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爱罗》跳呀跳跳糖

3、疼痛

　　终于等到漩涡鸣人上场，我很期待他的表现，被他视为对手的宇智波佐助轻松获胜，相信他也不会轻易服输。
　　那是一场很激烈的角逐，尽管他已经伤痕累累，可他一次次爬起，不言放弃。春野樱在为他呐喊，仍不忘了用宇智波佐助的优秀刺激他。
　　那个女孩……那个一直关注漩涡鸣人却总被他忽略的女孩，也在为他加油，用柔柔的、被春野樱压制的声音，小声说:“鸣人君，加油……”
　　没有人听到她的鼓励，没有人看到她的担心，可她依然坚持用自己的方式守护他，即使没有丝毫回应。
　　耗时颇久的比赛以漩涡鸣人的胜利告终，明明形容十分狼狈，还非要装出一副轻松的样子。
　　他的表现让木叶的其他人很震惊，似乎没想到他会获胜。只除了一个人，此刻拦下他给他伤药的日向雏田。
　　“为什么要送给我？”
　　还要问为什么？我都看得出来，因为她喜欢他，关心他。
　　害羞的女孩说不出口，红着脸低头，一旁的红头发老师替她说:“雏田的心意，你就收下吧，鸣人。”
　　“雏田你真是个好人呢！”
　　看到她的付出终须有了回报，真替她开心。可是……
　　“这药真的很好用，小樱你也用些吧！”
　　果然，漩涡鸣人总是盲目地对春野樱示好，雏田的心意也能被他在下一刻转赠他人。
　　而雏田正在为她受伤的队友送伤药，是那个有狗的犬冢牙。他是关心雏田的，至少不会漠视雏田的心意。
　　听他对雏田说如果遇到我和日向宁次直接弃权，我明白遇到我弃权的原因，毕竟他们见到了那般血腥的场面。
　　可是，日向宁次是他们木叶的伙伴，为什么说他会毫不犹豫重伤雏田？
　　视线落在日向宁次的身上，我好像明白了原因，他看雏田的眼神很复杂，充满不屑与恨意。
　　很不巧，下一场正是日向雏田对战日向宁次。这个温柔的女孩，似乎遇到了劲敌。
　　无论日向宁次怎么讽刺她，怎么打击她，她仍是温柔的样子，用含着歉意、敬畏、理解的目光回应。她没有因为他恨她就选择也恨对方，她，选择了理解和包容。
　　“我只是想通过努力改变自己……”
　　“宁次哥哥，我知道你比我更痛苦……”
　　“我一向言出必行，这也是我的忍道！”
　　“终于也有人注意到我，我不想在心上人面前出丑啊！”
　　一次次倒下，一次次站起，姣好的面容变得狼狈。庆幸的是，漩涡鸣人终于注意到她，她，终于入了他的眼。
　　最后的最后，日向宁次失去理智，下了杀手，还好有上忍拦下。而那个女孩吐血晕倒，她爱慕的鸣人君正在她身边，她应该感到满足吧？
　　不知什么时候，我又紧紧握住了扶手。我听到医疗班的人说她伤得很重，以她现在的状态恐怕坚持不住十分钟。
　　热血在体内沸腾，叫嚣着杀戮，不知道是因为有血的刺激，还是因为流出的是她的血。
　　勘九郎，手鞠和马基紧张地看着我，生怕我会失控。在他们的眼里，我只是一个嗜血的怪物吧。
　　漩涡鸣人用她的血起誓，一定会打败日向宁次。如果那个女孩听到这句话，应该会很开心。
　　工作人员在打扫现场，准备下一场考试，日向雏田的血被清理很久，才彻底擦除。
　　在染过她血液的战场上，我迎来了我的对手——李洛克。他浑身洋溢着乐观向上的气息，那是我从未体会过、拥有过的。
　　比赛开始，他不停发动攻击，初始时我没在意，砂是我的绝对防御，从没有人可以突破它。
　　或许，不应该这么说，在那个月圆之夜，我伤到了自己。至今仍旧清晰的“爱”字，便是它脆弱的证明。
　　直到他的攻击速度越来越快，我才开始正视眼前的对手，这个据说只会体术的李洛克。砂子跟不上他的速度，第一次，有人狠狠打到我。
　　我感受到不同于心痛的疼痛，这竟让我觉得安心，至少，还是有人可以伤到我的，这是不是可以说明我不再那么像怪物了？
　　一下又一下，他的攻击重重落在我身上，从没有一刻，我竟如此被动、惊慌。只有自己一个人，仿佛这世界上只剩下自己，一个人战斗，一个人疼痛，一个人无助。
　　我没有同伴大声呐喊为我加油，没有老师面带微笑给我鼓励，我什么都没有，什么都不曾拥有。
　　“表莲华！”
　　这是他的绝招吗？我被他踢着升到高空，听到他的同伴为他加油，看到他的凯老师为他祈祷。
　　手鞠、勘九郎一脸的不可置信，只是震惊，震惊会有人伤到我。可除了惊讶，再无其他感情。
　　为什么？为什么只有我孤立无援？为什么我没有珍惜我的同伴？一直是这样，总是我自己一个人。就在我想要放弃时，我看到砂子在努力追赶，是想要保护我吗？没人陪伴，没人珍惜，即使这样，它仍不会放弃我吗？
　　只一刻，我抓住李洛克攻击停顿的瞬间，用砂化身承受住他的攻击，逃过一劫。
　　不能放弃，我是我爱罗，是只爱自己的修罗，怎么能在这里失败？怎么能任由别人否定我的存在？
　　李洛克，这个让我感受到疼痛的人，这个破坏我绝对防御的人，明明已经精疲力尽，却仅仅因为凯的一个笑容重新燃起斗志，让慢慢主导比赛的我又受到重创。
　　“里莲华！”
　　我承认，我不及他的力量，因为他力量的源泉似乎永不枯竭。只是一个笑容，就可以给他莫大的助力，而我……只有砂子而已，只有它可以给我支持。是的，我有砂子，这就足够了，它不会抛弃我，它会守护我。
　　葫芦化作砂子，替我减缓坠落带来的冲击力。尽管如此，我依旧受了重伤，但没关系，砂子还在陪着我，我还可以战斗，砂子成功抓住他。
　　“砂缚柩！”
　　他的左手左脚被我的砂子折断，这场比赛，是他输了。砂子仍在攻击他，被赶来的凯挡下。
　　这个场景，和脑海中无数次想象的情景很相像。我曾那么渴望有爸爸、手鞠和勘九郎陪伴的生活，他们不需站在我的身前，只需要陪在我的身边就可以，我只想要他们的陪伴，仅此而已。
　　最深处的期盼被眼前的景象打破，到最后，仍是只有我一个人，等我的也只有黑暗。
　　“为什么？为什么要救他？”
　　心里的疑问不自觉问出口，很想知道他这么做的原因。
　　那个总是傻笑的男人，此刻满脸严肃。
　　“因为他是我最爱的部下啊！”
　　爱？爱……是因为爱？逆着光，凯作为守护者的形象越发高大。他们在光下，亮得耀眼。而我，一个人，独处黑暗。
　　“不打了。”
　　这场比赛结局已定，我不需要再给他们展示“爱”的机会。我向看台走去，等待监考官宣布我获胜的结果。
　　第一次的宣布被打断，我回头，就看到断手断脚的李洛克站了起来。
　　从凯的话里，我得知他已经失去意识。即使失去意识，仍想要打败我吗？
　　“获胜者，我爱罗！”
　　可惜，这一场比赛他输了，他是最终的失败者。或许吧……我和他相比，真的赢了吧？
　　漩涡鸣人经过我身边时，愤怒地看着我。我赢了，他似乎很不开心，是了，我伤了他的同伴，他又怎么会开心呢？
　　医疗班替李洛克做过检查，告诉凯他的左手左脚粉碎性骨折，可能很难恢复，以他的状态不适合继续做忍者。
　　我并没有觉得自责，比赛中这都是会出现的结果。更何况，忍者的世界无情冷血，可以早日脱离也是不错的选择。
　　我瞬身回到看台，回到手鞠和马基身边。
　　“欢迎回来，我爱罗！”
　　手鞠微笑着对我说，这一切是我的错觉吗？有一天，会有人对我微笑，对我说“欢迎回来”，真的可能吗？
　　我淡淡地看了她一眼，没有回答。无论错觉也好，幻想也罢，只要我不说话，它就会永远存在吧？
　　只剩最后一场比赛，木叶的秋道丁次对战音忍托斯。结束得很快，获胜者是托斯。
　　预选赛结束，九个人成功进入最终决赛，抽签的结果是漩涡鸣人对战日向宁次，勘九郎对战油女志乃，奈良鹿丸与托斯、手鞠对战，而我的对手是宇智波佐助。
　　这样的结果我很喜欢，那个人，可以很好地证明我的存在。
　　决赛准备阶段，马基让勘九郎和手鞠把我看得很紧，若这能让他们安心的话，我不介意满足他们。
　　又到了满月的日子，我被安排在屋顶警戒。马基在和音隐的使者药师兜谈话，一边还不忘“关心”我的去向。看到药师兜的那一刻，我终于明白他的笑容为何会那般阴暗难辨。
　　我倒是没想到会有人在此刻来撞我的枪口，音忍托斯。
　　“真伤脑筋，你不用睡觉吗？”
　　似乎是想趁我入睡时暗杀我，可我何时有过安睡？
　　打败我的理由是想要与宇智波佐助决战吗？我与李洛克的战斗是有多失败，竟让他觉得我会被他轻易打败。呵！希望他有命活到那一刻。
　　“满月的时候，那家伙的血就会骚动。”
　　是的，守鹤会在满月之夜异常躁动，不停叫嚣着杀戮。夜叉丸便是在满月之夜死去的，在那个父亲下定决心暗杀我的月夜，在那个让我完全暴露在勘九郎和手鞠眼前的满月。
　　“你到底……是什么东西？！”
　　什么东西吗？憎恶的集合体，砂隐的终极武器，这个答案他会满意吗？
　　可惜，他并没有机会听到我的答案，不等他出手，新鲜的血液便汇入了滚滚流砂。
　　我，又一次证明了自己的存在。我，再一次为自己而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