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祝]原来是你》周梦川

34、书院解铃

　　马文才气消过后对他那位深沉的父亲感到有些歉疚，可又拉不下脸去赔礼道歉，毕竟马太守的父爱虽然深沉却也太过铁血暴力，而且他马文才才是当众丢面子那个好吗！

　　“唉……”赵慕涵低低而叹，只好拉着他回书院，到了专门留给学子家属的院子里找到马太守，如此这番地陈述之后，才让这对别扭的父子勉强和好。但他们谁也没有说一下软话，也没有谁说一句道歉。

　　父子关系稍稍和谐，马太守便来了一招过河拆桥。他板着脸将马文才和赵慕涵教训了一顿，最后严肃地警告她：“我只有文才这一个儿子，马家就指着他传宗接代了，虽然你尚算明理，也还算聪明，可你始终是个男子，我马家是不可能……”

　　“爹！”马文才顶着压力打断了马太守，让守在门口的马统等人不要放人接近这院子，斩钉截铁道：“爹，不管你允许与否，最迟明年我便会娶赵慕涵为妻，除她之外我一个都不会要。”

　　马太守浓眉一竖暴跳如雷，看架势似乎是想就地宰了这两个猴崽子：“我还真没说错，你就是个逆子！逆子！”

　　“爹你别激动，听我说完不迟。”马文才觉得气够了马太守，心里舒坦不少后才不慌不忙地道：“赵慕涵是女子，赵郡丞家唯一的小姐，她的闺名你也听过，叫赵疏语，不过那是五年前的事你可能不记得了。”

　　“你说什么？”马太守有些接受无能。

　　赵慕涵觉得马太守怕是半辈子来从没试过这么呆，不禁又再次同情起这个父亲：“太守大人，文才说的都是真的。我是女子，家父赵辛觅现在是您的下属。我小名叫做‘疏语’，五年前与外公曾受您的邀请去马府住过一晚，不过那时候出门在外，外公便隐瞒了真实身份自称姓白。我与文才也已在那时见过面了，今年在尼山书院重逢，实在是缘分使然。我们两人的事……不知太守大人是怎么想？”

　　“爹，除了慕涵我谁也不要，若她不能嫁我为妻，我便终生不娶。”马文才从未正经跟赵慕涵表白过，既然都到这份上了，趁此机会表明心迹再好不过。

　　马太守不愧是个人物，几个回合便回了神，只要马文才不是断袖，那么一切都好商量！马太守欢天喜地将赵慕涵看了半响，却问道：“老夫记得五年前的疏语小姐白皙可人，那声音也是清脆舒扬，可你……”

　　赵慕涵一番解释，马太守才知道眼前的赵慕涵并非她的本来面目，在得到马文才肯定的反馈后，他终于放下心来。马太守可没忘记当年的小疏语夸马文才时说的话，也知道赵慕涵在外游历五年如今见识非凡，就在刚才他也已经派人打听到她的家世与品状排行，一样一样算来，赵慕涵都是再理想不过的儿媳人选。

　　几月前赵郡丞便提议等马文才放假回杭州让两个孩子处处，马太守觉得可行也同意了，哪知这对主角已经远在尼山书院处得愉快，甚至处到一屋了，着实是进度喜人。马太守这厢确认了自家儿子和赵家小姐的意思，又死活逗留一日了解了一下赵慕涵，第三日便掩不住喜气地跟马文才对视一眼，抬脚回杭州与赵家交流去了。

　　赵慕涵的意思是等她肄业后一年再成亲，可马文才一点儿也不想等三年，马太守也迫不及待想抱孙子，父子俩一合计决定暂时瞒着她，等马太守先去和赵家把日子定下来，等他们一放假回家就把事情办了，到时候还怕她飞了不成？其实心急的马太守暗示过马文才赶紧将生米煮成熟饭，让他早点抱孙子，可马文才那死心眼的孩子就是不肯，怕未婚先孕的名声传出去委屈了赵慕涵，马太守只得作罢，将心思全放到了赵家头上。

　　原本赵慕涵是不知道这件事的，直到“不愿再违背良心”的百里尚松偷偷传信给她，说赵家和马家已经订好日子，还达成共识瞒着她一人，只要她放假回到杭州，便将被推进花轿直接抬进马家大门。

　　两家人都知道的事，却只瞒着她一人？

　　而且马文才也有份！

　　这可把她气坏了，昨晚还信誓旦旦说要等她三年嫁给他，结果他一早便和马家赵家串通好了设计她呀！

　　她并不想这么早成亲，还打算两年后肄业出去游历一年再嫁人呢，可马文才竟跟别人合伙骗她？那就别怪她过年也不回家陪父母了，也别怪她不顾在马赵两家定下的好日子里找不到新娘了，更别怪他们不仁她也不义了。

　　转眼又三月过去，书院宣布放年假，兴奋的马文才发现早上刚宣布次日放假，下午赵慕涵便声称困乏难当回房休息了，可等他晚上回来也没见她的人影，她的书童也是一问三不知。他暗觉不妙，忙叫人撬开她放金子的书柜，里面空无一物……

　　赵慕涵携款逃跑了！虽然不知究竟是谁说漏了嘴，但马文才敢肯定她一定是听到风声，才不动声色地逃了！走得这么无声无息，说她不是蓄谋已久连马统都不信！

　　不过万幸，他有个追踪利器。可棘手的是怎么让她先忘记与他算账，让他有时间做点其他事呢？唉……对了，她在他受伤的时候最慌乱了，所以……苦肉计或许不错。

　　赵慕涵策马狂奔了半天，傍晚后不敢赶路便投了客栈，本以为已经逃出生天，哪知鸡鸣之后床前却多出一个大活人来！她心下大惊，却悄悄将手伸进枕头底下摸出一包毒（河蟹）药便朝那人影一撒，爬下床点了灯却发现中毒躺在地上的人是马文才。看着他因中毒变青的脸和乌黑的嘴唇，赵慕涵忙给他解了毒，便扶他去床上等毒性消失。

　　“慕涵，你可真狠啊……”马文才虚弱地说道。

　　赵慕涵知道他的毒解了也不再着急：“你怎么找到我的？”

　　他虚弱地吐了口气：“阿飞。”见她更加疑惑，马文才虚弱地解释道：“你给他喂普通生肉，我给他喂的五花肉。”

　　“呼……可在尼山上，你从哪里搞来的五花肉……”她认输了。

　　马文才虚弱地求道：“慕涵我好冷啊……”

　　赵慕涵正好也还很困，便钻进被窝睡觉以及给他暖（河蟹）床了：“睡一觉你就会完全恢复了。你联合太守大人和我爹娘设计我的事，明天……再……算……”

　　迷迷糊糊中有只大手在她身上四处游走……

　　这之后，赵慕涵再没能甩脱他。

　　好在马文才并没有让她随他回杭州，似乎完全不担心婚期将至，一门心思只与她游历，嗯，以及蹭上她的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