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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共梦 ...

  •   夜渐深,对面楼中的几户人家也相继关灯,倏然间,天地间只余一片黑暗,只听得窗外一阵滴滴答答,原来是一场急雨,金玥听到雨声嘟囔了一句什么,条件反射的转了个身,正好面向了清嘉,清嘉看他睡着不知怎的也跟着迷迷糊糊睡去。

      眼前恍惚间看到了一盏明灭不定的灯火,一片海浪不断冲刷海岸,一块青绿色的玉佩挂在高处,一座古老的宅院散发着明黄色的光芒,有星星点点的亮色在不停的飞,一阵风过,灯火,海浪,玉佩,宅院便都不知去向,

      耳听得烟花爆竹声,人群喝彩声,众人说笑声,众生众声,不一而足,初时看还不大清楚,只一片灰蒙蒙,连人都是模糊不清的灰白色。他站在一道牌楼下,看着身边左近的人世,说不清是人间还是幽冥才有的景象。

      慢慢的,人群中出现了颜色,红,大红,铺天盖地的红色在一瞬间包裹住了这个光怪陆离的世界,从牌楼上的星星点点到旁边老宅上一盏又一盏的红灯,路上的人群中也有不少人穿着应景的红色,然后才是其他的颜色,漆黑的眼,银白的发,偏黄的皮肤,各色各样的人,渐渐化作了人间的脸。

      这是夏日十分炎热的某一天,太阳照在人身上不消半刻就浑身大汗,他站在一条街前,身后是五间六柱的石牌楼,两旁是传统的中式建筑和充满西洋风格的建筑交替出现,路上走着各种各样的人,有一身西装的洋人,美国,英国,或是其他国家的都有,他们穿着燕尾服,戴着高礼帽,带着当时的中国人所不理解的现代文明来到了这个传统的国度。以战争传播着他们的文明。

      除了他们外,还有穿着长袍马褂的中国人,这些人或年轻或老迈,头上前面被剃了一块,后面则被剪掉了长长的辫子,遵循着断发易服的要求,硬生生被凹成了一副所谓的新式生活。但仔细看着,内里却还是陈旧的。他们见面行礼仍旧会保持着旧时的礼节和规矩,断发易服断不到人心深处,有些根深蒂固的东西早已是积重难返了。

      他们大多长得不同,可是细看又没有任何区别,他们的眼中有对生活的渴望,每天为了活着而奔波忙碌,即使有时候他们并没有那么大的奔头。或者根本不知道自己的努力有什么意义。

      然而还是要活着。

      努力的活着。

      清嘉站在一条街前,就跟着这些百态众生走,身旁是熙熙攘攘的往来人群,他也不知道自己正走向何处,只是隐约听到十分热闹。

      身旁有人在说:

      “今儿怎么这么热闹啊?”

      说话的是个五六十岁的男人,一身长马褂,带着一个瓜皮帽,手里拎着一个鸟笼,里面是一只正四处扑腾的黄鸟,一举一动都有讲究,都有做派。是个正经的八旗子弟。搁从前……搁现在人家也能落句“爷”。

      “呦,小的眼拙没注意是您老人家,你说这儿啊,今儿是张家孙少爷的百日宴,这不,张家正大摆宴席呢,说要连摆三天。”

      答话的是个神采奕奕的青年男子,一双大眼,滴溜溜的转,眉毛又黑又粗,一说话,声音亮堂,瞧着精神,也精明。穿着身长马褂,背着手正看热闹呢,听见人喊他便转身,等看清了是谁连忙行了个满人见面时的礼,那位看见了,眉开眼笑的。其实和人家不算熟,就是个见面打招呼的交情。

      清嘉站在一旁,心里默念着那句话:

      张家孙少爷的百日宴……

      张家……

      头先那位爷听了,一愣,“嚯,大手笔啊。”

      那青年人一笑,“您这话说的,张家什么排场拿不出来啊。这三天的流水席不过是请咱们这些‘街坊邻里’的,正经的宴席还在本家那边没开宴呢,您看那车水马龙的,那都是云城说得上话的人物,连洋人都来了几个,就现在这样,那老爷子还嫌小了呢。”

      这人说的头头是道。

      活似没什么事儿瞒得过他似的。

      清嘉却仍奇怪,这和自己有什么关系,为什么自己会记得?

      头先一位又问了,“我记得之前也有几位孙少爷啊,也没摆这么大的阵仗啊。”

      又听这人侃侃而谈:“这身份不同,排场自然不同。前几位虽然也是孙少爷。可比不了这位,是嫡长孙。金贵着呢。而且人家张家御用的术士为这位公子批的命,说这位小公子是福缘深厚,大富大贵,往后必能光耀门楣,扬名立万,成就功业,好着呢。

      别说,还真是这个理儿,自打这小公子出生之后吧,还真是一个好事儿接着一个好事儿来,您看这从这个民国五年起,到如今,一年多了吧,又是打仗又是遭灾的,就没消停过,可自从这小公子出世,是城外的仗也打完了,灾情也缓解了,这日子也好过多了,就连这天儿都变好了。您说这老爷子能不开心吗?这开心了能不摆大排场吗?”

      另一位听了直点头。又说了好多一篇车轱辘话,不知是从谁家听来的道理,左右直夸这孩子长大后定然是了不得的人物。

      清嘉在一旁听着没觉出热闹和伟大来,只觉得好笑。

      人的出生与社会的变迁能有多大关系呢?

      一个孩子的降生就能够左右当时中国动荡的局势了吗?

      天下的兴亡真的可以寄托在一个刚出生的幼童身上吗?

      这原本就是毫无道理可言的。许多事情不过是硬要放在一起讲,说的久了仿佛就真的好像有些关系似的。

      然而身边的人都是十分热闹的。

      大家都争先恐后的往府里走,清嘉也随着人群一脚踏进了这高门大院。只见门内好个花团锦簇的盛世光景,若不是城门外刚停了战火,单看这门里面的景色,真让人错以为是汉唐盛世了。

      清嘉是个游走在记忆里的孤魂野鬼。

      在一片繁华声中循着热闹往最深处的冷清走。

      走过几道回廊,转过一个琉璃屏风,再过了一道门,是一处后花园,后花园很大,假山,流水,湖心亭,奇石,怪树,一应俱全,是连通内宅与外宅的地方。

      又过了一道门。

      就是内宅了。

      也就是那两个人说的开‘正经的宴席’的地方。

      正宅和外宅果真不一样。

      人皆按着身份排好座次。本家外族,客卿门生,云城中军政商三界凡有排的上号的人物全都在场。只说是高朋满座,攘来熙往。更有云城如今最炙手可热的十大名角儿们,就在那正中间的高台上轮番上演着一出出的好戏,戏里全都是盛世华章。

      戏台上站着演出来的帝王将相,戏台下坐着真正的显贵人家。

      老爷子张万廷站在大堂中央正与一众好友闲聊,身旁站着长子张仲卿,和最疼爱的幼子张乐棠,以及王家,沈家,赵家,陈家,林家,付家等一众家族的青年才俊,都众星拱月般围绕在张家老家主的身边。

      清嘉站在人群之外,看着人群之中那位身材矮小却谈笑风生的老人家,忽然有些心酸。

      他好像已经有很久没见过这位老先生了。

      这个记忆里的老人家还不是后来他长大后看见的疾病缠身时的样子,彼时的老家主,鬓尚未白,发尚未霜,脸上的皱纹也没有后来那么多,手中也没有常年拿着一根拐棍,身上也没有浓重到无法掩盖的药味,身边站着的是和他白头偕老的妻子,而不是那个需要时刻为他看病的大夫,一双丹凤眼格外凌厉,即使是笑着也难掩锋锐。

      老人家积威甚重,身边只有还不懂事的孩子敢离得近些,玩笑着在他身旁打闹,略长大些的如张仲卿等一干人虽然都聚齐在老人家身边却不敢太近,只是规规矩矩的聊着天罢了。

      忽听得门外有人层层通传:“张大帅到!”

      众人或惊或喜或诧异,老爷子领着一干人等直往大门前去,迎接这东北一方枭雄。

      几个孩子眼前一亮,也跟着偷偷凑过去看,大人怕小孩子胡闹冲撞了张作霖,不让他们过去瞧,可小孩子的好奇心总是有的,这些世家公子一直都听过这位奉天督军的大名,却从未见过他的样子,想此人能够使日俄两国同时忌惮又同时结盟,在短时间内就能利用日本人的力量控制东三省,又能断然拒绝日本人的要求,还能将东三省中的力量都收服的妥妥帖帖,定然是个龙行虎步,一身豪气,一身匪气的乱世枭雄!

      只看一群军人簇拥着一人前来,那人一身戎装,远了瞧看不清脸,只看他处于万人簇拥之中不消说定是张作霖无疑!

      待得他走的更近了,几个年纪相仿的少年就看清啦:与想象的有些不同,这人身材瘦削矮小,长得甚至说得上有些斯文秀气,说不上十分英俊,说话也十分温和,没有他们想象中的匪气和豪气,乍一看和身旁的张老爷子竟真有几分像,说是亲兄弟怕也有人信;几个少年人撇了撇嘴,心里说不上来的失落,他们原以为会看见一个曹操似的人物,谁知来的却是个如此平平无奇的人,似乎怎样也不能把这个人和奉天督军张作霖联系起来。

      几个孩子自觉受到了欺骗,便都四下跑开去玩了。

      清嘉站在原地,眼睁睁看着张作霖张万廷等人浩浩荡荡的从他身边走过。心里生出些物是人非。若不是无人理会他,他真的会以为自己回到了过去之中,只可惜,这只是一段不知为何会出现在他梦中的记忆。

      张作霖一来就先向张万廷告罪,他二人是结拜兄弟,今日是张万廷最喜爱的嫡长孙的百日宴,他却迟到未免失礼,“闻听大哥喜得孙儿,我立马从奉天赶了过来,只是路上遇见些事情绊住了脚,终是来迟了还请大哥恕罪,待会儿我自罚三杯,如何?”

      张万廷一笑,携着他手走到了主位,对面高台上,一出《金玉满堂》刚刚落场。

      张万廷低声说道:“大帅日理万机,如今东北初定,大帅需要做的事还有很多,清嘉一个小孩子,实在犯不上大帅如此,大帅这样讲,就是折煞他了。对了,大帅还不曾见过那孩子,嫣儿,”张老家主唤过身旁一个清丽可人的妙龄女子,“去请你嫂子过来,就说有贵客驾到,让她带着清嘉过来。”

      清嘉心头一震。

      所以,这是他的百日宴?!

      他怎么会记得,自己百日宴上发生的事情呢?

      一个小孩子记性再怎么好也不可能记得那么久远的事情啊。

      过了一会儿,一个身姿略胖的女子抱着一个婴儿走了过来。她眉眼清秀,因为刚刚生过孩子脸有些圆,细看之下还有些不自然的浮肿,算不上十分美,看起来却很温婉得体,十分有大家闺秀的风范。

      清嘉几乎是在一瞬间就泪盈眼眶,即使已经记不清身前事,却也能凭母子天性认出那就是自己几十年前的生身母亲。彼时的女人还不像后来那样孤身一人,身边有尚还算宠爱她的丈夫,虽然略带倦容可毕竟是面带喜色的,不似后来那般凄楚。

      她怀中抱着小小的婴儿走到老爷子和张作霖面前,小婴儿看见谁都笑的开心,一双小手四下挥着,

      张作霖笑道:“这样吧,我这里有个小礼物送给他权作赔礼吧。”

      说完,张作霖就从怀中拿出了一枚天青色玉佩。那玉佩通体澄净,无半分杂色,隐隐有光华在其中流动,不知被哪个能工巧匠打磨成青龙盘旋的花纹,一雕一琢,恍若天成。

      张万廷一看便知这玉佩是极珍贵之物,“大帅,这玉佩……”

      张作霖笑道:“前几日奉天那边传来消息,说是有一群外国佬想运一批‘土特产’回英国,但货不太对,我也觉得这事有蹊跷,就命人在他们赶路的时候截下了他们,查了他们的车后发现果然有问题,那‘土特产’原来是一批珍稀古玩,全是两宋的东西。”

      张万廷低声说道:“大帅,我多嘴一句,那可要做的干净利落些才好。”

      “放心吧,一枪一个,连句说话的机会都没给,尸体顺着飞灵渡就扔了下去,送他们去见阎罗王了。”张作霖说着忽然一笑,平白带出几分杀伐气来,“不对,他们外国人见的是上帝。”话音一转,又回到了这玉佩上,“哦对了,这玉佩就是在他们车上找到的。被扔到了一个车座底下,要不是警卫员看见了差点就忘了,你猜那铭古轩的老板怎么说?那帮外国佬不识货,那一车的东西加在一起可能都及不上这个玉佩,这玉是先秦时期的物件儿,是周天子赐给秦国的,据说有安魂镇魄的作用,名叫勾玄玉。”

      张万廷大惊,先秦古物如何能送给一个刚出世的小儿,何况这玉万一是来自古墓……带在一个小孩子身上只怕不详。可张万廷转念一想,他与张作霖虽是结拜兄弟,可到底是人家的下属,张作霖如今还在扩张势力,此举多少有示好之意,倘若不收岂非当众驳了他的面子,到时候只怕不是结拜兄弟四个字能够解决的。又想到这玉未必就是出自古墓,也未必真的就是先秦古物,许是铭古轩的老板看错了也未可知,总之,还是先收下为妙。两人又推让片刻,张万廷便收下了这份礼物。

      清嘉眼睁睁看着张万廷将那枚先秦古玉放在了小婴儿的面前。小婴儿瞪着双眼睛仍旧是一派懵懂天真,小手却不自觉的一把将玉佩拿在了手里。引来众人发笑。

      清嘉隔着遥远的时空,与那个婴儿的手重叠在一起,同时握住了那枚天青色的玉佩,好似握住了一段风雨如晦的岁月。忽然间,记忆中的青龙眼中竟然出现了一抹红!那抹红迅速占据了青龙的双眼,透过凝固的岁月,直直的钉住了这一缕幽魂!

      一股熟悉的感觉包围住了清嘉,好像被什么力量融进了魂魄里。

      “醒醒,醒醒。”

      远处,天边,记忆之外的某个地方。

      有人在呼唤。

      记忆里的世界在动荡不安。

      清嘉猛然醒来,就看见窗外雷鸣电闪。

      天阴,雨势更大。

      这场雨竟然下了整整一晚,到第二天都未停歇。

      他还在发呆之际。

      金玥却已经从他身边走过站到了窗前。

      也不知他是何时醒的,但表情看着不大好,很累的样子,他看着窗外皱着眉说道:“看样子今天是走不了了。明天再说吧。”

      清嘉也跟着站起来看,只见目之所及的天空皆是阴云密布,大雨滂沱,小区里已经积水颇深,上楼的第一层楼梯已经被淹没;

      然而这还算好的,更可怕的是小区外马路边,大雨连着下了一夜,整个城市的排水体系都被这场大雨给下瘫痪了,井盖移位,井水倒灌,最明显的就是远处正在修路的那个路段,大雨一下,根本分不出哪里可以走,哪里不能走。行人走在路上可谓是切身实地的体验了一把什么叫做:就算大雨让这座城市颠倒,公司照样算你迟到。

      不过云城本地人早就习惯了这样的天气。

      每年的夏季,难免都会有这样的日子。下雨总比不下要好。而且云城这边的天气就是这样,前一天积水成河,第二天恢复原状,下再大的雨,一夜过去,就好了。

      可清嘉是第一次见到这样声势浩大到如同灾难片里的场景,当场被这城市内涝的景色震得怀疑人生,有生之年能回忆起来的记忆里都没见过这样的云城,“这是怎么啦?”

      金玥一摊手,“你不知道有个词叫城市内涝吗?”

      清嘉:“嗯?”

      “哦,你确实不知道。就是说下大雨下了很久,积水了,然后就……然后就现在这样了,懂了吗?这雨啊,一看就还要再下一天,反正今天出不了门了,说不定连WiFi也得跟着断,上回下大雨还断电来着。”

      清嘉听的糊里糊涂的,只知道的确是很麻烦的情况,“就没办法治理一下吗?”

      金玥撇了撇嘴,问的好像他知道似的,“额……这个问题,要问政府,”清嘉刚欲再说别的,就听见金玥打断了他又问道:“你刚刚是不是做梦了?”

      清嘉一愣,“……是。”

      金玥抱臂看着他,眼神有些犹疑:“是什么百日宴,张作霖,还有这家那家的好多人吗?”

      “你,你……怎么知道?”

      金玥往躺椅上一坐,眼睛睁得好大,又是好奇又是诧异,还有些激动,“因为我也梦到了啊,就是感觉好累啊,整整一晚上,全都是这些梦,醒来的时候还有点头疼呢。”金玥脑中灵光一闪,“是不是因为那个玉佩啊?诶我见过那个玉佩,在那个老爷爷住的小楼里,他是叫,勾玄玉,对吧?”

      清嘉一眨不眨的盯着他,心里几乎翻起了滔天巨浪,为什么,金玥能够梦到自己的梦境?那真的是梦吗?一个人怎么会梦见自己出生时的事情?如果不是梦,那那些都是什么?

      清嘉的眼神太专注看的金玥几乎有些害怕,鬼魂的眼睛和人的眼睛是不一样的,没有那么多流光溢彩的神色流转,只有最深重的黑与白。过了许久也不知他想出了什么才见到他面色如常的点点头,“是。那玉叫做勾玄。铭古轩的老板说那是传说中周天子赐给秦王的玉,但是后来我查过,并不是这样,那玉真正的来历无人可知,只是在一本叫做《奇闻录》的书中提到过,说这玉有……有安魂镇魄的作用。”

      金玥整个人瞬间清醒过来了,“真的假的?听起来好玄幻啊。不过你本身存在就够玄幻的了,那个玉玄幻一下也没什么奇怪的。”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金玥是无心之言,纯粹在开玩笑。可清嘉却不知道想起了什么,整个人,不,是整个魂魄都陷入了惶恐与不安之中。只是他习惯了喜怒不形于色,越是大的情绪变化反倒越是看不出。

      金玥还在一旁说道:“哦,我懂了,所以他这个安魂镇魄不是说说而已,而是真的能够‘安魂镇魄’,就是锁住一个人的魂魄的意思对吧。但是你爷爷他们却误以为这个安魂镇魄是安定心神的意思,所以就送给了你,没想到却,坑了你。”

      清嘉神色勉强的点点头。

      金玥想任是谁知道坑了自己几十年的原来是一心为自己好的爷爷大概表情都好不了,就没再继续说下去。并情不自禁的打了个哈欠。

      清嘉看到他这样忽然有些没来由的急,“你很困吗?”

      金玥点点头又打了个哈欠,转头一看闹钟,“才五点!哎呀,都是这大雨闹的,我困了,去睡了。反正今天咱俩也出不去,你要是有事情就喊我吧。”说完,他就迷迷糊糊的回到床上,还没来得及躺好就睡了过去。

      清嘉看着昏睡的他,确定他真的入眠之后。

      眼底的惊恐终于真正的表现出来了。

      那本书说的原来是真的!

      安魂镇魄,名为勾玄;勾通阴阳,轮转生死。

      如果‘安魂镇魄’代表的是将魂魄镇于玉佩之中,就好像,死后魂魄不散的,自己一样;那么‘勾通阴阳’呢,是指像金玥这样,可以看到魂魄吗?只是看到魂魄吗?那么‘轮转生死’呢?轮转的是谁和谁的生与死?!

  • 作者有话要说:  关于张作霖,对他的评价一向是毁誉参半的。我个人认为他是个值得认可但也应该被批判(等于是句正确的废话)的人,所以对他的描写更倾向于是一个乱世枭雄吧。对于民国,还有其中的一些用词什么的可能不准确,请看到这里的小伙伴们多多包涵。不好意思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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