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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七章 王城 ...
七、 王城
“先生,先生.......先生,日照中天了先生....”
受嵘境的影响,让方子圆睡到了隅中之时还迷迷瞪瞪粘着床板,幸好这个落拓不羁的道士生计并非种食养畜,不然连他家泥土都能龟裂到不能果腹。
方子圆慢悠悠地爬起来,瘦弱的手支着身子倚着床杆,眼睛里还打转着泪光,哈欠连连。
阿懵眼见废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把这个人拖拉了起来,伸了伸弯了许久的腰,看似是昨晚这么一闹腾后,落到只能睡棉布铺着的冰凉地面,搁到了骨头,不知该高兴身体有了感知越发不似铅石,还是郁闷这一觉睡得劳累。
转过头,阿懵想给先生盛杯水,可这次学乖了,他慢慢坐下来,再也不站着递水给床榻上的人,谁知这幅身体什么时候又不听使唤了。
只见茶桌上,茶壶旁放着一个看似木鱼但又没有杵的物件,阿懵向方子圆轻声道:“先生,这是什么物件,昨晚睡前我不曾看见。”
“你睡得阎王来了敲锣打鼓都不会知道,又能知道个什么。那物件啊,叫嵘境,能助我睡下做春秋大梦的,你信不信,哈哈。”
“什么春秋大梦,先生.....”
见阿懵一脸认真,方子圆竟放下了玩笑劲儿。
“就是......就是放在床榻边上,能使人在睡梦中回忆自己身世的物件,就是个小把戏罢了,反正你也没身世可言,于你,没用。”
无意间,这句话轻轻刺了一下阿懵,阿懵却不以为然,爽朗笑道:“过去的身世,在下不曾有,可如今在下有了先生。”
方子圆轻轻摆了摆手,撑着床杆站了起来,稳了下精神气,便走过去要把那嵘境收起来,不巧,布兜里揣着的木牌掉在地,上面刻着两个字,“方时”。
字体绵中莫骨,硬朗而不显一丝锐气,笔笔画画笃定泰山,方子圆连忙拾起,揣回了道袍的口袋中。
自离开马蹄山以来,方子圆身上唯一还与这回忆有关的物件,只有郑茨在他孩童时亲手给他布袋刻的木制挂牌,且作为防止弟子间的布袋相互拾错,标记名字之用。
方子圆离开时,除了这木牌,便是净身出了山。
可是多年来,即便是没有物件的念想,他却不曾忘记过这段回忆的只言片语,只要是能安心睡下的晚上,方子圆都会用嵘境把回忆一遍一遍刻在自己的脑子里。只有这样,才能时时刻刻提醒着自己,告诫自己,万万不可走师长们的老路,不为这苍生尽匹夫之责,世态炎凉,各自为政。
“先生,昨晚你为何没接着追那个黑影。”阿懵的话打断了方子圆的小心思。
“昨晚这黑影脚程太快了,我不是赶不上,虽是心里一万分好奇,可是也怕死,这腿脚一看就不是普通人,今天有正事,还是别多管闲事耽搁了。”
“正事?先生说的是去与东家会面吗。”
“是,一会下到庭院,你去于掌柜说,我们今晚不留宿此处了。”
“为何,先生?”阿懵觉得,有瓦遮头,能直着身子躺下,总比窝在小小的羊车舒服一万倍。
方子圆凑近阿懵的脸边。脸上泛起桃色,笑眯眯地说道:“王城地儿大着呢,咱们东家雇我干活,不收留我,说不过去吧,诶,阿懵,你说会不会有美人赠予我们相伴呢。”
“在下不懂这些人情世故是怎么个规矩。”阿懵连忙低低下头不去看方子圆泛光的眼睛。
“真是可惜,阿懵,你的主人依我看可是一届君主,照你这么说,你可真是一分都学不到他。”
“先生怎知在下的主人是位君王?”
方子圆慢悠悠的拿起桌上的茶杯,避开了昨夜碰破的嘴角,轻轻抿了一口茶水,说道:“那墓所在时期,应是规定了只有天子的棺椁可为四重,官权绅贵,黎民百姓一般就算是有熊心豹子胆也不敢逾越这个规矩,否则视为以下犯上,后人都会被牵连问罪。那夜我见了,墓室棺椁四重,不多不少。”
阿懵若有所思,这么说,能寻得他主人并非是天涯海角毫无踪迹的事情。
茶杯见底,方子圆舔了舔嘴唇,眼角的笑意又挂了起来,道:“阿懵,我可从未想过因你主子堆金积玉的身世而收留你,你呀,万万不能这么想。”
也不知近了这位是朱者还是墨者,赤了还是黑了,阿懵接过方子圆的空茶杯,学着他,脸上冁然而笑道:“先生,在下主子即便坐拥眼下这片江山,先生即便也是冲着在下主子那些金山银山去的,在下都无怨无悔,全听先生差遣。”
方子圆听了这番话,怔了一怔,刚说阿懵学不到他主子一分这句话哪怕是泼出去的水也要用布一点点地吸回来。
阿懵这一笑,颜如舜华,深邃的神色带着笃定与真诚,却也晕着一丝摸不着的意味,不知是相貌学来了万人之上的君王,还是待人处事也与这君王如出一辙,嘴上说的话,不知可不可信。
回过神来,方子圆又觉得好笑,何时自己竟像情窦初开的少女揣摩心上人脱口而出的承诺。
阿懵见他先生不吱声,竟不去反驳他的言语,轻轻地笑了一声,起身收拾起了包袱,拿起方子圆轻飘飘的盘缠布袋,下楼去找掌柜结了账钱。
天色已过晡时,两人结了昨晚的酒饭房钱,钱袋只剩下作为一个布袋的重量。方子圆只好唤来了不知溜达去了何处的羊车,嘀嘀嗒嗒地向“东家”的所在地驶去。
眼下,好一个绮殿千寻起,离宫百雉馀。
城楼上插着旗帜,高耸的阙楼隐隐显现在沉重的气雾中,远远望去,连绵的城墙赫然而立。
方子圆眯起了眼睛,观察着这一片王城,这君主看似不爱排场,并非金砖玉瓦,可眼前这大片大片的离宫,可说,势力定是不容小觑。
寻思间,羊车被把守城门的士兵拦了下来。
“什么人,王城重地,岂可尻轮神马。”
“这位小兄弟,我这是羊,可不能是马。”方子圆耍起了嘴皮子,气得看门士兵吹胡子瞪眼喝道:“尖牙利嘴的混子!”
方子圆却漫不经心正色道:“这位将士,我是奉你们君主之令前来拜访,可否替鄙人前去通报一声君主?”
“通报君主?!你当你是什么人!随随便便就......”
“渡敬,慎言。”将士的吆喝声被一声言语打断。
方子圆顺着声音看去,言者文质彬彬,一身绫罗绸缎,在离城门不远的阙楼上,面向他们一行人站着,单从这外貌上说,看似并非用武之人。
“赵先生。”城门士兵纷纷朝那男子的方向作揖行礼,齐声称呼。
被唤作赵先生的男子挥了挥手中的纸扇,示意士兵礼毕,轻言道:“这二位,该是君主请来的先生,让二位先生通过便是。”
“赵先生,属下不知君主有召请不明之人前来进城事宜。”士兵抬头回话道。
“怎么,君主的事宜还需要支会各位一一知晓?”
士兵面面相觑,点了点头,对比自己,也确实作为门客的赵先生更是知晓君主的决定,于是纷纷立起长矛,让出了一条宽阔的通道来。
宛若事不关己,静静坐在羊车上的两人才回过了神,驱使着羊车慢慢通过城门。
方子圆兴奋地回过头对身后的阿懵道:“看见没看见没,这只是一方势力的君主,我看你家主人这架势,定比这城里的君主有过之而无不及呀。”
阿懵没好气地笑着,摇了摇头,心想,是不是该反悔早上脱口而出那句“全听先生差遣”。
王城里头似乎就有半个市井一般大,羊车在宽阔的王城里悠悠的走着,过往的士兵队伍与身穿绸缎的男人们都往这辆奇怪的羊车投去疑惑的眼光。
行至一瑶台琼室前,刚还在城门前替他们开道的赵先生已站在殿前等候他们。
方子圆开始认真思考,自己羊车的脚程还比不过这秀气的儒生?
遥见这晃眼的羊车,赵先生匆匆迎了上来,拦下他们。
“二位先生,此处是君主议事殿堂,二位不可再驾车前行,随赵某人前去,君主已候着二位多时。”
赵先生说话非常轻,静如止水,却能一字不差的让听者听进耳朵里。
以方子圆对人心的了解,这君主不是固执如山,就是暴躁成性,不然厅下门客怎么会养出这幅天塌下来都能慢慢蹲下来再躺好的态度。
方子圆闻声便轻巧地下了车,尾随下来的阿懵替方子圆背起了包袱和法器布袋,赵先生抬起头看了眼一身怪气的方子圆,目光转而落在了阿懵的身上。
“赵先生?鄙人可否称呼您为赵先生?”方子圆见赵先生盯着阿懵,就学着赵先生的语气,也轻言道。
赵先生连忙回过神,恢复如初目光往地下看去的说话姿态,依旧轻言道:“先生见笑了,赵某人从未见过传言中人,一时竟忘了向二位先生道明。”
赵先生作了个揖道;“在下姓赵,名宁,为我大凉君王厅下一门客。”
“赵先生有礼,鄙人姓方,名子圆,正是前来赴‘委托召’的道人。”方子圆的玩心在看见墨守成规的人时最有豪情逸致,便又学着赵宁恭恭敬敬作了揖。
“您..您便是那‘德园散人’方先生?”赵宁看了看方子圆,又看了看阿懵。
“怎么,赵先生看鄙人不像?”见赵宁用一种你看着不像,他看着像的目光望向阿懵,方子圆没好气道。
赵宁连忙回避方子圆的提问,道:“那方先生身后这位是?”
“他...他是鄙人的随从,叫阿.....叫方晨。”阿懵这个名字没出口,方子圆就觉得这个称呼不太适合在这种不可玩笑的时候出现,于是随口给阿懵起了个名字。
阿懵看了看方子圆的背影,笑着回味起方晨这个名字,不但起了个名,连姓氏都给冠上了。
相互虚寒了几句,两人便整理了容装,快步跟着赵宁往王城宫殿里走去。
赵宁并没有把他们带进议事的大殿,而是带着他们穿过廊坊,走向昏暗的长廊,蜿蜒向王城深处伸去。
赵宁一路没有言语,方子圆回过头使了阿懵一个眼色,示意他跟紧自己身后......
说来无奈,
方子圆居然催更催到了我的梦里,就在昨日中午的午觉,醒来时真的哑口无言。
断更了几日真是有愧于还在阅读的各位看客和不成器的方子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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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七章 王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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