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番外四：新春如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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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每个国每个城每个人都不好过，别说年纪轻轻的上海，就连2028年就2500岁的南京，也倍感吃力。
抗疫、抗洪、复工复产三场硬仗下来，南京简直觉得自己一把老骨头都散了架。再看向身旁只是略显疲态的上海，不得不感慨一句岁月不饶人。
“想什么呢？”上海挑眉，看向身旁心不在焉的老男人。
南京摇了摇头，“我在想今年提倡就地过年，你我是不是应该带头？毕竟如果咱们要一块过，怎么也都是跨省了。”
“那怎么算呢？我祖籍江苏，大不了跟你回去，最多算返乡。”上海理直气壮，“更何况，你不和我过，你们那看似牢不可破、实则不攻自破的苏联一块过？你也不怕年夜饭吃到一半打起来，别的不说，除夕晚上吃饺子还是年糕，初一早上是喝粥还是吃元宵，你们能达成共识？”
“切，那你这么说我和你还不尽相同呢，你不是老diss我是刚波宁么？”南京翻了个白眼，叹了口气，“我求求这新、冠老哥了，来年千万别闹了，谁都禁不得折腾。”
上海亦是心有戚戚，“今年咱们还好，最多是顶着境外输入有些压力。武、汉可是被害惨了，还有华北东北，国庆之后日子都不好过。诶，对了，今年成绩单怎么还没出来？”
“什么成绩单？”南京满脸茫然。
上海瞥他，“又装傻，快过年的时候，还有什么成绩单值得留意啊？”
南京嘿嘿一笑，“咱们还是先过个好年再说，成么？”
二人相约在南京过年，各自回去置办年货不表。
结果在离除夕只差一周时，上海无意间看见南京发布公众号弹出来的一条“新闻早知道”，刷过了疫情情况通报后，看见几行字体不大，内容却极尽闷骚的小字“2020年南京经济总量晋级全国前十”——“据2月3日市统计局最新公布的数据，2020年全市地区生产总值14817.95亿元，按可比价格计算，比上年增长4.6%。经济总量列23个GDP超万亿元城市第十位，这也是南京自改革开放以来首次跻身全国GDP十强。4.6%的增幅，在2020年全国万亿元城市中位列第五，超全国平均水平2.3个百分点，超23个万亿元城市平均水平1.5个百分点，超全省平均水平0.9个百分点。”
上海放下手机，就打电话过去，响了三声，南京的声音才在“斩只鸭子、二两锅贴”的嘈杂声中响起，“倷好。”
上海翻了个白眼，“侬好，你这吴语不地道。”
南京嘿嘿一笑，“不好意思，你出生之前，苏州就是这么打招呼的。”
“这么好的成绩，你也不买个热搜宣传宣传。”上海起身踱到窗边，看着江对岸的天际线，“改革开放以来的最好成绩，全国前十啊，你该请吃饭。”
南京似乎已买了鸭子，走在路上，声音颇为轻快，“哦，不过上海，不是我倚老卖老，我人口百万、全国第一的时候，你可能人如其名，主体部分真的还在海里呢。”
“诶，我诚心诚意地恭喜你，你竟然人身攻击？你说的是什么时候，我怎么可能在海里。”
“南北朝？”南京笑吟吟道，“我没记错的话，我三国在赤壁放火时，你可能就松江县那块成陆了，南朝我建康人口过百万，你估计也就一个行政镇大小，华亭是吧，想起来了，陆伯言就是封的华亭侯。”
“真是年纪越大越怀旧啊，老大爷。”
“我的意思是，在我漫长的建城史中，这个名次实在不算什么，只不过我现在不论人口面积都大大缩水，破落得不能再破落了，难得进一次前十，大家才大惊小怪。”南京打开家门，“你还年轻，又当了百来年的第一，没体会过破落的滋味，所以就只懂砥砺前行，还不懂云淡风轻。”
上海挑了挑眉，“所以呢？你绕来绕去就是不想请客？”
“之前长沙他们已经打了好几个电话过来了，我都是差不多理由推掉的，没办法，疫情影响，家里揭不开锅了。”南京嘿嘿一笑，感觉上海那边气息有些不稳，识时务道，“但是！但是！你大为不同，你是自家人，请你我心甘情愿，求之不得。再苦不能苦孩子，再穷不能穷教育不是？”
上海被气笑了，忍不住优雅地翻了个白眼，“那我除夕过去，也给自己放几天假。”
除夕那日，上海将手上事体处理完，早早便到了南京。作为全国有口皆碑的好男人盛产地，年夜饭自然不会劳动南京。
上海系着围裙，在锅边小心翼翼地熬着葱油，南京将年年有鱼的年糕放进蒸锅，便啃着苹果看着他慢条斯理地干活，“以你的速度，你说春晚结束的时候，咱们能吃上饭么？”
“我不看春晚。”上海满意地看着澄亮的葱油，又开始剥板栗，“你家冰糖在哪里？板栗烧鸡要上色的。”
南京听到糖字就头疼，但见他兴致正高，也只能默默将冰糖红糖白砂糖一股脑拿给他，做好了过个甜腻春节的准备。
“看你烧饭，真是赏心悦目。”南京将苹果核扔进厨余垃圾箱，“一荤你的板栗烧鸡，一素我的清炒芦蒿，主食你的葱油拌面，点心我的蒸年糕，汤，不然我再出个六合头道菜吧？”
“自从提倡粮食安全、倡导光盘之后，我看你也俭省不少，”上海夹了一块板栗，吹了吹喂到他嘴里，“从前听闻你们苏北那边聚餐，八碗八碟……”
“第一，我不是苏北的，”南京只觉那板栗酥软香甜，满意地点了点头，“第二，我不是因为粮食安全才俭省，我是因为跟了你变小气了，第三，现在他们聚餐还是八碗八碟，这叫豪气大方。都和你似的，一只大闸蟹从上海吃到北京的，那就不用以内需为基点，畅通国内大循环了。”
上海挑眉，“我们上海男人勤俭持家，不得省钱给你花呀？”
“我花你什么了？我一件衣服百来块顶天千把，你一件衣服动辄上万。应该这么说，我一把老骨头强撑着不退休，努力打工搬砖攒GDP，全是为了你。”
上海轻哼一声，懒得再和他抬杠，满意地欣赏自己的摆盘作品，“去哪吃？”
今年是个暖冬，南京干脆在院子里支了一张桌，颇有情调地搬了两三个明清时搜罗的宫灯，将整个小院映照得暖意融融。
酒香饭菜香，伴着墙角数枝腊梅馨香，上海已然沉醉在夜风里。
忽然，眼前又是一红，定睛一看，只见一个沉甸甸的红包在自己眼前晃来晃去。
上海一把抢过来，打开一看，只见里头竟是个钥匙扣。
“破费了。”上海干巴巴地取出来，便愣了愣，“这是？”
钥匙扣本身是晶莹剔透一块白玉如意，上面雕着蝙蝠寿桃祥云，最关键的是下面竟然吊着把年代感极重的钥匙。
上海只觉唇上又是一软，南京的声音低低在耳边响起，“福寿如意，我家钥匙，请收好。”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番外四：新春如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