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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0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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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了。
然后在无数个晨光熹微的早晨醒来。
整个17岁和18岁,他们疯狂做/爱。
这个家里没有一处不留下他们的痕迹,江远赫像捍卫领地一样标记他。
江远赫彻底展露出他的疯狂,他温柔然而他的坚定不容置疑,他是多么地疼爱他啊,多么爱慕他骨肉相连的兄弟。
他们在太阳升起前和日暮西垂后骑着两辆自行车一前一后在城市的静默中飞驰,清风鼓动少年的衣摆,配合晚风吟唱。
他们在饭桌上讨论题目,在课间背书,在每一节自习课奋笔疾书。
清晨他们在跨进不同的教室前交换一个拥抱,夜晚他们抵足而眠。
对江远赫来说,这一切满足又深刻。
23
“那几年,你们非常小心。”江远赫边给鱼挑刺边若无其事地说。
江宁存皱眉。
江远赫觑了觑他的脸色,将鱼肉放到他的餐盘里。
“谁?”江宁存看着江远赫挑走他碗里的葱。
“很少有人知道你们认识。”江远赫幽幽道,“他走的太早了。”
江宁存顿住。
他放下筷子,与江远赫对视。
“他见过你哭的样子吗,见过你辗转低吟的样子吗?”
江宁存噌的一下站起来。
江远赫拽住他,“昨天晚上你一直在喊他的名字。”
“两年了,哥哥,他怎么一直活在你心里?”
两年了。
江宁存莫名地想,原来我梦里还会叫他的名字吗。
我已经很少想起他了。
江远赫一把抱住他,闷闷道:“我们一起考A大哥哥。”
江宁存没有回应他,他终于想起来不知何时被他遗忘的爱人。
他想起来他到底为何上路。
我们要去的地方到底在哪里,想要的东西究竟要怎样才能紧紧握住。
我们都知道自己的未来还有很长很长,要走的路还有很远很远。
然而我们的故事只好在这里结束,那些不曾到达的远方,怎么也追不上的地平线,去不到的世界尽头,还有在某株玫瑰凋零之前就选择离他而去的故人,都是无解的谜题。
高考结束的那个下午,宁忘言摇摇晃晃走回家,在心里说,“祝你前程似锦。”
江远赫牵着江宁存顺着江水而下,随着轮渡走到河流入海处,在心里说,“我永远爱你。”
席远鸣停留在南半球的冬日里,想念某一年的雪花。
卢缨长眠在世界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