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暖阳》副城主

5、河间的故事

　　河间就是靠近小镇的一道路边的入川岔流，上游巨石较多，中游多细石软沙，水流较缓，是我们从小到大每年夏天都要去玩水的地方。江里面也可以，但是却没有这里有趣并且安全，还会经常碰到出江捕鱼的渔民，都是些街坊邻居，看到了难免被告黑状。
　　我俩到了的时候，正是午时刚过，镇上的熊孩子些都还在家里吃饭。没有人在。他脚下生风，几个健步就跑到岸边，蹲下去用手划拉起几道浪花，跟个小孩似的。
　　“这水真舒坦。大热天的还是游泳最给劲儿，都快热死我了。”说着起了身，胳膊从下往上一抹便脱去了汗渍的上衣。这家伙身材果然是极好的，小有胸肌，手臂也结实。可惜了没有腹肌，不过想想一个天天就骑自行车到处跑的家伙，能有这一身肌肉也实属难得。胳膊和胸口处没有明显的颜色梯度。这家伙一定是隔三差五就来这里翻腾。
　　博凯三下五除二把裤子也脱了，鞋子全靠腿一左一右一甩，便只剩下一个蓝色小四角裤，背对着我，举起双手做起了左右拉伸运动。我顿时感觉自己脸上有点烧，这画面真想拍拍拍。
　　上次见这样的场景大概还在两年前的样子，也是在这里。然而当时自己对这种感觉却还是懵懵懂懂，是什么时候开始注意起那不一样的感觉？记不得了，总之这两年，看了太多不该看的东西，感觉现在自己已经完全无法直视博凯的四角裤了。
　　不对，哪里都无法直视。如果博凯现在转过来对着我不停地“看这里看这里看这里”，我应该会立刻失控，冲上去紧紧地抱住他。然后是不堪入目的XXXX……
　　他转过头来，一脸奇怪地瞪着我。“你怎么不动弹？”
　　我在他转头的瞬间就地坐了下去，有点不敢直视他的眼睛，故意瞅地面装作找位置落屁股的样子，慢慢回答道：“有点累了，我坐一会儿。”然后自己偷偷瞄了一眼自己的裆部，还好，这个姿势应该看不出来什么。
　　“卧槽，才走了几步。你个搓b。”他嘲笑着，跳进水里，溅起不小的浪花，这里靠岸边水只有1米多深，河中心差不多有2米左右的深度。不过水流并不湍急，而且水里多是泥沙或鹅卵石，没有膈脚的石子。他往中间走了几步，水渐渐漫过他的四角裤。只留下他稍显单薄却有线条的肩背。
　　此时的我不敢想太多，要考虑分散注意力，不能再乱想了。要克制！
　　“哗啦”他向前俯身扎进水去，我终于稍微能恢复正常一些，趁此机会脱了衣服和短裤，把鞋子码在一边，迅速地下了水，往中间走去。我看着被阳光照射得波澜闪莹的水流中，一戳隐约的蓝色在不远处的水下晃动。记忆像水中的他一样，渐渐地在脑海里若隐若现……
　　……
　　同样的夏日，同样的岸边，那个赤膊只穿着一条小短裤的少年，站在没过小腿的水里，右手伸向站在岸边的人，掌心中是一个鲜艳的贝壳，脸上绽开着只属于盛夏的笑容，充满童稚的声音带着无限的温暖就像那随着源源不断流向江洋的河水一般流进我的心窝。“生日快乐！”
　　……
　　“哗”的一声，他又冒出了水面，“呼……太爽了！刚才简直快被烤熟了。”他抹了一把脸，水滴顺着他的头发成缕地落下，接着划过他的脸颊，划过他的脖颈，划过他的结实的胸肌，消失在紧致的腹部。
　　……心潮澎湃……
　　“没看你泛红啊，老板你这龙虾没烤熟啊。”我打趣着盯着他看，做出一副调侃的模样。（让我多看几眼吧，如果我的眼睛有拍摄功能，现在应该是一串儿的“咔嚓咔嚓咔嚓”）。
　　“无聊。”他撇了我一眼，继续游自己的去了。在水里扑腾扑腾的自由泳。
　　得，没得看了。我便也泡在水里乘凉，懒得动弹，就看着水面，出神。
　　他自己玩了一会，突然又两眼放光地狗刨着从河中心划过来，我看他那架势就像是要来一个恶狗扑食一般。心里知道没可能但是却又希冀着什么一般。
　　“你搞毛啊？”
　　他游过来，一下子从我的侧面抱住我，我感受到他的胸紧贴着我的左边的胳膊，两只手环抱着我的肩膀，完全感受到他的结实和身体的温度。我一下子短路了片刻，眼睛有片刻的睁大。
　　心脏剧烈地跳动，双手在不停地打颤，由于在水里的关系，他大概感受不到。我担心他感觉到，又期待他感觉到。
　　我浑身完全没有动弹，仅仅把头转过60度角，斜着左眼，他脸凑的很近，眼睛望着我，看得清他睫毛上面的水滴，晶莹地反射着阳光，咧着嘴，笑得很没皮没脸。
　　“凡宇，晚上……咱们……再去那家大排档吃吧？”
　　……
　　Mmp！感情这个比在想吃的东西。
　　“……不是才吃过没几天吗？”
　　“是啊，但是他们家的虾真的好吃啊！你刚才一说我就想起来了！还有生蚝！卧槽，是真的过瘾。不行我快忍不住了。”他一边说着，一边放开我，两只脚不停地划圈踩着水，右手背不停地捋嘴唇，口水都在往外淌了。
　　“……你一天脑子里除了吃的还能装点啥不？”我好不容易从尴尬的画面中回过味儿来。
　　“是你先说的，要不我也想不到。”他歪理不饶人的嘴脸是真的皮。
　　“去就去呗，一惊一乍的，我还以为你发春了。”（我还以为梦想成真了。）
　　“偶……也！”他大呼一声，双手向着天空大开，顺势往后仰去，“噗通”一下栽进水里。
　　……
　　玩到傍晚，河里多了很多熊孩子扑腾，我俩也感觉时间差不多了，就从水里出来，往那家大排档走去。
　　走在路上，我尾行在他身后，一步一步地踩着他的脚印，他在前头双手后抱头，胳臂左摇右晃地挎着步子，哼着小曲，十足的地痞流氓。
　　“我说，张叔（也就是邮局的局长）看你这副熊样就没说为了邮局的建设发展着想把你开了？”
　　“我？我特么这么兢兢业业，爱岗敬业，多才多艺，勤劳吃苦的好青年，别个八抬大轿都请不来的牛逼人才，老张舍得开我？你活在梦里呢吧？”
　　“呵呵……你也就嘴上牛逼。”
　　“你还别不信，我给你说。老子上周才被评为“最佳模范员工”，还发了100块钱儿奖金呢。”
　　“哟，是不是。钱呢？”
　　“不都赔给刘文那王八犊子了吗？”他很是气愤：“整个一个白眼狼，他穷的时候吃老子穿老子，现在有几个臭钱讨了个老婆还叫我随份子钱。真不是个东西。”
　　正在骂骂咧咧的时候，一辆自行车从后面驶过，经过我俩的时候一阵清脆的“铃铃铃”，接着听到一个中年男子低沉而又富有力量的声音：“博凯，胡说八道什么呢，大马路上的，注意点儿影响。”
　　博凯顿时脖子一缩，两个手瞬间放了下来，整个人跟霜打的茄子一样缩了一圈，停在原地，小声而又礼貌地喊了一声：“张叔。”
　　我也转过身去，站定了：“张叔好。”
　　他从我身边经过，永远是相同的形象：收拾妥当的胡茬，略带沧桑的脸庞，眼睛如炬，直视前方，任何时候都戴着一顶邮政大檐帽，穿着整洁一丝不苟的制服。讲话低沉而又富有力量。这位真是让人情不自禁会欣赏尊敬的大叔。
　　“这么大的人了，怎么还是一副吊儿郎当的德行。……”
　　“铃铃铃”自行车渐行渐远……
　　……
　　等到确定张叔听不见了，我终于憋不住哈哈大笑起来。博凯终于露出一些难为情的样子，挠了挠头皮，咧着嘴露出尴尬的表情。我知道对于张叔他是打心里尊敬并且崇拜着的。被这样一个男人训斥，那确实有些丢人。
　　我俩继续往前遛着弯，他突然转过头来，表情十分严肃，瞪大了眼珠子看着我：“今天张叔的事情，千万别跟我妈说，不然又要骂我。”
　　我真是佩服他的智商，歪着头道：“我们今天不是去油运司了么？你在哪儿遇得见张叔呢？”
　　他愣神了一刻，然后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两个眼珠子转了几圈，迷之微笑，举起一个大拇指：“高，果然大学生就是不一样。真聪明。”
　　（是你蠢的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