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第八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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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莉莉安·德思礼：说真的，你们都讨厌德思礼一家，我没穿越之前也不太喜欢。
莉莉安·德思礼：你们知道吗？昨天晚上是海格领走哈利的原剧情，因为我的缘故，海格送的信变成了两封。
莉莉安·德思礼：海格一看到我就想掉眼泪，对我说：“孩子，你长得和莉莉一模一样。”
莉莉安·德思礼：然后佩妮就疯了，突然出现在海格面前，把我护在怀里，歇斯底里地喊：“她不是！她不是莉莉！别把她和那个巫婆相提并论！她叫莉莉安，是我的女儿！”
莉莉安·德思礼：说真的，感触蛮深的，我不是个喜欢煽情的人，但是我还是想说——至少我在德思礼一家眼里，我是个独立的人的存在，而不是谁谁的翻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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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一片黑暗中醒来，他什么也看不到，只感受到全身上下的疼痛和身下发散的金属材料自带的冰凉。
他闻到了密闭的房间内的血腥味，他猜想大概是他的身体散发出来的。他冷静地摩挲着身上破碎的布条，在心中暗暗地叹息着什么，他在这片黑暗中摸到了一件黑色的衣袍，他不假思索地套在了自己的身上。
他的手触碰着墙壁，继续向前方探索，他是这间房间的常客，很快便摸到了房间的门把手。
门是锁着的，他似乎不意外，门要是敞开的他才会感觉意外和不安，他平静地敲了敲门，铁皮房间发出“咚咚咚咚”的声音。
“是我，”稚嫩的男孩的声音混杂在金属的敲击音中：“开门吧。”
铁皮门先是开了一道缝，一双棕色的眼睛警惕地观察着屋子内部，发现没有什么大碍后，门缓缓敞开一个口子，大把大把的阳光钻进房间中。
穿着宽大的黑色巫师袍的男孩赤着脚走出了房间，他有一头亚麻色的短发，浅绿色的眼睛像春天里悄悄爬上枝头的嫩叶，如果忽视他脸上大大小小的伤疤，他大概是个相当清秀的男孩。
他似乎对把自己锁在小黑屋的遭遇没有任何不满，他眯着眼睛看着楼梯口前的玻璃窗——天亮了，他又成功地熬完了一个晚上。
“早上好。”
有着亚麻色短发和棕色眼睛的男人支撑着台阶地板试图使自己站起来，黑色的眼圈证明他一夜未眠，他低头看着疲惫不堪却打着招呼的亚拉·亨特，没有任何表情，也没有回复任何的话语，像一座在思考的古希腊雕像。
他是亚拉的父亲，大多数时候，他是沉默寡言的。
“早上好，亚拉。”
回答亚拉的是一个女人，有着灰色卷发和浅绿色眼睛的女人牵着一个有着同款发色和瞳色的小女孩的手坐在通往地下室的楼梯上，继续说道：“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还不错，姨妈。”亚拉看着头顶的油灯，诚恳地回答道：“我记得你说过，我和杰西卡今天要去一趟对角巷。”
被点名的小女孩傻乎乎地笑着，完全不害怕地跑到了亚拉身边，笨手笨脚地挽住了亚拉的胳膊。
“那是当然，毕竟你们马上要成为霍格沃茨新生了——既然大家都准备好了，我们准备出发吧。”杰西卡的母亲漫无目的地盯着壁炉，她大概是个急性子，她的手放在一旁的花盆上，似乎在拿捏着什么东西。
“姨妈，先等一等！”
亚拉叫住了杰西卡的母亲，在后者不明所以的目光下，男孩吞吞吐吐地说道：
“能……能给我一套衣服吗？”
杰西卡眨着她的浅绿色眼睛，左手握拳打在右手摊开的手掌上，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
“原来如此，表哥你现在里面什么都没穿啊……其实你这样出门也没问题的，至少我挺乐意……诶呦！你打我！我妈妈都没打过我！”
亚拉恶狠狠地瞪了杰西卡一眼，最后红着脸说道：
“打的就是你这种变态！”
***
亚拉·亨特，一位即将入学的混血小巫师。
他的父亲是一位麻瓜世界的普通银行职员，人生最大的快乐就是工作，人生最大的消遣就是休假的时候一言不发地带着儿子在麻瓜世界东逛西逛，人生最大的离谱事件是结婚后得知自己老婆是位女巫；
他的母亲是一位从格兰芬多毕业的傲罗，在他很小的时候被伏地魔手底下的残党用钻心剜骨逼疯了，现在躺在圣芒戈魔法伤病医院；
而他自己也有一点小秘密——他是一个狼人。
这不是开玩笑，这是事实。曾经他一度以为他自己能躲过这场预先知道的浩劫——至少可以反抗一下，可惜他失算了。
你可以想象一下：
那时的你才四岁，现在是三更半夜，你正在睡觉，不管你的脑子里循环播放是爱笑的蛇脸男孩的“嘿嘿嘿”还是林妹妹的“今儿你拔，明儿我再拔，这样间错开来着，不至于太冷落，也不至于太热闹”，反正——你现在突然听见爬窗户的声音。
但是你没有害怕，你坐在床上，很快起身，直径走到窗边。你低下头——然后，你就和一双闪闪发光的兽瞳对视了，他张开自己的血盆大口，你吸了口气，猛地朝他脸上砸了个板凳，然后你准备夺门逃跑——这个场景你练习了无数次，但是他手疾眼快地抓住了你的脚踝……
后面的画面就是童年阴影系列了……
亚拉的妈妈有一位双胞胎妹妹，年轻的时候也在霍格沃茨上学，毕业后分配在魔法部，和凤凰社的一位格兰芬多的麻种巫师结为夫妻，后来丈夫牺牲了。
她和她的女儿杰西卡在她父母的老房子里住，在听说了亚拉和自己姐姐的惨案后，主动承担起照顾亚拉的职责。
于是就有了最开始的画面。
亚拉觉得，自己和杰西卡的关系真像一段孽缘——上辈子，他们俩是关系密切的表兄妹，这辈子，他们俩又是关系密切的表兄妹。
“这不挺好的吗？”杰西卡毫不在意地露出自己的小虎牙，一双像小鹿一样湿漉漉的眼睛闪烁微光说：“网上说，上辈子五百次回眸换来今生的擦肩而过，我们俩这种缘分，上上辈子咱们俩做过都说不定。”
亚拉：“滚！！！”
——他就知道这煞笔玩意要说什么荤话。
***
他们站在阳光耀眼的街上，一边走一边观察着四周的店铺，对于亨特先生来说，一切都很新奇：他看到一个胖女人在药店门口摇头，又看到几个孩子趴在橱窗上看一把扫帚。
亨特先生用手点了点亚拉的肩膀，有着浅绿色眼睛的男孩茫然地转过头，看到自己的父亲一脸深沉地注视着自己，这种目光让亚拉有些头皮发麻，他的父亲似乎想说话，又不知道从何说起。
“怎么了？”亚拉有些不耐烦地询问道。
“想要吗？”亨特先生简洁地问道。
“想要什么？”亚拉茫然地抬头看着父亲。
“扫帚。”亨特先生的目光再次回到飞天扫帚专卖店，几个男孩站在门口憋红了脸，似乎在争论些什么（“我的爸爸！我的爸爸说他要给我买光轮2000”，一个男孩如此说道），亚拉忽然注意到，自己老父亲看自己的目光中带着一丝憧憬。
——他在憧憬什么？
亚拉皱着眉，认为自己完全不理解他父亲的这种感情的意义何在。他果断拒绝：“不要。”
“嗯，果然……毕竟亚拉看起来再怎么成熟也是个孩子，有需求是正常……等等，你说什么？”亨特先生飞速运转的大脑突然宕机了。
“我说，不要。”
亚拉干脆利落地再次拒绝，他敏感地注意到自己的父亲像受到什么打击一样变成了黑白线稿。他是个体贴的儿子，体贴的儿子自然要承担起安慰父亲的职责。亚拉在心底叹了口气，试图让自己的语气变得柔和一些：
“光轮2000很贵的，你想买也买不起。”
“……”亨特先生，再也不起。
……
“我的爸爸在隔壁帮我买书，妈妈带着表哥到街上找魔杖去了。”
当亚拉和杰西卡走进摩金夫人长袍专卖店，他们首先听到的便是一个站在脚蹬上的苍白瘦削的男孩的长篇大论：“然后我要拖他们去看飞天扫帚，我搞不懂为什么一年级新生不能有自己的飞天扫帚。我想，我要逼我爸爸给我买一把，然后让我表哥给我带进去……”
“哦，那当你表哥的那个人一定够辛苦的。”
金发男孩的左边站着一个有着金色卷发的女孩——那是个相当漂亮的小姑娘，眉眼间总让人莫名联想到《我的小公主》里的女主角薇丽塔，女孩穿着蓝白条纹的连衣裙，抱胸说到。
靠近女孩左边的脚蹬上站着另一位年轻人，他有一头乌黑的头发，黑色的头发总是四处乱翘，别扭的眼镜下，男孩有一双明亮的绿眼睛。
女孩阴阳怪气的语气让那个瘦削的男孩非常不爽，男孩灰色的眼睛盯着那个女孩的衣服，像是忽然间得到了一份莫名其妙的优越感，他嗤笑一声，装腔作势地询问着：
“你叫什么名字。”
“关你屁事。”女孩笑嘻嘻地说道：“你自己猜啊。”
女孩明显是注意到了走进来的亚拉和杰西卡，她俏皮地眨了眨眼睛，而后不正经地吹了个口哨：“嗨，新来的，你们也是来买衣服的？”
“是的。”杰西卡拘谨地看着这一屋子的人，她愣愣地看着不远处的金发女孩，大概怕自己认错人，扎着粗而长的灰色麻花辫女孩小声地说道：
“五星从者的梅林啊，你长得真漂亮，日本富江都没你漂亮。”
金发女孩一下子就听明白了里面话中有话，她友好地跑去跟亚拉和杰西卡握手：“谢谢你的夸奖，你很可爱，你身边的这位小朋友也很可爱。”
一旁的马尔福小先生还在跟波特小先生喋喋不休着些什么——也许是在讨论魁地奇和分院。
亚拉对小鬼的装模作样不感兴趣，他全神贯注地盯着活跃起来的聊天室，在外人看来，那个亚麻色头发的男孩像在发呆。
【莉莉安·德思礼：所以说，我们这算是面基了？
杰西卡·肖特：应该是这样，真是幸运啊，我们好多年没面对面了。
亚拉·亨特：听德拉科的话语，卡斯托耳和他弟弟应该也在对角巷。
亚拉·亨特：@卡斯托耳·莱斯特兰奇，你在哪，我去找你。
卡斯托耳·莱斯特兰奇：你在对角巷？！太好了！我现在正在给波鲁克斯和德拉科买冰激凌，你当然可以来找我。】
亚拉心满意足地关闭了聊天室，他朝长袍店门口走了几步，转头对杰西卡说道：“你站在此地不要走动，我去给你买个冰激凌，等会儿我们奥利凡德的魔杖店见。”
“请等一下，小先生。”
一个矮矮胖胖的女巫笑容可掬地站在亚拉身前，在亚拉警惕的眼神里，她手里拿着别针，和善地对亚拉说道：“轮到你试衣服了。”
——草，忘记他自己是来买衣服的了。
***
亚拉兴高采烈地寻找着贩卖冰激凌的店铺，他很快找到了卡斯托耳描述的地方，那里站着一位看起来十三四岁的少年，等待着老板将冰激凌制作完毕。
黑发黑眸的少年目光有些忧郁，举止投足间带着些许贵族间的优雅。和大部分西欧人立体的骨相相比，他的骨相看上去要柔和得多。
他听到了逐渐放大的脚步声，歪着头和亚拉对视，两个人心领神会地各向前走了一步，他们伸出一只手——
“啪！”的一声，他们通过击掌达成种花家大学宿舍舍友的共识。
……
“我姨妈去给我和杰西卡买坩埚了，我爸现在在破釜酒吧等我们，我现在准备给自己买根魔杖。”
亚拉和卡斯托耳一同走在街上，现代化的体恤衫和中古西欧的礼服并排移动着，他们双手举着五彩缤纷的冰激凌，相当随意地闲谈着。
“波鲁克斯也在魔杖店，我的姨父和姨妈不怎么管我和波鲁克斯。我想，我大概可以和你多聊一会儿。”
卡斯托耳转过头，黑色的眼珠注视着比他矮半个头的亚拉，注视着他脸上的道道伤痕，关心地问候着：“你这些年应该挺难过的。”
“其实还可以，这辈子的父亲对我挺好的，杰西卡的妈妈也很爱我，他们没有因为我是特殊动物就抛下我。”
亚拉看了看一旁的人群，压低声音说道：“这种话应该我问你才是吧——法西斯家族可不好混，我看你第一眼还以为你也被同化了。”
“后天养成的而已，平常摆出这副模样来装装样子。”卡斯托耳温和有礼地回答到：“我不太想惹麻烦。”
“哦，相当斯莱特林的回答。”
“怎么可能，我上辈子官网测评是拉文克劳，分院帽说我是个彻头彻尾的赫奇帕奇，更何况，斯莱特林也没有那么不堪，学院歧视可要不得。”
“我知道，”亚拉说道，他忍不住舔了一口融化的冰激凌，那上面有一股淡淡的焦味，就像是天上的太阳烘焙了一下似的：“那你不要改变——你要是变成了‘那副’模样，你就对不起我们上辈子半夜看世界杯、暑假玩cosplay的情谊。”
“嘿……我到现在还记得，你当年来我家看世界杯，结果第二天你阳了，可把我和波鲁克斯吓坏了。”
“是啊，最后你和你弟连同你爸你妈一起阳了，波鲁克斯一边发烧一边打电话，我们俩对线互骂傻逼。”亚拉说道：“还有那次cosplay，我cos玉壶你cos妓夫太郎，波鲁克斯为了你特地穿上了女装，结果被不知实情的漫展人追着要微信。”
“哈哈，看来你记得比我清楚。”卡斯托耳停下了脚步，面前的商店又小又破，门上的金字招牌已经脱落，上边写着：奥利凡德：自公元前三百八十二年即制作精良魔杖，他们准备进店，进店之前听到了噼里啪啦的声响。
“我不会变的，你也不会变，我们的三观早已成型——如果我把我一直相信的世界的模样都忘记了，那我算什么？”
进店之前，卡斯托耳对亚拉说道。
“我很久没见到像你这样的挑剔的顾客了，黑檀木魔杖喜欢不论外部压力如何，仍坚守自己信仰，毫不动摇的巫师……加上火龙的心脏神经……莱斯特兰奇先生，你是个相当有个性的人，你说不定会干出一番大事业。”
他们走进店里，看见在一旁等待的杰西卡，手持黑檀木魔杖的男孩转过头，欣喜地看着进店的卡斯托耳，看着站着卡斯托耳身旁的亚拉，他又不满地撅着嘴，波鲁克斯随意地把魔杖丢在一边，双手接过卡斯托耳递上去的冰激凌。
亚拉：“……”
——兄控臭小鬼没救了！
“莉莉安和哈利大概在十分钟前离开了。”杰西卡凑到亚拉身边传递信息：“莉莉安的魔杖是葡萄藤木和火龙的心脏神经。”
轮到杰西卡挑选魔杖了，她习惯用右手，乖巧地等待奥利凡德先生量自己胳膊的尺寸，奥利凡德量完便风风火火地在货架间穿梭：
“试试这个，肖特小姐——桤木，独角兽尾毛，九英寸半长。”
杰西卡谨慎地接过魔杖，轻轻地在半空中挥动了几下，魔杖发出温和的暖光，奥利凡德点了点头：“很好，它很适合你，就是它了。”
杰西卡：“啊！？”
——不是，那怕是莉莉安的魔杖都换了两次！怎么到她这里就一次成功了？
“下面是你了，先生。”亚拉被奥利凡德领到屋子的中心，被这个古怪的老头尖锐的目光看得有些发毛，老头就这样地注视着自己，仿佛剖析了自己的灵魂：“你用哪只胳膊使用魔杖？”
“左手。”亚拉回答道——他是个左撇子。
他耐心地等待着奥利凡德在货架上穿梭，他忙着把一些长匣子搬到地上，最后在一个货架的最底层选出了一个匣子：“试试这个，这是我相当满意的作品，用这种材质做出来的魔杖相当漂亮。”
“红橡木，火龙的心脏神经，十二英寸，弹性不错。”
亚拉一把夺过匣子里的魔杖，他毫不拖沓地朝头顶挥动魔杖，他感觉指尖一热，红色的光芒席卷他的全身，魔杖头爆发出大量闪烁的火花，跳动的光斑投到四周。
“不错，它喜欢你，它在这个店里待了好些年头了，就是它了。”
杰西卡的母亲已经走进了店里，她怪异地扫了一眼站在店门旁的莱斯特兰奇兄弟，似乎想到了什么人，看到自己家的孩子们已经选好了魔杖，她痛快地付了钱（其实她的积蓄少得可怜）。
亚拉记得肖特夫人说过，她是1970年入学的斯莱特林学院的学生。
“亨特先生。”亚拉临走之前，他听到奥利凡德在叫他。
男孩回过头，古怪而固执的老人这样说道：
“无知的人可能会说，红橡木魔杖是其主人火爆脾气的绝对象征，但事实上，真正适合使用红橡木的人会拥有不同寻常的反应速度，它是一根绝佳的决斗魔杖，亨特先生，祝你好运。”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第八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