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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小店第一位客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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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方,传言中的百花公主携着漫天花海步步生莲,眼前可见是她独特的衣裳,以类是一片硕大枫叶为衣,衣上点缀一层一层花粒,显得她格外出尘,那衣裳恰恰长度直到大腿以上,巧妙的露出纤细的胳膊与那白皙修长的腿,近了,便瞧见女子甚是精致的五官,女子缓缓抬眉望见孟子忧那方,是黑白分明的眼眸,细长的丹凤眼让女子纯净中多了些魅色。黑色齐腰的长发上同样点缀着百花,一圈一圈围绕在女子发上,耳边带着一个小巧的珠子,女子微微一笑,嘴角便浮现出了梨涡,果真是仙子。
“今日是小儿与仙子的订婚之日,本天君在此感谢各位前来。”天君翩然站在最高处,此时不再是之前那般以息传声,他是真真开口。
“呵呵,能够看见这样的美景也是我们幸运。”众仙抬手贺道,“是啊是啊,真是天生一对啊,才子佳人,金玉良缘。”
“不知殿下在何处?”“对啊,都这时候了殿下怎地还未出现。”
“不急,想必殿下应是在准备些什么。”女子缓缓落地站在天君对面,与天君隔着一层花海之路。
“嘿!本殿下来了,不好意思刚刚去换了一件衣服!”殷拂抚着手中一束洁白花瓣一步走来,摇摇同着天君站一起。
“你小子,这个时候了还冒冒失失的!”天君无奈道。“快去接你的花仙子前来,你看看人家站在那等你许久了。”
“知道了。”殷拂摸着手中的花,迈着步子走向远处身在花海里的她。“既然走到这里,有句话这一生我便只说这一次,吾与你,生生,不离。”
“我知道的。”女子眼里面容上都装着笑意,心上像是有一朵烟花轰的绽放,有一瞬间她以为这,就是永恒。
“下次穿多点,瞧瞧你穿的什么玩意。”殷拂撇嘴道,手很自然的接住朝着自己扑来的女子。
“嘿嘿嘿,知道啦。”女子拥着殷拂的肩膀欢笑道,不知是不是孟子忧错觉,这女子总是朝着自己望来。
“嗯,这美人可能是觉着我比那什么殷拂好看甚多,看上我了。”孟子忧一脸正经抚着自己下颚道。
“.......你想多了。”泅人听闻差点歪着脚,“这人也看见了,咱们便走吧。”
“行,我也要回去想想我的小店要怎样开张了。”孟子忧背着手悠闲的晃悠着。
待几人远去,不知身后确有目光一直瞧着他们,直至消失。几日后,孟子忧果真如自己所说在天宫开起了自己的第二家小店,往生。第一家店自然是孟子忧在凡间时那每日摆着的小摊,小店新开,正处于往生殿后一小竹屋里,能与黄泉连接,来往神仙甚多,想讲故事之人甚少,不过一想也是,其实人们心中藏了许久的秘密,久了便习惯了。泅人与小二十分乐意的到处在天宫拉横幅,惹得天君哭笑不得。“小店新开张,欢迎来卖您的故事,子忧仙君为您排忧解难呦!上算天文,下算地理!”
孟子忧正无聊在往生殿同着花月白下五子棋,门被人推开,孟子忧以为是泅人与小二回来了,正开口,回头一看竟是那日所见的百花公主。“你就是孟子忧吧。”
“嗯,不知仙子来小店有何事?”孟子忧瞧着眼前的五子棋,咬着牙向着中间落下一子。
“嗯,近日听闻有一仙君在天宫开了一家卖故事的小店,只要有想讲的事情,同那仙君讲,仙君觉着有意义,便可替她算一卦,传闻中天宫只有这样一名仙君,可算不可知事,可知未来祸福,也可算烟缘。”女子顺着孟子忧手势,落座。
“是啊,天上地下只有本仙一人能知这些。怎么,仙子有想卖的故事。”孟子忧未瞧女子,只是低头琢磨着五子棋。
“是有这样一个故事,仙君可想听。”女子托着腮,“是很遥远的一个故事了。”
“遥远,那咱可以喝着茶聊。”孟子忧结束了手中的五子棋,从手旁横栏处端来两杯茶。
“你这小屋装扮挺不错的。”女子瞧着眼前古朴质雅的小屋,窗外是落英缤纷,屋内是一片宁静,让人不自觉心都平静下来,供人坐的是横栏处几张椅子,屋内四处摆放着一些小书,算卦之用,香灰炉。
“那是师父装扮的。”孟子忧摆弄着手中的小玩意。
“你是说花月白上仙?”女子惊奇道,
“嗯是啊。”“没想到他虽然变成这样,对待许多事还是有着自己的想法。”女子道。
“你想讲一个什么故事,又想让我算些什么。”孟子忧阻止了女子继续谈下去,她可不愿听其他人如何评论她师父。
“嗯,是一个百年以前的故事,也有关于你。”女子道。
“关于我?”“是,应该说关于黯弦吧,那是黯弦永远都不知道的一件事情。”
天宫人人都知花月白上仙同他的小徒弟黯弦是如何风姿卓越,来来往往无人不晓。只有那样一个人,暗自喜欢黯弦几百年,无人知晓。他与黯弦之缘,应该从黯弦来到天宫开始。
那时的他还是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太子,每日暗中使些把戏戏弄那些仙人,凡人,还有鬼魂。听说上仙从凡间带来一个小姑娘,他便生了戏弄之意。瞧见那小姑娘第一眼,只觉心中翻涌澎湃,你信这个世界上许多事情早已注定吗,他瞧见那小姑娘第一眼,有些情绪在他心上生根发芽,茁壮成长。年少不懂所谓爱情,只觉着想要同那小姑娘说话,玩耍,想一直跟着那姑娘。他想着也便这样做了,每日都去戏弄那小姑娘。
可那小姑娘胆子大的很,无论他做些什么,小姑娘都不惧怕而是很淡定的丢回去。反倒是吓他一跳。时间这样久,情思也便这样深。久了想念也越深,无论白昼或是黑夜他都会趴在那姑娘门前,优势瞧着她修炼,有时瞧着她又为花月白抢了些吃的来。他常常想她要是对他这样好,连命都愿意给她。可是他一直没有说出口,为什么没有说出口,他也在想,可能是害怕,他不明白这种感情是什么,如果说了会不会是另一种结果。
阴差阳错里,我就这样出现了,有时候喜欢一个人确实是没有道理的,可能是因为他不喜欢你,可能是因为他很干净的笑容,又可能是因为那个人是他。他一直在黯弦身旁黯然守护着,我便一直在他身旁呆着,一日又一日,一年又一年,一开始他总是问我怎么才能更靠近黯弦,怎样才能让黯弦也对他这样好,我同她说去做她朋友,先成为朋友,她便会对你好。他真这样做了,我其实一点也不愿意,可是有时候喜欢一个人只是觉着他好便好了。
后来有日黯弦去了凡间,他每日都守在黯弦门前,每日都守在那,无人看见,也无人知晓,最后等待的却是黯弦已经消失,他一直不信,黯弦离开多久,他也找了多久,天上人间,我都一直陪着他,找了许多年。这样多年,以前那个孩子性情的殷拂,也成长为了一个大人。只有当你回来了,他也才一同回来。
有时候我也不知道,殷拂愿意同我在一起,是因为这些年的陪伴,生了歉意,还是说喜欢上了我。让我想明白的那天,是我同他订婚那日,你就在下方,他一定瞧见你了的,可是还是说出了那句话,我想,这些年,他大概是明白了。
许多时候,在不在一起或许没有那样重要,我们神仙的一生其实挺长的,在不在一起或许就不重要了。他应该更希望你好。
“那你也应该知道,黯弦确实是消失了,我是孟子忧。”孟子忧把玩着手中小巧的杯盏,方才紫宸前来寻了花月白前去天君那,只有她们两人在这竹屋。
“我知道,你是孟子忧,你与黯弦不一样,你更不羁于世,也更不在乎这些事情。”女子浅浅笑了,梨涡犹然。
“但是还是想说出来,我与他不久也要成亲了,在这之前,将这些事情告知你又有何不可。以后,这些都将成了过往。”女子道,巧笑嫣然。
“我会记得,你可有何想知晓的事情。”孟子忧开口。
“嗯,”女子想了片刻,“没有什么想要知晓的事情,我想要的都已经有了,只希望你带着殷拂与我的祝愿,好好的活着。”
“会的,祝福你们。”孟子忧伸着懒腰,缓缓打开门,“你的故事会被记在书上,即使有一天,我们都不再记得,它也会记得,记得你曾这样努力,爱过。”她指了指屋内那些正在自己奋笔写字的古朴书,还有那些自己倒茶自己清扫的杯盏,椅子,桌子。
“那看样子,我没有白来。”女子透着手看向天空,“说出来心里果真轻松多了。”
“不早了,我得去找师父玩了,就不陪你玩了美人!”孟子忧一出门便恢复了自己吊儿郎当的模样。
“噗呲,好的,那么,再见孟子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