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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 4 章 ...

  •   顺着步子寻到了布庄,花容看着里面五颜六色的绸缎,这里不是长安最好的布庄,但好在东西便宜,布庄绣娘缝制的东西也是人们赞不绝口的,极力推荐她这个外地人来此。

      约莫三十来岁的女子踱着步子上前问道:“姑娘是想要什么样布匹呢?”

      花容环视了下四周,放着挂着的,都是一些色彩艳丽的昂贵绸缎,最后只得扭头看向她,“你们这可有白绫?”

      那女子先是一愣,随后道:“有的,姑娘请随我来。”领着她往里头走去,将白绫拿出,“这就是我们最好的白绫,姑娘您不妨看看。”

      花容摸着上面的布料,好与不好她也看不准,只道:“那就拿三尺白绫吧。”

      女子稍作迟疑,之后缓缓问出一句,“姑娘要三尺白绫,自杀吗?”

      闻言,花容愣了一下,随后才反应过来这白绫在古代还有自杀的用途,摇了摇头,“姑娘误会了,不是用来自杀的。”

      女子半信半疑地点了点头,“那姑娘是要缝制何物?等绣娘帮您绣好了,再差人给您送到府上去。”

      花容道:“我需要你替我缝制一只小白兔玩偶。”

      绣娘不解,“玩偶?玩偶是何物?若是什么伤天害理的巫蛊之术,我可不能干。”

      “不过是个好玩之物,不是什么伤天害理的东西。”

      听闻她不是要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也就稍稍安心下来,“若只是这样,帮你倒也无妨,只是我从未做过这个,不知道能否帮上忙。”

      “不打紧,这白兔玩偶最容易缝制了,我跟你说该如何绣,明天我就要看到成品。”

      “绣娘还不清楚这玩偶该如何缝制,一天时间似乎太过紧蹙。”

      花容掷出银两,“我最多给你两天时间,这活,你接,还是不接?”

      “那、那我便试试吧。”绣娘稍有迟疑,最后还是点头应承了。

      交代缝制玩偶之事花了她不少时间,问题解决后,转身去了文房四宝,然而买了石砚之后,阿月给她的银两已经所剩无几了。

      这玩意是真的贵。

      “花容,原来你在这。”刚走出文房四宝,迎面便碰见了已经买完胭脂的少夫人和莘云。

      花容拿好石砚小跑过去,向她施了施礼,“少夫人。”

      少夫人道:“东西买好了?”

      花容回:“是的。”

      “你哪来的银两买这么贵的石砚?”少夫人突然微眯着双眼,一脸狐疑地看着她。

      花容不紧不慢,连眼神都不带飘忽,回道:“还好这店家人好,我向他说明了原因后,他愿意让我赊着,说是让我有钱慢慢还。”

      “哦?那可真是个好人。”长得好看确实招人稀罕,少夫人对她的话没有过多怀疑,转身往另一方向走去,“难得出府一趟,我们逛逛再回去。”

      两人齐齐点头。花容低头将石砚收好,一个身穿紫衣的女子从她身旁跑了过去,带起了一阵风。

      “阿月,你是回来看我的么?现在住哪个府上?为何不回江府?”

      说话的女子身着紫绡翠纹裙,身材高挑却小鸟依人的依偎在一名看起来像是哪家公子爷的小厮身上。女子宛如俏佳人,而那小厮虽长相清秀,但也不过是个极其普通的小厮。

      两人看上去,不论是身份还是相貌,都是极为不般配的,这样的组合让路人不由地多看了几眼。

      只见男子轻轻将她推离,气质清冷,用旁人听不大清的声音说道:“我要的东西呢?”

      那人声音和语气都与狐狸颇为相似,而且那紫衣女子不仅唤他阿月,还提到了江府。花容扭过头去,男子正好背对着她,看不清他的长相,只知他身高腿长正好挡住了那名紫衣女子。

      认定了那可能就是狐狸,花容正想上前一点瞧瞧他的长相,顺便看看那女子给了他什么东西,而少夫人的一声叫唤,让她快速转回身来,跟上她的脚步。

      回府途中,少夫人拉开车帘,正好瞧见三三两两路人围聚一起,让马车停了下来,微微低头指着前方的路人对莘云说道:

      “你去看看前面是在做什么?”

      莘云点了点头,上前看了几眼,回来禀告:“回少夫人,前方不过是有人在吵嘴,这暮色将近,我们也是时候该回府,绕个道便是。”

      少夫人闻言,点了点头,随后念头一想,下了马车,让车夫在此等候。道:“不如我们去看看为何事在此喧闹。”

      花容跟莘云相视一眼,低头跟上她的脚步,一过去便瞧见一女子怒气冲冲地指着前面两男子怒骂道:“见你一表人才,竟敢光天化日之下非礼女子!?”

      被骂的白衣男子不急不怒,只是缓缓道:“姑娘有所误会,在下初来,绝无冒犯姑娘。”

      女子怒气未消,“方才就你一人站我身后,还公然掀我裙摆,这里就我们四个,除了你,莫不成是你身后那小厮胆敢非礼本小姐?”

      “就是!方才就你们站在我家小姐身后,不是你们还能有谁?大家评评理。”那姑娘身旁的婢女也随之附和道。

      旁人的指指点点让男子百口莫辩,“话虽如此,但在下并无触碰到姑娘。”

      少夫人在一旁观望着,道:“这男子不像是在说谎,况且他相貌堂堂,不像是会做非礼良家妇女之人,想必是那两位姑娘误会了,我们去帮下他。”

      花容立马上前制止,“少夫人,莘云姐姐说的没错,天色不早,我们是时候回府了,这外人之事,咱们还是少掺合为妙,免得降低了身份。”

      少夫人本以为她不是如此势力之人,闻言怒瞪了她一眼,“花容,若你想事不关己,那你便自个先行回府去吧!”

      花容向来不喜麻烦事,秉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只要不祸及自己,其他人的生死她都不掺和,然而这宋家少夫人性格倔强又爱多管闲事,只好无奈随着她去。

      那姑娘说着就要领他们去见官府,被少夫人一把拦住,说道:“我想姑娘您是不是误会了,这两位公子不像是会做这种无礼之事的人。”

      姑娘见忽然有人为这两个登徒子说话,霎时语气不好,“夫人,您认为我是在污蔑他们么?”

      少夫人摆摆手,“非也非也,只是我想这其中可能有什么误会。”

      “这还有什么误会!方才本小姐在此买这些捏糖玩具,他们也过来了,我正要离开之时便发觉裙子被人掀起,当时只有他们在场,除了他们,还能有谁!?”

      女子掷地有声,也不像在说谎的样子,少夫人继而把目标转向捏糖档口的老板,“老板,你可有见着这位公子掀了这位姑娘的衣裙?”

      老板面露难色,“这、我前面都被这些糖挡着,我也没见着是怎么回事,不好说,不好说。”

      花容看着他们争辩,观察了一下四周,不经意地说了一句:“不如让他们重新演示一下刚才发生的事。”

      场上的人都一脸疑惑地看着她,这时,跟在白衣男子身后一直默默不语的小厮也开口道:“不妨听这位姑娘的,重新演示一遍。”

      虽然不太明白他们说这话的意思,两人还是站回刚才的档口前,女子假装在挑捏糖的样子,白衣公子则走过去站在她身侧。

      “姑娘可以离开了。”花容道。

      女子学刚才的动作转身离开,又感觉裙子被人掀起,不由惊叫,随后跑回自己婢女身边,一脸防备的看着他。

      这下证据确凿,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那姑娘连说话都有了底气,“你们看!他确实掀了本小姐的衣裙!”

      花容轻蹙眉,刚才那女子离开时裙摆确实被扯起来了,但那男子站在她身侧并无动静,场上的人也是看得一清二楚的,这裙子为何突然会被掀起呢?

      正当花容一脸疑惑的时候,那小厮突然在档口前蹲下,随后抬头看向那女子,“确实有人掀姑娘的裙子,不过并非是我家公子,而是这档口下面的钉子。”

      女子上前走去,确实有一根凸起的钉子。

      小厮解释道:“方才姑娘站在这档口前,衣裙正好挂在了这钉子上面,转身离去之时钉子扯住衣摆,自然被掀起了。”

      “原来如此,你这小厮倒是挺聪明的。”少夫人拍了拍手,连连称道。

      “夫人过奖了。”

      “既,既然是误会,那这事就算了,我们回府吧!”知道是自己误会了,女子面部微微泛红,领着自家婢女打道回府。

      看戏路人渐渐散去,白衣公子上前作辑,“方才多谢几位姑娘出手相助,敝姓余,不知几位如何称呼?”

      少夫人看了余公子好一会,突然慌神脱口而出:“叔叔?”

      花容微微一怔,这余公子看起来年纪还不及他身后的小厮,少夫人这话让她不由的困惑起来。

      余公子的表情也明显一愣,随后故作镇定,轻轻笑道:“在下还未及弱冠之年,可不记得有您如此貌美的侄女。”

      少夫人回过神来,连连道歉,“我这叔叔与你年龄相仿,况且你这相貌与他相似,不由的认错人了,还请公子切莫怪罪。”

      余公子道:“夫人严重了,您方才替在下解了围,在下多谢您还来不及呢。”

      “不不不,我没帮上什么忙,倒是你家小厮,替你解开了误会。”少夫人连连摆手,往他身后的小厮望去。

      花容也随之望向那小厮。果不其然,这魏晋风骨,美男盛行,连个小厮都有如此俊美之姿,不由的多看了几眼,只是这小厮,跟方才与紫衣女子一起的那人似乎颇为相似,但相貌却远远不及江时月。

      只见那小厮微低头,谦逊道:“不敢当。”

      少夫人本想与他们多交谈几句,莘云见暮色已晚,便轻声提醒她是时候该回府了。

      见此,少夫人只好作罢,“时候不早,我们也是时候回府了,余公子,我们就先告辞了。”

      男子微微作辑,望着她们坐上马车走远,笑容尽散,面容突然沉了下来,“你说的那人便是宇文云慧?”

      身旁的小厮回道:“不然,是她身旁的婢女。”

      “宇文云慧我们碰不得,区区一个婢女,杀了便是了,若是你,早就将其灭口抛尸野外了吧?竟然会留她这么久,阿月,这不像你。”

      “我会留她,自然有她的用处。”江时月沉默半晌,道:“这事无需你挂心。”

      白衣男子睁着琥珀大眼望了他许久,半嬉笑道:“全凭阿月做主。”

      江时月做事向来有他自己的分寸,他无需插手,也无需过问,但江时月这人向来心狠,他会留住一个人,这还是除江清越以外的第二个女子。

      煞时对她来了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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