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 1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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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觉醒来当真是傍晚了，火烧云漫天。想来明天定是个好天气。准备回房时看见常慕敏守在门外。紫貂嘴角微扬，似笑非笑：这一出在红暖阁看得多了，差点因一起用事就忘了，他也是个男人呀。而男人呢，性本凉薄。他的坚持究竟能坚持多久呢？
“常公子，方才真是失礼。”
“不，是在下过于唐突了。本该先问问仙品姑娘的意思。是在下考虑不周，也害得紫掌柜很尴尬吧。”常慕敏恭然回礼，全然不把仙品对他的侮辱放在心上。从这点上来说，他的言行很是可圈可点。
“要一同用晚膳吗？”
“甚好。”
这鹤羽行的人从不一同用膳，随个人方便。不同身份也是原因之一。紫貂招人备了些蔬果酒食同常慕敏闲聊吃饭。鹤羽行的下人们出奇的好支使，不像别家豪门大宅里的家丁，□□都好似生在耳朵边上。
“常公子何方人士啊？”
“乌翼青溪人。”
“真巧，在下也是。只是公子口音不大像呢。”
“家父与母亲大人本家都在青溪，支使后来家父在北方另起大宅。我幼时随母在老家同住，七岁时被父亲带在身边和哥哥们一起在被封坐生意，可以说是在北方长大吧。”寥寥几句话已道清十几年的际遇，也隐瞒了许多。那些家长里短、前辈人的风花雪月已是密林深处的落叶，任时光将其慢慢腐朽，然后被任彻底遗忘。眼前的少年在诉说时简单到不能再简单，不知那些过去又会赋予他怎样的人生？
“在下的母亲并不是正室。”常慕敏接着说。
我早猜到了。
两三杯黄汤下肚，任就不一样了。紫貂又为他斟了一杯。“你比我好太多了。我自又记忆其就被卖来卖去，最后义父把我买下来当养女，教我种种本事，大概是希望我能服侍好少爷吧。”顿了下，焦点放在不知道什么地方，“我连母亲都没见过就被人决定了人生，到头来......”伤口明明结了痂，下面的血肉还记得疼痛。“竟然入了青楼作掌柜。小时候怎么也没想到会是这样呐。”
自有记忆起，拿一口一声义父叫着，竟不曾知道亲生父母是怎生模样。义父行事谨慎、做事认真、忠心耿耿，不曾给过自己半点温暖。这般冰冷的环境却没有让过去的自己有一分本性上的阴影。倒是那个人......那样的人......怎么做得出那样的事呢？
“常公子，还记得《狂千金》吗？”
“记得、记得。那时都不准小孩子去看，可我可以偷着去。连门钱都省了。”说着不过瘾，居然张口便唱：
狂风大作积水难度
月黑风高无处栖身
呀~~~~前方一间空屋
一床一桌难安身
唱到这里，两人默契相视“嘿嘿”□□两声。紫貂也兴起即唱：
公子~~~夜露寒凉恐伤身
四下无人勿思量
公子本是仁义君
共卧一床又何妨
.......
轰一声，门被踢开。不知不觉已是深夜，月色如水洒在来者身上怎就突出惊人的煞气。常慕敏酒醉不省人事，徒留紫貂独自面对。她也又些醉意，事出突然，她的神智也有些朦胧。索性不去看，甩甩头抓回一些清醒。
“共卧一床又何妨？嗯？”雷劲凤从阴影里露出一张怎么看都不和善的表情语带威胁地问。
紫貂依然嬉皮笑脸：“雷堡主好大的火气，要不要喝点菊花茶去去火啊？”
他环视了下屋内，语气不善地调侃：“原来你喜欢童子鸡。虽然有点奇怪，我倒也听说有人就是喜欢这样的。”
“我喜欢什么样的并不重要,也和阁下无关。仙品伺候的可好？看来她并没有让阁下满意。不然您也不会跟这拆房子。赶明儿小人一定好好调教她。”
雷劲凤说：“不如我先来调教调教你怎么让我满意如何？”
“不必”，不着痕迹躲开这只危险的野兽，紫貂往门外挪了挪，“雷堡主真爱说笑。”
“这次就算了。下次，如果又下次再让我看见又别的男人出现在你房里，我事不会善罢甘休的。”一阵风似的走掉，留下警告的话还在耳边缠绕。
这事什么世道了这还？
边想边出去叫人把常慕敏抬走的紫貂又看见了杨林实。呵，怎么再这儿什么人都爱找她啊？
只见杨林实一脸惋惜地说：“我连你今夜的彩头都准备好了呢。可惜堡主浪费了机会。”
“你当真那么想让我卖么？还是你真是愚蠢到以为我破了身你就能得到千重？”
“我不寄望于此，只是看不惯你的逍遥。红暖阁的姑娘么，就是要出来卖，你不也是么？”他阴恻恻地笑了，“要卖，大家一起卖。你不卖，千重多寂寞。”
当夜，雷劲凤对常慕敏下了逐客令。
在寒冷地清晨，只有紫貂一行人来送行。仙品愤恨地斜瞥常慕敏。这样得清晨本该是好梦未醒得时候，她却在这受冻。紧紧裹了裹身上得貂裘，又瞪了常慕敏一眼。
马车破得不行。想必是为了凑齐钱，把马车都卖了吧。
常慕敏不因行头寒碜而有半分惭色，他得一举手一投足仍全是大家族百年沉淀得风范。真不知道，他得家族是哪得名门望族。
“天自有道。若是有缘日后定能相会。”
“紫掌柜，在下能在他想与您这样的人结识，实在是荣幸之至。能与阁下成友也是此生一大幸事，”
“别说了，仙品好像有话同你说。”紫貂用下巴比了比仙品。
仙品扔可个钱袋到他怀里：“哼，这么一点家当也想养着我么？我一天不吃燕窝就不舒服，你大概连白木耳都买不起吧。这马车在红暖阁当柴烧都不配。”甜美的声音却吐露出恶毒的话语，仿佛是毒蛇盘绕在花丛中，美丽又让人心悸。
常慕敏彻底忽视她，恍若未闻地转向紫貂告别。
“紫掌柜，来日方长后会有期。”
“后会有期。”
此后真是不期而至。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第 10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