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爱罗》跳呀跳跳糖

4、我的存在

　　马基和药师兜目睹了全过程，却没有出手阻止。我听得到他们的交谈，原来，托斯在药师兜的眼中也只是个废弃的工具而已。可悲，他到死都没有认清自己。
　　决赛前的几天手鞠和勘九郎仍尽职尽责地监视我，但对我来说摆脱他们并非难事。
　　我去了木叶医院，恰巧遇到前来探病的春野樱，知道了李洛克病房的所在。
　　我去时，病房里只有李洛克，他正在沉睡，没有察觉我的到来。他睡得可真香啊！睡眠是什么感觉，我从来也不知道。
　　为什么？为什么他可以拥有那么多我不曾拥有的东西？
　　我不知道我为什么要来这里，是想看一眼失败者的姿态，找到自己的存在？
　　可是，为什么我会觉得真正的失败者是自己呢？他们都是被守护的人，他们都有想要保护的同伴，只有我，什么都没有。
　　砂子缓缓覆盖李洛克，只要我想，随时可以轻易杀死他。身体突然动不了了，然后，我听到漩涡鸣人的声音，脸被他打了一拳。
　　“你来这里干嘛？”
　　“真是的，鸣人！你打他也会伤到我的。”
　　“抱歉，鹿丸！”
　　不同于和我说话时的疾言厉色，他满怀歉意。原来如此，是那个叫奈良鹿丸的家伙用影子封锁了我的行动吧？
　　“混蛋你想干吗？想对小李做什么？”
　　是啊，我想要对他做什么呢？我想要通过他找到自己的存在。
　　“我要杀了他。”
　　杀了他我又有存在的意义，通过杀戮找到自己的存在。
　　奈良鹿丸似乎很不解，问:“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你已经赢了比赛，难道你们之间有个人恩怨吗？”
　　“我和他无怨无仇，因为我想杀他，所以我来了。”
　　“胡扯什么，你这混蛋！”
　　漩涡鸣人和我说话时总是带着怒气，不像奈良鹿丸那样，带着戒备疏离。
　　“我看你是缺少家教，总是自以为是。”
　　缺少家教吗？确实如此，奈良鹿丸真的很聪明、很敏锐。
　　“如果你们敢妨碍我，就连你们一起杀掉。”
　　“我看过你们的比赛知道你很厉害，但是我们两个也不是等闲之辈。
　　预选赛的时候，我们的绝招都没有用过，而且现在是二对一，明显你处于下风，如果你肯乖乖听话，我们就放你一马。”
　　呵，从他戒备的表情，我能看出他惧怕我的力量。就算如此，这个叫奈良鹿丸的家伙仍能故作镇静。
　　“我再说一遍，挡我者死。”
　　“你根本杀不了我！”
　　漩涡鸣人不顾奈良鹿丸的阻挠，反驳我，我听到奈良鹿丸低声说:“笨蛋！我不是让你闭嘴了吗？你也知道那家伙强的和怪物一样吧。”
　　“我体内住着一只真正的怪物，才不会输给那个家伙呢！”
　　是吗？所以我才能看透他的孤单，因为我们本就是一种人。
　　奈良鹿丸不解，问道:“你故意惹他干嘛，傻瓜。”
　　“怪物吗？看来我们彼此彼此，正如你所说，我没什么家教。
　　因为我一出生便夺去了身为我母亲的女人的生命，为了让我变为更强者，父亲用忍术将砂之化身附在我身上。所以我生下来就是怪物。”
　　“我听说过，这是在出生前就让东西附身的一种附身术，居然会这么做。
　　真是疯了，父母怎么能这样，真是扭曲的爱。”
　　看得出奈良鹿丸很震惊，是啊，谁又能想到会有这样的事情呢？
　　“爱？不要用你们的标准来衡量我。家人……对我来说意味着什么，让我告诉你们吧。不过是憎恨和杀意联系在一起的肉块儿罢了。
　　我以母亲的生命为养分，一出生便被视为村子最杰出的创作。
　　作为风影的儿子，父亲不断教给我忍者的秘诀，他过度保护我，宠我，放任我。我曾经觉得那就是爱……如果没发生那件事的话。”
　　我的话似乎引起他们的好奇心，奈良鹿丸忍不住问:“哪件事？”
　　漩涡鸣人也大声问:“到底发生了什么？”
　　“从我六岁起到现在的六年间，我的亲生父亲曾多次伺机暗杀我。”
　　奈良鹿丸出声质疑:“你刚刚不是说你父亲很宠你吗？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们又怎么会知道呢？我为何会存在，我存在的意义又有谁明白呢？
　　“过于强悍的话，久而久之就会成为威胁，借助忍术诞生的我精神很不稳定，村里的那些笨蛋终于发现我的情绪问题。
　　对于身为风影的父亲来说，我是村里最后的王牌，也是个恐怖的危险品。而且在我六岁以后，他好像就把我判定为危险人物，我只是被他当成村里的危险工具被小心翼翼的照料着而已。
　　现在我这个隐患，已经成为他们急于拔掉的眼中钉。那我为什么要存在？为什么要活下去呢？”
　　“于是我下了这样的定论，我的存在就是为了杀光除我之外的所有人，在不知何时会被暗杀的死亡恐惧中，我终于安心了。
　　我凭借不停地杀掉暗杀者使自己找到了活下去的理由：只为自己而战斗，只爱着自己活下去。
　　每每想到别人都是为了让我认识到这一点而存在的，我就会觉得这个世界特别美好。因为它让我觉得自己还活着，只要我该杀的人还活着，我就不会消失。”
　　即使身为忍者的素质再好，奈良鹿丸也不可避免地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一旁的漩涡鸣人震惊地看着我，不复刚才嚣张的模样。
　　影子是光的阴暗面，长处黑暗中的我又怎会被影子完全束缚呢？更何况我有砂子在，它会帮助我，它一直在帮助我。
　　漩涡鸣人被我的话震慑，不住地后退。奈良鹿丸一边留心砂子的动向，一边喊他，希望他振作，嘴里说着嫌他麻烦，可动作仍是护着他。
　　“到此为止吧！”
　　就在砂子将要伤到他们时，凯出现了，又以保护者的姿态站在他的学生身前。
　　我又想起夜叉丸，想起他言说的爱，想起他满身鲜血躺在我身前……
　　“我一定会杀了你们几个，等着吧。”
　　撂下这句算不得威胁的话，我转身离开。不知道为什么，在他们面前，我总觉得自己是彻头彻尾的失败者，却固执地想要保留自己最后的尊严，不承认自己的失败。
　　木叶的街道热闹繁华，到处可见孩子的身影。有的被父母牵着手逛街，有的和伙伴聚在一起玩耍。
　　真好啊，他们远离杀戮，不曾体会过绝望，他们从不知道世界上还会有那么多的阴暗。
　　这里，有太多的阳光，有太多的温暖，是适于黑暗中生存的我的禁地。我匆忙回到旅店，回到那个被监视的房间。
　　马基在房里等我，从勘九郎愤怒的样子来看，他们应该是被马基狠狠训斥过。我并没有觉得愧疚，毕竟，我也并不是因为罪大恶极才被监视的，不是吗？那么，我又为什么要承受所有的憎恶呢？
　　马基并没有问我去了哪里，见到我回来他什么也没说，只是沉默着呆在我的房间，履行他监视我的职责。
　　我忽然觉得房间静的让人窒息，我甚至宁愿到阳光下，宁愿被世间温情伤得鲜血淋漓，也好过此刻。
　　我没有避讳马基，起身离开。
　　“你去哪里，我爱罗？”
　　“我去寻找自己的存在。”
　　马基并没有阻拦我，因为那份忌惮，他们从不敢轻易违逆我。他们所谓的监视，也只是为了满足自己的虚荣心罢了，为了欺骗自己，相信我这个终极武器被他们牢牢掌控在手中。
　　事实呢？他们可以抹杀我，却无法掌控我。
　　我漫无目的地乱走，却意外遇见正在修炼的宇智波佐助和指导他的卡卡西。这一片全是岩石，他在这里修炼是想破坏我的绝对防御吧。
　　我并没有故意隐藏气息，卡卡西很快发现了我。
　　“你的目的到底是什么？你为什么要追求力量？”
　　“我想干嘛和你无关，快滚吧！你妨碍到我修炼了。”
　　宇智波看我的眼神并不友善，甚至带着轻蔑。可我不是很讨厌，习惯了这样的眼神，在我看来，他毫不隐藏的厌恶比那些虚伪的掩饰要舒服很多。
　　“你有着跟我一模一样的眼神，想追求力量，充满着憎恨与杀意的那种眼神真的跟我很像。记住你是我的猎物。”
　　他是我明天决赛的对手，与这种人作战定是要付出血的代价。
　　“等一下，为什么你对我如此执着？”
　　“你那明白真正孤独的眼神，而且拥有知道这就是世界上最痛苦的事的眼神，我应该说过，你的眼神和我一模一样。
　　追求力量，眼神中充满憎恨与杀意，跟我一样。拥有想杀掉将自己落入孤独地狱的人的眼神，就是那种眼神，和我一样。”
　　宇智波沉默了，显然他理解并赞同我的话，我转身想要离开，被卡卡西喊住。
　　“等一下！你是叫我爱罗吧？我不知道你到底有多了解佐助，但是别摆出一副把佐助看透的样子。正式比赛之前你来这里找他想做什么？”
　　卡卡西带领的七班有漩涡鸣人和宇智波佐助两人进入决赛，可听说他只给宇智波进行了特训，漩涡鸣人呢？因为他是吊车尾所以不屑对他投资么？
　　我知道在医院之所以会遇到漩涡鸣人，是因为他过度修炼，昏睡了很久。去看望他的同级伙伴，也只有和他一起的奈良鹿丸而已。他敬爱的老师，渴求的同伴，心里真的有他的存在吗？
　　尽管卡卡西的大名在砂隐也如雷贯耳，但我并不敬畏他。我并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只道出心中所想。
　　“所谓的战斗就是赌上了别人与自己的存在，也就是厮杀。只有获胜的人，才能实际感受到自己存在的价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