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华生和》启宇

4、第 四章

　　“达晶星的宇宙舰也是SSS级。”
　　雷霆战舰绕飞了两艘宇宙舰并已回无涯舰仓，柯俊华睁开双眼，却在窗户上发现诸华生和舰正掠过无涯，靠近达晶星的宇宙舰。
　　达晶星的宇宙舰呈粉色，舰身标志是镶嵌了三块紫棱晶的星空。它四周的攻击型战舰正在利用诡异的直曲航线所结舰网绞杀狂蜂战舰。
　　诸华生和舰四周出现数十飞闪而逝的类星光小型战舰，诸华生和出动的战舰比蜂舰略大，似被急速旋转的螺体舰甩了出来，且直奔达晶星宇宙舰，又恰到好处的一致停在了该舰与蜂舰的母舰之间，似在星空间划出了一条止战光线。
　　庞大战舰企图以大欺小，狂蜂舰蜂涌而上，一艘艘光舰几乎同时被淹没，只剩零碎的光点，眨眼间，零碎光点峰芒暴涨，刺眼之光迸射入星空，四周狂蜂战舰消失于无形。
　　柯少言的脖子上全是冷汗。
　　“这些光舰比无涯等级……”
　　“不用担心，它们发现不了。”
　　柯俊华搂紧手臂间的脖子，气息略有不稳。这些光舰正是诸华生和舰的核心秘密，其攻击等级至少在六级。没曾想及诸华生和舰会有SSSSSS级Alpha。银河及无涯或许早已被诸华生和舰发现，只是他们不曾在大厅内提及而已。柯俊华很是挫败，他抚了柯少言脑袋，低低说了三字。
　　“银河梦。”
　　柯少言扭头瞧着自家大哥，脸上全是疑惑。柯俊华笑了笑略有些尴尬的解释道。
　　“他们大概已知Alpha动机了，这三字应是他们送给Alpha的。”
　　“我们有在努力。”
　　柯少言很是认真。柯俊华啄了他脸一口。
　　“嗯。”
　　达晶星亢鱼宇宙舰办公中心，黑色华服青年陷在星云椅中，他剑眉紧蹙，神色焦虑。面窗背对他的是简，简瞧着窗外停在止战光线的灼星止战舰微松了口气。生和舰不会加入星际大战中，王已是SSSSSS级Alpha了，自然不会鲁莽行事。
　　“止战之法无数，止战舰仅是不战而屈人之兵。其防御等级是三级，达到三级，止损就是灼星的开始。霍木云城星系的五级星谊星都是知的。对面虽不是星谊星，但对战中，知己知彼是大星系Alpha将领必备素质。上万狂蜂战舰瞬时消失，也是他们迟迟没有再做攻击之因，你无需忧心。”
　　止战线上，数十灼星止战舰宛如星空间一条笔直的发光链。
　　狂蜂战舰的母舰清平宇宙舰一号驾驶舱内，沧澜星系老元帅顾克揉了揉额角。他早知诸华生和舰离了仙女座星系，才胆敢出手，企图吞了达晶星，进入超星系星谊星之列，只他未曾想及诸华生和舰能在这么短时间内赶到。
　　诸华生和舰与沿途星谊星皆有着“联系”，这种联系类似航线保护。清平宇宙舰出现在仙女座尾旋星系海洋中时，就已被诸华生和舰发现了。
　　顾克看清了生和舰，以为它会灭了清平宇宙舰。不曾想对方仅仅是进行了止战。
　　虽丧失了上万艘狂蜂攻击舰，却是目睹了超星系的灼星止战舰，这让顾克更难平静了，欲带着沧澜星系加入超星系的计划也越发迫切！
　　柯少言瞧着狂蜂战舰撤回母舰，同时亢鱼母舰上的攻击舰亦在回撤，似乎星际大战就此停了。有着诸华生和舰协助的达晶星明是胜券在握，在遭受攻击后，却放弃了赢局，他很是不解。
　　“诸华生和舰的攻击舰尚未出手，且生和一词也不适合大星系间的输赢认知。它先出动的数十艘类星战舰只是进行了自我保护而已。很显然，光链上的类星战舰更似一种威胁与遏止。敌方应是知它的来历与行为企图的。”
　　身侧抬着的两眼正一瞬不眨的盯着自己，目光也似引入了四周星空，柯俊华莫名心慌，他摇了摇柯少言。
　　“大哥，咱都回银河吧。”
　　柯少言回神，激动道。他要造SSSS级磁素位宇宙舰。这三年他只造了一艘小型的SSS级磁素位雷霆战舰，且其研究成果的百分之九十七尚是三年前的。瞧着星空深处的SSSSSS级类星战舰，他很不满意自己这乌龟似的研究速度。
　　柯俊华下意识摇了头，他揽着柯少言的肩低声道。
　　“诸华生和舰若是已发觉雷霆战舰，无涯上的你我得有所交待。不过，无涯最好是能跟着它，也许在你我有生之年，银河能接触到的超星系文明也就这艘诸华生和舰了。”
　　“可是……”
　　柯俊华堵了身侧的嘴，他有些生气，这人一提及研究就彻底忘了他。这三年，柯少言几乎都是待在V9内的，陪他睡觉的时长也严重缩短，但他更怕人赌气，玩失踪，毕竟曾提及过的九宝，他也仅是一脸恍惚。他已不敢强硬要求柯少言什么了。这个该死的Beta于科研外的一切已是越发没耐心了。
　　柯少言夺回呼吸权，两眉蹙的越发紧了，他发觉大哥越来越小孩子气了，他虽知大哥舍不得离开诸华生和舰，更舍不得自己离开，可他们都得努力，不然超星系文明于银河只能望其项背了。
　　“我们有充裕时间，我们都还活着，生命的意义也非只研究一途。”
　　柯少言讶然的望着自家年近四十岁，面相却是二十五六的大哥。他觉得大哥变了，变得不思进取了。他之所想与大哥的想法已然不同了。
　　“生命中没有意义一词。”
　　柯少言语气饱含固执，柯俊华双手捧着面前这张平凡且已显中年的脸。
　　“你在胡说什么？”
　　他脸色略显苍白，两手尚有些发颤，两人已组家有九宝了，可柯少言他竟敢说这些没有意义！
　　“大哥，少言不认为生命有无什么意义，仅仅是活与动而已。这些个活与动于人事物境无损即爱。现在河内包括你我都尚没资格提及“爱”这一词。”
　　柯俊华惊疑不定，下滑的左手也握紧了柯少言的肩，两人对视良久，他才低低道。
　　“继续。”
　　柯少言也很紧张，见大哥发了话，他才呼出了一口气。
　　“抱歉，大哥。这三年我有从你这处接触一些超星系文明，虽不了解，但我反思了银河，反省了自己。现在想来，少言太容易忘却或是遗忘曾经，也不理解刻骨铭心，我仅仅是闲不住，可我又乐意如此不闲着……”
　　肩头骨块碎掉了，柯少言闷哼了一声，他瞧着隐忍克制到极点的大哥，住了嘴。
　　柯俊华苦笑着松了手，将人拉进怀抱。
　　“柯少言，我很幸运。即便你意识到了高于银河的文明，我也不会放你远离。”
　　这两日，柯少言有在看甲骨文的演化，他对时、事、成、住、坏、空与间这七字有些明悟了。
　　“大哥，我没想过离开你们，可我们总得做些什么，我认为你可跟着诸华生和舰了解超星系，我回目远继续搞研究。九宝也长大了。这一回家就能知他们性属级了……”
　　柯俊华脸色已黑，他就知会是如此。
　　“现在不行，下次远出，带上柯六月如何？”
　　柯少言摇头，他觉得大哥越发难沟通了。他是要做研究，而不是搞星际旅行。
　　“类星舰大哥已见过了，若是出现在银河，咱都会没下文……”
　　盯着他的大哥未曾眨下眼，柯少言只得住嘴了。柯俊华凑近，又瞧了他一会儿才开口。
　　“活无止境。人总得有喘气之时，你得学会善待自己。”
　　柯少言很是无语，他冲着自己的所喜去思行又怎么不行了？整日焦思躁虑才算是善待自己？
　　“大哥，咱都歇息吧。”
　　柯少言呼吸已均匀了，又搂紧了些怀里人的柯俊华睡不着，他很是后悔带Beta到了这仙女座星系，参观了这次星际大战。他知努力的好处，也无法阻止Beta的研究，但他就是不愿意，Beta的离开只会是隔着星系之距。
　　现在的Beta似也没有人情味了，头次听Beta重新诠释的所谓“爱”，柯俊华心如刀锋刮过。他无力反驳，站在已知文明中，Beta的认知没错，诸华生和舰中也没有“爱”的影迹。
　　但他们出生在尚无一个人的银河星系，成长在以丛林法则为生存之道的落后的银河星系。这是他们面临的境况，也是无力改变的现状。空虚，恐惧似编织的天网，促使生命以群居，以强大来保证所谓的“安全”。
　　而他也一直渴望Beta能在意并依赖自己，可是从来就被灌以独立与自主观念的Beta让他很无力。
　　桃溪上空，星光灿烂，一束紫光来回连着晃了三次，像是已察觉了无涯。柯俊华未动丝毫，他静等着紫光彻底消失，才放松了些搂紧Beta的胳膊。
　　吉兆港，诸华生和舰停靠后，数艘军用舰也相继停靠，智能机甲在搬运，简与一群政要在附近紫晶大厦办公中心核对数据。
　　一维时刻后，军用舰相继离开，简与政要在吉兆港口辞行，他带了一个青年Alpha登诸华生和舰，这人正是亢鱼宇宙舰舰长SSSS级Alpha庞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