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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弃婚而去 ...

  •   六

      距冯素贞与李兆廷成亲的日子是越来越近了,天香碍于脖子上那满是红斑的印迹不敢出房门半步,几乎要被闷死了,好不容易等那红印消的差不多,天香终于踏出了房门,谁料到刚一出房门,就看到冯素贞朝她走来,她想都不想的就飞快的跑到墙边想越墙而出,将庄嬷嬷与杏儿二人吓了一跳。

      冯素贞一个跃身,抓住天香的脚把她从墙上拽了下来,并堵到了墙边,使得天香动弹不得,天香一看跑不成还被堵住了,双手急忙护住自己的脖子,眼睛瞪着冯素贞,你想干吗?我今天可没有占你便宜。

      冯素贞一笑,歪过头到天香耳边,我来看看公主你的风寒好的如何了。

      冯素贞,我要生气了,我生气是会打人的。

      噢?你以前都打不过我,现在也不可能会打的过我的。

      哼,你小瞧我,我打不过你,我打的过李兆廷就行了。

      啊?

      哼,怕了吧,天香趁冯素贞还没缓过这句话意思的空档,一把推开冯素贞,瞬间没了人影。

      她,呵,冯素贞缓过神,无奈笑了起来,她真是一个鬼灵精。

      冯小姐,你跟我家公主还真是配的很呐,杏儿笑言到。

      真要我跟她天天呆一起,我一定会被她气疯的,还好有张绍民这个不嫌烦的人与她相配,不然还有谁受得了她这样的刁蛮任性。

      先皇在世时对公主宠爱之极,就养成了这性子,老奴真是愧对当年皇后娘娘的嘱托,没有把公主教诲的知书达礼。

      嬷嬷言重了,素贞今日来是有一事相求。

      冯小姐请说。

      我娘早逝,身边也没有年长嬷嬷,所以,我斗胆请嬷嬷在我成亲那日帮我梳头,不知嬷嬷你,意下如何?冯素贞语毕,朝庄嬷嬷行了跪拜之礼。

      冯小姐快快请起,此大礼老奴受不起,女儿家出嫁,是天大的喜事,老奴也想沾点喜气,应了你就是。

      那素贞谢过嬷嬷了。

      哎,冯小姐你与李公子在一起了,可公主这儿,也不知什么时候能收心,老奴是天天盼着公主快点成亲,嫁一个疼她爱她的驸马,死后见到先皇后也好有个交待。

      你们回京城后,找张绍民去向皇上求亲,张绍民是状元出身,又官拜丞相,这门亲事,想必皇上也定会答应的。

      张大人对公主的心老奴都是看在眼里的,老奴只是担心公主玩心太重,不定心。

      只要皇上下旨赐婚,公主就算不想定心,也会定心的,那一年当皇帝的是她父亲,她都不能躲过,现在当皇帝的是她哥哥,她更加躲不过的。

      希望如此吧。

      嗯,我一会儿会带天香出去,午饭与晚饭都不必准备了。

      好。

      嬷嬷,我们回京城后,皇上真的会为公主赐婚吗?杏儿只是觉得公主并不是很喜欢张大人。

      出身在皇室,姻缘从来都是由不得自己的,就算公主喜欢张大人,也只怕皇上不会让张大人这么容易就娶到公主。

      杏儿不明白。

      大明朝的驸马,有几人能官拜一品高位。

      杏儿还是不明白。

      等到张大人提亲的时候你就会明白了。

      哦。

      冯素贞带着天香在扬州城的巷子里穿来穿去,吃过城东张家的烧饼,喝完城北许记的茶,二人又包了一袋桂花糕跑到城南戏院去听戏,戏台里咿咿呀呀唱着梁祝,二人听着听着都湿了眼。

      生时不能在一起,死后也要化蝶在一起,这样的感情,太痴了,如若是我,我选择忘记,没有什么是忘记不能做到的,天香说。

      真正爱一个人,是不可能忘记的,冯素贞拭了拭眼角。

      天香听此言,思索了片刻,冯素贞,你真的觉得真爱一个人是不可能忘记的?

      当然,爱一个人,是用心,那个人的一切都会在心上留下痕迹,不管过多久,不管记忆是否存在,爱过的痕迹都会在。

      真的吗?天香又开始揉脑袋了,冯素贞看她这样,想要阻止她,却被天香挡开了,让我想想是不是真有一个人存在过。

      天香,杜大夫说过你不能这样逼迫自己去想以前的事。

      唉,一片空白,什么都想不起来,天香摊开手,又看向戏台,一出梁祝已经唱完,冯素贞,你们都说张绍民是我喜欢的那个人,可我总觉得不是这样,肯定有另一个人存在。

      不是张绍民,那就是一剑飘红。

      也不是,算了,不想了,既然我忘记了,而嬷嬷她们也不对我说,那个人估计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你自己都说了那个人也不是什么好人,那以后就不要再想了,你呢,只需晓得张绍民就好,不能想其它人。

      那,我不想其它人,想着你可好,天香笑眯眯的摸上了冯素贞的手,又被冯素贞打掉了,呵,你又想逮到机会占我便宜是不是,你忘了你得风寒的事了。

      你后天就要跟李兆廷成亲了,我当然要趁着还能占便宜的时候多占几次喽,天香边说边起身探头到冯素贞脸前,迅速在冯素贞唇边亲了一口便溜开了。

      呵,你,让我逮到,要你好看,冯素贞抚着一边唇角马上追了上去,眼看就要抓住天香了,又被戏院里的人拦下了,冯素贞不知何意,那人指着被天香搞的满地狼籍的院子和乱七八糟的桌椅给她看,冯素贞当场差点晕过去。

      在冯素贞成亲前一日,杜连成就连哄带骗的把杜连心从镇江府拉到了扬州,也不管杜连心医馆的事忙不忙,只道我义妹,你干姐姐明日要出嫁了,我们做为娘家人,非去不可。

      杜连成,我才是你亲妹妹啊,要知道我都已经三天没有合眼了,礼物你只需替我交付就好,干吗非要我来,我快困死了,杜连心在他背上半闭着眼,已经不想再同他争论了。

      义妹成亲,又带着公主的关系,明日说不定会来很多公子哥,你打眼瞧一上瞧,说不定还能成就一美事。

      我堂堂,镇江府千金,会愁嫁不出去,杜连成,你太小瞧我了,杜连心眼睛快要睁不开了,好在两人争论的空档,已经到了扬州冯宅,冯宅里贴满了大红的囍字,晃的人眼睛都快要睁不开了。

      连成大哥。

      义妹,恭喜啊,我马车里有送你的礼物,就有劳自己取一下了,我这手上实在是腾不开,杜连成晃了晃背上的杜连心,也没把杜连心晃醒。

      冯素贞一看,知杜连心怕是几休没有合眼,便唤了人来带他们去休息民,李兆廷从杜连成的马车上取出一块遮布的盒子,打开来看,里面是一枝精雕的发簪,素贞,这发簪和你的衣服很配,我帮你别上可好。

      好啊,冯素贞笑意满面。

      替冯素贞别好发簪,李兆廷叹了一句真好看,竟惹得冯素贞红了脸,他轻轻将冯素贞拥入怀中,鼻间触及冯素贞的发丝,感觉有些许醉了,他爱了十八年的女子,此刻就在他怀里,他们马上就要成亲了。

      兆廷,成亲以后我们回妙州好吗?

      好,你想去哪儿,我都陪你,我以后都听你的。

      你这样说,我会觉得自己很霸道。

      那你就对我霸道一辈子吧,不,还有下辈了,下下辈子。

      不许反悔哦

      必定不悔,素贞,你喜欢男孩儿还是女孩儿,我喜欢女孩儿。

      为什么呢。

      女孩儿会像你,一样好看。

      油嘴滑舌。

      我李兆廷要把这辈子所有的情话都说给你听,一直到老。

      那我的耳朵会不会被闹出茧子来。

      不会不会,你若听烦了,我就写给你。

      写给我?那,我现在想看。

      好。

      李兆廷牵着冯素贞到书房里,打开砚台,铺开纸卷,提笔缓缓的写着,冯素贞站在边上磨着砚里的油墨,笑看着李兆廷书写,窗外有人经过探头一看,都笑了面,那是一副幸幅的画卷。

      锣鼓响天,鞭炮燃,冯宅好不热闹,扬州城里的人都知今日是中原第一美女冯素贞的大婚之日,又赶巧天香长公主在此主婚,因此一大早冯宅附近的大路边都挤满了人,一是想看看这冯素贞长的是何等绝色,二是想看看这天香长公主是什么模样。

      冯素贞的闺房里,庄嬷嬷和杏儿帮冯素贞梳着好看的新娘头发,天香在主厅里和冯少卿刘长赢一起迎着来客,杜连成则在门口迎客,门口落着八抬大轿,除了头轿的轿夫空着,其它七轿的轿夫都是千挑万选出来的公子哥们,那些公子哥们不乏从镇江及苏杭之地闻声过来的,这些人不为别的,只为能打眼看上一眼冯素贞,中原第一美人出嫁,该是伤了多少儿郎心。

      冯小姐,头发梳好了,你看看可喜欢?

      冯素贞看着镜里的自己,火红的嫁衣,画的像柳叶似的眉边,还有脸上这胭脂,耀的眼睛都有些许睁不开了,嬷嬷,谢谢你,帮我梳了这样好看的头发。

      好看的不是头发,是人,想必李公子看了,说不定会傻掉的哦,杏儿笑道。

      杏儿姑娘伶牙俐齿,赶明让天香给你寻个好人家。

      冯小姐可别笑我,杏儿一辈子都不会离开公主府的,现在伺候公主,以后呢,就伺候小公主和小小公主。

      时辰快到了,杏儿,去唤李公子准备迎亲吧。

      哎,我这就去。

      刘长赢到李兆廷房里来寻他,却没有寻到,新郎倌服还在床上整齐的放着,没有动过,刘长赢这才想起打早上一起,就没有看见李兆廷,他原以为李兆廷是去忙别的事了,但现在看来,似乎出了问题,他急忙去厅里把这个事情告诉了冯少卿,二人又来到李兆廷房里寻人,仍是没有人影。
      这个时候,兆廷能去哪儿?长赢,叫上连成,我们快去找找看,冯少卿急的团团转,在他看来,李兆廷是不可能在这个时候做出这样不让人放心的事。

      义父,我连茅房都找过了,找不到人,杜连成气喘吁吁道。

      宅子就这么大,不可能找不到,除非他一早就出去了没有回来。

      他不会这么早出去而没有人看见的,再说他今日也没有必要会那么早出去,再去他房里看看。

      几人来到李兆廷的房内细看了一番,天香的目光落到了床上那还没有动过的新郎倌服上,你们看,衣服没有动过,床被也没有睡过的痕迹,看来,他昨夜就不在宅子里了。

      他昨夜出去会干什么,还有什么事能比得上今日的事重要,冯少卿扶着额跌坐在椅上。

      李兆廷不见的事,要不要告诉冯素贞?天香问冯少卿。

      三年前,素儿和他成亲那日,他一声不吭的就失踪了,今天素儿又和他成亲,他又不见了,这样的事,我这个当爹的要怎么去跟她说,素儿三年前为他就死过一次了,难道今日又要重蹈覆辙。

      听冯少卿这么一说,大家也都没了主意,厅里那些客人倒是好说,只是这冯素贞那里如果知道李兆廷失踪了,只怕又会做出傻事,最后还是天香去告诉冯素贞这个消息。

      沉浸在幸福里的冯素贞哪里会想的到她心心念念要嫁的那个人会再一次弃婚而去,她顾不得长长的嫁衣拖地,一路跑到李兆廷的房里,她,只当是天香在逗自己,可是,房里哪里有李兆廷的人啊。

      跟她身上这件嫁衣同色的新服,就被整齐的放在床上,她不相信眼前这样一幕,似三年前,一个踉跄,她头上的发簪晃落在地,咣当一声,断成两截,杜连心拾起断落的发簪,又取下自己的发簪,这发簪,是镇江府最有名的工匠打造而成,我这支掉落过许多次都未曾断裂。

      兆廷,他不会这样对我的,冯素贞强忍着泪水,从杜连心手里拿过发簪,走到床边坐下,我要在这里等他回来,我相信兆廷,他不会负我,不会。

      冯素贞在房里坐了一天,不吃不喝,不言不语,众人都很担心她,可也只能是担心,谁也没有办法劝她,直到天色黑下来,李兆廷才出现,杜连成看到他出现,没问他白天去哪里了,上来就是一拳,李兆廷吃了一拳,整个人倒在了地上,没有人阻止杜连成这样做,也没有人去扶李兆廷。

      房里的冯素贞听见李兆廷的声音,跑了出来,她冲过去紧紧的抱着倒在地上的李兆廷,眼泪就下来了,兆廷,我知道你不会负我的,对不对。

      素贞,对不起,我不能和你成亲了,看到冯素贞哭成泪人的模样,李兆廷心里难受之极,可是,就算是再难受,他还是要把这样狠心的话说出来。

      想起昨夜,比起三年前他在牢里给冯素贞写绝情血书的时候,那大概是他此生最孤立无助的时候,也是在昨夜,他才知道门当户对的爱情有多重要,他是一介平民,而冯素贞是天下第一美人,有多少候门权贵想着把冯素贞据为已有,就有多少人视他为眼中钉,他,凭什么娶冯素贞,凭他一颗爱冯素贞的心吗?

      五个?还是八个?后来的是三个,或者四个?他记不清了,他被蒙着头,棍棒像雨点一样落在他身上,他听到那些人质问他为什么可以娶到冯素贞,并要让他红事变成白事,他没有被那些人打死也不知是庆幸还是难过。

      兆廷,你说什么?

      我,不能跟你成亲了。

      冯素贞怔了许久,松开抱着李兆廷的手,软在冰凉的地上,你说,你不能跟我成亲?三年前是因为东方胜陷害你,那这次呢?啊?

      我,我心里还放不下刘倩。

      你放不下她?一年了,你还放不下她,那我呢?啊,那我呢?我跟你十八年的情比不过你跟她的一年吗?

      你跟她没有可比性,也无须比。

      如果,那一年死的人是我呢?

      李兆廷,你在说什么胡话,倩儿如果泉下有知,知道你这样对冯小姐,你觉得她会原谅你吗?她牺牲自己为的是什么,你忘记了吗,她为的是成全你们啊,刘长赢见此景,再也忍不住了,拽着李兆廷的胳膊将他从地上抓起来,厉声质问道。

      许是刘长赢太过于用力,李兆廷胳膊上昨夜被打伤的地方又流了血,血顺着袖角滴到手上,又滴到冯素贞的嫁衣上,李兆廷怕这血会打破他刚才所说的谎言,将手背到了身后,可这一切都被天香看在了眼里,天香上去将他的手抓住,被他用力甩了开。

      素贞,是我们没有缘份,我收拾一下衣服就走。

      你的胳膊有伤,天香又一次抓住李兆廷的胳膊,将他的衣袖往上拉起,众人皆吃惊,那胳膊上青一块,紫一块的,还有一处破了皮流出血。

      你怎么会受伤?冯素贞将李兆廷另一条胳膊的衣袖也拉起,同样的青一块紫一块,再拔开他的衣服,冯素贞几乎要晕厥过去,兆廷,怎么会这样,你怎么会满身淤青?

      素贞,你我的缘份尽了,你放了我,我也放了你。

      是谁将你伤成这样的。

      素贞,你看,我连自己都保护不了,我怎么保护你。

      我问你是谁将你伤成这样的!

      素贞,我什么都没有了,我也没有什么能够给你了。

      兆廷。

      素贞,看在我们那么多年的情份上,你放我走吧,如果,你一定要我留下一样东西的话,那你就用刀把我的胸膛剖开,把我的心留下,我只有这一样东西能给你了。

      李兆廷满身的伤已经说明了一切,谁都明白,冯素贞当然也明白,收拾好行囊,李兆廷缓缓的走过院子,走向门口,院子里的都是知己好友,可是谁都无法说出挽留的话来,包括冯素贞,因为他们都知道,今日任何一个跟冯素贞成亲的人,都会是这样的结局。

      得不到的,就毁掉,谁想得到,就杀了谁,这不过是三年前的情景重新上演而以,死了一个东方胜,还会有无数个东方胜前赴后继,太过于美好的事物,总是会膨胀人的欲望,可追求美好的事物,又有什么错。

      冯素贞一天都没有吃东西了,天香担心她,就让杏儿做了一些吃的端去,推开冯素贞房间的门,天香踢到了一瓶空酒坛,往里走两步,又踢到了一瓶,天香数了数房里的空坛,有四瓶,还不算歪在床上正被冯素贞喝的那一坛,她知冯素贞心里难受,便也不去劝她,只是在边上守着她。

      天香,我不怪兆廷,我只是恨自己这副皮囊。

      李兆廷这身伤我会命人查清楚是怎么来的,定要还他一个公道。

      公道?呵,公道?

      天香看着冯素贞这样子,也实在是心疼她,眼看冯素贞这坛酒也要喝光了,天香起身又去拿了一坛酒过来,喝吧喝吧,喝醉了你就不会这么难受了。

      天香,今天是一个好日子啊。

      是啊,是个好日子。

      我跟兆廷成亲两次都没有成功,你说,我跟他是不是真的没有缘份。

      你说有就有,你说没有就没有。

      天香,我跟你很有缘份呐。

      那你倒是说说我们怎么个有缘法。

      我们成过亲啊。

      瞧你醉的,净说胡话。

      你忘记了,那年比武招亲,你把我打下擂台。

      什么我把你打下了擂台,明明是我把东方胜打下了擂台。

      天香,你记错了。

      记错的是你,看来,你是真醉了,酒坛给我吧,我拿毛巾给你擦擦脸。

      我们成亲那天你还喝了很多酒,在新房里哭了一夜。

      这不就是你嘛,你看看,是谁在这儿哭,是谁在这儿喝酒。

      你那天肯定伤心极了吧。

      好吧,是呀,伤的心都碎了。

      天香附合着冯素贞的话答着,起身准备去拿毛巾,人还没站起来,冯素贞手一伸就把她圈到了床上去。

      天香,我不想做冯素贞了,我做冯绍民好不好?

      冯绍民?是谁?

      你的驸马啊。

      我以后的驸马是张绍民,怎么会是冯绍民呢。

      我从来都没有告诉过你,在京城的时候,我有时真希望自己是冯绍民,这样的话,我就能爱护你了,你虽然有时很任性,可是我就是喜欢你,很可爱。

      冯素贞,你什么时候去过京城了?

      你在生我的气吗?天香,你为什么会不记得我?

      我记得啊,你是冯素贞,咳,什么乱七八糟的,看来你醉的不轻,净说些胡话。

      天香把冯素贞圈她的手拿开,想再次去拿毛巾,但被冯素贞又拽回了床上,天香想着难道自己还弄不过一个喝醉的人,于是又要起身,却被冯素贞半压在了身下。

      天香,以前,是我对不起你,以后我会对你好好的。

      冯素贞,你说的醉话,我怎么都听不懂,你,你,趁醉又占我便宜,是不是。

      冯素贞是真的醉了,醉的忘记了她自己是谁,忘记了现在的天香已经不是以前的天香,此刻,她脑海里只记得她是冯绍民,她身下的人是她妻子,她此刻就是想吻她身下的人儿。

      天香只当冯素贞是喝醉了,可没想到冯素贞居然对她来了真格,带着酒香的吻落在她的唇上和脖间,她开始害怕这样的冯素贞了,手脚并用胡乱踢打,想阻止冯素贞对她的举动,可都没有用,直到她感觉到冯素贞在解她的腰带,她只好心一横,将冯素贞探到她唇边的嘴唇给咬了一口。

      吃了痛的冯素贞停下来红着眼看着天香道,天香,你不喜欢我这样对你吗?

      冯素贞,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怎么可以!

      天香。

      你别碰我,你再碰我小心我不客气了。

      天香,我们是夫妻啊。

      什么鬼话!

      天香实在是不想在这里多呆了,一把推开冯素贞,手里也不知顺了一样什么东西就朝冯素贞打过去,冯素贞应声倒下去,天香也管不得那么多,便夺门而去。

      第二日晨起,冯少卿见冯素贞还没有出来用早膳,有些担心,便推门进去想看看,这一看不得了了,冯素贞的额头上破了一块,血迹顺着脸颊浸到了被褥上,已经干涸,再一看床上,还有一瓶沾着血的酒坛,冯少卿当即吓的几乎要晕过去,东倒西歪的去寻杜连成兄妹。

      杜连成兄妹听着冯少卿的叙述,猜想怕是冯素贞想不开要寻短见,就一人去处理冯素贞的伤口,一人合着刘长赢把冯素贞房里能自杀的摆设全都搬走了,杜连心告诉冯少卿不必担心,冯素贞只是喝了太多酒才会迟迟没有醒,并不是寻短见,可冯少卿看着女儿额头上的伤口,很难不去多想。

      素儿的性子向来刚烈,三年前因为东方胜要强娶她,她就吞了毒药,这三年后又遇上这样的事,我是真怕她再一次想不开啊,咳,不嫁了,以后素儿再也不嫁了,我爷俩儿相依为命得了。

      屋里众人看着冯少卿这副心疼之极的样子,又想想昨天发生的事,都沉默着不说话,说再多安慰的话在这会儿怕都是没用的,女儿出了这样的事,让他这个当爹的还能怎么样呢。

      天香睡了一觉后,暂时忘却了昨夜让她生气的事,用完膳后,见大家都聚在冯素贞的房里,她便也过去瞧了瞧,在门外遇见张馨,张馨对她说冯素贞昨夜差点自杀了,好在捡回了一条命,只是到现在还没有醒。

      听说冯素贞自杀,天香有点纳闷了,昨夜虽说冯素贞确实很伤心难受,但昨夜她丝毫没有要自杀的迹象啊,还想对她行不轨之事,何来自杀一说,想到这儿,天香便进房里去了,冯素贞躺在床上睡着,脑袋上还缠着纱布,她一瞧,道了一句冯素贞真的要自杀吗?

      众人听后,都对她做了一个勿说话的动作,冯少卿本来已经慢慢在平复差点失去女儿的痛苦了,听见天香这么一问,花白的胡子一颤动,老泪又下来了,素儿若不是想自杀,她怎么会这样伤害自己,那酒坛上都沾满了血啊。

      酒坛?酒坛上沾满了血?天香听冯少卿这么一说,回想起昨夜她顺手砸向冯素贞的东西,难道我砸到冯素贞的东西是酒坛?哎呀,一定是我扔的酒坛把她砸伤的,我这出手也太重了吧,可是,谁让她那样欺负人,哼,砸了就砸了吧,又不会出人命。

      从冯素贞的房里出来后,天香就跟庄嬷嬷合计着回京城的事,庄嬷嬷提议让杜连心随行回京城,好照顾她的身体,天香答应后便让她们迅速收拾行礼,尽早上路。

      天香并不是真的很想这么早就回京城,她那贪玩的性子在那摆着,可她想着的是万一冯素贞醒了,她要怎么去面对她,毕竟昨夜冯素贞对她做的事让她真的很生气,闹着玩就算了,对她动真格是什么意思,幸好她昨夜没有陪着喝,如果她喝醉了,指不定昨夜就失身给冯素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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