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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绝世音容绝世狂1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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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番质问,楚太后真正怀疑吴锐的意思,也就明了了。
“臣惶恐”,吴锐跪地。
众人陷入寂静中,太昭帝摆手:“母后,方才太医也说了,从伤口血迹凝结的情况看,吴锐确实是第一时间送回元朝的。况且,元朝遇害之前的围猎途中,吴锐又折返献上猎得的猎物,来回时间已是匆忙。”
一旁的肖岩复议,“臣坦言,臣回程送元胤公子时,吴锐献鹿后还未出发,也是她提醒臣,很有可能元朝也会遇害,这才动身前去营救。此外,皇甫公子,也与臣同行,未曾离开。”这个肖岩,关键时刻倒是帮了吴锐、皇甫钰一把,能在这时候还挺身出来撇清二人关系,也真是个实诚的人。
寻思之际,太医又前来急奏:“元朝世子失血过多,怕是要委屈王爷王妃按照旧方以血换血,才能续命。”刚说完,王爷正欲急步而出,一旁的王妃面色苍白,忐忑不安,众人不免讶异,只见她急忙拦下王爷,道:“你是肱骨重臣,绝不能有闪失,还是用我的血吧”,说完,正打算与太医前往观台右处的侧室。
而此时,不同于众人,楚太后亦是赞许,“你是平硕王府的支柱,可不能轻易冒如何风险。”
一侧的元胥公主此刻却幽幽说道:“多年前,我在宫中书库偶得一剑法秘笈,其中招式手法皆是一流,方才王妃舞剑,我恍惚间想到,当时那秘笈首页,写的似乎就是“宜兰”二字,难道真的是王妃?”元胥在观舞时,就有似曾相识的感觉,此时想起,竟然不假思索地质问了起来。
楚太后听后拍案怒斥:“元胥,你是没了分寸!?此刻竟敢如此胡言乱语!”
这元胥公主倒真是毫不畏惧,这王妃习武的猜测被太后的驳斥证实,决然回道:“祖母教训的是,可再如何,还是皇太子重要,此事不查清楚,难道又如当年先太子元望冤死一般不了了之?”
原本午后已是闷人难解,只见不远处,云层厚积,似乎是有一场暴雨积滞,有谁敢撕裂这云幕呢?
“元胥,你过了。”太昭帝只一言止了纷乱。吴锐见一旁的楚宜兰,道:“王妃即使去了,作为元朝生母,血缘关系,也只能救一人,还是王爷合适,元朝元胤都能救助。难不成王妃只想救一人?”一旁的皇甫钰道:“王爷,何必厚此薄彼?
”平硕王听闻,深以为然,二子都是亲生血脉,绝不能放弃。可此时王妃楚宜兰却跪地苦苦哀求,此番举动,不免惹人生疑,到底是为什么王爷救不得?王妃自知失态,跪地请罪:“皇上恕罪”。
而此时茉香却道:“楚王妃围猎之时假借休憩,实则行刺,这也不是没有可能。”姬琰听了,高声驳斥:“你一贱婢,满嘴诳语,宜兰自是歇息,府中婢女相随左右。”府中婢女自是同类,可信,亦可不信。
太昭帝一脸凝重,问想王爷:“王妃可会武艺?”姬琰跪地,面露难色,低声道:“臣之罪,有所隐瞒,只是为了减少是非,不料竟会如此。”
高亦明自水房回来,启奏道:“皇上,水房有浣洗痕迹,可经微臣搜查,盘问宫女,这些衣物并非太子昨日所穿,臣以为茉香可能只是假借浣衣为由,纵容凶手。”茉香听后,百口莫辩,伏地高呼“冤枉。”一侧的皇甫钰手摇纸扇,心中已有定数。
肖岩道:“皇上,排除其他闲杂人等,既然楚王妃会武,且太子失踪与二公子遇刺时,王妃与茉香二人都没有不在场证明,二人难脱嫌疑。”
太昭帝见如此,吩咐道:“庆昌,辟出两间空室,分别将楚王妃、茉香收押。其他人等往来行踪都需上报给高亦明。肖岩,带禁军彻查所有人,凡是女子,逐个检视,若有不从者,斩。”三人得令后,各自行动,一旁的楚太后和王爷,面露难色。
太昭帝暗中嘱咐绯侯爷,将二人分别关押,告知若检举对方,可减刑,若二人互相检举,则二人皆重刑,若二人都为检举,则从轻发落。绯庆昌听完,带人走向行宫牢房。一路上只觉背后一股凉意,虽是朝中重臣,皇上的意思必然是要牵连到王府与太后两方角逐中了。王妃自不必说,茉香总管是从太后华萼居出来的人,又照顾皇太子多年,无论得罪哪一方,都是陷元崇侯府于两难之地。更何况,倘若真的找不出凶手同谋,即使二人无罪,皇帝怕也是要找人来担下这一切,才好有所交代。无论哪一种情况,太昭帝都需要元崇侯府表明一个立场,一个非此即彼的立场。
临近傍晚,观台上的众人陆陆续续回到坪山行宫,暂作歇息,肖岩带兵逐个搜查,唯独吴锐一人悄悄躲过耳目,来到皇家小筑,一进屋只见木椅之上另有一个一模一样的吴锐端坐静候,见来人,欣然起身行礼:“小主总算平安回来了。”
那“吴锐”一听,转首撕下面皮,露出本来眉目,原来刚刚在观台的正是东陵裳!
“比预期来得顺利,原本暗袭姬元朝,打算等蝙蝠用得差不多后在去纵火,那蝙蝠品种独特,只食树脂,遇火即燃,却意外发现槐树林中早就有人设伏,引了火药,反而省去我一番力气。你我在运送元朝途中互换身份,原本只是以他为目标,但此前姬元胤却意外被人暗伤,不知此人是敌是友。”东陵裳一想,刚刚在观台的一番对峙,很难发现袭击姬元胤的人是谁,又嘱咐道:“高亦明得令搜查,我将观台细节告知于你后,我便隐身暗处,去趟牢房。”
巫蕊点头,二人一番细语后,东陵裳换了夜行衣,出门飞掠点地,夜幕下高亦明正逐个排查宫室,所有女眷排列一处,她加快了速度,直奔行宫牢房。
木栏相隔,一侧是平硕亲王,另一侧是伴他三十年的嫡妻,姬琰看着楚宜兰,脑海中仿佛还在她执剑翩然起舞的那一刻,亦如二人年少初逢那般。可今日,曾经贤淑有德的王妃所作所为变得异常,也只有这个终日相伴的枕边人才能更加深刻地意识到,这些反常有多么重要。
多年来,姬琰扪心自问,楚宜兰她待众人有礼,对二子无论嫡庶都未有厚薄之分,只是元朝这几年荒唐了不少,终日兰台勾栏,与一帮纨绔子弟玩乐。可夫妻二人,他能感受到楚宜兰的真切 ,她少时习武,这早就知晓,那么为何今日她百般阻挠自己救元朝呢?那是她的骨肉啊!
姬琰看向她,大声质问:“究竟为何?”原本楚宜兰就已经呜咽难以自持,听闻丈夫如此,早已泣不成声。
牢房屋顶,东陵裳轻蹑行走,环视四周,侯爷的兵马里三层外三层,外加王府随行府兵,只好暂时屈身落在长廊暗处,却见长廊另一侧的牢房里,正是——伊茉香,而更加奇怪的是她丝毫没有惊讶的意思,见到蒙面的东陵裳轻轻地道了句:“姑娘的眼睛总算好了?”
东陵裳心有戒备,看着坐在草垛边的茉香,脸上早就没有观台时的慌张,反而越发泰然自若,那神色之间的气度,沉淀岁月。
“姑娘此行意在平硕王府?”
“总管怎会知道我?”
“我原本侍奉过姑娘的至亲,自然知晓。”东陵裳大惊,自有记忆以来,除了永明宫,所有的记忆都是混沌,倘若真有人知道自己,那么是否能解答她多年来的困惑。“总管能否细说?”
“与姑娘自然是推心置腹,说完后能否回答老奴的几个问题?”东陵裳点头默许,她知道茉香是宫中的老人,侍奉宫中两代帝王妃后,自己的这些伎俩她怕是早就知晓了。
“宫中奴仆皆知老身原本侍奉太后楚氏,而后得太后旨意服侍皇太子,得天家信任,又常年锦衣玉食,可鲜少有人知道老身并非年少入宫,二十年前在民间流落时,饱受欺凌。重病一月有余,幸得两位心善的女义士救助照顾,教授我武艺,才苟活至今。”
“两位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