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终须醒》暖暖的弦

12、他的过去

　　一阵刹车声，欧岩的手抓紧方向盘，如果不抓紧此刻可能会掐在凌落的脖子上面。不是欧岩冲动也不是他没有思考能力，只是但凡跟阿冽有关，哪怕是虚无的传言他都要消灭在无形中，更何况现在凶手自己都承认了，阿冽到底怎么想的，居然留这样一个女人在身边，还荒唐的要自己保护她。
　　“你不该跟我说这个，我会杀了你”
　　“这是他的意思？”
　　“你这个女人……”
　　欧岩以为全世界的女人他都已经掌握，不曾想这里会冒出一个让人头疼的女人。照理说，宁可错杀，为什么下不了手？因为阿洌有交代过，所以一切等见到阿洌再说，这是欧岩给自己找的借口。发动引擎，加速，此刻他和凌落一样，迫切想找到湛洌。
　　那雄伟的建筑，宽旷的写字楼，权威与身份的宝座，如此富丽堂皇怎能不叫人心痒，怎不让人垂涎，又比帝王争位仁义几许，堪比谋朝篡位血腥几分。
　　“湛总在开会！”
　　“要么他出来，要么我进去！”
　　保安自然拿欧岩无奈，凌落自然能出现在这里，小小的秘书自然被吓得不知所措。
　　“可是董事们都在商议要事！你等一等不行吗？”
　　“等不了了”
　　才发现自己很可怕，转而柔声些许，
　　“放心，他不会怪你的，我保证！”
　　推开紧闭的门，打破了里面的严肃，湛梓翰见来人，也许是心虚，怎么会，如果他有这样的想法断然不会做人神共愤的事情。
　　“小落？你怎么来了？”
　　“来祝贺你！”
　　“我们出去说！”
　　“你们的新总裁是我叔叔，我来祝贺，大家没有意见吧！”
　　“不会不会！总裁，要不你们聊，再让秘书通知我们！”
　　齐刷刷的站起，两排人一会儿消失了，他们是湛洌的忠臣，又岂会诚服于他湛梓翰，今天坐在这里实属湛洌所劝，人在心不在，借凌落这一闹，他们自然有借口离开。凌落走过去，摸着他做的椅子。
　　“的确，很诱惑呢？”
　　“凌落，你过分了”
　　湛梓翰当然知道今天不让这些股东签字画押，再让那些老东西来就难了，而湛洌，最讨厌别人威胁，自然不能故技重施，这个丫头坏他好事，可恶呢。
　　“不及你半分”
　　“是谁准你这么没有礼貌”
　　“礼貌要看对什么人，对你，我看不用！”
　　“哼，凌落看在你爸爸面子上，你是晚辈……”
　　“不用看我爸爸面子”
　　“既然这样，这里不欢迎你”
　　“这话应该我说”
　　“连湛洌都留不住的东西，你有什么能耐？”
　　“那是因为他不想要”
　　“这可是他爸妈的东西，他怎么会不想要？”
　　“既然知道，为什么还要抢？”
　　“抢？如果我说是他拱手相让，你信不信。说真的，我的这个侄儿让我又畏又怕，他做起来不比阎王仁慈，本来真的以为没可能了，可谁能知道，阎王也有软肋。对于湛洌给你的爱，你不是一直诚惶诚恐，那我告诉你，他是爱你的，这就是证明”
　　“他为我，放弃了整个公司？”
　　这个，是前台的姑娘告诉她的，那个女孩挺水灵的，想必暗恋她的总裁很久，所以湛洌把公司拱手让人，独自离开，她是伤心欲绝的，见到凌落自然是一吐心酸。
　　“何止？你可知道，他一直认为这是他爸妈的东西，誓死也要守住，现在看来，他爱你已经胜过爱他爸妈”
　　湛洌，凌落把这个名字咬在嘴里。她不能相信，也不会相信。不奢望他的爱，只想在他身边他都不允许，又怎会为她放弃自己是以为生的使命。一定是谎话，可是为什么要骗她，
　　“既然是因为我，那我就应该把他的东西讨回来不是”
　　“凌落，你最好不要做些无谓的事情，知道湛洌为什么会这么轻易妥协，我跟他说只要我手一挥，你爸爸的公司，就会……”
　　“湛洌什么时候会听人摆布？”
　　“你以为我是在吓唬你”
　　“我爸爸是什么样子的人，你该知道，要他的女儿为他承担，你觉得他接受吗”
　　“湛洌都顾及你家人，我不相信……”
　　“如果我死了呢？”
　　死了的话，他将会被湛洌碎尸万段。这是湛洌的底线，凌落说的没错，湛洌从来都是操控别人，这次是在风口浪尖和他赌生死，湛洌的妥协只有一次，用完之后可就没有了。
　　“湛叔叔，凌落想把这一切当做是梦，梦醒了，你还是我生日里来过的湛叔叔，你说，可以吗？”
　　“小落，别太天真”
　　“对，我长大了，不能在让别人掌控我的人生，湛叔叔你说，一个人，被利用的像我这样惨的下场，她会如何？”
　　“你”
　　“我不会善罢甘休的”
　　看着离去的凌落，湛梓翰有些心慌，她已不是当初，落花从中的小女孩，她会像她的爸妈一样，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否则。湛梓翰跌进座椅里，闭上眼睛，或许真如潇湘瑶所说，知足才能常乐。
　　湛洌，湛洌……，欧岩趴在床头，看着窝在一角的人。好像是从他解决掉那些保安，又解决了一些女人，因为他踏上这个城市时断言这里没有美人，来到这里才发现她们都到阿洌这来了，所以他多逗留了片刻，算算时间要去接凌落了，刚进电梯就见到凌落失魂落魄的出来，然后疯了一样的喊湛洌名字，然后一条街一条街的找。实在没有办法他给了她一针镇定剂，不过除了不再沿街找人，也没见好，
　　“如果知道你是去找阿洌的，就不让你出去了”
　　“你知道他在哪？”
　　“不知道，他只说他要出趟远门，没说去哪？”
　　“欧岩”
　　欧岩就是那跟落水后抓到的救命草。
　　“你一定知道他在哪里对不对？”
　　“我真的不知道！”
　　潇湘瑶，她肯定知道，说着就从床里头往外爬，欧岩长臂拦住她，丢回去，
　　“凌落，阿洌要是不想人找到，一切都是无用的，但我保证，他会回来的”
　　“我现在就要见到他，欧岩，帮我，找到他，我有好多话要跟他说”
　　小手抓住欧岩的手臂，那么用力，用尽所有力气，但欧岩觉得如羽毛落下般，要是有把刀给她，把最好的射击枪给她，她都不一定能杀得了人的。欧岩心就那么疼了一下，不明所以。
　　“我错了，我应该听他的话，哪都不要去的，我不该见湛叔叔，不该管筝筝死活，不该朝他发火，不该……”
　　“你不该爱上他”
　　欧岩冷冷的说，凌落微震了一下，松开手，擦掉不知何时跑出来的泪，变得安静。好安静。如果知道她安静时候比疯言疯语时更吓人，欧岩绝对选择后者。改变这一状况的是一封信，邮戳还是国外的，这么麻烦，发给邮件或是电话，欧岩把玩着信封，也许还得谢谢你，
　　“湛洌的信”
　　果然，凌落给了反应。几乎是扑过去抢，拆开，哪里是湛洌，不过有关的，是那个已经被她忘掉的湛管家。
　　小姐，你好吗？
　　我知道，你一定很不好。知道我为什么会突然离开吗，是先生让我离开的。对于先生，我知道你一定有很多疑问，可是你却从来不问，只是静静的呆在他身边，不管他是如何对你。也就是这样，先生才会留下你。我守着他这么些年，这个房子他只带你一个人回来过，你对于他来说是特别的。
　　其实，先生已经爱上你了。你弄伤的手是他包扎的，那晚他守在你的床边一整夜。你总喜欢赤脚，他嘱咐我把地毯加热，你醒来第一件事拉窗帘到阳台吹晨风，他便要我把地毯一起通向阳台。他从你妈妈哪里得知你的喜好，特意把这里装扮成你家乡的模样，院子里的千秋是他亲手给你装的。正想你看到的那样，先生是不会花心思在这是琐事上，对你的细心是从来没有过的。
　　之所以对你冷漠，因为你是他叔叔给的，他的家事，是时候应该让你知道了。他本来可以是一个无忧无虑的少爷，爷爷的特爱，爸爸妈妈的保护，却因为一个人的出现，毁灭了一切，这个人正式他的叔叔，他丧心病狂，制造出一起车祸害死老爷太太，又把老太爷的药换掉，最后连7岁的小少爷也不放过。
　　先生这辈子太苦了，因为童年，他不再对任何人有爱，也不会表达他的爱，但有一点我确定，不管先生做什么，都是为你好。
　　老头的字很好看，密密麻麻好多张。凌落一字一字的看，看完了又看，在欧岩快要崩溃的时候，凌落回复了正常，
　　“欧岩和湛洌是好兄弟，所以会知道湛洌的事情，对吗？”
　　“你想知道什么？”
　　如果是以前的，他可以言无不尽，可是现在，他还没有她知道的多呢，
　　“他的过去！”
　　管家把他说的那么可怜，但她认识的他，冷漠、霸道，如阎罗般，是什么让他不得不坚强，失去该有的快乐？
　　“我初见他，是在日本小道上，我因为饥饿去偷馒头，被人追打，阿冽救了我，他很有钱，却也和我一样，小小年纪沦落异国。后来我才知道他是因为家族仇恨被追杀到此的。当时的他浑身透着冰冷，不容别人靠近。没想到我们会再见面，因为听了他的话，不轻生，就竭力的活下去，直到遇到教练，没有犹豫的跟他上了小岛，和我一起的还有许多孩子，其中就有阿冽，他们的身世和我们类似。教练很严格，说是魔鬼一点也不过分，那些孩子中被他折磨的仅剩下我和阿冽，确切的说只有阿冽能受的过他的训练，不，只有阿洌一个人，我是被阿冽救下来的。十年，我们过着生死悬命的生活，十年后，阿冽离开，要我好好呆在岛上。我命是他给的，他说什么就是什么。又是十年，他只告诉我，他已经把属于爸爸的东西拿回来了，而且一切都很好，接下来教练告诉我，阿冽需要我帮忙。我就来了，下面的你就知道了”
　　“你在说什么？”
　　凌落不相信，谁都不会相信的，
　　“是你要知道阿冽过去的，我把知道的都更你说了”
　　“小岛，你带我去小岛”
　　“不可以”
　　绝对不可以，那个比地狱可怕千倍的岛。
　　“欧岩，求求你，他一定会去小岛的，一定会”
　　湛洌的出色，是教练的血腥减少些许，或者说有些人情味，湛洌喜欢的人应该不会有危险，与其整天看到一个魂不守舍的人，倒不如赌一把，况且他也想知道阿冽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小岛，确实很难找，在海上飘了好几天，终于隐隐显出，欧岩把凌落抱上岸，牵着她向里面走去。凌落环顾四周，与世隔绝，在这里生活十年，要怎么活，一定会疯了的，她若不来，是不会相信的。抛去去其他，这里很美，
　　“你来了”
　　一个女人，跟湛洌一样，浑身透着冰冷，
　　“阿冽来过吗？”
　　“来过”
　　“他在哪里？”
　　凌落几乎扑上去，
　　女人嫌弃的推开她，凌落不妨，好在欧岩接住她，
　　“落尘”
　　欧岩喝叱，
　　“夜说过，不许带外人来岛上，你想她死吗？”
　　“她是阿冽的女人”
　　“那又如何”
　　“懒得跟你说”
　　欧岩推开女人，
　　“不用去了，他已经走了”
　　“落尘”
　　虽然是喝叱，语气中是呵护，凌落细细看着面前的女人，落尘。
　　“他没有求过人，他求夜，保护你们”
　　落尘似乎咬牙切齿。
　　“我们走”
　　听完落尘的话，欧岩拉着凌落就要离开，湛洌不在岛上，凌落也就不在犹豫，
　　“阿岩”
　　原有的冷漠消失，转而像是哀求，
　　“你也要和阿冽一样，离开？”
　　“快点回去吧，夜会找你的”
　　“留下来，有什么不好？”
　　“不是每个人都想你一样，没有感情。湛洌来这里就是因为情，自然要为情离开”
　　“可是他爸妈已经死了，他要做什么都没有用，爸妈活不会来，不是吗？”
　　因为叫喊，声音变的沙哑，凌落转回头，看着落尘，他们都是没有爱的人，比起他们自己别提有多幸福，多幸运。
　　“落尘！我叫凌落，我们同有一个落字”
　　凌落友善的靠近，
　　“如果可以，我也想留下，这里，没有外面那么肮脏，这里……”
　　“你知道什么？”
　　“我知道，你与我一样，希望湛洌和欧岩不受伤。有些事情，不是你想就如愿的，甚至你自己都不能掌控自己的人生，我相信如果可以湛洌断然不会离开，至于欧岩，湛洌需要他，事情结束，他会把欧岩还给你的”
　　“为什么对我说这些？”
　　“这个世界，快乐的人那么少，我不希望你也不快乐”
　　“你能做什么？你以为你是谁？”
　　“尽力的去寻找快乐，忘记忧伤的人”
　　离开小岛，凌落那丝期待也落空。欧岩不知道如何安慰，他在怀疑落尘的话，阿冽要夜保护自己跟凌落，夜是不会答应别人的请求，明知不可为却还要赌，事情很严重，很糟糕吗，一定要找到你，
　　“走”，
　　拉着凌落往另一个方向去，他做什么事情前都会去那里祭拜一下的，但愿能赶得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