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云梦食肆》苏明欢

13、No.13 水煮鱼（上）

　　璃月，是提瓦特大陆七国中以「岩」为信仰的国度，也是全提瓦特统一货币“摩拉”的制造地，其首都便坐落在璃月港，这一七国中最为繁华的港口之中。

　　巍峨险峻的山麓、广袤无垠的平原与无边无际的海岸，丰富的地貌与分明的四季，孕育着富有地域特色的美味食材，更让此地的珍馐美馔名扬提瓦特大陆。

　　凭借着璃月港里有口皆碑的厨艺，万民堂的生意总是红红火火，但作为万民堂的主厨，香菱可不会将自己的目光局限于一隅之内固步自封，她的抱负不仅仅是要成为提瓦特大陆的第一厨师，更是要成为名震天下的顶尖大厨。因此，她常常把店抛给自己的父亲卯师傅，自个儿跑到外边探店采风、比拼厨艺，挖掘考察当地的特色食材与烹饪技法。

　　说是远游采风，倒也像无依漂泊，她曾乘着竹筏叼着草叶浪迹在江湖上，采摘着菱角与莲蓬，顺手从水里捞起几条鲈鱼，也曾杵着木拐戴着草帽奔波于高山上，收集着松茸与树莓，偶尔还能捕获一两只野猪。至于在烈日暴晒下栖息于绿洲，又或是披霜戴雪行走在冰原里，对她来说也并不是那么难以想象的事情。

　　但香菱的足迹再远，也大多是在璃月附近，像如今这般远渡重洋来到陌生的大陆，却还是少之又少的。但为了新一届的厨王争霸赛，她踏上了更为辽远的旅程。

　　“哇！锅巴你看，这长安城可真是雄伟啊！”远处的夕阳缓慢地西沉着，映照着站在高高的山坡上的少女的身影，“走吧！我们去品尝品尝长安城的美食！”

　　香菱身穿着她最喜欢的那件黄色短袍，盘着一头双环麻花辫，虽然体态娇小，但并不瘦弱，历经风吹日晒造就的小麦肤色有着独特的美感，她的身旁还站着一只摇摇晃晃的明黄色小熊，看上去也有几分娇憨可爱。

　　大唐，与璃月文化同根同源、底蕴一脉相承，香菱猜想最早建立璃月国的岩王帝君，或许就是来自于这里吧。自然而然，在这里，餐桌上也可以解决一切问题。

　　这个古老的国度有着人神共飨的美食文化，不论燃烛守岁还是宴饮娱乐，不论欣逢喜事还是平淡日常，这里的餐馆食肆总是人声鼎沸，与亲朋相聚、与旧友对饮、与佳人畅谈，在谈天说地、其乐融融之间，总少不了一桌美味佳肴佐以陪衬。

　　“锅巴，你说咱们先去哪家饭馆尝尝好呢？”在长安城的街巷中绕了许久，绕得头昏脑涨的香菱挠了挠脑袋，苦恼地说道，“这长安城也未免太大了吧！”

　　璃月港虽然也不小，但这南北十一条、东西十四条的长安城，却是让她足足走了半个多时辰也没见着边际。

　　更夸张的是这里餐馆的数量，璃月港的酒楼食肆虽然也不少，但比起长安城可真算是小巫见大巫了，光是她这一路走来，大大小小的就不下于十几家，更别说长安城的中心繁华地带了。

　　锅巴不知道听懂她的话没有，也跟着挠起了头，香菱回想起自己之前想要吃遍长安城的豪言壮语，立刻打起退堂鼓来。

　　“要是真要把这里的每一道菜都吃完，恐怕厨艺争霸赛早就过了吧……”

　　正在香菱站在街头发呆的时候，忽有一阵微风从她的身旁掠过，香菱的鼻子向来尖得很，她闭上眼睛鼻尖耸动着，敏锐的嗅觉让她自然而然地沉浸在那烟火气息之中，那是很热、很烫、带着炉火气的香味，也是她最为熟悉的味道。

　　“麻辣鲜香、鱼香四溢、椒味袭人……”光是闻着味道，香菱就能轻易分辨出菜肴的类别，“这做的应该是水煮鱼吧。”

　　说起水煮鱼，香菱立马来了精神，万民堂的招牌菜可就是水煮黑背鲈，那是她苦思冥想出来的得意之作。这道运用高山之巅上的绝云椒椒以及清水之潭的黑背鲈鱼所烹制而成的料理，还创造性地加入了蜜酿琉璃袋的粉末进行腌渍，不仅汤汁鲜辣味美、鱼片嫩滑爽口，整体口感还油而不腻、辣而不燥，其他店里不论怎么模仿也复刻不出这独特的味道，不少对万民堂慕名而来的客人，上门来点名就要这道菜。

　　“唔……”被称作锅巴的小熊不知听懂香菱的话没有，用力地点了点头，不过看它的样子，或许只是沉醉在这迷人辣香当中，毕竟这位司掌炉火与民生的前任灶神，最爱的就是能让人的身心一同暖和起来的料理了。

　　来到异国他乡，不如就从自己熟悉的料理开始品尝吧，香菱这样盘算着，也不需要问人指路，她循着越来越浓烈的香味便找到了位置。

　　“就是这里了，云梦食肆……”香菱站在一扇微微掩上的木门前，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那如同海洋一般磅礴的香气正好与她撞了个满怀，“锅巴，咱们进去吧！”

　　店里的装潢与万民堂不同，是清爽而简洁的布局，木料通通是清新明亮的颜色，让人看着心旷神怡，仿佛心底淤积的暑气都消散少许，而店里的客人正热火朝天地吃着今日的主打菜——水煮鱼。

　　“哎唷，这个真的好辣哟！”被辣得飚出四川话的太乙真人甩着腮帮子，又大刨了两口米饭，“老板，给我来杯水！”

　　这就是家乡的感觉，故土的滋味啊……捧着水杯长舒一口气的太乙真人，不禁有些怀念修仙之前的那段时光。

　　“这就是中华料理吗？”马可波罗那原本白皙透亮的小脸，此刻脸颊通红不说，还沁出了层薄汗，额前的碎发也湿漉漉地搭在了一起，显得有几分狼狈，“还真是富有冲击力……”

　　意大利人也吃辣椒，但他们食用的长辣椒，虽然外观上与朝天椒有几分类似，但辣度却极为轻微，是类似于甜椒的温和口感，这让马可波罗的世界观有点遭受打击，毕竟在这道水煮鱼端上来之前，他还是自以为自己是颇能吃辣的。

　　“闻起来就很美味呢！”香菱的眼睛炯炯有神，“锅巴，看来咱们来对地方啦！”

　　香菱寻了个上风口的位置与锅巴一同坐下，毕竟这飘散起伏的辣味儿还是有些呛人，但她趴在桌子上等了一会儿也没见有人来招呼，然后才发现，这家食肆的店面虽然看上去还行，但里里外外只有一个人既当掌柜又当厨师还当跑腿，比万民堂都还狼狈，客人稍稍多一点就显得有些力不从心了。

　　“万民堂好歹还有两个人呢……”香菱这样想着，卯师傅负责做菜，而她不仅要做菜还要兼顾着跑堂，锅巴也能帮忙做些洗洗涮涮的事情，这样算起来，姑且可以算是三个人？

　　不过现在她带着锅巴出来，卯师傅就只能一个人支撑着万民堂了，那家里会不会也像这里一样忙得脚不沾地呢？香菱不禁有些心虚。

　　“不好意思，让您久等了！”悦耳的少女声从旁边传来，一直忙着上菜的柳云梦终于注意到了两位客人的到来，她为两位客人递上早已冷好的凉白开，然后说道，“两位……”

　　说到这里的时候，柳云梦盯着锅巴，一时不太能理解这到底是玩偶还是什么存在，不由得楞了一下，才又继续说道，“两位想要吃些什么呢？”

　　“我们就是想吃这个水煮鱼！”香菱兴致勃勃地看着柳云梦，“能麻烦来一份水煮鱼，然后再来两碗米饭吗？”

　　“哼哼！”乖巧坐在座位上的锅巴哼哼唧唧地东张西望着。

　　“当然没问题。”柳云梦此时不由得庆幸当时买鱼的时候有多买一些了，“那还请稍等片刻了。”

　　回到厨房的柳云梦，立刻开始动手起来，而且表情格外认真，虽然只是惊鸿一瞥，但从刚刚桌上那位少女手部虎口与手指的关节茧以及烫伤的痕迹可以看出，这位大概也是一位厨师没错。

　　俗话说得好，同行是冤家。厨师对于料理的味道要求必然更高一筹，因此对于即将烹饪的这道水煮鱼，柳云梦更是用上了十二分的心思。

　　不论是夏夜街头的大排档，还是冬夜飘雪的炉火旁，一盆麻辣滚烫鲜香的水煮鱼端上桌就足以用气势压倒一切，红艳艳的滚油热汤与滑嫩的鱼肉相互碰撞，入口之后那在舌尖留下的丝丝感颤与麻木，更是一件顶顶过瘾的事儿。

作者有话说

　　原神闪亮登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