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Genius 61 战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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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星雷将萧潇放到了装备室的小沙发上。十岁的小alpha，哪怕是个女孩，分量依然不轻，这让萧星雷动作有些迟缓，薛云昭上前帮忙，两个人全程毫无眼神接触。
很难想象，这两个人曾经是墙内的模范夫妻。
薛云昭抬高萧潇的肩膀，萧星雷塞了个小枕头，薛云昭盯着萧潇颈侧不起眼的针孔，愠怒道：“你给她打了什么？”
萧星雷随口念出一串医学名词，是镇定剂。
薛云昭怒道：“她是你女儿……！”
萧星雷淡淡看了一眼，轻声道：“我没有放倒alpha的本事。”
这换来薛云昭啧一声，拧开头表情略显不满。夫妻间的混乱波及到了周围，简秋明惴惴不安地张望，似乎有点想进去，碍于身份，只得老老实实站在门外。
她心里犯嘀咕，喔，好了，模范夫妻也有吵架的时候。她想，我掺和进去干什么，找抽呢还是找抽呢？一想到一个是她顶头上司以及金主爸爸——保护伞公司不可能提供军方相关资料，还有一位是她从小温和却总能不动声色噎死人、生起气来狂风暴雨般的大哥，简秋明就慎得慌。
她斜了眼季苍术，半晌后小声问：“你刚刚跑去哪了……一直想问你，我们见过吧？”
季苍术矢口否认：“没有。”
简秋明有心追问，季苍术却不理她了，走进了装备室，简秋明看到薛云昭眼神示意她进去，连忙进屋。
萧星雷升起了一块光板——他拥有Athena的权限，尽管这么些年来甚少动用，薛云昭一直没有删除，这也就解释了为什么萧星雷能够神不知鬼不觉登上Athena号，众人对此一无所知。
然而这又从侧面反映出一个事实，眼前这对貌合神离的夫妻，仍然藕断丝连。
萧星雷清清嗓子，这是他宣布重要事件前的习惯动作。众人安静下来，展皓欲言又止，想了想不说话，没骨头似的倒在李南歌身上。怕护甲硌到展皓，李南歌点了点臂甲，纳米护甲瞬间隐藏于衣服下。
薛云昭开头：“伊利亚从十年前安多米达任务任务失败后就在筹划一系列将灰鳞病毒武器化的实验，初步估计覆盖范围为整个美国。这次我们得到确切的消息，詹姆斯·哈里森，伊利亚的首席幕僚兼最佳搭档，决定释放迈阿密城地下实验室的塞壬，迈阿密城内城已经沦陷，大批塞壬即将出现，为了遏制病毒，我们的任务是撤离所有的平民，并炸毁整座城市。这一方面十九小队将全权接手，我们小队的主要任务是深入地下实验室，获取所有关于该项试验的资料，能够带走的一个也不留，次要任务是将以下的人带回。”
她念了几个名字，最后一个是燕清溟。
待众人清楚任务后，萧星雷说：“几天前，准确来说是三天前。燕清溟联系了我，他把从他回归后遇到的所有的事情详细告知我，并向我寻求帮助——随便你们怎么理解，他不会加入你们中的任何一方。”他抬抬下巴，无声点了点展皓和薛云昭，两人对此有所预感，因此都未曾感到意外。
萧星雷续道：“燕清溟会加入保护伞公司。没有商量余地。”顿了顿他看向简秋明：“你现在身上有薛派的身份，少回家。”
简秋明心情复杂地接受了温和的劝告。
萧星雷说：“第二件事。燕清溟提及了他流亡十年间发生的事情，具体涉及的内容多数属于理论，我不能直接告诉你们，必须等到和他见面，确切求证过才能告诉你们。但有几件事是可以肯定的，综合各方消息来源，我们知道伊利亚一直背着所有人在进行人工受孕的实验，以及把灰鳞病毒武器化的实验。燕清溟说他曾经去过四个以上的基地，分别是：日本神奈川、佛罗里达州迈阿密城，佐治亚州亚特兰大，以及中国四川。日本已经沦陷，推测原因是塞壬数量太多，超出控制。恐怕他们吸取了上次的教训，将塞壬的数量压制在可控范围内，因此直到现在，我们才得知他的计划。”
“迈阿密城之所以特殊，在于这个基地孕育出了塞壬王。塞壬王同低等塞壬有本质上的差别，他们具备思考、说话能力，统领塞壬族群。研究表明，人类成功转化为塞壬后，寿命最长仅仅只有八天，两幅骨骼塞进同一副躯体，对身体所有器官造成极大的负担，这种变相进化的重点，是死亡。换言之，塞壬王实际上人类转化为塞壬的最高进化程度。据他所说，大沼泽城有一只。”
“不。”展皓开口打断他，漠然道：“秦无衣，你们遇袭之后，伊利亚就抵达了迈阿密城，钱登尔和他的手下也被拉去做了实验。至于变成什么，我可不清楚。”
萧星雷颇为意外的看他一眼，表情有些凝重：“那么……你们要做好准备，可能会有两只塞壬王。塞壬王的单体作战能力，各位不妨把他想象成与霸王龙作战吧。我有理由怀疑，他们将灰鳞病毒二次改造成功，使得人类承受能力大大增强，所以各位的第三项任务，你们必须为我抓回一只活的塞壬王。我会为各位配备疫苗，但是各位切记，塞壬王的口腔里至少含有数万个病菌，与科莫多龙无异；包括他的毒腺、两臂上的毒刺，毒素浓度远胜蓝环章鱼；这一点上，我们没有血清救命，绝不能让他咬中、刺伤或者沾染他的毒液。”
“刀尖上的舞蹈。”安德鲁冷冷道。
“你要是害怕，可以退出。”李南歌斜了一眼，冷哼道。
安德鲁转过头，森蓝色的瞳中冰凉一片：“有种你再说一次。”
“我说，你是个懦夫，还没打仗就吓尿裤子，趁早滚蛋。”李南歌不偏不倚迎上他的目光，口气不善地讥笑道。
秦无衣皱起眉将安德鲁往身后扯了扯，声音并不大，足以让所有人都听到：“你的omega就站在你身后，你这么心急去救别人的omega，想掩饰什么？”
秦无衣到底话术高超，轻飘飘转开了话题，李南歌就像高高扬起了拳头，落到了枕头上，自己还吃了个闷头亏，噎了半晌，啐了一口。
展皓耸耸肩，一副不大感兴趣的样子。只是打狗也要看主人，秦无衣这一下也是变相给了展皓难看，展皓上前两步，他身高一米八，站在任何一个omega面前都极具压迫力。
不紧不慢替秦无衣撩好垂于耳边的发丝，展皓笑道：“小孩子才会闹着一心一意，大人讲究自由买卖。”修长的指尖落在秦无衣鼻尖上，轻轻一刮，展皓淡淡道：“哪天腻了小狼狗，来找我吧，oo可不比ao差到哪去。”
“行了。”眼见话题趋势越走越不对劲，薛云昭终于出声宏观调控了。
展皓不说话，优雅站直身体，他家教极好，一举一动流露出贵族的矜骄与自持。单说一个站姿，就讲究肩半开，腰内敛，两手交叠相握，长腿并拢而脚尖略分，外加一张满分颜值的面容，仿若天边高贵神圣的神祇之子。
论如此优雅，恐怕只有从小耳濡目染英国贵族作风的莱昂·皮尔斯或伊利亚·皮尔斯能与之相媲美。
萧星雷动作很快，已经趁着这档口搬入疫苗，众人纷纷伸手，等他注射。
萧星雷让简秋明、季苍术也加入了帮忙行列，边动手边说：“如果你们正面遇上了燕清溟，他若是神志尚存，就告诉他我找他，他会乖乖跟你们回来；倘若没有，不要和他正面交手，你们一起上都未必是他的对手。奉劝你们谁不要对燕煜打什么歪主意，保护伞公司会追究到底。”
展皓整理袖口，漫不经心道：“看不出来，你对这个便宜妹夫还挺上心。”
萧星雷对他的绵里藏针免疫，自顾自往注射器内换药剂。薛云昭是他亲手接种的，她比别人多了一针。
薛云昭眉峰一扬：“这次也不行？”
萧星雷快速擦去薛云昭手上的血珠子，娴熟地为她放下袖子整理好，“我说不行就不行。”
薛云昭点点头，黑瞳中倒映出爱人的模样。众人齐整完毕，纷纷离开装备室，在外面集合。
女alpha军靴踩出去前，一直低头收拾东西的萧星雷忽然道：“注意安全……做不到就不要勉强自己。”
alpha背影稍停，下一秒决绝而果断的离开。
简秋明扯了扯萧星雷的袖子。萧星雷单手插在兜内，过长且宽大的袖子衬托出他手臂的瘦弱，虽然说得上是健康的形体，在一屋子身高一米八朝上，海拔惊人的alpha中，他们都异常弱小。安德鲁一米九二不必说，李南歌一米□□，薛云昭一米八三，展皓、萧星雷均一米八，季苍术一米七七，秦无衣也有一米七。一米六七的简秋明深深感到被巨人环绕的窒息感。
最富有侵略性的人走远了，简秋明这才背后叨咕起别人的坏话来：“哥。展皓那家伙太傲慢了。”那样轻描淡写，拿得起放得下，什么也不在乎的口气气得她有些牙根痒痒。
萧星雷说：“那是他骨子里生来的。你要是展家人，你也会有这么一股恃才傲物的骄狂，展天羽因为当了将军才沉淀下来。她读军校那会，狂傲得能掀翻一整个军营。”
简秋明吐吐舌头，“就没人管管？”
季苍术顺手将垃圾塞进桶内，漠然道：“全优特等生，学院最新纪录保持者，你说罚了这样的人，不亚于当众给那群出身高贵、家族背景树大根深、天赋独占的特殊群体一巴掌，你以为这样能服众？这样是公平？”
简秋明快嘴道：“那不然呢？”
“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样的人多数有底线和原则，不会随意和下层的人交往，更不要提为难他们，相对的，这样的人也不会把你放在眼里。你以为，展皓若是没有什么底气，能挣得今日，哪怕薛云昭拥有千军万马，也与她平起平坐？”
季苍术顿了顿，口气略显羡慕：“坊间有那么多关于这个人的花边新闻，踹alpha的频率高得离谱，就这样alpha们还没有给他个教训，教他认清楚alpha社会里的规矩，你以为呢？”
简秋明被震撼得说不出话，悻悻收回话头。
萧星雷忽然问道：“你和长孙怎么样了？他也在内城，不担心？”
季苍术手一抖，杯子险些脱手而出，连忙收拢五指抓紧了，尽可能压抑心中翻山倒海的情绪，平静地说：“分了。有空就睡一觉。好床伴不好找。”
萧星雷若有所思点点头，竟然赞许道：“科研压力大，多做点激烈运动能够释放压力。”
简秋明听完，同手同脚走出去，差点没走出这个门。
……
内城。
Ashley毕竟是小孩子，力气再大，也不可能真的把一个大人放倒太久。大约十几分钟，德川京子便摸着酸疼的脖子转醒。
她坐起身，抓住单止戈的胳膊，急切地想知道Ashley的下落：“Ashley呢！”
单止戈示意她稍安勿躁，劝慰道：“和他们下去了。她很想见到omega爸爸，谁也拦不住。”
德川京子面色略显苍白，片刻后点了点头，不再多说。两个人依偎在一起，静静观看这漫天的粉尘，彼此脸上脏兮兮的。
单止戈警戒四周，德川京子望着他，心中微微一动，轻轻将单止戈的脸转过来，于他的唇上落下了一个吻：“你很勇敢。”
单止戈笑了笑，没吭声，拇指用力拭去京子脸颊上的烟灰，一只手扶在夏伊上。
温情脉脉的时刻并未持续多久，地下传来了令人心惊胆颤的爆炸声，地面惶恐、震惧地发抖，黑暗中源源不断爬出四脚的塞壬，衣衫褴褛，几乎与爬行动物无异。这一批塞壬浑身浴血，目光中填充着凶残和狠毒，嘶嘶大叫，甚者伸出舌头，对三人垂涎欲滴，贪婪的口涎流了一地。
德川京子不大舒服地握紧了腰侧的佩刀，单止戈挡在她身前，两人身上属于燕清溟的标记震慑了一部分塞壬，他们只是乱叫，却并不靠近，游荡在三人身边，似乎寻找一个下手的时机。
亚当猛的坐直身体，大叫一声，周围的塞壬连声咆哮，激动地拍打废墟碎石。亚当与一只塞壬对视几秒，冷汗蹭蹭布满脸庞。
他惊魂未定地说：“妈的，妈的……我死了吗！我死了吗！简呢！？燕清溟呢！？”
单止戈被他抓住胳膊摇晃，不耐烦压住他：“你醒醒！还没死！”
亚当疑神疑鬼在身上摸了又摸，确认了老半天，才缓过神来。他哆嗦道：“燕煜……燕煜呢？我有事情要告诉他……快告诉他在哪！”
京子：“他跟Ashley下去了。”
亚当的表情登时如同吞了一个鸡蛋一样，滑稽、夸张地抽动着：“Ashley！？那个怪物小孩！？”
单止戈冷道：“给我注意你的措辞！”
亚当摇摇头，又粗喘着气，整个人不正常地、颠三倒四地说道：“那小孩……那小孩是燕清溟的，她……她就是个小疯子、！浑身都是青蓝色的，还有獠牙……！”
单止戈听着觉得越来越不对，立刻抓住他的肩膀，厉声喝道：“到底怎么回事！”
亚当闭眼，复睁眼时终于下定了决心：
“Ashley是只塞壬王。”
作者有话说
第62章 Genius 61 战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