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潜行者》龙亭麟軒

48、烟花（五）

　　“警官，我没撒谎，跟他一起的那几个应该都是他的亲信。其实这种事情也不是什么值得奇怪的事情，领导要有，属下也要有，利益均沾嘛，各行各业都是如此！何况，我们都是把钱藏到了包装好烟花中，过年过节的，谁家还不得放鞭炮啊。
　　曹正和我交换了一个眼神，我们都感觉这孙鸿儒没有说实话。
　　“孙鸿儒，今天就到这儿，你先回去吧！至于你说的事情，我们会调查的！”曹正说。
　　“这，警官！我不能走，我这几天都睡不着觉，也没胃口吃饭。我时刻都在担惊受怕！我这次来报案，就是想让你们警方对我提供保护。你们这里才是唯一安全的地方，我，我不走！”孙鸿儒听说要让他回去，就慌张的说道。
　　“我说了，你说的事情，我们会调查的。你说有人要杀你，可是你又不知道是谁要杀你，并且这都是你自己的猜测。就凭你的一面之词，我们无法对你实施保护措施！”曹正冷冷的道。
　　“孙鸿儒，你不跟我们说实话，还敢在这胡搅蛮缠，你把我们当成了傻子！”我也装出一副恶狠狠的模样，一拍桌子大声说道。
　　这突如其来的声响，让孙鸿儒被吓的身体一颤，他双眼偷偷瞄了我们一下，很快低下了头。这一般是撒谎的人谎言被揭破的下意识反应。
　　“警官，我没撒谎！就是有人要杀我，只是我也不知道是什么人，不然，我的厂子被炸，还死了那么多人，又是什么人干的，我觉得这就是冲我来的，只不过我刚好没进去才逃过一劫。”孙鸿儒说道。
　　“如果别人要杀你，他们怎么会不知道你厂子里已经放假了？而且你说你和甄虎等人在厂子里见面，是头天晚上电话里约定的，杀你的人怎么会知道？就算他们知道，如果目标是你的话，凶手不可能不知道现场都有什么人，肯定会等你进入厂里之后才会引爆火药！更何况，凶手在现场布置□□，肯定对你们厂里的情况了如指掌。你都说你们厂里放假了，并没有人，那大门是怎么开的？内部的门又是怎么开的？难不成甄虎他们有你的钥匙不成？你老实说！这一切是不是你干的！”曹正冷冷的说道。
　　“这......我怎么知道啊。反正，这事不是我干的，我脑子又没病，我干嘛要炸掉自己的厂子啊......我......”
　　“你什么你，你回去吧！但是在案子没有查清楚之前，不许离开本市！我们随时会找你的！”曹正道。
　　胖胖的孙鸿儒支支吾吾半天，还是什么也没说，灰溜溜的走了......
　　“你们怎么看？”曹正说道。
　　“这家伙肯定隐瞒了不少的事情，他说的话怕也是半真半假。”我说道。
　　“嗯，我也是这么认为的！”曹正道。
　　“既然他有问题，那你们为什么放他走了？”画眉说道。
　　“不放他走，一时半会儿恐怕也很难问出什么...我们当然不会就这么放过他，我会安排一组人对他实施二十四小时监控。”曹正笑道。
　　“原来如此！”画眉叹道。
　　“不过他刚说的那几个人，我们还是要留意一下，王大麻子和孔二愣子都是本市的大混混，手下养着一群打手，至于之前的杨开泰，也不是什么善类。我们还是有必要敲打敲打他们，让他们安分些。”曹正说道。
　　“如果凶手真的是这个孙鸿儒，我们必须拿到相关的证据，不然他什么也不交待的话，这个案子，可就难办了。”画眉道。
　　“没错！就我们之前调查到的情况来看，厂里的钥匙只有孙鸿儒和副厂长孙平还有一个车间主任有，而内部的门锁就只有孙鸿儒和孙平两个人持有。我们调查过，孙平和那个车间主任的钥匙随时都戴在身上，我们也调查过两人案发前48小时的活动轨迹，他们身上，没有疑点。问题还是在孙鸿儒这里。”曹正道。
　　“所以，我们还是要围绕着孙鸿儒来调查，还有就是，调查一下甄虎的收入情况。就算这案子是孙鸿儒做的，那他为什么要设计杀害甄虎等人呢？又为什么炸掉了他自己的工厂。按照厂子规模来看，如果效益不错的话，孙鸿儒的收入并不低，他欠下的高利贷，也就两百万左右。他也完全具备还款能力。结合你们之前调查过厂里工人的情况，孙鸿儒并没有拖欠过工人工资，不仅如此，还对工人非常的大方。但是他却迟迟拖着高利贷不还，这本身就非常奇怪。”我说道。
　　“没错，我明白了，那我们接下来主要查甄虎和孙鸿儒的收入情况，还有他们之间的利益关系！”曹正道。
　　“就是这样！不过对于这种公职人员，查他个人恐怕查不出什么问题，毕竟他们的收入是公开的。还要查他们的家庭成员，亲戚等关系亲近的人，包括孙鸿儒也一样！”我说道。
　　“明白了！我这就去安排！”曹正笑道，说着快步走了出去。
　　此时已经是中午时分，屋子里就剩下画眉我们两个人。
　　“小眉，饿了么？中午想吃什么？我请客！”我看了看画眉笑着说道。
　　画眉是一个漂亮的女人，虽然和我同年，仅仅比我小了两个月，但是外表却比我年轻好几岁。虽然梁教授带着小方和龙哥离去，她表面上安慰我说不用担心，但是我心里知道，其实最担心教授的，就是她了，毕竟她和教授还多了一层老师的关系。甚至，比一般的师生都要亲近，准确的说，就像是......父女。
　　自从特案科成立的这一年多来，我们不停的东奔西走于全国各地，休息的时间多半都在列车或飞机上，除此之外，大部分时间都在精神高度紧绷中度过。我们几个男人也就罢了，画眉这个如花似玉的女子也和我们承受一样程度的劳累 ，需要检验的工作全部是她来做的，所以很多时候她的工作强度比我们还要大。
　　教授他们走了以后，也一直没有联系，恐怕那边的案子并不简单，这几天画眉眉宇间隐隐有着丝丝的忧虑，每次吃饭也都没什么胃口，总是吃几口就放下了筷子，整个人显得更加的憔悴。说真的，朝夕相处将近两年了，我看着也是有些心疼。想起教授他们走时交待的让我照顾好小眉，我就感到深深的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