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透明主仆的后宫日常》零陵香草

74、第 74 章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今有宝林庄氏，静淑贞德……特册封为美人，钦此！”

　　在一串长长的花式夸赞中，柴玉还是抓住了其中的重点——永熙帝竟是直接给她们庄宝林晋升了两级，册封为美人了！

　　“妾谢主隆恩。”庄蕖也很意外，忙谢恩领旨。她一直以为，自己才入宫不到一年，便是有生育子嗣的功劳，能让她晋升一等，有个才人的位分便不错了，没成想永熙帝这么大方。

　　聂总管今日的态度也比从前认真了许多：“奴才恭喜庄美人了。圣上还赐与美人一些东西，奴才也都一并带来了，请您过目。另外，好教美人知晓，后宫主位生育子嗣，赏赐都是有定例的，美人这些赏赐，却是圣上特命内府，多加了两成的。”

　　柴玉往外一瞧，果见聂总管的身后，还有几个小太监，正在往正房抬箱子。守在院子里的四顺见状，忙也上前帮助搬运。聂总管所谓的“一些”东西，其实足足有十二三个箱子。柴玉远远看着，便知道这赏赐绝对少不了。

　　“多谢聂公公，跑这一趟了。”知道聂总管有意卖好，庄蕖也和他寒暄了几句。这种喜事，她自然要出钱打赏的。不过，刚晋了位分，庄蕖这钱倒也出得心甘情愿。

　　打发走聂总管，在屋子里的苏嬷嬷、香雪和柴玉相视一眼，齐齐上来行礼道贺：“恭喜美人晋封。”从现在开始，合欢殿的宫人们便都改了口，不再称呼庄蕖为“宝林”，而是“美人”了。

　　“都起来罢。我能平安生下孩子，也少不了你们的功劳。”庄蕖温和一笑，面上虽不显，心里却是高兴的，“如今我得以晋位，自然也不会亏待你们。”

　　柴玉也很开心。庄宝林成了庄美人，又有了四皇女，这下在宫里可算是站稳了，便是以后不得永熙帝的宠爱，也完全能在宫里过下去了。美人这个位分不说多高，但也算迈进中等后妃的行列了，与之前的宝林相比，已是强了不少。柴玉全程见证了庄美人这一年的经历，也更赞叹她的运气。

　　“按前日牛姐姐的说法，此次晋封的人应该不止我一个。”庄蕖高兴了一会儿，又想起来，“香雪，你教四顺出去打听打听，看看都有谁晋封了。”

　　“是。”香雪应下，转身出去了。
　　“阿柴，你去把送来的赏赐登记造册，把册子拿来给我看看。”庄蕖又道。

　　柴玉领命，自去料理。聂太监送来的赏赐不少，要清点起来也很费劲。好在这种赏赐都是内府按定例送来的，送来时便附了清单，柴玉对着单子整理，总算一样一样造了册。随后，乐康宫太后和华宁宫皇后先后派人来看四皇女，顺便也送了赏赐给庄美人，清点入库的活儿也交给了柴玉。紧接着，其他宫的后妃们，也都陆陆续续地送了贺礼过来。

　　不经手不知道，柴玉整理完宫中几位大领导的赏赐，才发觉，自家美人生了四皇女后，靠着得到的赏赐，可以称得上是“暴富”了。

　　为了鼓励生育，本朝旧例规定，后妃产育子女，除了皇后，其他人无论品级，无论生下的是皇子还是皇女，都是赏赐白银一千两，各色绫罗六十端，珠宝首饰、金银器皿若干。永熙帝大方，直接又给庄蕖加了两成，这就已经相当可观了。又有燕太后，对庄蕖给自己添了个孙女表示非常满意，赐给她金五十两，并一些药材补品之类。几项进账加起来，如今的庄蕖，资产直接翻了好几倍，换算成后世的钱，也至少是个百万富翁，十年内是不用为银子发愁了。

　　柴玉把赏赐清单呈给庄蕖过目，后者如今也切身感受到了自己身份和待遇的变化。这才生下女儿几天，自己的物质水平便上了一个大台阶，这宫里母凭子贵，真不是说说而已。

　　“回美人，奴才向人打听过了，除了美人外，圣上还封了牛婕妤为充媛，米美人、何才人为婕妤，令狐宝林为才人。”庄蕖正在感叹时，出去打听情报的四顺回来了，站在产房门口回话道。

　　“哦？”庄蕖闻说，有些意外，“我知道了，你下去罢。”
　　柴玉在一旁听着，心里也有些惊异。这么说来，此次大封后宫也不是所有人都有份，永熙帝也只晋了五位后妃的位分呀。

　　这五个人里，她们庄美人刚生了四皇女，晋两级很合理；何才人晋为何婕妤，离嫔位只一步之差，这上升速度是很快了，但谁叫人家得宠呢；牛婕妤在永熙帝心里颇有分量，资历又老，晋为九嫔之一的充媛，也是情理之中；米美人也比较得永熙帝喜爱，且也是他身边的老人，升一等也很正常；令狐宝林晋为才人，也算是中规中矩。

　　可是，燕昭媛和贾采女，怎么不在晋位的名单中呢？柴玉有些疑惑。燕昭媛即将临盆，贾采女的资历也比庄美人老，本身位分又不高，升个宝林给个体面也不算什么大事，为什么永熙帝在她两个人身上这么吝啬？

　　难道是不确定燕昭媛能否顺利生下孩子，所以不好提前赏赐，怕折了孩子的福气？柴玉猜测道。

　　正胡思乱想间，忽听到庄蕖叫了她一声，柴玉忙上前问道：“美人，有何吩咐？”一面在心里吐槽，美人这个位分什么都好，只是称呼起来总觉得有些歧义。若是按京中口音再加个儿化音，倒像是在调戏谁似的。

　　“香雪，阿柴，我怀孕这九个月，你们俩都辛苦了，这是我给你们的。”庄蕖赐给两人一个一个荷包，柴玉接过去，只觉得分量不轻。

　　“美人说哪里话！不过是婢子们的本分罢了。美人如今晋了位，婢子们更当尽心服侍，方不负美人待婢子们的恩典了。”香雪也没推辞，笑嘻嘻地接了赏，和柴玉一起表了几句衷心。

　　等得空回到下房时，柴玉把荷包打开一瞧，赫然竟有二十两银子。她美滋滋地收起来，暗道，庄美人果然不是个小气的人，一旦手头富裕了，对她们这些宫人还是很大方的。不算花出去的钱，入宫一年，柴玉的例银加上零零散散收到的各种赏赐，也差不多值三四十两银子了。照这个速度，等过几年她出宫时，大概也能攒下一笔不小的积蓄，足够她开启新的人生了罢。

　　当然，不止是柴玉她们俩，苏嬷嬷、四顺，以及服侍四皇女的奶娘和宫人们，都得到了庄蕖的丰厚赏赐。苏嬷嬷自然不会把这点钱放在心上，但庄蕖对她一向敬重，也能听进她的意见，现在有钱了，出手也大方，她当然也是满意的。

　　苏嬷嬷本是被邢皇后派来照看庄蕖这一胎的，如今庄蕖平安生产，等出了月子，她便可以离开合欢殿了。不过，如今苏嬷嬷自觉在庄美人这儿地位稳固，又有柴玉等小宫女可以给她干活儿，回去也不一定就比在合欢殿顺心，因此也在心里为自己谋划起来。

　　却说永熙帝晋升了五位后妃的位分，很快就在宫里掀起了一番波澜。有人羡艳何瑟得宠，入宫一年便已有婕妤之位，以后前景不可限量；有人道庄蕖好运，虽不得宠，却有女儿承欢膝下，日后也是无忧的；还有人感叹永熙帝对牛充媛果然非同一般，宫女出身，又无子女，光靠相处多年的情分，便让她占据了九嫔之一的位置。而对那些没得晋封的，宫里的风言风语，便没有那么好听了。

　　这日贾采女来看望庄蕖，见到四皇女，贾采女自是喜爱得不行。“妹妹是好命的，这么年轻，便有了孩子，日后在这宫中，是不用发愁的了。”贾采女的笑容中带了几分沧桑，“我这辈子是没有妹妹这般的好运了。”

　　“姐姐说哪里话！”庄蕖知道这次永熙帝大封后宫，没有贾采女的份儿，也很为她可惜，“姐姐也比我大不了几岁，还有的是机会有身孕呢！”

　　贾采女笑着摆摆手，道：“妹妹不必劝我，我如今也想开了，倒没什么可难过的。”她从宫女手中接过带来的贺礼，“我近日闲着无事时，又做了几件小衣裳，还有零碎的小玩意儿，如今妹妹有了孩子，若不嫌弃我的手艺，便正好用得上了。”

　　庄蕖忙谢过，笑道：“姐姐的针线功夫，自然是极好的，妹妹替月儿谢谢姐姐了。”她看着贾采女做出来的精致针线活，赞叹了几句，又劝道：“只是姐姐前一阵还病了几日，如今又做这些精细的活计，岂不劳神？姐姐也不是结实身子，还要多休养才是。”

　　“我也知道做这些费神，只是整日在竹华馆，无甚可打发时间的，只有做针线的时候，倒觉得日子过得快些。不过妹妹说得也是，自上次病愈，我每每觉得疲惫，如今做半个时辰活计，就必须要歇好一会儿才行，大约是留下病根了。”贾采女叹道。

　　两人说着闲话，不多时四皇女要吃奶，哭闹起来，贾采女贺礼送到，见状便也不多搅扰，告辞离开。奶娘把四皇女抱下去喂奶，庄蕖坐了半日，也觉身体疲累，躺下休息了片刻。

　　“回美人，内府来人了。”过了半日，四顺在外通禀道。
　　“什么事？”庄蕖问道。

　　“禀庄美人，奴才是内府的人。”一个陌生的声音从门外传来，“美人如今升了位分，按例，名下是有四个宫女，两个太监服侍的。奴才今日带了些人过来，请美人瞧瞧有无中意的，好补上这个缺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