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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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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临、风!我平日敬你是太虚师叔,自问礼数向来做得周全,可是今日,今日你要是不把这件事情说个清楚,我宝机阁弟子不会就这么轻易离开!”
这又是在闹什么?
“什么事情?”几日不见,玉临风还是那副懒洋洋,油腔滑调的样子,“事情不是已经很清楚了吗?你们还在等什么?”
啧,这唯恐天下不乱的个性,还真是玉临风一直以来的做派。
就算是未曾做些什么,在他这种含糊其辞、避重就轻的态度下,没事也要变得有事了。
“好啊,你终于承认了!”为首的那名弟子自以为抓住了他的把柄,听到此言后更是险些气得一佛出窍,二佛升天,连连点头,看其模样恨不得将玉临风大卸八块、生啖其肉,在不知情看来,还以为二人有什么血海深仇。
只是,他这一番气势汹汹的狠话,玉临风听后,也不过是掏掏耳朵,而后轻吹了一口气,俨然不把这个血气方刚的小子放在心上。
开玩笑?
他玉临风是什么人?
太虚煞星的名号这么多年来可不是白叫的!
要是被这个乳臭未干的后辈三言两语就吓住了,他还做什么混世魔王?
干脆回家卖红薯算了!
内门那些个个眼高于顶,怼天怼地谁都不服的纨绔弟子们,遇到玉临风以后,还不是被调教得跟小羊羔似的,更何况眼前这个满口之乎者也,一副肩不能扛,手不能提文弱书生一样的卢腾?
什么?
你说他卢腾是宝机阁六耳真人的得意弟子?
玉临风掏掏耳朵,满不在乎:任你再怎么吹这个六耳真人,说到底,也不过是个金丹真人,哪管你说得天花乱坠,放在问道大能前不过是一指之敌。
真要比起身份来,单是三生道人座下亲传大弟子这一身份,足以一棒子打死在场所有人。
就算你心底再怎么不服,若是玉临风真的横眉冷目,计较起身份来,在场之人都得老老实实、捏着鼻子地喊他一声师叔。
说到底,还是实力。
因为实力,玉临风才有如此底气。
而相比之下,那位堪堪迈入筑基的卢腾就没底气得多了。
“你扯那么多唧唧歪歪干嘛?要杀要剐悉听尊便!”玉临风摆摆手,满脸不耐,直接放言道。
闻此,卢腾便是一哽,而后便是喉头一甜,险些被气个半仰。
悉听尊便?
你大爷的悉听尊便?
隔着护宗阵法怎么打你?
卢腾虽然火冒三丈,可脑袋还是清醒的,一个问道大能已经够棘手了,再加上一个一百零八宗派中位列上宗的护山大阵,想打?
隔着阵法给对面吹风吗?
亏他还是个问道大能,说好的骨气呢?清高呢?
这简直..简直是卢腾见过最厚颜无耻的问道大能!
于是,卢腾站定摇摇欲坠的身子,哆嗦着伸出一根手指,“你..有本事就出来!躲在阵法下,算什么好汉?”
好汉?
他可从来没说过自己是好汉。
这些大派弟子,还是一如既往的没用啊。
骂人翻来覆去都是那么几句话,还真是无趣。
和他们吵,还不如和村口的大婶吵酣畅淋漓。
愈发觉得难寻敌手的玉临风听到这话,连眼皮子都没抬一下,懒洋洋地回道:“你有着功夫还不如把这个阵法破开,嘟嘟囔囔的是在唱戏呢?”
好呀,是可忍孰不可忍!
他这是摆明了不见黄河不死心了,今日若是就这么轻易走开,那置宝机阁弟子的颜面于何地?置师姐师妹们的清白于何地?
同为上宗,他太虚莫非凭着家大业大就敢这么欺负人吗?
简直是岂有此理!
卢腾略一思定就下令弟子们动手,今日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既然要和这群厚颜无耻之辈撕破脸,那干脆撕得干干净净,就算伤不了她们,也好告诉告诉他们,宝机阁并非都是无能之辈,不是他们可以肆意轻侮的。
顿时,一阵奇光异色似要闪花了人眼,各色宝器纷纷砸到护山大阵上,甚至夹杂着些许灵器。
阿蒙嘴角抽搐,有种扶额的冲动。
果然,有玉临风的地方,总会把事情越闹越大。
就他那个混不吝的性子,不把事情捅破天是不会罢休的,而唯一能镇得住他的三生道人,又
不理会这些小事,这也从另一方面助长了他嚣张的气焰。
看来,今日想从这处山门进去是不可能了。
阿蒙眼见此处打的是如火如荼,加之玉临风还躲在阵法内百般挑衅,无声地叹了口气,就要转身离去。
不料,却听得一声大喊:“师妹!师妹快来救救师兄!”
转头一看,果然是那厮。
阿蒙额角青筋暴跳,磨着后槽牙,脑袋里思考着现在溜走的可能性,最终得出结果——不可能。
没看到那些宝机阁弟子一副快要吃了她的样子吗?
果然,她还没迈出几步,便有利箭似的暴喝射入她的耳中:“小贼,休走!”
阿蒙苦涩地牵动唇角,她不过是路过,这一口大黑锅便从天上来,真是想躲也无处可躲了。
“诸位...”阿蒙转身,有意想起缓和气氛,浮起一抹笑。
只是阿蒙尚未将话说出口,便听得那卢腾冷笑一声,一副兴师问罪的模样,容不得她丝毫辩驳:“想来你就是和那淫贼一伙的贼人吧!”
硬生生被扣上了贼人的名号,阿蒙心中虽有些不悦,可一想到玉临风可能又做了什么混账事,占不着正理,故而也只能将不满硬生生往肚子里吞,“诸位....”
“各位师兄弟,休听这妖女妖言惑众,她分明是和你那淫贼师兄勾结串通的,今日既然你师兄不出来,那我们来打你也是一样的!多说无益,出手吧!”
他这噼里啪啦一顿说下来,阿蒙连插嘴的机会都没有,而后便又掐诀作势,仿佛阿蒙真是什么十恶不赦之人。
可事实却是,阿蒙不过路过此地,空口无凭便任他们污蔑,如今倒好,索性一堆人来群殴了。
讲道理也不是这么讲的吧!
此时,就算是泥人也该有些许脾气吧?
何况阿蒙不过是外软内刚,看似笑眯眯好相处,骨子里也有她自己的傲气,哪容得别人一口一个小贼污蔑?
正如他们所说,既然多说无益,那就出手吧。
说到底,这世道还是强者为尊,实力为先。
只有有了足够的实力,才能取得平等对话的权利,而在这之后,才能来讲所谓的道理。
思及至此,阿蒙也就暂且歇了讲道理的心思,既然说不通,那就打到她们服为止。
这些弟子方才早就自报家门了,说是宝机阁弟子,此宗派阿蒙也有些印象,当初去凡洞内结识的钱源进如今正是宝机阁弟子。
宝机阁,顾名思义,就是珍藏宝物之阁。这
此大派有个特点,便是其门下的弟子,什么都缺,就是不缺宝物。
什么宝器在他们眼里都是路边大白菜似的存在,而高一档次的灵器,也不过是稍稍稀奇点的存在。
故而此门派的功法多是御使宝器,擅长远程作战。
若是换个其他练气六层的修士来,遇到这一场景说不定真会手忙脚乱,应付不过来。
换作之前刚刚练成齐妖一转的阿蒙,也许还真会被逼出底牌来。
可现在的她,早非是当初的她了。
齐妖二转的练成,给了她迎战的底气,给了她与筑基修士平等对话的权力。
而另一边的卢腾等人,看到刀枪剑雨下的阿蒙,本以为会是血肉模糊的场景,还未笑出声,表情一下子僵在了脸上,活脱脱跟个了哑口无言的鸭子似的,滑稽又可笑。
这,还是人吗?
他们努力瞪大眼睛,以为这又是什么幻术,只是再怎么看都寻不到一丝一毫的破绽。
更有甚者,不信邪,硬是操纵这宝器刺向阿蒙。
“嘎嚓。”
宝器....裂了。
反观阿蒙,皮肤上不过出现一道不轻不重的白痕,且过不了多久,就又消退,回到原本白皙的模样。
简直是闻所未闻!
竟有人能将炼体之术修练至如此层次!
炼体之术本就少见,且修行起来痛苦较之其他术法多出百倍,异常艰苦,能将肉身修练至比宝器还要强的层次,至少,在场弟子还未看见过第二人能与之相较。
阿蒙看着那些傻眼的弟子们,歪头一笑,而后以摧枯拉朽的姿态,硬生生将周身的宝器一一折断,碎的不能再碎了。
这下,就算这些弟子有金山银山也经不起这么损耗了,忙后知后觉地将宝器收回乾坤袋内,生怕阿蒙又是辣手摧花。
看到这一幕后,玉临风在护山大阵内朗声大笑。
这丫头,此次游历看来获益匪浅啊。
只是后者闻之,又是没好气地瞪他一眼。
都是他惹出来的烂摊子,结果还要让阿蒙自己给他收尾。
但心底饶是再怎么腹诽,面上,阿蒙还是拍了拍袖子,一脚踢开身边的破铜烂铁,微笑道:“现在,我们谈谈?”
反观那一众宝机阁弟子,用瞠目结舌形容现在的他们也不为过。
难道说,现在的练气六层已是这么变态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