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鼎江湖[综武侠]》凉九

3、武林外史

　　林诗音立即拉下脸，春杏斥了一声，“好你个莫大少，怎么有事没事老占我们家小姐便宜，看我待会告诉王公子去。”
　　王怜花的声音在不远处，脸色阴霾，“告诉我什么，莫离，你又调戏林小姐了？”
　　莫离瞪眼，“怎么叫调戏了，不就是友好的聊聊天嘛，要不要友谊的小船说翻就翻。”
　　王怜花愣了愣，“什么乱七八糟的……你们过来。”
　　这一会，银杏仙庄的人给打的七零八落，都给堵在一个院子里头，莫离很快寻找到三个红色名字，其中一个就是崔百日。
　　这三兄弟的名字也是有意思，崔百岁，崔白月，崔百日。
　　沈浪把崔百岁推到林诗音面前，这里刚好有石桌石凳，几人坐下了，沈浪道：“怜花，你来问。”
　　王怜花眉头一扬，得意上前，崔百岁被点了穴道，十分狼狈，但昔日戾气还是有的，“成王败寇，要杀就杀，休得羞辱于我。”
　　王怜花啧啧道：“就凭你，还配说成王败寇？不过就是个占山为王的草寇，啊，还是个见利忘义向自家兄弟开刀的江湖败类，羞辱你，还怕脏了王某的手。”
　　崔百岁道：“你们到底是什么人？到底要干什么？”
　　王怜花道：“昨天你兄弟去杀了法恩，难道还不知道是为了什么事？这姑娘，瞅见了吗？你的拜把子兄弟林斌的闺女，人家讨债来了。”
　　崔百岁脸上血色散尽，看着林诗音十分惊恐，“当时不是杀了吗？老二，老三，你们不是说杀了吗？”
　　答话的是崔百日，“当时这丫头片子身边三大高手，我们根本无从下手，我们没法给大哥复命，所以……”
　　崔百岁叫道：“斩草除根，斩草除根不懂吗？这就是报应啊……”
　　王怜花一巴掌甩上他的脸，“若非必要，跟你这种败类都懒得说话，我问你，当年为什么会翻脸杀了你的结拜兄弟林斌？”
　　崔百岁冷笑，“你问了我就得说？我就不说你奈我何？”
　　王怜花点头，“有骨气，你知道我是谁么？你年龄也不小了，王怜花听说过吗？目前为止，可没人在王怜花的手段下不说实话。”
　　崔百岁震惊道：“你你你是千面公子王怜花？那他他他……”
　　沈浪点点头，“沈浪。”
　　王怜花摩拳擦掌，“我这里新近研制了十二种药丸，药效都不相同，你想试试哪一种？有一种吃了能形成分筋错骨手的效用，有一种能万蚁噬心，还有……还是三步断肠散吧，你这种人不值得我浪费好药材。”
　　崔百岁要不是点着穴道，早瘫在地上，“我我我说，当时我们也没想害林斌，我们合作无间，美得很，后来不知怎的，官府知道了内情，这事就不好办了，我与林斌一碰头，觉得钱我们也赚够了，决定洗手不干，远走高飞，但腊月初三上午，有个人来找我。”
　　王怜花道：“这人是谁？”
　　崔百岁道：“我只知道他姓李，大约二十岁左右，他是林斌的外甥。”
　　林诗音发出一声尖锐的抽泣，莫离也吓了一跳，直觉便是李寻欢，然后又给否定了，按照小说，李寻欢跟林诗音同岁，六年前不过是个十一二的小毛孩子，那么，难道是他未曾露面的兄长？
　　王怜花神色凝重了，“他跟你说什么了？让你带人屠了雄威镖局？你敢说是，我立马砍断你一条腿。”
　　莫离忽然想起来，小说里似乎说过王怜花跟李寻欢的父亲是莫逆之交，看来是真的了，王怜花显然十分确定李家的人品。
　　崔百岁本来是要点头的，听他这样说又不敢了，“他与我约定，让我带人做出趁夜打劫的样子，把雄威镖局的财物洗劫一空，我们……”
　　王怜花捏紧了崔百岁的肩膀，“你们怎么样？趁机把人也给做了？”
　　崔百岁忍着痛，“我当时看那不过是个毛头小子，他还跟我说林斌会在当晚畏罪自杀，一想林斌死了，跟我也没什么交情了，就干脆一狠心，一不做二不休，反正林斌的钱也不是什么干净钱，就……”
　　王怜花控制不住，揪着崔百岁狠狠一顿痛揍，莫离看着十分过瘾。
　　等他发泄完了，沈浪道：“他为什么要给你形成这个约定？”
　　崔百岁道：“这我就管不着了，他们官府的事，与我们何干，只要他们不追究我们的过去，我们乐的装聋作哑。”
　　沈浪道：“他们……他们都有谁？我想，洛阳知府是少不了了，当时洛阳知府是谁？”
　　崔百岁道：“贾士霄。”
　　沈浪道：“此人现在在何处？”
　　崔百岁道：“我只知道他家在伊水河畔，贾家村。”
　　关于崔氏三兄弟的去留问题，沈浪与王怜花争执不下，王怜花主张杀了干净，沈浪主张暂且搁置。
　　莫离提议，“直接报官不就得了？”
　　王怜花冷笑一声，“你是真傻还是假傻？这案子不说牵扯到李家，就你家老爷子参与这点，就够你蹲几年大牢的了。”
　　说起这个，莫离踢一脚崔百岁，“这事从头到尾跟莫家什么关系，你们去杀法恩作甚？”
　　崔百岁冷笑，“本来是没关系，怪只怪你莫家有个洛阳城最大的钱庄，林斌存在那里的一大笔钱，你老子非要黑吃黑吞掉一半，这事若没被追究也便由得他逍遥，既然有人找上门，他就只好先死了干净。”
　　怪不得。
　　王怜花看他，“你真的一点都不伤心？”
　　莫离翻白眼，“玩场游戏而已，伤心个屁。”
　　王怜花点头，“人生如戏，倒是甚和我心。”
　　把崔家兄弟用绳子捆成粽子先扔着，几人出发去贾家村。
　　路上，莫离再次努力，可这次林诗音根本不理他，一路抽泣，伤心个不行。
　　莫离也不由叹气，这系统也真够缺德的，人家姑娘先是被证明老爹人品有问题，接着又被证明未婚夫的哥有问题，估摸着这事八九不离十跟李家有很大的关系，人家姑娘伤心还来不及，怎么会跟他说“我爱你”啊。
　　难道系统本就是让他失败来着？这就是情天大圣来了，也没法让人家姑娘说出“我爱你”吧，惩罚，罚就罚吧，大不了重新走一遍剧情，估计是哪里出了错。
　　贾家村在河边儿上，是个养老圣地，在村子里提起贾士霄没人不知道的，一个大婶还热情的把他们引到贾士霄家门口。
　　贾士霄的家很清贫，土瓦房，两重院落，大门洞开，贾士霄坐在堂屋里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们。
　　这是个清瘦的干骨如柴的老人，脸上没有一两肉，眼神是矍铄的。
　　贾士霄道：“你们，终究是来了。”
　　这人在等他们。
　　贾士霄眼神扫过众人，最后视线落在林诗音身上，“你就是林斌的女儿？”
　　林诗音点头。
　　贾士霄道：“六年前你敲了一月衙门门口的鸣冤鼓，我记忆深刻，我知道你是个好女娃，看了信一定会来。”
　　林诗音往后退了一步，震惊的看着他，“那封信，是你写的？”
　　贾士霄点头，“我做了三十八年的官，这一辈子只欠过一个人的情，只做过一件违心的事，我自知命不久矣，这件事我不想带进坟墓，让祖宗蒙羞，所以，我给你写了信。”
　　林诗音道：“你欠了谁的情？”
　　贾士霄道：“老李探花，当年若不是他，我早已饿死街头。”
　　林诗音捣住嘴，“你又做了哪一件违心的事？”
　　贾士霄叹口气，“当年你还太小，我跟你说说当时的事吧，你父亲林斌与崔太岁一伙勾结牟取暴利，他又仗着是老李探花的连襟，认为我奈何他不得，怪只怪我当时糊涂，当时一时气不过，给李老去了一封信，李老当时已经做到监察御史的职位，这件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一不留神，整个李家都会被拉下水，李家七世美名，就将毁于一旦。”
　　莫离点头，这老头倒是个明白人，事情看的透彻，这种事怎么处理，都是错，怪只怪林斌太贪心。
　　贾士霄道：“李家大公子当时立即赶了过来，连同林斌，我们三人进行了一场密谈，幸好林斌还算识大体，知仁义，最后决定是，制造一起假的强盗洗劫案，林斌畏罪自杀，最为回报，李家无条件照顾你一生无忧，林家的巨额财产林斌本是准备留给你的，李大公子嫌脏，林斌便决定送给他的结拜兄弟崔百岁，但……”
　　“谁知道林斌是引狼入室，崔百岁带着人不仅把林家洗劫一空，人杀了干净，还威胁我说是要给他洗白，一边是恩人遭难，一边是百姓受损，我一念之差，造成许多人的终身大憾，因为这件事，李老与李大公子先后郁郁病故，知道这件事的人，敢于说出这件事的人，除了我，还有谁呢？”
　　王怜花冷笑，“错事既然铸成，你就将错就错，现在人都不在了，你把这事拉出来说，是准备让李老在黄泉下也不得安宁？”
　　贾士霄道：“我现在说出来，对李老确实不敬，但我是朝廷的官，是父母官，我不该因为私情让无辜的人枉死，让作恶的人逍遥法外。”
　　他拿出一叠纸张来，递给林诗音，“事情始末我都陈述清楚，我也已经签字画押，林小姐，你拿着这罪证到县衙去，衙门会还你一个公道。”
　　林诗音颤抖着结果纸张，哭成了泪人。
　　她的整个世界，崩塌了。
　　回转祥来客栈，林诗音就把自己关在房内，她需要时间消化。
　　但莫离等不及啊，系统刚刚提示他：离任务完成还有30分钟，请抓紧时间。
　　抓紧屁啊，人家哭的梨花带雨的，来跟他说“我爱你”？王怜花会杀了他的。
　　他在林诗音房外徘徊，迟疑不定，系统提示他还有15分钟。
　　没办法了，他一咬牙，去敲林诗音的门，还没敲呢，门从里面开了。
　　林诗音的眼睛是红肿的，神情却十分坚定，她显然做了一个重大决定。
　　林诗音越过他，径直去找王怜花。
　　王怜花是聪明人，对她挑眉，等她说话。
　　林诗音道：“我记得你说过要出海？”
　　王怜花道：“不错，船都已经在港口等着，我来洛阳只是取件东西。”
　　林诗音道：“去了便不回来了？”
　　王怜花道：“或许吧。”
　　林诗音道：“请求你，带我走。”
　　王怜花十分吃惊，“你说什么？”
　　林诗音道：“带我走。”
　　王怜花道：“你要出海？”
　　林诗音道：“是。”
　　王怜花道：“血海家仇，不报了？”
　　林诗音道：“是。”
　　王怜花道：“未婚夫婿，不要了？”
　　林诗音十分黯然，“是。”
　　确实也无法面对啊，林斌的死说到底跟李家是有直接关系的。
　　王怜花道：“我这一去，十数年间，估计是回不来了。”
　　林诗音道：“我知道。”
　　王怜花道：“好，明天早饭后，出发。”
　　系统提示：还有5分钟。
　　什么也顾不得了，莫离拉过林诗音，“大小姐，你这一路我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好歹回报一下？”
　　林诗音眨了眨眼，明白了，“你还是要我说……我……”
　　莫离道：“大小姐，我真不是调戏你，你只要说了那三个字，就是帮了我大忙了，要不然估计我还得再打一遍，趁现在还来得及，拜托。”
　　林诗音十分为难，“我……我……抱歉，我真的说不出口。”
　　王怜花闲闲道：“我说莫大少，你这要求也太扯了吧，这么着，我给你说一遍成不成？想我貌美如花，不比林小姐差吧？”
　　莫离翻白眼，“你要是目标人物那敢情好啊，我就当你女扮男装了。”
　　王怜花瞪眼，阴恻恻道：“你说什么？”
　　鲜红的大字在虚空中成形，系统已经开始倒计时。
　　莫离抓住林诗音，“来，我教你，很简单的，您跟着我说，我。”
　　林诗音吃惊的看着他，正确来说，看白痴一样看着他，挣开他的手，“你要是再放肆，我……我就……”
　　莫离跺脚，“你就说句话，又不会掉块肉，有那么难吗？”
　　林诗音皱着眉看他一会，转身走了。
　　真的走了。
　　“叮”的一声，系统倒计时结束。
　　红字在空中显现——
　　惩罚时刻——
　　玩家可选择惩罚方式：
　　A 化身女性完成下一任务
　　B 丢弃一项技能
　　莫离蹦了起来，竟然不是“少侠从头再来”？还化身女性，化个毛啊，他赶紧选择B项，系统弹出警告框：凌波微步为玩家保身基础技能，不可被丢弃。
　　那就是说，他要化身女性？！！！
　　惩罚时刻四个鲜红大字闪烁三次，消失了。
　　王怜花的声音响起，“莫大少，我忽然发现个事。”
　　莫离瞪他，不是惩罚吗？还要走剧情？
　　王怜花道：“我忽然发现莫大少长得怪俊俏的，这么着吧，你帮我个忙，我送你件礼物，如何？”
　　莫离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什么忙？”
　　王怜花道：“林诗音能跟我出海是目前为止最好的解决办法，这事既然要办，就要办好，你装作林诗音去应付李寻欢，直到他放弃寻找林诗音为止，如何？”
　　莫离哀嚎一声，不会吧，难道这是第二个任务？
　　“为什么是我？我是男的啊，你随便找个女人去不就行了。”
　　王怜花道：“那怎么行，不清楚内情的，这事一定办不好，春杏那个脑子我也不抱希望，我不说了吗，不让你白帮，给你个大礼作为补偿，白捡的好运你该感激才是。”
　　感激个屁，莫离启动凌波微步就跑，可惜他的脚没有王怜花脑子转的快，立即被抓住点了穴道，知道逃不过了，他干脆闭上眼睛装死，当然，几乎在下一刻，他就失去了意识。

　　是女装，不是女儿身，放心食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