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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第8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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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原来是美男
沈清欢到墨青阁后就让书童回家了。
沈清欢隔三差五的来，门童都知道这人是阁主的朋友，所以当沈清欢让他们回去，也只当是阁主的意思没有多想便收拾东西回家了。
一个人将半死不活的少年搬出来，又累死累活的烧了一大桶水，替少年擦洗了全身，给伤口细细的抹了药膏后又去煎药，趁着煎药的功夫给少年喂了点水和粥。等最后终于把药也喂了后，沈清欢觉得骨头都散架了。累的没力气洗漱直接趴在床边睡了过去。
半晚上少年又开始高烧，偏偏沈清欢没有准备退烧药，只好拿布子浸了酒水一遍一遍擦洗，后半夜少年总算退烧后，沈清欢已经累成狗了。
沈清欢睡的很浅，第二日早早的就起来了。他得乘着书童没来之前换药煎药，将之前留下的所有‘罪证’消灭干净。
看着床上脸色苍白的少年，沈清欢不得不再次感叹造物主的神奇。
闭着眼睛都如此俊俏，不知道睁开会是什么样子。沈清欢的眼前突然闪过少年在地下时满含杀机的凌厉眼神，顿时浑身不舒服。
时间缓缓爬行，白驹过隙，已是三日后。
三日间，少年迷迷糊糊醒过几次，清醒的时间很短，多半是紧皱着眉头昏睡。沈清欢还是很乐意的，救他是出于人道，但是少年身份不明，他不想和这种动不动就打打杀杀的人有过多的牵扯。所以少年没见过自己是最好的结果。
不眠不休的照顾了少年三日后，沈清欢觉得自己该离开了，虽然这很不负责任，可是他要弄清临清究竟发生了什么，楚墨去哪里了。
再一次确认床上少年气息平稳后，沈清欢把少年搬回了地下，放到铺了新床铺的木榻上，又将剩余的药放到了一边的桌子上，然后趁着夜色离开。
该处理事情了，虽然沈清欢一直与楚墨保持距离，但这并不意味他会不在乎朋友的生死。救人需要实力，沈清欢清楚自己几斤几两，能做的他已经做了，至于这个男子能不能活下来全看他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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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这些？”沈清欢手里捏着一沓纸张，皆是近半个月临清以及京城所发生的事件。
沈清欢三日前让柳五去查探的时候便知道此事不易，先不说痴音坊从建立到如今也只有四年的时间，人手、资金、人脉都还欠缺，就单单是京城鱼目混杂，多方势力胶着的状况就让会柳五寸步难行，止步不前。两年前建起的清风楼和春红院在京城虽然略有名气，但是沈清欢却知道，清风楼和春红院不过凭着一些手段刚刚站住脚罢了，远没有可以插入京城腹地呼风唤雨的能力。
沈清欢猜到了结果可能不如人意，可是看到手里一沓子纸张上面婆婆妈妈，鸡毛蒜皮的事情，一时也难以接受。
“董安在京城调查的时候发现，有三股势力一直在追捕一个人，不过三股势力异常隐秘，董安不能查出三股势力的具体情况，所以并未记录在案。”柳五看着坐在椅子上的沈清欢，与平日里的玩世不恭，淡然清风不同，此刻的沈清欢身上有着不属于这个年纪的威压，衬着那双微眯的媚人眼睛，透着惊心动魄的惑人美感。
“告诉董安，下不为例。”沈清欢一边翻看手中的‘调查结果’，一边问道：“可知他们在找谁？”
柳五侧头，遮掩了眼睛中的复杂，道：“楚墨。”
“谁？”沈清欢的声音低沉沙哑，眼睛里的暗光昭示他此刻的心情。
柳五觉得沈清欢的表现异样，抬眼看着沈清欢，面无表情道：“楚墨。”
捏着宣纸的指尖泛白，沈清欢目光如炬，道：“你如何知道？”
“春红院曾接待过其中的一股势力中的两人，无意间透过他们谈话得到的线索，后来派人证实，的确是他。”柳五盯着沈清欢泛白的指尖。
“对方知道多少？”沈清欢尽量稳定自己不宁的心绪，现在万不可自乱阵脚。
临清墨青阁的楚墨消失不见，京城却有人在找楚墨，看来八九不离十是一个人。再想想墨青阁里那些地图，沈清欢便知道确是楚墨无疑。
柳五沉默一会后，声音俊冷道，“春红院虽然的情报收集还只是初步，但是已经初具雏形，应该不会……”
“我问的是他们对楚墨知道多少？”沈清欢打断柳五的话道。
“应当不多。”柳五谨慎回答。
“现在立即停掉一切情报收集。让清风楼和春红院注意，断掉一切联络，如遇急事，单线联系鬼婆。”沈清欢也不管柳五有些诧异的眼神，越过他向外走去。
沈清欢不会向柳五解释楚墨定不是小角色，追查他的自然也不是什么普通势力。楚墨一事本就与柳五无关，不应该牵扯到他们。
“清欢……”柳五声音沙哑，一把拽住路过身边的沈清欢的云袖，“公子，你不信我吗？”
沈清欢回过头看着柳五，平日里冷漠淡然的一个人此时眼中却酝酿着浓的化不开的阴郁之色。沈清欢低头，声音轻到无法听见，“……并无”
“痴音坊乃你一手创办，不是你撇开了关系，痴音坊就能独善其身。”柳五淡淡道。
沈清欢深深的看了柳五一眼，陷入沉思。
长久的沉默让柳五有些不知所措，他放开沈清欢静坐在一旁的木椅上，手指藏于广绣中，止不住的轻颤。就在他以为听不到沈清欢的回答时，沈清欢在柳五一旁坐下。
“我有一个朋友，临清墨青阁阁主，大概在五日前消失了。”少年受伤时间到他发现应该已经两日，再算上救人的三日，也就是说楚墨至少失踪了五日，可能更久。
“他叫楚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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痴音坊的小院中，流水小桥，竹林曼淖，廊檐低回，风雅泼墨似的园林装饰让行走在曲折小道上的匆忙身影都显得曼妙。
只见鹅卵石铺的精致小路从竹林穿过，几个婢女正端着女子用的事物在小路上穿过，来到了柳五的房前。
“柳五先生，东西送来了。”几个婢女低着头，站在紧闭的房门前轻唤。
“吱呀”一声，柳五打开门，看了眼打头说话的女子，冷冷道：“放到里屋圆桌上。”
几个婢女俯身行礼，从柳五身边进了门，也不敢抬眼多瞧放了东西就急忙退下了。
柳五合上门，待脚步声渐远，才缓声道：“出来吧。”
中间一旁的屏风后走出一男子，清风朗月，粲然星目看着桌上女子的水粉衣饰轻挑俊眉，“请柬送去否？”
“你兄长估摸着已经快到了。”柳五半倚着门，目光沉静的看着对面男子道：“何时再来？”
“可能要做一段时日的沈清玥了。”男子不紧不慢的回答。
“我以为……”
“你以为什么？你永远不会认识沈清玥，也不能认识沈清玥。”男子抢过柳五未说完的话，然后将圆桌上的衣饰水粉全部搬到了屏风后。
屏风隐约透出男子的动作，脱衣服时也依旧俊逸非凡。
“清欢……”柳五呢喃，眼睛盯着屏风一动不动。
窸窸窣窣一阵后，沈清欢从屏风出来，手里捏着一只青白玉嵌粉海棠吊银坠的步摇，嘟囔道：“果然十三年还是无法习惯。”
柳五一直盯着屏风，故而沈清欢一出现，柳五的目光就落在了沈清欢身上。
眼前的人将发髻绾起，点缀几朵淡紫色玉花，一袭素雅的碎花流仙广袖罗裙清雅别致，璎珞白玉熠熠生辉，紫蕊步摇摇曳生姿，一抹淡笑绽在唇边，淡淡胭脂勾勒玉颜，好一个‘遗世佳人’。
沈清欢将手中的步摇随意插入发髻，眼神飘忽不定，“近日京城局势不稳，只怕是又要开始一场角逐了。”
“天子垂暮之年，总不会太平的。”柳五移开目光，声音有些急促，转身手忙脚乱的将早先准备好的轻纱衣罩揽起。
沈清欢接过柳五递来的轻纱衣罩顺手穿上，也不回应柳五，只默默看着房中的绿植。
京城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权利的交接向来是他最热闹的时候。要想在乱世中寻觅一方天地，所需要的不仅仅是强大的支持。良禽择木而栖，在羽翼未丰之前沈清欢要做的是待价而沽。
“公子担心清风楼和春红院？”柳五多少猜得到沈清欢的心思。清风楼和春红院处在风暴中心，无论是随波逐流或者身不由己，都是无法座上旁观的。
沈清欢摇头，步摇也跟着晃动，“不，我担心时间不够罢了。”
皇帝近年来对政事心有余而力不足，众皇子又虎视眈眈。那个维系着皇子之间微妙平衡的人已经年老体衰，没有足够强大且客观的判断力理性的处理权利与死亡的关系，皇子之间的平衡。
未来的厮杀已经初现端倪，而这份暴风雨前的宁静能够维持多久，就要看天子的命数了。
沈清欢微微怔愣，似是自言自语道，“只要五年。”
柳五没有听见沈清欢的自言自语，沉默着将沈清欢搭在屏风上的男子衣物整理好，才出声道：“总归是无法避开的，早来与晚来的区别不过是准备时间的富裕与欠缺罢了。”
沈清欢侧目看了一眼桌上剩下的珠翠玉饰，指尖轻触雕工精细的花瓣，映着满眼珠花的眼睛却晦暗不清。
“先生，有一位自称沈清浚的公子拿着痴音坊的请柬求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