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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二章 杀人的剑 ...

  •   “我们真的要去楚裴衣那里找人?”百步清忧心忡忡地问道,他一听说要对付楚裴衣,就急的来回踱步。

      顾雁将折扇打开又合拢,合拢又打开,如此反复几次,随后像是下定决心般道:“去找帮手。”

      一青一灰两道身影掠出无忧楼,朝着西南方向前去。

      柳婉婉倚在软榻上懒洋洋地摇着团扇,无忧楼的顶上阁楼内清香四溢,正是熏着极上品的玉液香,这味道让她身体的疼痛稍微消退了些。

      黑衫少女身姿挺直立在身侧,目光没有丝毫偏离。

      “这两个家伙,又不走正门,姜,你下楼去把窗关上。”

      “属下不敢离开主子半步。”声音清脆婉转,犹如娇俏少女,丝毫不像她冰冷的外表。

      “你个榆木脑袋,真的给你气死了。”顾婉婉没好气地吐出葡萄籽。

      “主子说是就是。”姜抿嘴,坚定的眼神有一刻的柔和。

      柳婉婉无奈地放下团扇,掀起身上蚕丝薄被,极单薄的身子只着单衣,似是调笑似是无意:“我不想走路,你抱我起来,我们一块去。”

      黑衫少女的表情透出一丝慌乱,不过须臾就变回冰冷:“属下不敢。”

      “你你你真要气死我呀!叫你去关,你又不去,叫你抱我去关,你又不依,我这做掌柜的说话真的一点用都没有!”说完垂眼欲泣,宛若受了无数委屈的千金小姐。

      姜犹豫片刻,看了看四周,下定决心般地从窗口跃下,去雅间关窗了。

      柳婉婉收回失望的眼神,复盖薄被,美目呆呆盯着香炉里飘散而出的青烟,半晌,安静的房间里传出一句:“傻子,不学好。”

      十二月的剑合山,苍松覆雪,冰冷彻骨。

      寂静的山道上,飞驰着两道极影,身姿轻盈,踏雪无痕。

      正是从无忧楼出来已有两日的二人。

      “呼呼呼!顾燕子,你等等我呀!有马不骑,你非得徒步。”百步清轻功上乘,但比起江湖上有着“雁过无痕”的顾雁来说,还是比不过的,此刻他正气喘吁吁的对着前方一身轻松的顾雁抱怨。

      “没来过冬天的剑合山吧?这个时节再好的马都上不了山。”白玉靴轻点松枝,一息间又掠出几丈。

      “我没事来这破地方干嘛?没肉没酒的,不痛快。”松枝被一双朴素的布靴踩过,顿时落下一大片积雪来。松枝俏皮,抖出一簇不属于季节的翠绿来,在漫天雪地中,格外显眼。

      “你个莽夫,我叫你练好轻功,现在可好,坏了难得的美景。”

      “你今天怎么这么酸那?跟那破秀才似得。是不是丢了钱不痛快了?”百里清赌气似得又踩落几片积雪。

      可不是嘛,被人平白讹了一万两,任谁都痛快不起来。

      身后悉悉索索落雪声连绵不绝,顾雁回头望去,这莽夫身后俨然已形成翠绿一带,如同那白丝被上绣着的翠练,极美。

      他不由得感叹呆子有呆运,这美景也算无心插柳吧。

      说话间,已到剑庐,一屋一泉一人一剑而已。

      屋是草屋,泉是温泉,人在泉中,剑亦在泉中。

      顾雁打开折扇,轻摇上前:“你还真是会享受啊!”

      泉中人闭目不语,要不是胸口略有起伏,都以为这是个石头刻的人。

      百步清倒是比顾雁自得得多,他迈步走到泉边的椅子旁,一屁股坐了上去,撞的那竹椅咯吱作响。

      “你说这次咱两要等多久?”他掏出怀里的酒葫芦,拔掉塞子咕咚咕咚猛灌几口:“嘶~痛快!”

      “常常不?春雨楼三十年的女儿红。”百步清将葫芦掷向顾雁。

      顾雁接过葫芦,拧开塞子,一闻一尝:“酒是好酒,可年份不对。”

      “哪里不对?”

      “贼老三说是三十年的女儿红?”

      “对呀!他说是他女儿出生时埋的,只得三坛,我这可是求了好久才得来的一壶。”

      “哼!”一声轻哼,泉中人跃水而出,剑亦紧随其后。

      红衫覆身,绸带系发,露出一张惊为天人的女人脸来。朱唇杏眼,柳眉琼鼻,男生女相,比那无忧楼楼主柳婉婉都不逞多让。

      可偏偏他就是个男人。

      此刻他正勾起嘴角嘲笑百步清。

      “贼老三的话只能信一半,你说他女儿几岁了?”

      “啥?”百步清一时半会没转过弯来,呆了半晌,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破口大骂:“这狗年养的,又框我。”

      是也,贼老三女儿都嫁出去十来年了,哪里还有三十年女儿红?这样简单的骗局,也就百步清这样的呆子能上当。

      “我他娘的去砸了他的酒窖。”转念一想,不对,怒道:“我要喝光他的酒窖。”

      “说吧,这次要杀谁?”公孙铮语气冷淡,但明显略显兴奋,每次顾雁来都会带给他一个对手,身手起码不会比顾雁差,要不然他也不会上山找到自己。

      “不要老是说杀杀杀的,这次只要你过过招就行了。”顾雁说。

      “我的剑只杀人,不过招。”

      “这次怕是连你都有些棘手。”顾雁神秘兮兮地凑过去,将酒葫芦递给他。

      公孙铮推开酒葫芦,拾起桌上的白布轻轻拭擦剑身。

      “嗯?棘手,江湖上除了南院柳如虹的蛇剑,漠北驼客的风沙刀,青云崖布衫人的无名剑,还有就是楚裴衣的江南第一剑,称得上棘手。柳如虹此人剑法奇诡,可惜人已封剑入仕多年;风沙刀霸道雄劲,确实凌厉,但其主人发过誓一生不入荆门关,想来也不大可能;布衫人天纵奇材、剑道入化,我在他手下走不过一剑,但他一直守在青云崖不会下山。如此看来你们是要我对付楚裴衣。”公孙铮露出微笑:“我还未和江南第一剑比过。”

      顾雁双手一摊,无奈地叹气道:“和聪明人说话,简单但也无趣。”

      江南难得雪,尤其大雪。

      雪盖掩去了江南一等一的美景,却留下一等一的雪景。

      “柳老板还真是神通广大,这地方简直是躲避追杀的完美地点。谁都想不到江南第一庄竟然是个道馆。”百步清在山脚抬头感叹,山顶雪间依稀可见屋檐黑瓦和袅袅青烟。

      “就算知道了也没法子,毕竟谁也不想尝楚裴衣的剑。不过我好奇的是为什么楚裴衣会庇护这个休了他女儿的人?”

      “见到了自然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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