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迷》问吴十九

35、细水长流

　　对于能进入昱城集团这件事情，对于彭雨馨来说，绝对算是意外之喜。

　　再三确定刘助理是真的找她做行政助理而不是开玩笑后，彭雨馨的自我满足感在一瞬间到达了顶峰。

　　刘助理在跟她谈妥了薪资等一系列的细节后，又问她明天是否就可以来上班，在得到她肯定的回答后，刘助理便带她去人事直接签了劳务合同。

　　因为才开过同学会，微信群里这两天还很热闹，几乎每天都会刷上三四百条的消息，尤其是这两天，有好几个同学的工作上都出现了一些小状况——

　　是真的微不足道，但又膈应人，于是大家便也只能在同学群这样无关紧要的地方吐槽两句，最好能再获得其他人的赞同，一起同仇敌忾的好。

　　再这样一对比，彭雨馨觉得自己实在是太幸运了，曾经她以为的谷底，原来只是为了蓄力，要弹射至更好更远的地方。那种兴奋让她丝毫不加掩饰的就直接点开了热闹的充满抱怨的微信群，炫耀起了自己的新工作。

　　彭雨馨：【我明天就要去昱城地产上班啦】
　　【你不是说要当全职太太吗？怎么又去找工作了？】
　　【荣城分公司？厉害了】
　　【自己投的简历？】

　　因为之前被裁员的事情不好听，彭雨馨一直都睡是跟大家说自己是上班太累，所以想在家当全职太太准备备孕。

　　当然，如今有了更好的去处，说法当然也会变一变。

　　彭雨馨：【在家待了一个月实在太无聊了，觉得还是要找点事情做的，就自己投了个简历。】

　　群里的人都不是傻子自然也明白彭雨馨之前说的那些不过就是场面话，好听点。可对于她能进昱城这件事情，大家都还是好奇的，毕竟昱城集团是地产界的大佬，实打实的分量摆在那儿，哪怕只是一个分公司也足以让人眼馋。

　　可彭雨馨有几斤几两，自己投简历被招进昱城？那还不如说是托了关系走了后面还听起来算可信一点。

　　于是有人怀有自己的小心思，继续问道。
　　【雨馨你去昱城做什么工作啊？】

　　虽然是行政助理，可宁当凤尾不当鸡头，彭雨馨以后觉得底气十足，两个拇指啪啪点击着屏幕，键盘按的风生水起。

　　彭雨馨：【行政助理】

　　【雨馨太不够意思了，有昱城的关系也不跟我们说。昱城地产来开分公司，肯定有不少空缺岗位，怎么投简历也不告诉我们。】

　　说这话的是杭晓君，因为两人大学同校且都是留在荣城本地，关系比起其他人来说还是亲近不少的。

　　所以旁人不知道的，杭晓君清楚，毕竟就在半个月前，彭雨馨还跟她抱怨过现在工作门槛儿太高，稍微好点的工作都要研究生学历。所以杭晓君也下意识的认为，彭雨馨不可能是正儿八经被招进区，极有可能是靠家里托了关系的。

　　她也知道自己这话语气太酸，可也怪不得她小心眼儿，实在是这两天她自己工作上够不顺心了，结果彭雨馨还这样赤果果的跑出来炫耀，一点也不考虑其他人的感受。

　　说起来，杭晓君就是这两天在群里抱怨的两三个人的其中之一。

　　也就是周末这两天的时间，因为工作性质的原因，杭晓君的工作日不固定，是上三休一这样的轮值，而这周末两天恰好她都要上班。

　　杭晓君在荣城某家大型酒店里当部门经理，这个经理是她这两年慢慢升上来的，又点小权，薪资也算稳定，工作上一直都是顺风顺水，在酒店里大部分人见了她都会喊一声“晓君姐”。

　　可就是这个周末，她跟平常一样在打卡前十分钟到了工作岗位，可从踏进酒店到坐上工位的办公桌，竟然没有一个人跟她打招呼。

　　她虽然有些不满，可她也告诉自己，这个季节酒店生意是旺季，大家工作忙，没注意到自己也不是不可能的。

　　可直到下午临近下班，她终于觉察出不对劲来，几乎一整天，没人来办公室找她，平常中午经常一起吃饭的同事也是，都不见踪影，就连本该每天中午来跟她回报工作的下属都吃吃不来。

　　杭晓君有点火大，在办公室走廊正好遇见了那个本该跟她回报工作的下属，劈头盖脸将人说了一通。可说完，这下属也面无表情，依旧是一言不发。

　　杭晓君气不打一出来，偏偏这事情还被自己的顶头上司看到。不过上司也没有因为这件事责备她，只留下一句以后让那个下属直接越过她找上司汇报工作就行。

　　上司说完话就转身离开，甚至没有一个多余的表情和语气，更没有解释原因，弄的杭晓君一头雾水。

　　而这样的怪异不单单只持续了一天，第二天、第三天也就是今天，依旧没有人跟她说除了工作必要接触以外的任何一个字。

　　她当然也想过自己是不是做错了什么事情，或者得罪了什么同事、领导。可无论她怎么想都想不出半点头绪来，而且酒店也没有透露出半分要辞退她的迹象。

　　正巧就在她不安又不爽的时候，看见初中同学群里也有老同学在工作上不顺心，虽然对方没有明说，但她感觉的出来，应该也是和同事相处不快的原因。

　　有了类似的可以吐槽的对象，杭晓君这心里憋着的一口气才算是顺了点，只不过这气还没顺上一天，就又被彭雨馨生生惯了一瓶过期的老醋，又酸又涩。

　　而彭雨馨周末一直准备着面试的事情，自然也没去了解过杭晓君这两天遭遇的事情，所以在听到杭晓君的那些问题后，她只觉得对方阴阳怪气，却没太放在心上。毕竟这样一份好差事，也的确值得人眼红。

　　彭雨馨在第二天入职，昱城在荣城的分公司大楼一共十二层，十层是会议室，韩骁的办公室在顶楼，除了特助刘助理以外的行政秘书等都在十一层办公。

　　这是彭雨馨昨天来面试的时候就向人事旁敲侧击了解过的，所以她也想当然的以为自己的工位会在十一层。

　　她到公司第一件事去是后勤处领了办公用品，然后又人事主管带着她走楼梯到了十二层。

　　为什么是走楼梯？

　　人事主管说了，公司有三部电梯，一部是韩总专用的，除非是刘助理或是韩总吩咐要见的客人。而另外两部电梯最高只到十一层，就是怕有些不长眼整天幻想着要邂逅韩总。

　　理论上来讲，彭雨馨在十二楼办公，应该是可以乘坐韩总的十二层专用电梯的，可是韩总没说，所以她也就不能坐。不仅如此，人事像是忘了似的，明明可以现带人坐电梯到十一层，再走一层楼梯，却偏偏带着她从三楼的后勤处一直走到十二层。

　　彭雨馨今天还是特意穿着昨夜特意新买的高跟鞋来的。鞋子是黑色漆皮红色底的cl，尖头、十公分，出了名的难穿，毕竟设计师很早就坦然放话说：他只负责让鞋子好看，至于舒不舒服，则不是她考虑的范围。

　　如果是以前，彭雨馨绝对不会买这么贵的鞋子，可昨天签完劳务合同后她实在是太兴奋了，兴奋到对着合同上写明的底薪看了好几遍。曾经咬牙都不舍得买的写，突然就触手可及，她便迫不及待的想试一试。

　　她踩着高跟鞋走在闷热的安全通道的楼梯上，鞋跟又细又高，她却连膝盖都直不起来。不过才走了两层，脚后跟就已经磨出硕大的水泡，还有挤压在细窄尖头里的脚趾。

　　彭雨馨在心里把这“蠢笨”的人事主管怕的狗血淋头，心想要不是确定自己不认识她，还真要以为她是故意为难自己。

　　不过她再不满也不会在正式上班的第一天回去得罪人事，更不会去问为什么不坐电梯这样痴傻的问题。

　　她咬着牙坚持了很久，甚至深深体会到这世上更不不可能有痛到麻木这种感觉，痛感只会是愈加强烈、难以忍受。

　　终于走到十二层，整层楼只有三扇门，刘助理的办公室，韩总的专用会客厅和韩总的办公室。

　　虽然看不清三间屋子里面的陈设，但这儿有别于楼下她见过的几层，十二楼的装修就显得格外大气又豪华。

　　“林姐？行政助理不是在十二楼办公吗？”彭雨馨依旧觉得不真实，她思量了一下，含蓄又期待的问向人事主管。

　　“不是。”人事主管果断否定，“那是一般的助理，但你不一样，你以后在十二层办公。”

　　不一样三个字就跟被标红一般，在彭雨馨脑袋里来回滚动播放，彭雨馨将人事主管的话直接翻译为：你是韩总第二个特助，所以在十二层办公。

　　她激动的不知所措，想问些什么，又怕显得自己太过心急。

　　人事主管抬手看了一眼时间，对于彭雨馨显现于面上的欢欣雀跃视若无睹，又指着与三扇办公室门截然相反的方向的角落。

　　那里摆着两盆绿植，一张小小的办公室放在绿植后面，并不显眼。

　　“你的办公坐在那儿。”人事主管说。

　　“我坐那儿？！”彭雨馨睁着眼，高声反问。

　　人事主管当然知道她在惊讶什么，原本毫无表情的脸上扯出讥讽的冷笑：“你是刘助理的助理，助理的助理有地方坐就不错了，难不成还要给你安排件办公室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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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用手机码的。。今天一天累的生无可恋。。明天依旧晚上11-12点左右更新。。
全世界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