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Genius 23 接应 ...
-
枪口在燕清溟的注视下倒转，持有者一枪放倒应声而来的守卫。
季苍术剧烈挣扎起来，眼看熟悉的护卫一个个倒下，他咆哮道:“放开我！麦克！？你在做什么！！！”
麦克笑了笑。
护卫越来越多，然而他们始终越不过麦克铸造的防线。接二连三倒下的尸体令季苍术眼角重重一跳，一个可怕的事实清晰浮现，不可置信道:“你……你是他们的人？”
麦克挠挠头，拇指使劲，打空的弹夹弹到手心。趁着换弹夹的功夫，麦克道破了他的真实身份:“博士，鲍曼先生想请你喝杯茶。”
燕清溟讥讽笑出声，季苍术脸色由青转白晴雨表似的变换。
麦克丢过来电子手铐。燕清溟毫不犹豫拷上季苍术的双手，后者一看走势不对，一咬牙竟然硬着头皮撞了过来。
麦克啪的一掌扇得季苍术撞在墙上，alpha手劲极大，万人敬仰的博士狼狈原地打转，踉跄几步竟是一头栽倒！
燕清溟被这力气惊了下，心道果然是秀才遇上兵，造反就巴掌。他对alpha的怪力深有体会，此刻不免可怜起季苍术。
麦克麻利扛起季苍术，宽阔隆起的肩骨顶得季苍术胃疼，蜷缩起身体无意识哼哼两声。
麦克转过头，朝燕清溟挤眉弄眼:
“燕先生，走吧。”
“你先走，”燕清溟解释道，“我要去救燕煜。”
“不行。”麦克一口回绝，憨厚的脸上神色冷漠，“战场不能儿女情长！你去救他也只是再搭进去一个自己！”
燕清溟怒目:“不需要你帮忙！”
他快步上前，一针狠狠扎中季苍术的胳膊，恨恨出声:“强力麻药，时常十二小时。赶紧滚！”
麦克定定看他，眼神似乎要把他穿出个洞，alpha再一次重复：“跟我走，不要管他了。”
燕清溟沉默了一会，声音极轻：“西楼有出口，接应车藏在那，去吧。”说罢燕清溟一个闪身，游鱼似的绕过麦克，麦克脸色巨变，下意识伸手去捞，燕清溟已经快步跑到走廊尽头，声响渐渐远去。
麦克看一眼肩上的任务目标，又望着燕清溟离开的防线，咬咬牙，一脚踢开地上一具尸体，往西楼走去。
东区实验楼兵荒马乱。燕清溟猫腰贴着安全门，附耳倾听。alpha们从热乎乎的被窝里匆匆武装，一边穿鞋一边扣腰带，嘴里直骂。
燕清溟紧了紧手。他还有一根针管，燕煜留下了强力麻醉剂和神经麻痹剂，上交了空盒子。这本来是用来对付德川雅治的。
燕清溟闭上眼，心头倒数：五、四、三、二、一！
alpha几乎毫无招架之力，他刚挂上防弹背心，omega猎豹般弹出，手肘抵住咽喉，针管高高举起，猛的划拉——！
滋啦滋啦。
喉管割裂的声音再清晰不过，喷涌而出的鲜血染红墙面，alpha瞪大眼睛。
omega铁钳般锁住他的咽喉，低声道，“嘘……睡吧，睡过去吧。”
alpha怒目圆睁，浑身挺直。燕清溟将他甩在一边，跨上去拆下装备，柯尔特亲昵顶顶他柔软的手心。这其实很不符合逻辑，任何一个枪鬼都不可能存在嫩滑的手心肌肤，一手凹痕伤疤糙茧子反而更符合常理一些。
燕清溟眼神一冷，手心皮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泛青，密密麻麻的青色痂疤布满手心，这让他的手看起来充满了故事。柯尔特找到了适合它的位置，整装待发。
燕清溟又扒走他的冲锋、战术背心、无线电、军用匕首。干净如雁过拔毛。
以最快的速度武装自己，燕清溟肩背冲锋，手持柯尔特，身子重心下压，标准的战术排查姿势。他贴着墙，小心翼翼前往实验室。
他抿抿唇，低声道，一定要等我，我会来找你的。
第一队到达季苍术办公室的护卫被麦克团灭，短暂空档后第二波顶上。小队长检查情况，气急败坏骂道：“快去通知武士！然后给那边送加急电报！人被抢走了！”
手下连忙领命而去。小队长没闲着，分析了局势，当即一招手：“你！你！还有你！通知三队、四队、七队、九队！给我一层层锁了！没找到人之前，苍蝇都别想飞出去一只！”
脚步声打鼓般敲击，咚咚咚地演奏，燕清溟心跳越来越快，在和对方打照面前，闪身进了屋内。
走廊前四个alpha士兵训练有素，沉默着互打手势。每一扇门都被狂风暴雨的力量撞开，四处飞溅的实验用品撞在墙上，啪嚓啪嚓，鸡飞蛋打。
燕清溟正缩在一张桌子下。狭小的空间并不足以容身，omega只得用尽全力蜷缩身体，冲锋压在身下顶到他的隔膜，翻江倒海的恶心感袭来。
燕清溟咽下那股酸水，屏气凝神，专注地盯着一双双踏入房间的军靴。
军靴听了一会，似乎有呼呼风声，alpha们无声交谈。
一滴汗顺着鼻梁滚到指尖，燕清溟一动不动，竭力蛰伏。
alpha们没有搜到他们想要的，扫荡一番后呈战术撤退姿势往门外撤去。燕清溟弓腰驼背，小幅度把身体从缝隙里抽出来，他伸出了第一只脚，桌子顿时被一股狂力掀开！
alpha们还没走！
燕清溟做出了一个高难度的动作，一掌拍出，单手撑着翻动的桌面，将自己送到一个alpha面前。alpha枪头刚刚抬起，燕清溟的胳膊神来一击，硬生生掀得alpha在空中打了个轮，飞出去砸得墙体深深凹陷进一个恐怖弧度。
前后的alpha逼近，燕清溟弓腰，两腿夹住其中一个的脖子全力一旋，卡啦一声，脆弱颈项骨发出抱怨。alpha一口气还没上来就见了阎王，燕清溟借了这个助推力一甩，无情将对方当作跳板，横飞到了第四个alpha面前。
眨眼间血光喷溅，刀刃回鞘，燕清溟背过身。背后Alpha徒劳伸手捂住脖子上的伤口，殷红血肉不住翕动。
燕清溟脸上突兀多了一条血箭，那是alpha喷血的杰作。血珠听从重力缓缓下滑，在燕清溟白嫩的脸上拉出一条狰狞的弧度。
砰砰两声。燕清溟结果了最后两个alpha，收集可用物资，往门外走去。他没有眨眼，也没有回头，表情平淡无奇，仿佛他做过无数次以至于见怪不怪。
他一路横冲直撞，所遇上的alpha无一不被他绞杀，死状凄惨，扭曲的躯体和四溢的鲜血盖满了燕清溟所走过的路。
燕清溟踩出了血脚印，啵的一声轻响，他想起什么似的皱眉。同时，燕清溟的身体已经做出了反应，一只手搭在门把上缓慢拉开这扇门，柯尔特蓄势待发，闪动冰冷的光泽。
他抬起了枪，对方也抬起了枪。
枪口再一次相对，燕清溟暴怒：“你他妈又回来干什么！”
“为了救你！”
伴随着麦克的怒吼，枪响人倒，枪风载上硝烟，贴着燕清溟耳廓飞过。
燕清溟抿抿嘴，抬手摸摸耳朵。麦克探头探脑一望，这才发现燕清溟走过了一场人间炼狱，横七竖八的尸体、满墙鲜血手印、血泊中的弹壳……
麦克眼皮子跳了跳，“这些，这些人都是你杀的？”
“难不成还是你杀的？滚开！”燕清溟踹他，麦克动作敏捷躲过，然而脖子上却多了新的威胁。
军刀无声无息贴上他的动脉，剐蹭那层薄薄皮肤，如同屠夫下刀前筹划下刀部位。寒意陡然冲上天灵盖，麦克道：“有、有话好说……”
“枪给我，带上季苍术，滚！”
燕清溟夺了枪就要走，麦克连忙高声喊道：“别去了！燕煜已经安全了！”
燕清溟成功撒住步伐，他转过来，眼中似乎有水波。
麦克第一次从对方脸上看到了一种名为释然、放松、安全的情绪。这情绪转变之大以至于燕清溟的周身气质都放松了下来，不再是刚刚尖牙利齿朝外的小兽，而是一只急需归家的小可怜。
燕清溟走过来，拉住他的胳膊，眼神压不住期待和关切：“他在哪？”
“这边走！”
麦克领着他避开了alpha，留给对方一个烂摊子。
……
德川雅治赶来的时候，整片实验室处于水深火热之中。混乱中不知道是哪个糊涂鬼，一头撞在安全警报上，实验室又是放火又是喷水，系统迅速崩溃瘫痪。
他骂了句日语，对着唯唯诺诺上报消息的手下怒喝：“找！都他妈给我去找！！！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有一个算一个！！！！”
随即，高温高压和废墟差不多的实验室里，多了一只搜救队。精密生命探测仪在某一叠碎石下探测到了微弱的呼吸，为首一人试探着搬开一块石头。
手套触碰石块的瞬间，剧变突生！
灰头土脸的alpha冲出，碎石飞溅，硝烟卷着尘土刮过搜救队的眼睛。对方雷霆般出手扭断两个人的脖子，就在他要继续动手时，钢色横插一脚，生生停了下来。
武士反手持刀，不怒反笑：“抓到你了。”
燕煜沉默不语，眉目含煞，背上肌肉紧实地拱起。
真他妈点背。燕煜想，燕清溟到底去哪了！？
生化车前，健硕的alpha和瘦弱的omega纠缠成一团。厮打中，燕清溟一巴掌甩在麦克脸上，寂静的夜里这一声脆响特别惹眼。
他的手肘抵住对方咽喉，施加了不容反抗的力道，对方的脸涨成猪肝色，面容青紫，始终没有回手。omega抓住他的衣领，野蛮地扯到自己胸前，鼻尖几乎贴在对方鼻尖上，他声嘶力竭地吼道：“为什么！为！什！么！要！骗！我！”
alpha晃动脑袋，意思是他没法说话。燕清溟抓着他直接往车门上一撞，两道鼻血顺着alpha人中处流下，这一下是真的狠，alpha的额角皮绽肉开。
如果不是燕清溟理智尚存，他恐怕真的要活活打死这个人。
对方趴在地上，死狗般喘气。燕清溟踢一脚，怒气未消，脑袋飞速一转，他将手伸向对方的口袋。
圆润的指尖勾住那串钥匙，只需轻轻往外一拉。
alpha蓦然扣下他的手腕，力道之大甚至让燕清溟感到了疼痛，有一瞬间想要放掉。下一秒他生生忍下剧痛，将钥匙牢牢抓在手心里。燕清溟额头上渗出汗，凶狠如野兽低吼：“放开！”
“没得商量！还我！”
“我看你是找打——！”
拳头直冲面门，这一次却没有准确落到实处。alpha宽大的手掌抵住他的拳头，削掉那股气劲，手指布似的一包一转，燕清溟就被背剪了双手。
alpha的鼻血还没止住，滴滴答答流了一地，有些掉在枯黄的草上，还有些掉在燕清溟的衣服上。后者嫌恶地躲了躲。
alpha喘着气，“你就、你就不能，用嘴说吗？”
“跟你这种骗子有话好说？”
“我是为了救你！”
“自己洗把脸看看你是个什么货色，你也配救我！？”
燕清溟正逢心情不好，当即机关枪似的怼得alpha体无完肤，吃了枪子儿般暴躁，讥诮一展无遗。alpha又是挨揍又是被骂，十足的热脸贴在人冷屁股上，此刻听到这一句，当即势不可挡炸开了：
“燕清溟！你这个小没良心的混账！你眼里就只有燕煜！”
燕清溟反唇相讥：“干嘛啊？真觉得你长得不错自我感觉良好了是吧？你连他的一根手指头都比不上！”
说罢燕清溟反身一拧，手肘冲向对方面门，alpha瞳孔深处积聚深不可测的风暴，轻轻松松挡下。
肩膀重重砸在车厢上，车体震动，恐惧地尖叫。alpha一拳将车门砸出凹陷，血迹斑斑的面容无端显得阴冷可怖：
“不要逼我现在就让你用身体想起来。”
燕清溟一颤，在alpha投下的阴影中抖了抖。
作者有话说
第23章 Genius 23 接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