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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转去文科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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暑假总是炙热而开心的,但我总是会抓住假期时间生场不大不小的病。
这次,是急性肠炎,病去如抽丝,没去干净,留下了运动过度偶尔会肠痉挛的毛病。
高二开学,教室从东校区搬至西校区的逸夫楼。
逸夫楼一向是高三教学楼,不知为何我们这一届高二入驻了逸夫楼。
文理分班从原班同学只在一起上早晚自习开始,以彻底分班而结束。
我和林凡仁两个人也因此分开,不再一起回家,一起吃饭。
林凡仁在四楼,我们班在地下一楼,两个班是回字形教学楼的对角线两端的两个点。有一次在晚自习第二节课下课后我站在走廊上,望到了和朋友聊天的林凡仁。此后每晚同一时间都会站在走廊上抬头看看林凡仁是否在外面。
真正能看到的次数极少,但偶尔是能看到的。
有几次他拿着水杯在喝水,有几次在和身边人聊着天,偶尔几次独身一人趴在窗户上。走廊的灯很暗,但那时的我就是有特异功能,能在走廊那么多人影中一眼就认出他。
分班后,在新的班级认识的第一个人是李和暖,她的人像她的名字一样,和而暖阳。此后的两年中,我与和暖关键时刻一直彼此陪伴,撑过了高考。可惜的是,高考后就再无联系了。
有些人,毕业就是再也不见。
这句话中有和暖和我,也有我和林凡仁。
十一月,天气又转凉。
一场秋雨后,路边的矮枫树脚边浅铺了一场红色的“雪”。
我喜欢春日和暮秋。矮枫树的叶子,像小人的手掌;比其他季节都更高远的天空,像人的内心,总有一块纯净的地方留给自己和某些人。
晚自习趴在桌子上,捂着肚子,显得有些异常。
“你怎么了?”同桌低下头小声问我。
“没事,肚子有点疼。我趴一会就好了。”
“嗯,那你趴一会起来写作业,第二节课下课要交数学卷子别忘了。”
“好。”我紧皱眉头,姨妈刚过,今晚也没吃什么东西,是不是刚跑步去校外打印资料然后狼吞虎咽把晚饭吃下去现在引起肠痉挛了。唉……这身体怎么老是出毛病。
过了一会儿,好似没那么疼了,整理心绪,继续学习。
第二天,周五,又快到一周的结束。上午第三节政治课,昨天那种肚子痛的感觉再度袭来,越发厉害。
疼到我只能趴在桌子上,老师的声音好像飘在在很远的地方,我竭力的想听清老师的话,却什么都听不到。
后来,不知道我是强迫自己睡着了,还是疼的昏迷过去了。
放学,已经疼得直不起身,弓着腰,被同学的搀扶着慢吞吞前进。
“那边是不是林凡仁啊?”恰巧同学是林凡仁的初中同学。
“林凡仁~这边这边。”
我转头看向林凡仁的同时,他也听到了同学的叫喊声,看向我,笑着。
我拽着同学想离开,不想让他看到自己现在这幅憔悴的样子。但无力的我根本拽不动同学,她说:“等一下林凡仁呐,他已经看到我们了。”
他走到我们身边,弯腰看向直不起身的我,一闪而过的担心,而这个眼神,我看到了,也记住了。一记,就是十年。
“你怎么了?”他轻声询问。
“我没事。”
我真是故作坚强。
我不想让他知晓现在自己身体到底有多痛,但一眨眼,眼底就已经蓄满泪水。
真的很痛。
“音音好像生病了,她肚子疼,疼的直不起腰。但我爸已经在校门外等我了,我不放心她自己骑车回家,你能送她回去吗?”同学见音音什么都不说,有些着急的、极速交代。
“好。我送她回家。你放心。”林凡仁点点头。
没等陶音拒绝,林凡仁便伸手搀起她的胳膊,有些责怪,“你怎么又生病了,就不会好好照顾自己吗?”
我低着头,对啊,怎么又生病了。又为什么每次生病都会遇到他呢?
一路上,骑着车,疼到眼神飘忽,所以就算身体很疼很想立刻回家躺倒但也不敢骑快。
“是不是吃坏什么东西了?什么病啊?”
我只能回应:“不知道。”
人家也很无奈嘛,是真的不知道,就算是肠痉挛这次也疼太久了叭。
他一路担心,总是看向我。虽然每句话都是责怪的语气,但好像他是真的担心。十分尽责的将我送到楼下,就算我家其实要比自己家远一些。
终于到家,顾不及吃饭,一头栽在床上。我妈看到我脸色苍白,直问怎么了。
“肚子疼,不想吃饭了,想睡觉。”
音音不像装出来的,给我取了个热水袋放在肚子上让热敷,自己也去午休了。我妈不知道我会肠痉挛,高中时在家时间太少,我又不善与长辈沟通,除了成绩都是报喜不报忧,很多次生病也都是自己吃药,忍着忍着就过去了。
没有缓解,下午的课坚持地越来越艰难,最后一节课实在是只能蹲在地上,才会幻感疼痛减轻一点点。去医务室问校医,校医也说可能是肠痉挛,给了瓶止疼药就让我回教室了。
吃了药却毫无效果,反而越来越疼,我蹲在地上,流泪变成一种生理反应。
再也坚持不住,找班主任给我爸妈拨了电话,“妈我疼得不行了。”他们也很着急,打车到学校接走了我,直奔医院。