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的预见》沫下弦月

10、镇中丛林

　　“蒂亚娜，你们认识么？”约翰也回过头来，四目向望，他如冰般透彻的眸子似乎让人不寒而栗。
　　“他们……是我在村庄里学习时的朋友还有导师。”蒂亚娜向约翰解释道，洛伊斯和亨克也把目光放向这边。“哦呀，热闹起来了。”亨克说，而地上的精灵们却厌恶地看着他，哈比也不屑地撇过头去。“这位是维塔•韦斯比尔，这位是我的导师乔金教授，这几位……”蒂亚娜有些犹豫地看着手里握着酒杯而似乎显得有些痛苦的卡尔维拉和坐在桌子上的哈比，以及地上的西尔威亚和凯拉丝。“你们一起的么？”她问。
　　“噢，当然。”乔金笑着说，维塔也迫不及待地离开座位拉起蒂亚娜的手，她以为这辈子就再也不会看到自己昔日这般要好的朋友了。“他……呃，我的外甥，卡尔维拉，还有这是路上遇见的精灵朋友。”哈比向蒂亚娜鞠了一个躬，而西尔威亚和凯拉丝却不知所措地站在地上看着那个留着银色长发，眼瞳是好看的亮绿色的女孩。卡尔维拉和蒂亚娜握了握手后又重新坐了下去，火烈酒对他这样年轻的小伙子来说的确是过于猛烈了。“你有些醉了卡尔维拉。”蒂亚娜看着坐到椅子上有些发晕的卡尔维拉，从长袍下掏出了一颗海蓝色的糖块递给他，“能醒酒的，吃了会舒服些。”而糖块却被哈比毫不客气地抢去了。
　　“这是……”蒂亚娜不解地看着哈比将糖在手中摆弄了一会后才恭谦地转交给卡尔维拉，她身旁的约翰似乎对这长着一对耀眼金色翅膀的风精灵感到不满。“初次见面。我是哈比，卡尔维拉大人是我的主人。”哈比再次向蒂亚娜弯下了腰，她会意地点了一下头，然后看着卡尔维拉把糖放进了嘴里。“我也有一个风信使，不过它现在好象不在这里，十不喜欢酒的味道。”
　　“十？”哈比重复了一遍，“难怪刚才我有感觉到同类的气息，原来是蒂亚娜小姐的风信使发出的。不愧是神官大人的风信使，连名字隐意也如此深奥。”哈比说着退了下去，而维塔却急不可耐地赶紧抱住了蒂亚娜，让所有人都大吃了一惊。“维，维塔？”蒂亚娜也被维塔突如其来的举动给吓到了，她轻轻拍着维塔的后背，约翰又坐了回去拿起酒杯兀自摇晃着杯中透明的液体。“你还好么，怎么我从来不知道你的家人是神官这事？帕里和罗斯兰他们好么，他们怎么没跟你在一起……”
　　“这个……”蒂亚娜有些无奈地看了看在一旁喝酒的约翰，“陛下一下撤离的命令，我就被哥哥他送到这边来了，本来想去找你的。帕里他们应该会和家人在一起吧，罗斯兰他们家应该快人一步先出镇去了，帕里我想也和家人一起幻影移形了，你知道他最擅长这个。神官不希望别人提起他们，所以我作为奶奶的后继人也没有把这事说出来。”
　　“可是，现在幻影移形行不通了。”维塔担心地把蒂亚娜放开，“我们就是因为这样而被转送到了复活之森里来的，十它没告诉你么？”维塔想到风精灵的感觉是最敏锐的，而身为蒂亚娜的风信使的十为何不告诉蒂亚娜这个消息，这的确是有些奇怪。
　　“它不喜欢说话，它认为无关紧要的事情从来都不说……”蒂亚娜有些遗憾地说，“十也许是跟久了神官的缘故总是沉默，对了，为什么用不了幻影移形，复活之森那么大，你们究竟是怎么出来的？”
　　“这说来话长蒂亚娜。”乔金说，他摸了摸自己长而花白的胡子，“我们在出发的时候遇上了魔族的袭击，好在移形的时候目的地一致而没有走散。如果帕里他操纵得好的话，我想他现在也是安全的。”
　　“想不到魔族出动得这么快，”蒂亚娜把头低下，表情似乎很严肃，然后抬起头来仔细盯着维塔的眼睛。“你的眼睛……好了么？”顿了顿，她又把头低下：“看来并不需要当天我们谁把消息公布出去，光是维塔你的事和陛下继而下达的命令就足以证明了。”
　　维塔下意识地伸手往脸上摸了摸。绯红的眼瞳……似乎在那次莫名的暴走后就再没有出现过，那天的自己究竟是怎么了她现在也没弄清楚。“大概，好了吧。”维塔犹豫着说，也许再那次她的魔法打伤了人后，镇上人把她当魔族看待甚至出走的事情一直到现在发生的事，似乎都和仅出现一次的红瞳有莫大的关联……
　　“好了好了……我们就不要讨论这沉重的话题了。”乔金笑着出来打破了面临尴尬的局面，他走过去拍了拍蒂亚娜的肩膀，“大家都用餐结束了么？看样子蒂亚娜和我们的目的地一样呢，多了个队友路上也就不那么寂寞了。”于是他又看了看一直站在一旁的洛伊斯和亨克，“你们愿和我们一起出发么？”
　　“求之不得。”亨克笑着说，而他触碰到精灵们冷冰冰的目光后笑容也僵在脸上了。
　　“可是……我们好象刚坐下来没多久吧？”就在众人有着气势满满往目的地出发的劲儿时，卡尔维拉抱怨着对乔金说，哈比也点了一下头。“这个……”维塔为难地看了一下乔金，而蒂亚娜却提出了一个建议。“不如，各位就到我家去坐坐吧？”于是她看了看身边的约翰，“可以吗，哥哥？反正庭院离这也很近。”
　　“无所谓。”约翰平静地说，于是蒂亚娜兴奋地拉起了维塔的手，“正好，我也有很多话要问你们，洛伊斯和亨克算是同路人也一起去吧。”众人盛情难却，于是便只有跟着蒂亚娜走出了酒馆，精灵们抱着行李，推开门，正午刺眼的阳光射了下来，吉布布赶紧飞到了乔金的肩头，他的法杖抽了出来，“藏在衣服里太难受了。”他说，于是蒂亚娜也吹了一声口哨，远处飞来了那个叫做“十”的风信使，它落到了蒂亚娜的怀中，紧紧盯着卡尔维拉身边的同类哈比。“十。”它简略地介绍了自己后便不再说话。待到所有人都来齐了之后，壮大起来的队伍便跟着蒂亚娜和约翰前往那充满着神秘色彩的庭院。
　　克波米得镇的岔路很多，正午的骄阳毫无束缚地洒了下来，照耀着街上的一行人。很快，他们便在转了很多个弯后避开了密集的房舍，眼前竟是一片小镇中难得丛林，阳光刺透丛林上交错起编制而成的巨大的绿冠倾泄在潮湿而散发着清新气味的土地上，到处盛开着洁白的风笛花和微黄的野百合，鸟儿们的歌声长远的传来。“这……简直是缩小的复活之森啊。”亨克抬头仰望不禁惊叹道，而西尔威亚却不屑地撇撇嘴：“自然的气息和灵源明显要比复活之森的小很多，不过城镇里有一片如此大的丛林也是很难得的事情了。”尔后他们看到了一棵周身闪烁着不同凡响的淡黄色光芒的巨树，就像是丛林的主人般立在一行人面前，淡黄色色的光芒似乎有着神奇的力量，虽然如同空气般抓不住，但却像微小的精灵样手一扑去便星星点点地散开了，发出轻微的银铃般的声音。
　　“这是……”维塔看着那棵似乎存在了千年之久而高高矗立，粗壮的根深而扎实地抓住土壤为自己送来难得的灵源和养分，巨大的绿冠似乎占据了一半丛林编制的“天空”的古榕。“树神阿斯蒂拉。”约翰解释道，他走上前去轻轻抚摩着古榕树干上那遍布着的翠绿的藤蔓，“神官是与神结下契约的职业，居住的圣地由指定元素的神灵守护。”乔金说，蒂亚娜拉着维塔的手走到了队伍的前面，十和哈比站在一起，但哈比似乎显得有些不习惯的样子。与神官为伴的风信使是有传承下来的灵力，若是将占星师比做“暗”的话，那么神官则是“明”的代表。“克波米得是个热爱自然的镇，虽然离复活之森不远，不过这里的人们自古来都喜欢在镇子的空地处种植从森林里带来的植物，久而久之便成了‘城镇中的丛林’。”洛伊斯环顾着周围的一片绿意，光芒若隐若现，似乎这里也是受到了卡斯布兰其女神的守护般透着隐隐的灵气。
　　“约翰•艾……洛？”就在约翰用手抚摩着巨树的树干时，移动的簌簌声传来，树干上的藤蔓突然向外散开，树皮也渐渐化成了一张老人的脸孔。树神抖了抖他挂满藤萝的枝条，于是片片黄绿的叶子落下，有鸟儿惊叫着飞出。他用沙哑的声音询问着约翰，而他睁开的金色的眼瞳则不时望着他身后前来拜访的众人。“有客人……”
　　“蒂亚娜的朋友。”约翰答道，于是树神低沉地应了一声后，它周身散发的淡黄色的灵气渐渐聚集到了一起，身后就像是出现了水墙一般在隐隐晃动，大约是三秒钟后，水墙的影子逐渐消失，墙后房子的影子也渐渐显现了出来，有如世外桃源。“你们可以进去了……”树神缓慢移动着根部站到一旁，“别在里面留下任何外界的东西。”他告诫道，于是树干处的脸也慢慢消失隐没，约翰率先走了进去，树的背后有一条曲折的小径。
　　“水墙似乎是树神的结界。”乔金说，蒂亚娜点了点头，于是众人也随着约翰进入了神官们的庭院，“原来我到的庭院是由水神守护的。”他扶了扶蛇皮眼镜后往回看，结界已经恢复，他们已无法再看到外界的影子。庭院里还是一片丛林的景象，只是多了些象牙白色的桥屋和屋子下潺潺流过的溪水。头顶有拖着长长的彩色尾巴飞过的翎鸟，身穿红白交映衣服的初级神官拿着水桶在溪边打水，水中似乎有橘黄色的鲤鱼游过，对于这些贸然进入的人们，他们也只是看了一眼后目光便不再追随。“这里算是神官学习的地方，奶奶她是大殿里的守殿神官，我们还是先去见一下庭院的主人吧。”蒂亚娜和约翰走在队伍的前面，她不停地向周围来往的神官们招手。头顶的天空，密叶编制的天空已被如蛛网般精心罩住，使得庭院就像是一个种满了植物而又摆设着精致的小屋的温室。众人无不感慨万分地欣赏着过路的景色，赞叹着神官所居住的地方就是如此的宁静幽美，仿佛是居住在天界一般。在约翰和蒂亚娜的带领下，一行人终于看到了丛林深处那被流水和藤蔓环绕住的大殿，殿外的白桥四通八达，桥上来往着不同阶级的神官，有的手中捧着一落有立体图象生成的书籍，桥下静坐而变换着手势的女神官如同风景般让人舍不得将目光从她们身上移开，亨克更是贪婪地瞪大了眼睛似乎要把这里的美景尽收眼底，洛伊斯赶紧用手肘提醒了他一下。
　　“哦呀，是蒂亚娜，约翰和来访的客人们。”就在众人走上了通往大殿的桥时，桥的那端大殿的门口处站着一位白发苍苍，手持尖端有着银制神像权杖，衣服上的红色交错在一起成了裙褶上的独翼的老人，那是高级神官的服饰。她微笑着走了上去略向众人点了一下头：“我是这里的守殿神官爱利莎，树神已经告诉我各位来访的消息了，菲路大人很希望能会见各位，请随我来。”于是她推开大殿那扇象牙白色，由中缝至左右各雕刻着高举左手的卡斯布兰其女神像的门，大殿里点亮的是金黄色的灯光，巨大的喷泉摆在大殿中央，喷泉里是一座历史似乎久远的雕塑，是一位长发飘逸的年轻女子提着手中的竹篮，向于她对视而身上却鳞片稀疏，坐在岩石上似乎是受了重伤的男性人鱼伸过手去。雕塑足有3米多高，维塔正纳闷为什么殿里的雕像不是女神像时，一阵悦耳的女声响起，她回过头去，只见约翰和蒂亚娜都不约而同地向那有着金色盘起的秀发，脸上挂着成熟而迷人的微笑，身穿白色裹胸上衣而下身则是红色拖地长裙的女子，看起来40出头，却奇迹地保持着年轻高深的灵力和端庄的气质。十和哈比都恭敬地向那女子鞠了一躬，乔金也微笑着看着她。爱利莎把大殿的门重新关上。“初次见面，我是这座庭院的首席神官菲路•格林，大家叫我菲路就好。“于是她便带着一行人走进了雕塑后的一间招待用的房间让众人坐下，并轻轻抬了抬手，桌子上那些精致的茶具便自己动了起来，给每一个人都倒上了一杯浅绿色的茶，“不必跟我客气，这是风笛花沏成的茶，希望各位能喝得习惯。”维塔有些小心地捧起那杯茶到嘴边抿了抿，有清新的香气扑过鼻翼，温暖的液体如初春的流水般流淌过喉咙，而卡尔维拉和两个同路的旅人却显得有些难以下口的样子看着白色的花瓣渐渐沉底而后又浮了上来，用剑的男人应该不习惯于花茶吧，她想。于是半晌后，乔金把茶杯放下看着坐在一旁的首席神官：“菲路，好久不见了。”
　　“是的。乔金，你一个人生活得还好么。”菲路冲他微笑道，“还是一样的不肯修剪自己的胡子呢。”维塔静静地看着这如同阔别重逢的夫妻一般的两人，哈比赶紧飞到她的肩头在她的耳边轻声说：“别误会，菲路大人是塔基亚大人的夫人，和乔金是好友。”维塔“哦”了一声，卡尔维拉接着补充道：“因为是神官必须要与同行的人生活在一起并永远信奉着卡斯布兰其女神，所以菲路在与塔基亚结婚后没多久就回到这里来了。”
　　哈比略一点头，而菲路却把目光转到了维塔的身上。她慢慢地走到了维塔的身边仔细地打量了一会。“这个孩子就是与亚瑟和你结下守护契约的小姐么，乔金？”她摸了摸维塔的脸角，乔金略点了一下头，既而菲路又看着她身边的卡尔维拉，“这位想必就是卡尔维拉殿下了吧。”卡尔维拉惊讶地看着微笑的菲路，之前他只是听说过塔基亚的夫人是克波米得庭院的神官菲路而已，从他出生时起就没有与菲路碰过面，正惊讶眼前的女人为何能如此准确地知道他的身份和维塔的身份，乔金看透了卡尔维拉的心思解释道：“神官的‘透析术’并不亚于占星师，更何况是身为首席神官的菲路呢。”而后又看了看一头雾水的蒂亚娜和洛伊斯等人，“菲路，这里的心灵都是完全正义而毫无杂质的么？”
　　菲路闭上眼睛似乎是在感受了一下，半晌后她才肯定地作下回答：“心灵本都纯洁，只是在受了鼓惑后才会扭曲。我所看到的都是最为明澈的面孔。乔金，你若有所隐瞒，现在就可以放心的公布了。”
　　乔金低下头去认真思忖了一下后，决定把事情重新解释一次：“那么，我也只得向各位这么解释，卡尔维拉并不是我的外甥，他是兰佩洛奇陛下的长子，是出于要把身为莱斯里特家遗孤的维塔带进皇城而来的。我们只所以被送到了复活之森里来，是因为在欲要前往皇城时受到了魔族的阻挠幻影移形被他们控制而被转传于此的。”于是他喝了一口茶后向菲路点了一下头，众人都不可思议地看着维塔和卡尔维拉，“因为两人现在都是魔族的目标，出于保护两人的缘故，所以我才没有向大家说明真正情况。相信各位都能保守秘密。”
　　“天呐……维塔，你，你居然是……希路娅小姐？！”蒂亚娜难以置信地看着不好意思的维塔，洛伊斯的身子不由得抖了一下，十稍稍抬了一下眼皮，而亨克竟然机械地倒抽了一口冷气发出奇怪的声音。约翰仍旧冰冷地坐着，如同十一般的沉默。“那个……叫我维塔就好了，我已经把姓氏更为了莱斯里特，我不希望各位对我有身份上的看法。”维塔解释道，“大家都是要前往皇城，我想卡尔维拉也是一样的。”她冲卡尔维拉笑笑，而他却愣了一会后把头别到一边。
　　“那……既然维塔是莱斯里特家的人，可菲路大人，为什么她的眼睛会变成红色的呢？”蒂亚娜不解地问菲路，“红瞳不是魔族的象征么。”
　　一句话正是戳到了维塔的内心，她也在被这个问题给困扰着却一直不知道怎么的开不了口问。菲路先是愣了一会，既而紧张地看了一眼维塔。“村上的人都把她当魔族看呢。”卡尔维拉也补充着说，菲路仔细地检查了一遍维塔的眼睛，尔后看了看乔金，“你知道些什么么？”
　　“不。维塔的眼睛一旦变成红色之后就会变得无比强大，尤其是在法术方面。她的体内恐怕隐藏着什么力量，而这力量却正好是琼斯想要的。”“对！魔族的那伙人说琼斯要用维塔的身体复活……”西尔威亚插话说，菲路又再度看了一次维塔如今是褐色的眼瞳。
　　“眼睛本身是没有什么问题，不过我想试图把意念转入体内去看个究竟却似乎有种力量在阻止着。莱斯里特家过去有做过什么我们这一代人的确不怎么清楚，不过维塔身体里的能量可以看得出是非常巨大的，由于无法透视我也不能确定力量爆发出来后对身体和各个方面会有哪些影响……总之，能不用的话就尽量不要用吧。”
　　“可是……我控制不住它，只要我一极度愤怒的话，那种力量就会自然而然地出现。”维塔无奈地说。
　　“那就试着控制自己的情绪吧。”菲路笑着摸了摸维塔的头，然后在她的耳边轻轻念了一个咒语，似乎像是有温和的风透过了自己的身子，维塔的心情突然变得舒畅了起来。“当你生气的时候就试着回想一下，心情就会得到控制也就不会暴走了。”菲路说。
　　“想不到这队伍里居然有那么多身份悬殊的人……”亨克不禁感叹，他肩头上的灵蛇冲着维塔“呲呲”地吐着舌头。
　　“时候也不早了，我想我们应该出发了吧。”顿了顿，卡尔维拉看了看乔金，哈比飞到了桌面上。“也是，既然是卡尔维拉提出的……”“你原先不也这么想的么。”他抱怨着说。于是众人都拿好了各自的行李，菲路微笑着送他们到大殿门口，一行人向她道谢后，菲路便挥了挥手，一些泛着金色的粉末洒到了他们的身上。“这是神官的祝福，一路顺风。”于是她便又走到了维塔身前，“记住，能不用的话就不要用，这是我作为神官对你的忠告，维塔。”维塔点了点头，门被再度打开，“代我向塔基亚问好。”菲路在身后说。而就在门被再度打开的刹那，爱利莎面色焦急地走到菲路的身边轻声说了什么。“奶奶？”蒂亚娜回头看着爱利莎和脸色一下变了的菲路。
　　“怎么了？”乔金也回过头来看着她们，“嘿！看呐！”而这时亨克却突然注意到远出的水墙突然抖了一下，接着哈比和十都警觉地飞了起来。“有血的味道，而且，很浓郁。”接着是有一名穿着初级神官服的男性神官跑到了水桥上到处嚷嚷着，然后大部分的神官都听下了手中的活随着他往水墙的方向跑去。
　　“菲路？”乔金又问了一声，“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么？”
　　“这……”她似乎显得有些犹豫的样子，“你们先别出去，克波米得又被魔族袭击了，而且……”
　　“而且？”
　　“他们带走了‘亡灵书’。”
　　菲路抖了一下身子，接着是大批的伤员被神官们抬了过来，远处的水墙在不停地抖动着，血的味道更浓郁了，仿佛就在自己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