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岁》五月来过嗨

4、天亮了

　　天亮了，程妗睁大眼睛看着这窗外。和死人睡在同一间房间并没有那么害怕。反而很是安心。对，和谢纪在一起怎么可能害怕，她们那么好，她又怎么可能来吓她。
　　一夜无眠，杨炎也是如此吧。
　　太阳一点点升起，阳光是暖的，心是冷的。
　　一晚上躺在沙发上的确不舒服。此刻程妗浑身酸痛，脖子好像也落枕了。但最难受的不是这些。而是，天亮了。
　　太阳完全升起来了，大片大片的阳光洒满了客厅。
　　程妗坐起身开始洗漱。
　　“咚咚咚”
　　“杨炎，起床没有。吃点早饭吧。”程妗是不想吃东西的，但是昨天她几乎一天没有吃饭。今天又有那么多事情，所以必须去吃饭。
　　房间里并没有声音，等了好久还是不见声响。“杨炎，杨炎，你起床没有。说句话。”
　　杨炎并没回话。他没有办法说话，因为他已经昏过去了。
　　一整夜极低的温度，再加上身体本来就很虚弱。是的，杨炎生病了。
　　还是没有声音，程妗忍不住了。打开了门。
　　“杨炎，杨炎……你醒醒。”程妗用手贴上他的额头。“好烫。杨炎……”
　　“嗯，我没事。”杨炎醒了。
　　“你发烧了。”
　　“你帮我拿一下那边柜子下的药箱。”
　　程妗拿过药箱，又去客厅里接了一杯水。
　　“谢谢。”杨炎接过水杯。
　　程妗看着谢纪。近两天的时间，虽然空调的温度已经调到很低。但是谢纪身上还是出现了尸斑。
　　谢纪很喜欢看犯罪心理类的电视剧，电影。然后再点评这点怎么怎么样，还喜欢看些奇奇怪怪的东西，在科普给别人。这真是个恶趣。程妗自然是逃不掉的。想到这，程妗收回目光，看向杨炎。
　　他那，这个男人，曾经谢纪最亲密的人。他此时在想些什么呢。
　　“今天我会联系殡仪馆，处理墓地火化的事情。墓地你可以选一下，先一个她喜欢的地方。”杨炎的声音有些虚弱，的确。在这么低的温度下还要抱着一个没有温度的死人。怎么可能不生病。
　　“好，不过你不去医院吗。”
　　“不要，谢纪这有很多药。”说到这杨炎笑了笑，很温柔。
　　程妗终于知道，谢纪为什么爱他，爱了这么多年。这样一个男人，这么温柔的看着你，想不爱他也没有办法。
　　可是谢纪，你知道吗。
　　所有的一切都轻易的放弃，说不要就不要了。连犹豫一下也没有。
　　杨炎轻轻碰了一下谢纪的脸，“如果你有事可以先走，不用一直在这。阿纪说过，你是老师，现在应该快要考试了。真是对不起，阿纪给你添麻烦了。”
　　“我已经请过假了。马上就要放假了，学校里的事情已经处理好了。不看着谢纪的事情处理好，我走也不会安心的。”
　　“你放心，我一定会让谢纪入土为安。”“虽然，我情愿就这样一辈子。她在折磨我，你知道吗。她知道，我有父母我不可能毫无顾忌的跟她走，她明明知道一切。她甚至可以把我推给别人，毫不犹豫。”
　　“杨炎，让她安静的走吧。她不想
　　你这样。”
　　“呵，我让她安心，谁让我安心。”杨炎苦笑。
　　“等我们处理好谢纪的事情我在跟你说，其实谢纪喜欢你很久了。真的。”程妗回忆着以前。
　　“是吗，我也是。不过那时她总是看着胆子小小的，像只小仓鼠。那时，我们年龄还是太小。”
　　“你先稍等一下，我收拾一下，就和你一起去殡仪馆。”
　　“好。不急。”
　　“程妗，不用通知谢纪的父母吗。”杨炎从房间里出来，整个人精神了些，但看上去虚弱了好多。记得半年前见到时，他还是很是神采奕奕，一幅商业精英的模样。
　　“不用，谢纪特意说了不用通知任何人。而且，她和她父母好像从她上研究生时就闹了别扭。”
　　“嗯，那好吧。我们走吧。”
　　“先吃点东西吧。你一天没吃饭了。吃点东西才有力气。”
　　杨炎迟疑了一下，“好。”
　　原来处理葬礼的事情并没有了相想中那么简单。尤其是，他们并没有经历过身边特别亲密的人——死亡。

作者有话说

　　嗯，作者好像有点懒。但是，人家真的好忙(对手指)。作者是一个要备研的人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