的女孩是个仙女,但在我看来她虽然也可以称的上有气质,很干净,但还真是没小时候好看了。当然,我必须提出的是,当时的我和路子介都还不知道她就是小时候的孙嘉。
就在孙嘉马上就要走到画室窗前的十万火急之时。
路子介当下就做了一个决定:我要跟她说话!
然后转身就要把我的画板丢出窗外,想制造出潘金莲误打西门庆的效果。我赶紧制止住他这种不理智的行为,为了确保孙嘉不被砸中,砸中了也不会被砸晕,我直接就把手上的油画笔丢出了窗外。
不偏不倚,正好落在了窗下的排水沟里,意思就是,我丢歪了,而且很歪。完全没有吸引到孙嘉的注意力。所以我通过这件事情充分论证出我和孙嘉是没有缘分的,还得路子介亲自上阵。路子介一顿埋汰我的破烂投射技术后,干脆不顾一切的探出窗外冲楼下的孙嘉吼到:喂,内个女的!
这个时候正值食堂散伙时间,各位同学们都添饱了大肚子从食堂漫步出来。听见路子介的一声大吼,数名女生都瞬间自以为喊自己的仰起了脖子,还有数名不清楚自己性别的男生也骄傲的抬起了他们的脸面冲我们这边。值得庆幸的是,所谓缘分就是孙嘉也顺着声源抬头看到了路子介,并且在路子介色如狼般殷情的眼神中确定他在喊自己。
所以孙嘉非常满足路子介的问到:你在喊我么?
路子介点头确定,卖力的像只啄木鸟。
孙嘉又问:怎么了?
路子介憋了半天没说话,这绝对不是他不好意思。虽然由于他的大吼,的确吸引了一大群的围观同学。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我们的班主任此时也正好吃完饭站在不远处的树阴下等着看她最头疼的学生又准备给她整什么闹剧。我们班主任那的确是个狠角色,后面自然会详细介绍。至于现在的路子介,憋了半天终于急中生智的指着我刚丢到排水沟里的油画笔,说:快帮忙,拣下那个。
孙嘉迟疑了一下,看了看排水沟,然后比较嫌弃的再看了看里面的脏水,非常务实的问路子介,说:你怎么不自己下来拣呢?
路子介厚颜无耻的说:我腿脚不好。
孙嘉又疑问似的看看站在路子介边上的我。
路子介马上帮我厚颜无耻的说:他腿脚也不好。
最后,路子介为了不让孙嘉再拒绝,他彻底厚颜无耻的先把谢谢说了:谢谢你!一看就知道你是心地特别善良的女孩!
路子介长了一张让一般女性比较无法拒绝的脸。但是孙嘉还在犹豫,可见孙嘉不是一般女性。于是我就借着自己这张特殊女性都比较无法拒绝的脸帮腔又补上一句:谢谢你了。孙嘉这才开始极其不情愿的弯腰捡拾那杆维系了路子介命运的油画笔。
孙嘉用两个拇指小心的夹拈住笔端站在窗下询问我们这两个站在窗边自称残废的人:丢上去吗?
路子介压根不拿自己当外人的说:你送上来吧。楼梯在直走左转……
孙嘉真是带着温火把脏笔和自己按着路子介的指示送到了画室门前。孙嘉站在那里也不说话,画室安静的似乎只剩下路子介心跳的声音。终于孙嘉对路子介先开口说话不抱任何希望的时候就直接把笔放在了靠门最近的画架上,然后闷闷的说了句:我走了。
说时迟那时快,路子介动用他优质的运动细胞,一个健步冲上去拉住孙嘉说:等一下。
孙嘉惊讶的看着路子介的脚说:明明很灵活啊。
路子介对这句话进行了彻底的忽视,自私的自己问自己的:你叫什么名字?
孙嘉很不受用的一言不发。
路子介就继续说:既然你不好意思,那我先介绍自己?
孙嘉也不赞成也不反对,反正就不出声。但她拼命扭了扭自己被路子介抓着的胳膊,试图从路子介的魔爪中摆脱出来。路子介也意识到夏天这么赤裸裸的与人家肌肤相亲确实不合适,放下魔爪继续说:我叫路子介,因为对你有某种特别的兴趣,所以有必要认识你一下。
希望你能配合。
孙嘉就是这个时候衔接上了她和路子介童年的记忆:马路的路,孔子的子,介绍的介。路子介。然后她指着还倚在窗边的我说:生姜的姜,路子介的子,其实的其。姜子其。再然后她在我们两的惊讶表情里自我介绍道:我,孙嘉。
其实我真的很佩服类似孙嘉和路子介这样能够清楚记得幼儿园时期异性名字的人。老实说如果不是因为路子介,我压根不可能记得孙嘉。总之,当时他们两都对命运的重逢惊喜不已的时候,我还得拼命在脑海里搜刮对于孙嘉这个名字的残缺记忆。以至于孙嘉礼貌性的告诉了路子介自己的所在班级等细节我都没有观察到。
孙嘉走后,路子介激动的拉着我的手说:找到了,找到了。路匪他亲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