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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绝世音容绝世狂2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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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大人”,刹那间,木槿香气氤氲,定然不是在做梦了。
“裳儿又长高了,”温暖的掌心抚在东陵裳的后脑,真的是他。
东陵裳抬头,肃然道:“凤大人,这是不尊皇命吗,竟敢抗旨离京?!”
“裳儿,我可是自请皇命来接皇太子回京,信函几日前便发给了皇上。”
“哈哈,凤大人,你可是厉害,”
“再厉害,可不及裳儿敢对王府下手厉害。”
“围猎一事,是你授意太子故意失踪?好让茉香自行活动?太子师从于你,怎会对迷香大意疏忽?”这也正是茉香大意的地方,当时在地牢东陵裳听到迷晕太子一事便心生犹疑,凤沉璟早年便善于药理,永明宫中医治了多年她的眼,太子贵为皇室血脉,凤沉璟必然会教导他危机时刻的一些技能,正如当初对她自己一样。“茉香到底是哪里得罪了你?你竟然熟视无睹?甚至还推波助澜?”东陵裳又问,凤沉璟答道:“你欲摆平平硕王府,我助你,茉香欲行刺,我也助她。”
东陵裳终于清楚了,“所以你借平硕王府一事,也除掉了茉香这个宫中的一子。”凤沉璟听到这里,勉强一笑,“正是。茉香在宫中多年,我虽知道她受惠于楚太后,可诸多细节似乎表示她并非完全效忠太后。而她终日服侍太子,日常起居无所不知,皇上对她起了疑心,命我除了她。这次围猎,是最合适的机会了。”
“元胥大意,原以为裳儿想要对自己下手,所以不敢用你的春点额,而你本来就醉翁之意不在酒。与其冒险动了皇族公主,还不如从一个她的心腹下手。三种迷药也用得巧妙,一处春点额,一处乌木扇子,另一处是焚香,而后自己陷自己于危难,借众人慌乱之际掳来这婢女,向她问出缘由。”凤沉璟不紧不慢地分析着,东陵裳却丝毫没有恼意。
“凤大人多虑了,我只是想救醒这婢女,刚才大人所言,真不知道在说些什么,青娘的名声可是万分要紧,以后还是要用它来做生意的。”东陵裳说完,便唤蟾宫,将梓英送回公主行宫。
刚出了这水筑,却不见元胥,一旁的巫蕊提醒皇甫钰已经陪同公主回了行宫。东陵裳未招呼凤沉璟,独自回到了住处。
一回去,东陵裳便看到朗月归月立于门外,就知道那小子已经来了。双生子看见东陵裳走来,跪地行礼。“两位小兄弟别这么客气,那日可是要感谢二位的不杀之恩呢。”今日再想想那天长街纵马,便记得这双生子也在街上,那马儿的异常与他们脱不了关系,要是差点死在他俩手里,也就没有今日了。
“裳主子说笑了,当时朗月无心,请主子莫要记恨。”请罪完,一旁的归月心想,要是街上自己手再快一点,是不是没有这位祸害一方的主子了,可惜呀。
“归月,好好学下你哥哥的诚恳待人。”哈哈,故意刺了句,早就看他那样子不顺眼,说完便大步流星地进了屋。估计这两人又要为谁是哥哥谁是弟弟打起来了。
一进屋,就看到阿七横躺在卧榻之上,手中竟然还有她亲手酿的琼露香。原来小子也有变成馋鬼的时候。
“诶,馋鬼。”这酒费了那么大工夫,这馋鬼竟然一点感激之心都没有,还摆着一副臭脸占着我地盘吃我的喝我的。
一把夺过阿七手中的酒壶,却不想对上他的眸子,他看着真是有些醉了。
“潋滟水波,璧人重逢相遇,羡煞月色啊。”阿七眯着眼,盯着刚进屋的丫头。
“小鬼,说什么呐!?”看他起身,银色长袍许是夜色的缘故,没了熠熠光彩。
“不过是路过而已,怎么,恼羞成怒了?”阿七讨厌那个丫头脸上的妆,真是讨厌得狠,显得她那么娇媚。
东陵裳反笑,“你自己这脸上的乌七八糟的东西真丑,要是真喜欢,我自己给你画个青染如何?”青染,以黛青为色,渗入肌肤,浓郁似妖。
门外的朗月归月苦笑,还不是方才主子要把那梓英的身子换个地方,才累得一脸汗渍。但一听到青染,不免动容,低级些的手艺叫刺青,但这青染的绝活,他俩兄弟还没瞧过东陵姑娘的手法,也是心有期待。
“你喜欢凤沉璟?”答非所问,阿七痴痴地望着眼前的丫头,连门外的双生子也有些惊讶,尊少终于直接开口问了。
“朗月,你猜裳主子会怎么回答?”归月忍不住问,“主子的事不要多问。”归月讥笑。“其实你自己也很好奇吧?我猜最后他们会在一起的,两个人都是祸害。”归月想过,毕竟这些年,少尊身边只有裳主子,不过却又难说。“若是两位主子成了彼此的软肋,未必是件幸事。”两人不敢多言,依旧立于门外。
“阿七,我希望你清楚。”东陵裳正色道,这么说好像残忍了点,不过可能是她现在应该做的,应该说明白的。东陵裳见他已经昏醉侧卧在椅子上,扶起身子来,一同进了内室,蟾宫已经准备好了香炉。
见阿七被扶着直入房中,不好相拒,便备好了熏香,退了出去。心中不免担心,这阿七,终究是太任意而为了。
东陵裳绕过屏风,将阿七送到了帷帐之下。锦缎的丝绸被子还好提前准备了,总算是松了口气,伸手探了探额头和颈肩,所幸没有受冻着凉。可那手指刚想撤走,便有些不舍那腻滑的方寸肌肤。俯身看着那睡颜,没了平日里气人的张扬,反而内敛柔弱了许多。以前她就知道,睡觉时候的阿七和寻常不一样,只是这次的悸动更为强烈。剑眉之下的双眸覆上了密长的睫毛,紧致的侧颜和丰润的双唇比平常安静多了,不似先前。颈下的肌肤和锁骨随着呼吸一屏一伏。东陵裳眼神一滞,再往下就是……这小子也有十四了吧,当初他是怎样在姬元朝的府上活下来的呢……还没细想,顿时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到。
“老女人,你看我做什么?”一声怒斥,意境全无。
阿七重新对上东陵裳的眼神,此时正恶毒地盯住自己。
“放心,我对你这种货色不会有兴趣,你很安全。”说完,东陵裳撤回了上身,真是无法理解自己刚才怎么会突然想出这种假设,转身放下床前的帷幔,抬步离去。却不想,右臂长袖被狠狠拽住,身形一顿。东陵裳一愣,回首看着那个臭小子的臂膀,他今天是怎么了?
阿七一脸坏笑,痞痞地说道:“寡人的被窝太冷了,这位美人给寡人暖个床铺吧。”趁东陵裳楞神的片刻,起身全力以赴,泰山压顶,一把拖到了帷帐中。
东陵裳回过神来,已经落入了重重帷幕。身旁的臭小子还故意重新盖上了被子,枕着自己的右臂,打算再睡上一觉。长发绕指,柔香如沁。“老女人,哪有睡觉不更衣的?”阿七故意为之,他俩可是一件外衣都没脱。
“没事,老女人别担心,仅仅是暖被窝而已,我对你这种货色不会有兴趣的。”忍住一脸笑意,抬眼看着东陵裳,哈哈,这回总算是成功气炸了。
“臭小子,别不知好歹。”东陵裳是真的不想闹下去了。今日不知怎的,感觉已经掉进陷阱了,此时抽身,为时已晚。
阿七反而侧身枕着自己的臂膀,看向东陵裳。红唇醉染,侧目一看。依旧是那张精致的脸庞。阿七看东陵裳不答,顺势夺了枕头,透过层层叠叠的床帐,仰首凝思。
可一个瞬间东陵裳似乎着了痴魔,突然一个翻身坐在了那小子身上,扯开了他的领子,作势在他颈间用力咬上了一口。
阿七忍不住那股瘙痒,笑瘫在一处。“老女人,你干嘛呢?”
“混蛋,让你笑,我还没咬够呢。”狂轰滥炸,痛打一通。
不过片刻寂静无声,阿七才坐了起来。没有了方才的嬉闹,清了清嗓子,“老女人,别演了。外面凤沉璟已经走了。”
“原来,你都知道。”东陵裳这回吃瘪,阿七没了顾忌,随意卧在床铺上,而后起身掀开了床幔,重新扣上衣领,心中却惘然,什么时候他也入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