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零年代吃很撑》酸甜果酱

33、惠宇回家（二合一）

　　“糟糕！被抓了现行！”桃儿看看妈又看看惠宇，在心底抓狂地叫，“都怪我胡说八道……”
　　她不知道要怎样解释。

　　要不怎么说人家是神君那，脑袋转得就是快——惠宇诚恳地开口说：“婶子，这个世界上，只有我们俩是一样的。以前不知道，现在才明白。我们以后也会一直在一起，她只能娶我，我也只能嫁给她。”

　　赵晓梅充耳不闻，盯着对面男孩的脸，努力在那肿胀、好几处伤痕的外表下观察他的真实面貌，回想过去曾经见到的小石头，发现只能想起他流鼻涕、肿眼泡、一直提裤子、斜着眼睛的样子。

　　惠宇一激动说错了话，见赵晓梅没有听，笑一笑，继续说：“我的脸受了伤，是暂时的，很快就会消失，还会长得很好看呢，婶儿，放心吧！我以后会对她好，只对她一个人好，听她的话，钱都交给她。这个世界上，我俩都不能喜欢别人。”

　　“嗯，咳咳！”桃子咳嗽一声说“这倒是真话，妈放心吧！他以后会很好看的，像我一样，比以前好看。这些伤很快会痊愈。”

　　赵晓梅不说话继续瞅，瞅瞅伤疤、看看伤痕，还有那张肿肿的脸。

　　惠宇终于有了后悔的感觉。后悔吃到撑，没准备就化形，现在没有了法力——谈恋爱的关键时刻，这些伤痕干嘛呢？本来一个小法术就可以了。

　　“我们只有彼此，只爱彼此，这是我的誓言！我的任何誓言上天都能听到并监督。您听，外面打雷了。”

　　果然，外面雷声轰隆隆的响。

　　赵晓梅脸色好一些，终于开口了：“那你能吃吗？力气大吗？有什么能耐吗？怎么叫人打成这样啦？”

　　桃子急忙说“和我一样能吃，但他比我厉害多了，力气更大！现在这样子都是累的。他刚去了那边干活儿，现在是一点儿劲儿也没有，只能让他妈打。”

　　用手往东指一指，表示海的那边。

　　赵晓梅一愣，急忙问： “真事的，你别骗我？”父女俩都对她保密，只流露了一星半点，她寻思没见女儿做什么，一定是老天爷派人帮女儿忙，现在跟惠宇对上号啦。

　　惠宇斩钉截铁地说：“不骗人，以后还会有这样的事，义不容辞！”为了取得丈母娘的同意他也是拼了，把以前低调的想法扔到九霄云外。“婶儿可别给我们俩说出去。”

　　“哎呦天呐，好！好孩子，你受苦啦！”果然丈母娘瞬间变脸，笑得合不拢嘴，“婶儿去给你做好吃的！”

　　桃子看形势大好，去拿了东西来收拾地上的罐头。赵晓梅再仔细看看男孩的脸，越看越觉得不错，底子挺好，等这些伤疤去了，肯定比画上的好！

　　喜滋滋转身走了。

　　惠宇舒口气躺下，双手枕在脑后，笑起来：“这样是过了丈母娘这关吧？真简单”。

　　桃儿轻轻打他一把“哪里简单了？先有东渡才能过关呀！”

　　赵晓梅一连声叫桃儿：“闺女，来帮忙做饭！”桃儿赶紧去了。

　　厨房里，她妈不知道怎的，脸色又严肃起来，跟她商量要做包子：“怪不得今早你拿了几只兔子和一只獾子、两只鹿腿出来，我还寻思，你小舅说有外伤的人不能吃鹿肉，难道咱们吃着人家看着？”

　　“没事，我俩啥时候都能吃。”

　　赵晓梅掂量着说：“这样：我已经发好了面，咱吃包子，晚上再吃钱串芋头。你来给我把兔子肉、鹿肉都剁成小块，兔肉配香菜、大葱、鹿肉配香菇或者芹菜做包子馅；骨头熬汤。”
　　“剁完肉再去菜园子里摘几样大叶子菜和嫩萝卜、再去山上看有没有蘑菇、木耳、竹笋，多挖一些来。石头帽子西头那个歪帽子峰上常有这些，回来我给你们做八珍汤。”

　　“獾肉红烧好吃，哎呦，你得去看看你姥姥在家不，请她来帮我做饭。”

　　桃儿答应了，又央求她妈：“晚上把剩下的鹿烤一烤，全家吃？”她妈答应了：“行，那你得早点弄回来，给我打下手！”

　　桃子被他妈支使的团团转：两手轮起菜刀哐哐哐地剁肉，然后去了菜地；再去背姥姥回家，再背起篓子、扛起锄头，三步两步上山。

　　当然，在赵晓梅看不见的时候，她又拐了个弯回家，从地下室拿出一包人参、赤灵芝给惠宇啃着吃。

　　这些都是惠宇走之前，去太山搜刮的好东西。看他一口一口慢慢吃，才放心出门。

　　歪帽子峰有些陡峭，她花了一些时间才将整座山梳一个通透，只收获了一篓子野菜。她站那儿发愣：“妈是不是忘了，很久没下大雨，哪里来的蘑菇和竹笋啊？”

　　寻思着再逛逛，找点别的吃。她来到了草帽子峰，这里不像另外两座峰那么陡峭，有好多小孩在挖野菜。仔细看看，又都不认得。

　　正纳闷呢，旁边荷花亲亲热热的招呼她：“桃儿，你也来啦？”另外也有三个小姑娘围上来。有两个在杏儿下跪时见过，叫大花、小花。

　　别人善意招呼，她也笑脸相迎：“荷花姐，大花姐、小花姐！我来看看有没有蘑菇。”

　　荷花噗嗤笑了：“你这个人，现在长这么好看，脑子却少了，过了年就只有两场豆豆雨，哪能长蘑菇啊！要吃就去买干的香菇。求你后爹帮你捎一点呗！”说到最后难免酸溜溜的。

　　谁能想到桃儿现在有这个待遇啊！肉眼可见的胖起来、白起来，真好看呀！还有个大英雄又当官的后爹。

　　桃儿呵呵笑，见大家都在拔猪草，上前帮大花的忙。

　　大花好奇地问：“桃儿，很久没见你来挖野菜啦，常远远地看你三跳两跳就上了石头帽子峰，你也太厉害了吧，那边几条路我们都不敢走。”

　　小花也问：“以前有个小孩在石头帽子那摔死了。你上山尖时有没有听到小孩哭？”

　　桃儿好脾气的回答：“没办法，我饿呀，上山采药或者找点东西吃，次数多了就爬得快了。运气好吧。我也没听见小孩哭。”

　　“那你下次拉着我上山行不？”此话一出，人都沉默了，看向说话的那个小姑娘，这是有多大脸啊？
　　桃儿见不认识，也不想费事认识，不理她。

　　那小姑娘脸一红：“听说你采到黄精，我，我想弄点给我奶奶吃……”

　　“不行，那是茂山才有的，你听说我采到了黄精，难道没听说，是从茂山带回来的？你叫我拉你上石头帽子，谁拉我啊，你是人不是篓子，咱俩一起掉下去算谁的，不干！”

　　大花说：“别理她。桃儿，你奶奶说你病一场刺激了身体，变得力气大，给我们看看你有多大？”

　　“看这块石头！”桃儿一把捏碎，“就这么大！”

　　那三人欢呼起来，小姑娘不说话了，过会偷偷往另个方向溜了，加入那群小孩。

　　桃儿问大花：“那边一群小孩子我怎么都不认识？”

　　“是西边挺远的地方来的，听说是海西和更远的地方。那里很久很久没下过雨，没收成，大队长就开了介绍信，带村民出来要饭吃。”

　　“啥？大队长开介绍信带人要饭吃？”这是她第一次听说。

　　荷花神秘兮兮地凑上来：“对！咱这隔几年就有一批西边的来逃荒。现在不允许单个人逃荒要饭啦！他们的队长看今年又是个干旱年，就把粮食留给不能动弹的人们，带着能动弹的出来，走很远的路，挨个村里要饭。等该干活了再回去干活。”

　　“那，他们有去钢铁厂试试吗？”
　　荷花骄傲地抬胸：“钢铁厂招的是咱海东的人，不能所有的人都要不是？领导们照顾他们，格外开恩收了几个，解决不了所有的苦难呀，还有好多小孩。”

　　“这些小孩咱这来挖菜，连草根都不放过。队长说随他们吧，反正咱村里不怎么吃野菜啦！咱村好多人都去了当工人，家里有了钱，孩子都上学去啦，只有咱们几个半大不小的才出来。”大花带着骄傲说。
　　她家里出了两个工人，她今年十三，以前要帮着下地干农活，现在只要打猪草就可以了。

　　“咱这里建了钢铁厂，我们都享福了。我家现在吃的是不掺黑面窝窝头！”
　　“我还吃过放了油、放了肉的大包子，半个指头肚那么大的肉块，一个包子里有仨！”
　　“这算什么，我家做了一次红烧肉呢，我爹我爷一人给我一口，真香啊，我含在嘴里嚼了一个下午！”

　　三人转头看桃儿，她不知道说什么好。

　　难道要说她一天三顿吃的是白面馒头、二合面的饽饽，一整盆的红烧肉？

　　难道要说今天中午吃的是兔肉和鹿肉包子，也是半个指头肚大小的肉块，一个包子数不清，填满了包子皮？

　　会被人打死的吧……她只好呵呵笑着说：“钢铁厂好棒啊！”

　　小花安慰她说：“桃儿，等你妈嫁给你后爹，你也会有肉吃。”

　　桃儿继续笑呵呵。

　　荷花兴高采烈地双手合十做祈祷状，深深鞠躬：“感谢主席、感谢党，感谢建厂的领导给我们好生活！”

　　桃儿继续呵呵笑，心领了大家的感激。

　　说完话，荷花弯腰整理自己的篓子，又笑着说：“其实，最享福的还是桃儿。现在吃黑面饽饽都吃得白胖好看，以后当了干部子弟就更不得了啦！人都说你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哪天我也……”

　　“荷花姐，可不兴诅咒自己的，你不知道，真正生病了有多难受！”桃儿绘声绘色地讲述起来。这娃子可不要受杏儿影响，给她自己找病生。

　　玩了一会她带着满满一篓子野菜回家，路上想着，干旱这么久，怪不得起了蝗灾。爹说今晚要“打响最重要的战役”。得去看看他们的防治工作咋样了，去帮一把，回来做个飞黄腾达吃。

　　自己到底是有责任心，还是为了吃货心呢？说不好。桃儿一路自嘲，摇头晃脑回家。

　　她姥姥两人已经包了几十个包子，见了她笑骂：“你妈记错了，你也太实在，就这么去蛮干。这时辰哪里有蘑菇和木耳！快回屋休息吧！”

　　“不用，我不累！”
　　赵晓梅听了马上就接话：“那你来帮忙擀皮，我的确是想错了，你看我包了好几种馅：肉蛋的、兔肉萝卜的、芹菜鹿肉的、香菇鹿肉的。等会每样让你多吃几个。”

　　“谢谢姥姥，谢谢妈！妈每次都做好几种饭。还要做很多，太辛苦啦！”

　　赵晓梅难得抱怨了一句:“是啊，每天从早到晚围着锅炉，全是为你忙活。”

　　“妈妈最好了，我最爱妈妈了！”桃儿扑她身上左右摇晃。

　　“别闹我，你妈有什么好的，等你嫁人就不觉得妈好了。”
　　看来亲爱的妈妈是在吃醋啊。

　　桃儿赶紧甜甜的说好几声妈妈最好:“我不想嫁人，嫁人也想留在妈妈身边！”

　　赵姥姥笑呵呵地说：“桃儿以后招女婿也挺好，就在自己家住着或者家门口住，不上别人家受委屈。”

　　姥姥真是神助攻！趴在门后的惠宇赞叹着。

　　可姥姥想了想，停下手又带点忧心地说：“希望桃儿不长身体后，饭量能停止，不然嫁给谁呢？”

　　赵晓梅用手背将头发往耳后笼，做这个动作时表示她心情很好。
　　她神色莫测地说：“没事，找个饭量一样大的，谁也不嫌弃谁！”

　　“对对对！”桃子忙点赞，“妈妈说的很对！”
　　咦，原来妈同意我们在一起呀，那为什么不让我见惠宇呢？

　　桃儿瞪大了眼睛。难道她以为我会耍流氓？

　　赵晓梅瞪她一眼：“不害臊！”

　　“冤枉，冤枉啊！”我不是流氓！桃儿腆着脸皮干笑：“嘿嘿，我害臊着呢！就是开个玩笑。妈的想法真的非常正确，是不是姥姥？”

　　她回头找姥姥的外援，没想到姥姥一本正经地回答：“那样也不好，到时候生几个一样能吃的，一天到晚光做饭，就能去半条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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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晓梅神色不对，手都停下了。
　　那边赵姥姥又推翻了自己的想法：“话又说回来，如果找个跟桃儿一样能吃能干活的，两人花的多挣的也多呀！叫你妈去给你做饭。天天做这么好的食材，累死也愿意。”

　　说着她自己乐的哈哈笑：“等你结婚了，我和你妈隔三差五给你送包子吃，还要包成大的，脸那么大，省事！让你抱着吃，好看！

　　桃儿叹口气，哎呀，我的亲姥啊，您不是在开玩笑，您是在吓唬人。

　　哎呀，您真是我的亲姥姥！在门后的惠宇总结说。

　　包完包子，趁她俩忙乎着上蒸笼，桃儿跑去问惠宇怎么样了，得到他郁闷的回答：“没什么，就是心疼。总在想你，想的我心疼；离得远了我不能给你打心底电话，你都不给我打过来，哎呀呀，我的心哪，疼死了！”

　　桃儿赶紧哄他：“对不起啊小乖乖，都怪我早上脸皮太厚，我妈怕我对你耍流氓……采取了紧迫盯人战术。我刚才听姥姥说话呢，这不，一结束就来了。”

　　惠宇咧开嘴笑了。“我最欢迎你耍流氓！”

　　可惜赵晓梅那边干完活，又找桃儿量尺寸。吃了饭又看着她午睡、看着她打拳。

　　气得她干脆把话说开，对她妈抱怨道：“妈这是防着我呢？我又不是真的女流氓。我就是开了个玩笑，真的是玩笑！我才不想太早嫁人呢，二十岁还是个孩子，我想二十五到三十岁再嫁人，真的，你看我真诚的眼神！”

　　被自己闺女的厚脸皮震动了心弦，赵晓梅对桃儿进行了做了一个小时的素质教育。

　　一对小情侣被分开了一天，晚饭吃烤肉都无法改善两人的心情。到了晚上桃儿化悲愤为力量，跑到海西去帮忙灭杀蝗虫。

　　建国后积累了很多灭治蝗虫的工作经验，大家正在有条不紊、热火朝天的消灭蝗虫：有技术人员扛着机器喷农药；有老乡用大扫帚扫成一堆，后面女人小孩跟上打死；有的人燃起火堆直接烧；远处最密集的地方还有飞机喷洒灭蝗药“六六六”。

　　因为和春耕时间上有冲突，老乡们都很着急、拿出了全身的力气。

　　桃儿也来锦上添花，经过练拳，能控制几百的蝗虫聚在一起，冲向火堆，几秒钟就空出一块地。

　　“农药还没打过来，这些蝗虫就晕了！”老人孩子们哈哈笑，纷纷拈只熟蚂蚱扔嘴里，咬的嘎嘣脆。

　　桃儿带回几大包袱给全村的鸡鸭和狗獾吃，又缠着赵小梅养了鹅。大鹅能看家又能下好吃的鹅蛋，烧鹅也是一绝。

　　虽然吃得好睡得暖，每天都有赵妈妈赵姥姥来照顾、唠嗑，对惠宇依然是煎熬
　　的一天。
　　熬了几天，再见到孙红军时，他坚持要走。

　　他站起来，原地蹦两下说：“叔，婶儿，你们看，在这里吃得好睡得好，我能跑能跳啦！不能再打扰几位，我得回家帮忙照顾妹妹去。”

　　桃儿惊呆了，抓着胳膊不许，在心底问他：“你脑袋坏了么？他家里住集体宿舍呢，一定很穷，不可能有这里住着舒服！有好日子不过，你要受委屈？”

　　惠宇心想好日子我过腻啦，就想去受委屈，让你可怜我。

　　“可我真的躺够了，想去看看那家究竟什么样，研究一下怎样完成诺言。桃儿可以天天去看我，就是要辛苦你。”惠宇恬不知耻的回答，“陶家没有吃没有喝，你给我送去嘛，等我恢复一些法力，换我天天来看你。”

　　桃子心里好笑。住的舒服，吃的更好，男朋友为了自由地谈恋爱，真是拼啦！

　　赵晓梅也赶紧阻拦，心里隐隐后悔，这几天总拦着两个孩子不让见面，这孩子是不是以为自己嫌弃他啊？

　　她成了反对一最激烈的那个，直说叫他安心住着，好好吃、好好睡，“伤筋动骨要好几个月哪！”

　　孙红军见两边都很固执，去请大夫给他检查，果然不仅身体棒棒的，还比同龄男孩更强更壮。

　　赵晓梅和孩子单独聊了一会，出来时笑容满面，再不反对啦。肉干馒头的做起来。

　　这个周的休息日，孙招娣接了信就拿了一大盒头花来，看惠宇除了留下伤疤，身体完全康复，能跑能跳，还胖了一些。心里的感激溢于言表。

　　“大姐，这次多谢你们！”孙招娣改了称呼，“我是真心没时间管教他，他性格又倔强，结果惹出这么一场祸事来。现在看反而得了好处……感激的话也不多说了，以后叫他常来走动！趁天色还早，我俩就走啦！”

　　赵晓梅拦着说:“等等，不能让孩子自己走回去呀。给他安排了一辆车。”

　　一辆车？

　　本打算与儿子走到镇子上再雇辆驴车的招娣，一转头看见林桃儿推出一辆小推车。

　　推车干干净净，铺了厚厚的褥子被子，甚至还有枕头和一个遮风的支架，侧边放的一个个包袱，里面鼓鼓的不知道是什么。

　　赵晓梅告诉她:“我跟你说实话，这孩子力气大，吃的多才被她爸嫌弃，你就让她推着，给你推回家。要不是东西太多，还能让你也坐上去呢。”

　　惠宇大大方方和叔叔婶儿告辞，大大方方躺进去，招呼便宜妈一声:“阿妈，桃儿，走吧？”

　　陶发福是少时被拐到北边儿的少数民族，他家管母亲叫阿妈。这称呼让惠宇叫起来完全没有心理负担。

　　陶发福是少时被拐到北边儿的少数民族，他家管父亲叫阿爸，管母亲叫阿妈。这称呼让惠宇叫起来完全没有心理负担。

　　“走喽！”桃儿推着车走的比孙招娣还快，三人一边走一边聊天，没多久孙招娣就把自己家的事、自己的心事……说了个底儿掉。

　　“左边拐第三个门就是我家啦，姑娘你这力气，给我长见识喽！”孙招娣看她还真给推到了家，再一看，脸不红气不喘！“一个壮年劳力也做不到不停歇呀？”

　　孙招娣目瞪口呆的看她，桃儿也目瞪口呆的看她家。

　　桃儿上次找她爹时见过的那个小公安正站在第三家门口，正嗷嗷的喊疼。

　　一个八九岁的男孩子坐在地上，搂着他的腿在扯他裤子，这孩子是真的在下狠手，隐约能听见布料撕裂的声音；一个四五岁的小女孩爬在他身上，一手搂着脖子一手扯他头发；旁边有两个少年在指挥，大声呼喊:“使劲！扯他右边裤子！”

　　小公安勇敢的保护自己的裤子，就只能放弃头发，他气的要哭不哭的，大声说“快放开我！这家有没有人？快来人啊！”

　　旁边有邻居闻声而来，见了吓得手里的水舀子都摔在地上，忙跑过去要帮忙，被两个少年挡住去路，眼里闪着狠光：“两个孩子玩闹，别管闲事！”

　　孙招娣顺着桃儿的目光看过去，看到一团乱的几个孩子、看到受委屈的公安同志，眼神闪了闪，直奔厨房抽出一条烧火棍。

　　“你们这是要逼死我！这次我不把你们抽到一起见阎王，我就不姓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