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3、第 11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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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朋友关心，柴玉心下一暖。两人互相道别，各自回宫。柴玉回到合欢殿，先向庄美人复了命，然后把领回来的针线收好，这其中有一些是宫女的分例，她拿了自己那一份，回了一趟下房，把东西收进了自己的箱子。
放完东西正要收回手，柴玉却无意地碰到一件东西，拿出来一看，却是前次会亲时，卞舅母塞给她的，柴婆子留下的医方小册子。今日去看望了简宝林之后，柴玉再次看到这本册子，要比之前想念柴婆子时，更加难过，同时却是心念一动。
柴家祖上就专研女科、接生方面的医术，到柴婆子这辈，已经积累了不少经验，称得上资深专家了。柴玉虽是没来得及继承柴婆子的技术，但既然这本册子现在在她手里，她完全可以在空闲时学习起来，哪怕把册子上的方子死记硬背下来呢，那也是本事。自己若是有什么小病，正好能应对解决，不是更好？
最关键的是，柴婆子的外孙女，如今就在宫里呢，还怀着孕。虽然自己不是她的宫女，但总能见到的。柴玉能学会一点，万一简宝林用得上，也算是这本册子帮到了它主人的血脉至亲呢。
想到这儿，柴玉决定，以后有空的时候，就背一背这本小册子。就算排不上用场，也是锻炼自己的记忆力了。
却说简宝林有孕，虽然在宫里并没有引起太多的波澜，但她毕竟是新入宫秀女中最先有孕的，一道入宫的几个人难免羡慕，想方设法吸引永熙帝的注意，希望自己也能尽快有孕。
其中最积极的，当属艾才人。最近一段时间里，艾才人风头正盛，连一向得宠的何婕妤的势头都压下了几分，自然心中得意，觉得宫中说何婕妤得圣宠，也不过如此。这么想着，在行为上多少也带了出来。
一日，众人请安后散了场，纷纷从华宁宫大门出来。其中何婕妤和艾才人本是一左一右走着，出门后却是要各自转弯，一不小心，就撞在了一起。
只是轻轻碰了一下，这本也没什么，只是方才请安时，艾才人听说永熙帝昨日留宿懿清宫共度良宵，又见何婕妤含羞带笑的样子，心里有些不舒服。加上前两日太医请平安脉，并未诊出自己有孕，艾才人有些焦虑，两下加在一起，她看何婕妤就有些不顺眼。这会儿见何婕妤不小心撞上她，便借机发了火。
“哎呦！婕妤这是怎么了，这么宽了路，怎么也能撞上？难道是方才走了神，还在想昨夜的事不成？”艾才人阴阳怪气地道。
何婕妤闻言，登时满脸通红。“才人勿怪，刚才确是我没看路，不小心撞到了才人。”
话说到这儿，艾才人还能解释是在调侃。但她见何婕妤姿态谦和，以为是对方顾忌自己最近得宠，不敢计较，越发得意。她看看走在后面的简宝林，“嗤”地笑了一声：“我倒没什么，撞到我也不过疼一下，倒是简宝林就在我们后面不远，她可是怀着龙嗣呢，万一我刚才没站住脚，倒到简宝林身上出了事，圣上问起来，婕妤也和圣上说自己‘不小心’不成？”
“你……”何婕妤听到都惊呆了，愣在当地。路过的众人也都看出来了，这艾才人明显是要挑事，她这个新宠要立威，自然是拿何婕妤这个最得宠的下手。
“我倒忘了，婕妤入宫两年多，都没能怀上身孕，自然想不到这些。哪像简宝林呢，进宫才两个月，便又是提了治瘟疫的法子，又是有孕的，不怪圣上那样重赏她。”艾才人对和她一道入宫的简宝林，也看不怎么顺眼，因此也拖入战场。
何瑟入宫两年多，最得永熙帝喜爱，却是始终未孕，眼看庄蕖等人一个接一个生下孩子，她也是着急的。而且虽然永熙帝不说，何瑟也能看出来，他还是希望自己能为他生下孩子的。艾才人这话，算是把何瑟的痛点直接摆到明面上来了。
“艾才人，这是皇后娘娘宫里，还请慎言！”何瑟气急了，伸手指着对方，只是她一向温柔，一时找不出什么有力的话反击。
虽然这两年何婕妤得宠，但她平日低调温和，并不张扬炫耀，因此众人虽然说起她都是酸溜溜的，倒也不会嫉妒她，今日见她被艾才人当众下脸，都有些不忍。莫名被牵涉进来的简鹂也没见过这样直白又愚蠢的宫斗行为，也是有些无语。
何婕妤说得不错，毕竟是在邢皇后宫里，那么多宫人都在院子里值守，因此由着艾才人说了几句，看清形势后，便有几个嬷嬷上来，分别开解两人，劝说她们离开了华宁宫。众人见这场风波暂时压了下去，便也陆续离开。至于各自回宫后，怎么议论今日这事，另当别论。
事情既是在华宁宫发生，邢皇后知道后，自然也不会隐瞒，这场小纷争，很快就传到了永熙帝的耳朵里。
“这个艾氏，亏朕觉得她性子直率，没心机，却原来这般轻浮善妒！”永熙帝无不失望，“来人，传朕的旨意，艾氏闭门思过，不得出宫，什么时候知道收敛了，改正了自己的言行再允许出来。简氏无故受惊，去送些东西给她，教她务必好生养胎，不必理会别人说什么话。”
聂总管应了一声，自去料理。永熙帝想了想，觉得自己的爱妃受了委屈，不由得心生怜惜，摆驾懿清宫，好生安慰了一番何婕妤。何瑟对艾才人倒是不怎么记恨，但对她扎心的话，却还是很在意。永熙帝本就盼望能与他最喜欢的人生育子女，只是怕何瑟难受，一直没有表现出来。这次见有人当面嘲讽，索性与她说开了，指定了太医，为何瑟调养身体，争取早日有孕。
艾才人被禁足，日常吃穿用度还是照旧，并无苛待，只是她本以为自己得永熙帝喜欢，在宫中恩宠数一数二，如今不过略张扬了一些，就这样被永熙帝责罚，自觉丢了面子，又觉日后复宠无望，又羞又气，直接病倒了，在榻上时好时坏地养了两个月方好。众人觉得她一手好牌打得稀烂，全是自找的，也不如何同情她，加上她入宫时间不长，和大家关系本也不亲近，所以生病期间，也没什么人前去探望，顶多命人送些东西，问候一下，也就是了。
转眼酷暑过去，又是一年秋天。今年中秋节，燕太后微染小恙，永熙帝也政事繁忙，兴致不高，因此没有大规模的操办，只办了一场人员不太齐的皇室家宴，不算热闹，但也有惊喜。这场中秋宴，最出风头的，竟然要数四皇女。
四皇女一岁半了，学说话也已有几个月，虽不能说完整的句子，但别人和她说什么话，她也能照猫画虎地复述出几个词来。这日中秋宴，四皇女和一众皇女皇女都被带来赴宴，跟着各自的母亲坐。等到永熙帝进来，众人起身行礼，小孩子们也被奶娘等人带领着，向父皇问安。大些的孩子已经可以自己行礼了，小些的还需要人抱着。而四皇女，近日学会了走路，总想自己行动，庄蕖便让奶娘牵着她，走到永熙帝面前。
“怀琼，你说，给父皇请安。”庄蕖在旁边引导，教她给永熙帝行礼。
“怀琼，过来，到父皇这里来。”永熙帝见到女儿，也是面露笑容，慈爱地招呼她。
还好永熙帝每旬还是会见女儿一两次，四皇女对父亲并不陌生，见他召唤自己，便咯咯笑着，摇摇晃晃地走过去。永熙帝一把抱住女儿，掂了一掂：“嚯，这几日又沉了不少。”
“圣上说得是呢，自从怀琼能吃些饭菜，体重就一天天见长。”庄蕖在一旁含笑说道。
“怀琼，叫父皇。”永熙帝抱着女儿，引导她称呼自己。
四皇女懵懵懂懂地，望向母亲。庄蕖温柔地拉着她的小手，也指导她：“叫父皇，父……皇……”
“父房！”四皇女含混地喊了一声，声音倒是很响亮。
虽然还是不标准，但永熙帝听到这一声父皇，已然很高兴。子女第一次喊爸爸妈妈，总是能带给父母震撼的，即使是已有好几个子女的永熙帝，也免不了这人之常情，何况还是当着这么多人。他龙颜大悦，当时就又赏赐给女儿许多东西。
在座的后妃们，没孩子的看得眼热，有孩子的也不甘示弱，纷纷教自己的儿女上前，围着他们的父亲，也一口一个“父皇”地喊起来，一派天伦之乐的景象。燕昭媛的六皇子只比四皇女小一个月，最近也开始说话，只是今日不知是人多怕生还是困了，凭燕昭媛怎么引逗他，六皇子一直没有开口。永熙帝虽不在意，燕昭媛却是有些失落，觉得儿子没抓住这个在人前露脸的机会。
中秋过后，天气转凉，本就身体不好的贾采女在这换季的时候，被多变的气温一激，复又病发，且病情来势汹汹。庄蕖去看望她时，见她气色和之前病的样子全然不同，不觉有些心惊，暗道不妙。
作者有话说
第113章 第 11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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