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宫》鱼肉肉

11、起风总有因 叶落终生根

　　柳云柔带着白游和苏黎继续在京城各家酒家试吃，寻找生意的合作契机，在尝遍了长安各种各样的美食后，她们一致觉得还是蓬莱酒家的最好吃，但是因为其背景的关系，一直踌躇不前，没有任何进展。
　　柳云柔的理智告诉她，她不应该在蓬莱酒家上再耽误时间，父亲已经来信询问她的进展情况，她应该在其他家中择优选择合作伙伴，尽快开始谈判，但是总是有那么一些不甘心。她犹豫了三日，这日她决定再去一次蓬莱酒家，如果今天没有任何情况发生的话，那就放弃掉，选择其他酒家合作。
　　她带着白游和苏黎坐马车来到了蓬莱酒家，刚下马车，便有机灵的伙计上前来：“请问，是云来楼的柳小姐吗？我们掌柜的可早就等着您来呐，给您备好了上好的酒席，您几位请楼上走着。”
　　柳云柔一愣神，“你们掌柜的等着我？”
　　“可不是嘛，柳小姐您快上去吧”
　　柳云柔给白游和苏黎使了个眼色，让她们打起十二分的精神，观察四周。
　　待走到三楼的包房门口，伙计推开门。只见里面已经摆好了酒菜，还热腾腾的冒着热气，这是特意掐好了时辰的。
　　上座上坐着一位年轻的男子，虽穿着普通，但一看气质就非同寻常，不是一般人。在他的左手边一位精壮的中年人站起来迎接。
　　“柳少东家，久闻其名，始终未得一见，终是见憾事，今日终于得以见面，果然名不虚传啊”中年人热情的吹捧着。
　　“不敢不敢，想必，您就是蓬莱酒家的掌柜吧，我对您也是敬佩万分啊”柳云柔摆手笑道。
　　“哈哈哈哈，柳少东家客气了，来来来，我来介绍一下，这位是我们酒家的东家，六少。”
　　柳云柔心里一惊，还真是燕王的产业，而且燕王居然还知道她眼馋这蓬莱酒家，今日这一宴莫非是鸿门宴？
　　那位六少开口道“柳小姐，请坐，不瞒你说，我在此已经等候多时了，早已饿了”
　　待柳云柔坐下，六少竟然亲自擒着酒壶来给柳云柔倒酒，柳云柔摸不清这位王爷到底什么套路，那个掌柜又没明说这是燕王，说明这是微服，这位王爷并不想以真实身份出现，那她只能装作不知道。
　　六少再次开口道：“柳小姐，今日在此一聚，其实是有一桩生意想与你云来楼合作。”
　　“哦？请六少说来”柳云柔内心一喜，难道事情就这么顺利的解决了？
　　“我初涉商场，对商场很多都不了解，但云来楼柳家之名却一直如雷贯耳，对二位东家一直敬佩，明人不说暗话，我就直说了吧。”六少一脸豪气的道“我想入股你们云来楼”
　　柳云柔心里简直惊呆了，她想来吞并蓬莱酒家，但是没有这个胆子，这位爷倒好，一来居然就想来她们家占股，这这这……有这么做生意的？
　　她小心斟酌了一下措辞“六少，我们云来楼是家父和家祖世代经营的产业，是不往外卖股的，所以您看这……”
　　“原来是这样啊，那这样呢，我不入股了，我看你对我这家酒家挺有兴趣的，不如我们合作。你们云来楼的厨子可以来我们蓬莱酒家的后厨学习，我们保证不藏着掖着，倾囊相授。”
　　“那我们要为您提供什么呢？”
　　“咳咳，为了监督你们厨子的学习效果，我可以派几个人去你们云来楼督促他们，这样才能不砸了我的招牌嘛”
　　白游和苏黎面面相觑，这是要往云来楼插人的意思啊，然后把云来楼转成他燕王的产业？一两银子都不花？
　　白游心想，这位王爷可真是有野心，柳家的云来楼开遍了大周大大小小的街镇，如果燕王每个地方都派人的话，这可是一张大网啊。客栈和酒家本就是各种消息的集散地，燕王把握住了云来楼，他就建立了一个巨大的情报网。
　　恐怕他原先想着待长安的蓬莱酒家做强之后，各地开分店，但这样耗时太久，且成本极高。这时候少东家正好来长安开拓云来楼的酒家，又频繁出现在蓬莱酒家，恐怕引起了燕王的注意，他便想了一个这么省时省力的方法。
　　抓住柳家开拓新业务的关口，把自己蓬莱酒家的独家秘笈分享给云来楼，转而以监督为名把自己的人安插进云来楼。
　　柳云柔也火速的想到了这些，云来楼是她柳家的基业，若是燕王想这样拿走，她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她正想开口拒绝，六少又说话了“柳少东家，这可是一门好买卖啊，你可要仔细想想，我可以向你表明，我对你云来楼的经营管理并不感兴趣，我只是不想砸了自己的招牌。这可是对你有利无害啊，你先别急着拒绝我，好好想想，我有时间可以等待你的答案。”
　　说完，他站了起来，似乎有意无意的露出腰间佩戴的玉佩，玉佩的黄色络子特别的显眼。
　　见他站了起来，那位掌柜也站了起来，对柳云柔笑道：“柳少东家，我们还有一些事情，就先行离开了，三天后，我们在这里不见不散。相信您会做出正确的选择。”
　　等两人走后，苏黎担心的说“小姐，这可怎么办啊，您要是答应了，那就是引狼入室啊。老爷一定会气死的。”
　　“可若是不答应的话，恐怕也会有大麻烦”柳云柔焦躁的说道，“白游，你怎么看？”
　　“我觉得这位六少对我们云来楼志在必得，如果不答应的话，他可能会用其他手段对付我们”白游分析道。
　　柳云柔赞同道：“你说得对，你看到没，他临走前故意露出了玉佩，那是皇室的象征，他这是在提醒我，他是王爷，我们是百姓，若要蛮斗，恐怕斗不过他”
　　“所以，合作恐怕是不可避免的，我认为少东家现在要想的是如何将我们的利益最大，损失最小。就算燕王的人进来，也不影响我们的生意。”
　　柳云柔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你们一起坐下来吃吧，这么一桌菜，不要钱，不要浪费了。”
　　回到云来楼，柳云柔立刻召集了京城各大分店的掌柜开会，经过三天的商讨，终于敲定了最后合作的方案。
　　等到第三天，柳云柔照旧带着白游和苏黎二人来到了蓬莱酒家，不出意外，六少和那位掌柜早已等候在包间里。
　　不过这次，待伙计给柳云柔上茶之后，六少便让掌柜另行招待白游和苏黎。他与柳云柔在包房里足足谈了一天。到晚间时，才打开了门。白游和苏黎早就一直在附近等候着，看见门开了，赶忙走了进去。
　　看见柳云柔笑语晏晏的和六少告别，似乎心情还可以，难道一切顺利？
　　但是柳云柔并没有告诉白游和其他人她与燕王到底谈了些什么？只是很快，云来楼招来的厨子们集体去蓬莱酒家帮工学习去了。
　　看来合作已经开始了，燕王的计划开始实施了。
　　突然开始这样大规模的合作，让白游和苏黎忙的不可开交，便一直待在长安。
　　等到三个月后，第一批厨子从蓬莱酒家回来后，云来楼正式在客栈业务之外增加了酒家，集酒家与客栈于一体。
　　白游尝了自家厨子的手艺后，发现味道与蓬莱酒家并不全然相同，恐怕这是害怕暴露燕王与云来楼之间的关系，而故意为之。这样也好，比较安全。
　　但是燕王若要全部铺展开来，还需要一段时间，但新业务已经走上了正轨。柳云柔观察了之后，发现燕王似乎当真对云来楼的所有权没兴趣，便稍稍放了心。她出来已经快半年了，酒家业务取得了阶段性成功，她要回家给父亲汇报情况了，还有与燕王合作的事情，事关重大，书信危险，还是亲口与父亲说比较稳妥。于是开始收拾行囊，返回云松县，又觉得对京城形势不甚放心，燕王那边也需要观察。左思右想之后，决定将白游留在长安，负责监督长安所有云来楼的业务，监视燕王派来云来楼的人，并叮嘱白游，有任何风吹草动一定要及时书信与她，千万不得让燕王掌握云来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