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密未解之谜》细雪

4、物种起源4

　　回到派出所，王大爷就醒了，休息了一会儿，幽幽开口：“估计我是高血压犯了。”

　　季寒背对着大爷烧了张符纸，混入乘着热水的杯子“您喝口热水。”

　　所长这时候也来了，见着王大爷说道： “老王，醒了就好，下午去医院看看。”转而对季寒说道：”跟我来趟办公室。”

　　随着所长到了他专属办公室，里面已经坐着个特年轻的警察，国字脸，端端正正，自带的正气环绕，再仔细看看，好家伙，人家竟然是一杠一星！

　　反射性的敬礼，“领导，您好，我是季寒，升斗小民！”

　　人领导也没搭理他，笑呵呵的对所长说道：”所长，王叔没事儿吧。”

　　“恩，没事”所长笑了笑，对季寒道：”王警官是来调查情况的，有啥就说，我先回避了。”

　　王警官上下打量了季寒几眼，站起身，推开了所长办公室侧面的一堵墙，里面漏出一间豪华办公室，办公室靠近门的一侧墙上，挂在个半面墙大的牌子上书五个大字——山海办事处。这时，季寒似乎明白了楼下派出所有个大牌子的原因了。

　　两人分前后走进办公室，王警官走到巨大的办公桌后，四平八稳的坐下，才缓缓开口，“小子，赶紧交代犯罪过程吧！”

　　“啊？”季寒被问的一愣。

　　“别装蒜！”王警官有些面带怒色：“老实交代！”

　　“不是，”季寒挠挠头“我真不知道您让我交代什么啊！”

　　王警官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少装傻！你为什么去山海小区！”

　　“听说哪儿改建，不过两三个月的功夫一个高档小区就成了，我就是个小老百姓，没见过啥高档小区，去开开眼不行啊！”

　　“少瞎扯！”王警官怒目圆睁：“你不知道山海小区是啥地方？你去了想惹事儿吧！”

　　“不敢，不敢！”季寒连忙摇头：”我胆小，哪儿敢惹事儿啊！”

　　“胆小个屁！”王警官拍了拍超级大的办公桌，“你别给我装，前两天你把人家鱼扔进小区，也没见你怕啊！”

　　“小鱼哥哥好吗？”季寒有点不好意思“哪天是我鲁莽了，有点点没控制住力道！”

　　“别扯别的！”

　　季寒抓抓头发，小声回复：“您提的啊！”

　　“赶紧交代！”

　　季寒认真的点点头“真不知道！”

　　“你是知法犯法，罪加一等！”王警官排着桌面上的小本子：”你小子翻墙去小区偷过多少次果子！你小子跟人家打过到少次架！你知不知道，自从我爹开始在这儿上班以来，就没少接到山海居民对你的投诉！”

　　“哥！我真的不知道！”季寒的样子是要多可怜，有多可怜，“投诉那什么的，肯定是他们欺软怕硬！不敢投诉黑爷，转而投诉我的！”

　　“行了，小寒子，别攀关系，拐到黑爷身上，咱们得公事公办，”王警官对着他笑了笑，一笑，露出两个门牙间的小豁口。

　　“豁牙哥！”季寒马上眼含热泪，凄凄惨惨：“我真什么也没做啊！”

　　王警官拉了拉警服，不看他劣质的演出，“赶紧的，早完早回家吃饭！”

　　说着，王警督起身，拉开休息室的侧门，“进来，辨认吧！”

　　进来的第一个就是张大妈，胖乎乎的老太太，五六十岁的样子，面相看起来应该挺和蔼，如果不是下半身是个鱼身，看着就跟个邻家大妈一样，当然，她的嗓音比邻家奶奶温和了许多，仿佛唱歌一般的叫嚷着： “就是他！就是他！闯进我们小区的就是他！”

　　张大妈后面跟着的儿媳妇算是季寒见过的漂亮人，挺体面的，就是长了三个头，看起来不是很对称。

　　当然，张大妈的儿子也来了，大尖嘴，还耍个大肉尾巴，看样子不常跟人接触，挺拘谨的。

　　一家子一进来，张儿媳妇一张嘴自带回音，“擅闯山海小区，我们提出严正声明！——声明！”

　　张大妈拍了拍儿媳妇的肩膀，转而指着季寒，‘’小家伙，我们过得好好地，没惹事儿啊，你说你凭啥去我们办事处？去就去吧，还给我们到处贴符？”

　　儿媳妇大幅度的点了点三个脑袋，三张嘴喊起来：”抗议，抗议，对你们人间界山海办事处提出严正交涉！”

　　季寒虽说从小学过几下子，对付过一两个小妖，但对上这些一看就过千岁的，还是没底，不由得掐了个法觉，拍了拍胸口的锦囊，感到手心热乎乎的，这才翻了个白眼，硬气道：”靠，你们报假警，戏弄警务人员！我还要告你们袭警那！”

　　得，这下点了火药桶，两个非人类，四张嘴，没玩没了的就一句：”抗议，抗议，严重抗议！”

　　王警官忙安抚，“小寒年岁小，不了解情况，得罪几位了，咱们慢慢谈，别激动！”

　　“谈什么！不给个合理解释，小心我吃了你！”儿媳妇就是个人来疯，你越劝，她越的来劲儿：”我告诉你，姑奶奶很久没受过这个气了，我要活吞了这小子！”儿媳妇一张嘴没说完，另一个脑袋一张嘴就开始了”告诉你，姑奶奶忍了很久了，凭什么每次都是你先开口说！”

　　“对对！”第三张嘴打岔道：”咱一个一个的来，凭啥你先说！”

　　好，内斗上了。

　　这时，一直不开口的张儿子用如同劈木头的声音开口道：”三位，咱们停停，听警察先生怎么说。”

　　“闭嘴！”得，这次三张嘴统一了！

　　张儿子咳嗽一声，慢慢道：”黑——爷——！”

　　一下子，室内恢复了平静。

　　王警官笑着给三位非人到了热茶，摆上水果，转而换了一个严肃表情，“你解释下，为什么进小区。”

　　季寒耸耸肩，“参观！”

　　“呵呵！”王警官冷着脸一笑。

　　季寒耸耸肩，“您不该给我解释一下，我一个普通人类，咋就在这儿了，被一群妖怪呼呼，要不是我心大，先吓死几回了，我找谁去！”

　　好吧，想必大家也奇怪，季寒是不是心大，其实，他真是个小心眼，就像这次去山海小区，就是搞破坏的，谁让王大爷对他好那，小时候没少给他买汽水，有一次他喝多了，肚子凉凉的，他爷爷还去找王大爷吵过一架。当然，这不是最终重要的，最重要的是，他家有个熬死了他太爷爷、他爷爷，而且很有可能再进一步熬死他的，能口吐人言的猫大爷照着。何况，他小时候也没少去山海小区，谁让墙内的李子在孩子眼中那就是比墙外的大啊！加上后来，黑爷对他训练，没事儿也是一起去祸害山海小区的住户，这样几年下来，虽说不十分清楚山海小区的底细，也知道了个七八分，只不过后来，他发现人类社会学历还是很重要的，有些荒废了非自然科学的学习，才渐渐地跟山海居民少了联系。

　　豁牙哥哥对他比较了解，儿时在黑爷哪儿好歹当过几年同窗，所以满脸不信任，看着就是你就装吧，你就装吧。有你好看的表情对着他笑。

　　季寒感觉到胸口锦囊自个开始发热，胆子越发大了：”你们到底有事儿没有，没有我就回去了。”

　　张大妈不愧是大妈级别的，慢悠悠的说道：”你这个孩子，进小区怎么不先通知我们一声？你一来，还就带着神符来了，破坏了小区内的风水，造成山海雾气涌入南山楼，湿乎乎的，我们还怎么住！”

　　张儿媳妇本要开口，张家儿子赶忙伸出一个胳膊堵了两个嘴，在用一只手堵了第三个。张大妈对自家儿子点点头，继续开口：”警官，你这次影响了我们这些驻山海办事处的正常运行，破坏了山海镇条例，可我们得遵守啊，为了防止正常人类王老头看到我们真身，我们不但把他搬到了房间内，自己举家逃亡，损坏家具无数！我们申请外出避难！不用远了，就去趟马尔代夫！”

　　“呸！马尔代夫，您咋不去大溪地啊！”季寒自己给自己倒了杯水：“我就是参观一下高档小区，门卫放我进去的，你们有问题找他去，再说什么山海条例，没听说过！”

　　“门卫那是吃里扒外！”张媳妇扭动了身子，腾出来一张嘴：“报警，那是我们为了王老头好，你问问小王，要不是他求到我们头上，我们才不愿意管那！！”

　　靠！你们！季寒比了个中指，咬牙道：”王大爷的腿都骨折了，你们还为他好！”
　　“就是为他好，你怎么招！”张儿媳妇三个嘴统一叫嚷道：”告诉你，你要不是仗着邪魔庇护，早就把你吃了！”

　　“喵！”

　　随着一声清脆的猫叫，众妖怪齐齐后退了几步，尤其是那个张儿媳妇，老实的跟刚才叫嚣的不是她一样。

　　一只黑猫穿墙而过，迈着优雅的小步子，抬着小脑袋，对着他们幽幽道：”你们几个，刚才谁说的邪魔！”

　　“没，没”几个瑟瑟发抖，”魔神，魔神！”

　　“哼，几个小妖，当自己是根葱，连本大爷养的人你们也敢怂！”

　　‘’你！’指指季寒‘’还不回家做饭！”

　　哦，季寒跟在黑猫身后，顺顺利利的出了派出所，去对面的停车位取了车，正准备起步，豁牙哥就窜到了副驾驶上。

　　季寒回头看黑爷没意见，“你咋上来了！”

　　“呵，回家几步路，你也开车！”豁牙摇摇头，”看把你懒得！”

　　“你这叫对有钱人的嫉妒！”季寒道：”看今天晚了，懒得回家做饭，准备带着黑爷出去吃。”

　　“黑爷啊，”豁牙转脸对着坐在后面悠闲地摇尾巴的猫咪道：”给口饭吃吧！”

　　猫咪嘴角颤了颤，跟季寒报了个常去海鲜店。

　　三人要了个小包间，给黑爷点了一桌子刺身，外带一个海鲜煲，包间门关上，才问，“豁牙哥，啥时候到山海这儿高就的？”

　　“伺候大妖们，那算是啥高就？”豁牙殷勤的加了三文鱼，沾了酱料，放在黑爷面前的盘子里，”我爹带着我妈去旅游了，环球旅游，估摸还有半个月就回来了。”
　　黑爷瞅了瞅，拿小黑爪子扒开盘子。

　　“王叔这是找到壮丁了？”季寒随手给黑爷换了个没用过的盘子。：”准备退了？王叔不是没到五十吗？怎么退的这么早？”

　　豁牙哥笑道：”没准备退，就是山海这帮千年大妖难伺候，这么多年也没能修个长假，这不是我子承父业，他才能休息休息，算是把这二十多年的假期一起用了。”
　　季寒想到常年驻守的王叔，这么多年，基本都住在派出所了，想想刚刚那几位的嗓子，摇摇头，这工作确实不易。

　　豁牙哥继续道：“我在这儿干了半个月，比重案队一年都累，想着过两年就让我爹退了，享受享受生活。黑爷，这些妖都是怎么回事儿？我虽说从我爸哪儿听过点东西，但是里面到底怎么回事儿，还真不清楚。这些怎么也得是几千年的级别了，您平时跟我们讲古不是说，千年以上的都被灭了吗？”

　　季寒夹了三文鱼，稍微沾了没放芥末的酱汁，送到黑爷嘴边。

　　“哎，你就不好好听课，我说的是不听话的被灭了！他们都比较老实，基本宅在山海，所以没被灭干净”，黑爷吃了口三文鱼，解释道：“生物进化论，物种起源总是知道吧！”

　　“知道知道，”豁牙忙凑上去：”人是从猿进化过来的！妖是从啥进化过来的？”

　　“无知！”黑爷那爪子扇开凑近的大脸：”达尔文是个聪明人，可惜见识有限，他在《物种起源》说过，寒武纪生命大爆炸，是进化论不可解释的。”

　　好了，大家都看出来，季寒的理论是从那儿来的吧？有时候真相，其实并不被人所接受。当然，黑爷说的，也不见得是真相。

　　豁牙哥蛮有求知欲的：“短时间？”

　　黑爷吃了口季寒递过来的北极贝，“恩，也就千八百万年吧，对于地球来说，还是很短时间的。”说完黑爷犹豫了一下，瞧了眼正在给他夹菜的季寒，又道：“北极贝！”

　　豁牙求知欲爆棚：“那现在？”

　　“山海只是一个很小的小千世界，他跟地球在上一次的的异次宇宙爆炸力的作用下结合，而后在宇宙斥力的左右下慢慢分开，现在基本就剩下一个山海街道联系了。”

　　豁牙哥忙问道：“他们那么怕您？您在山海的也得算大神了吧？”

　　“开玩笑！”，黑爷不高兴的抖了抖胡子“那么低级维度的！你老祖宗我在哪儿比大神还大神！”

　　豁牙哥谄媚的问道：“那是！您多厉害？”

　　“哼，有什么事，赶紧说。”黑爷有些不耐烦。

　　“是这样，最近山海该进行妖口统计了，我想请您去震一震，当几天临时联络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