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神]祭》小神明

5、[思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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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思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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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到底是很痛苦的不是么？

　　神尾在生日第二天的凌晨一个人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非常认真地回忆从认识深司开始的每一个日子。

　　之前他很努力地想要睡着，因为他第二天应该是要早早赶去深司家里把他拉去医院的。但不管他怎么努力地闭上眼睛，最后都会因为太勉强而疼得再睁开来。

　　然后他总结出来和深司在一起是很痛苦的。因为不能了解他到底在想什么。

　　也不知道他来说自己是不是因为会随便跟着他才稍微重要了那么一点。

　　所以只要这么想着就觉得很痛苦。

　　但就算很痛苦也没办法。因为从一开始就是这样的，从认识开始他就很清楚了，深司是什么样的人从一开始就非常明显地表现出来了。

　　没有从一开始就拒绝他的接近是自己的错嘛。

　　那个夏天抓着全是伤口的自己的手低沉地念着，虽然自己和他其实完全不认识，却非常认真地说了「我去教训它们」这样的话。

　　「哎哎？为什么呀！喂我说你。。。」

　　但深司却说什么都不肯听他说话，只是一个劲地往前走。

　　那个时候他还觉得深司是个好人呐，虽然有那么一点奇怪。

　　可是最后伊武却说「啊只是我看着那些笨狗也不太舒服罢了。。。」

　　非常顺利地打破了神尾对于这个漂亮孩子的好感，并且接下去的碎碎念让他开始后悔自己居然真的跟着他来了。

　　不过，他伤得很重呐。身上到处都有红色的伤口，看上去很痛的样子。

　　神尾一边后悔一边仔细地打量着伊武。

　　「不用去看一下医生么？」

　　「唔——？」

　　伊武坐在石阶上，抬起头发现神尾蹲在自己面前仔细察看着自己膝盖上的伤口。

　　「看上去伤得很重。不疼么？」

　　「嗯？」

　　疼，疼不疼的和这个人有关系么？

　　伊武挑了下眉头。这让他看上去不像是和神尾同龄的孩子。

　　「因为，膝盖破了吧？」

　　神尾自认自己的思维非常正常，问的话也完全不存在逻辑问题，为什么这个人好像没听懂的样子呐？

　　「唔。。。这个看了也知道吧？」

　　「所以啊，不是应该去医院看一下么？」

　　总觉得这个人完全没有常识可言。神尾假装自己是个大人似的教训着。

　　「否则会发炎的吧。」

　　「可能。。。嗯。。我回去了。」

　　「哈？「嗯。。我回去了」。。是什么意思嘛！不可以这么随便的！」

　　神尾看见他站起来打算走，伸手过去拉住了他的衣角。

　　「一定要去医院。」

　　「我说你。。。」

　　「绝对要去医院的啦！」

　　「你叫什么？」

　　「哎？」

　　虽然两个人在一起胡闹了一整个下午却谁都不知道谁是谁。

　　「名字。」

　　「哦，アキラ、神尾アキラ。」

　　「唔~~」

　　思考了很久之后伊武也只是用鼻子哼了一记。

　　「。。。唔。。。又是什么意思嘛！」

　　神尾不满地站起来挡到他面前。

　　「你呢？」

　　那个时候的自己，傻兮兮的。和现在比起来。。唔~似乎也就是那样差不多吧。果然深司没变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

　　所以那种不明白他在想什么却被要求和他同进同退的非常无奈的痛苦感也没变当然是很正常的。

　　神尾自嘲地笑了一下。

　　反正被他说成是笨蛋根本就已经成了习惯了，又怎么会突然觉得，很痛苦呢？

　　和深司在一起的感觉怎么突然就变成必须用「痛苦」才能形容了呢？准确地说，为什么只有现在想起来才突然觉得，嗯，和他在一起好痛苦。

　　一开始不是只是觉得非常无奈么？

　　但就算痛苦也还是很想和他在一起。就好像现在他虽然因为回忆而有那么点难受，但还是觉得其实有那么点期待。

　　明天一早应该就可以见到他了。

　　自己真的是傻了吧？

　　神尾嘴角冲灰白的天花板弯了一下，就好像伊武深司就在自己面前那样。

　　但是。

　　又打架了呐。

　　不管想到什么事情，最后都还是绕回来了。深司他，没有遵守和自己的约定又打架了。

　　连给部长添麻烦这一点都不在乎，他当然更加不会在意那个时候孩子气的约定了。

　　握着我的手说「唔~算是就为了你吧，不打架了。」

　　我傻乎乎的信了呢。

　　可是最后还是浑身带伤地出现在自己面前，甚至倔强地别过脑袋刻意回避自己的问题。

　　明明自己的提问是非常合理而且必要的。

　　反正对他来说自己也就是在可以回答的时候回答不能回答的时候就回避的存在罢了。

　　所以才更加痛苦了。

　　所以一开始无奈的心情才不小心就变成了一种非常痛苦的感觉了。

　　到最后深司也没有回答自己他到底叫什么名字。

　　虽然不久之后自己就知道了他的名字。并且任性地用他不喜欢的熟悉方式叫着「深司」。

　　但那不是他告诉自己的。神尾想着就觉得有那么点缺憾。

　　然后他就坐起来了。因为睡不着而且已经把自己和深司的事情从头到晚想了一遍，再对这天花板也已经想不出什么了。

　　所以他坐起来对着打开的窗户开始发愣。

　　刚刚忘记了，在睡觉前把窗帘拉起来，所以现在看得见外面已经微微发白的天色了。

　　过不了多久就要起床了吧，然后去深司那里。但整晚不睡的后果应该他只要看一眼就会知道了。不知道到时候会被怎么念。

　　不过也可能他连看都不会看自己一眼。

　　那才好呢。

　　只是想着却赌气似的噘起了嘴。

　　总觉得有那么点不甘心，毕竟想了一个晚上的关于他的事情，却会被彻底无视。

　　哼~真是浪费自己的感情。

　　这么感叹着就觉得自己傻兮兮的，明明是自说自话地想要想的。

　　干脆起床算了。然后出去跑步，然后去深司家。

　　街道上只是一个人。

　　空气凉飕飕的。明明还是夏天吧？感觉这季节有点奇怪，秋天应该还远着呢。

　　每一年都要到深司生日的时候秋天才会来的，然后深司会说「傻子该添衣服了。」

　　一定要按这样子说一次才能算是到了一个新的季节。

　　神尾简直把那当作了一种仪式。

　　所以他站在伊武家门口的时候就在想，会不会深司出来的时候拍拍自己的脑袋然后说。

　　「傻子，穿太少了。」

　　「我才不是——深司！！深司为什么出来了？」

　　现在不是还很早么？

　　「谁让你呆在我家门前的。。也不看看现在什么时候那么早站在这里你是想当门神么。。。」

　　「我也不是故意的嘛~那么早。」

　　神尾打断了伊武的唠叨。

　　「。。唔——」

　　伊武难得停了下来，歪着脑袋想了想。

　　「昨天晚上没睡么？」

　　「哈？」

　　「你也想去医院做个全身检查么。。特意不睡觉好把自己身体弄差然后开学就不用去上课了是吧。。。」

　　「我完全没那么想啦！」

　　虽然被他一眼看出自己一夜没睡得时候一下子觉得很高兴，但果然只要是和深司在一起任何高兴的感觉都不可能保持很长时间的。

　　深司就不觉得自己很讨厌么。

　　「唔——走吧，去医院了。」

　　「哎？现在去的话医院还没开门吧？」

　　「所以说你要一个病人像你一样节奏节奏地行军似的赶路么。。。？」

　　「。。。」

　　虽然这么说也没错啦，但深司这样不算是强词夺理么？

　　「走啦走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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